朝陽升起的沙灘上,一隻橡皮船靠岸了。


    從船上下來的,是一個白衣的男子還有一位穿著青色和服的少女。


    少女環顧著周圍的景色說。


    「……居然來到了禦台場麽,嘛,能從那麽危險的地方逃出來還真是萬幸呢,博士」


    「嗯,差點就和那艘船一樣,葬身魚腹了呢。不過還算是按照計劃進行了呢」


    一邊讚同著少女的話,白衣的男子的嘴角稍稍上揚,做出一個微笑。


    最後兩人在海灘上走著,丟下了橡皮船。


    用悠悠閑閑的態度,朝道路的方向開始走起來。


    稍微走了一段時間。


    少女抓緊了男子的白衣,當成停下腳步,以示無言的警告。


    白衣男子,看向少女正在警戒著的方向


    「……」


    兩人的正前方,出現了一個黑衣的男子。


    就好像是久候大駕光臨一樣,男子一動不動佇立在原地。


    白衣男子拉著少女的手,悠閑地朝黑衣男子接近。


    靠近到差不多能夠互相說話的距離以後,男子也站住了腳步。


    ……黑衣的男子,是一個表情嚴峻的人物。


    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領帶,梳著大背頭的黑發,想老鷹一樣銳利的雙眸,瘦高的身材,全身穿得像是要去參加葬禮一樣的喪服。他的右手上,握著一把收入鞘中的日本刀。


    白衣的男子,好像在猶豫如何向黑衣男子搭話。


    在思索了一陣以後,他拍一拍手說道。


    「早上好,難得見一次麵,要不要一起去喝個早茶什麽的?」


    「博士,這個人,不像是會吃這種賣萌套路的類型哦」


    「……」


    黑衣男子險峻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在不知道怎麽辦而困惑的最後,白衣男子歎了一口氣說。


    「記得是……第三位的執行官,約翰尼君是吧」


    「約翰尼是職位的名字,很不巧我沒有繼承這個名號」


    終於有所回應了。


    白衣男子和少女相視一笑。


    黑衣男子則是對白衣男子拋出問題。


    「……沒想到你知道羽鷺雪名體內沉睡著ain-soph這個存在呢……到底是有什麽目的才讓它覺醒的,你,到底又和ain-soph說了什麽」


    「……」


    全都看透了。


    黑衣的男子幾乎將一切都說完整了。


    白衣男子嫌麻煩地撓撓頭,開始回答道。


    「也不是什麽要緊事啦,我隻是對ain-soph這樣說了。『將你消滅,是我的工作』啊」


    黑衣男子沉默了。


    白衣男子沒有停頓,繼續回答黑衣男子先前想要問的問題。


    「之後我還說了哦,『你在和法則無視戰鬥以後,受到傷害的話,就到我這裏來就好』這樣吧」


    「……」


    「被從羽鷺雪名的身體裏趕出來的話,一定需要新的容器吧。那麽要是這樣的話,就用我的身體好了,我這樣提議了哦。或許這樣的話,我也會變成高貴的血族的一員也說不定呢,真是感興趣啊」


    「你想做這種事麽,博士」


    「這對你們來說,是無所謂的事情吧」


    「嘛,說的也是呢。我隻要能幹到有趣的工作就好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的黑衣男子,最後又一次開口了。


    「……明明工作是殺死ain-soph,卻提議用自己的肉體容納ain-soph麽,這樣不是有點矛盾了麽」


    「不管怎麽說,在這個世上,能夠殺死ain-soph的也隻有法則無視一個。那麽,給他一個能讓他能夠無所顧忌,輕鬆下手的ain-soph的外形,也是有必要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就無法拯救這個世界了,你不這樣想麽」


    「……」


    「這次,輪到我提問也可以麽?」


    「什麽」


    「你要在這裏把我們殺死麽」


    「……」


    「如果沒有事了的話,就讓我們離開吧,我還想上個廁所呢」


    「……你啊,真是個奇怪的男子呢」


    察覺到黑衣男子沒有加害他們的意思,白衣男子和少女,就選擇從黑衣男子身旁的路上通過。在擦肩而過的時候,黑衣男子說道。


    「……接下來是我的自言自語,想聽或者不聽都是你的自由」


    白衣男子停下腳步。


    「是前幾天,潛入戴森環的時候的事情了,多虧了我稍微繞繞遠路,我才能查到曾經尖端科學機構所進行的,救世主計劃的實驗體的名單」


    「……」


    「被做實驗的人,本來都是一些普通的人類,通過與變革之石的融合,才能產生各種各樣的變異。在眾多的失敗以後,最後留下來的,能夠派上用場的生存者為數不多。在能夠派上用場的實驗體之中,記載有已經變成了災厄之數的紅帽子的名字。並且,還有另外一個記載在上麵的名字,就是這個『尼古拉·特斯拉』」


    白衣的男子,果然有些嫌麻煩地撓撓頭。


    黑衣男子繼續說下去。


    「尼古拉·特斯拉,是之前想要拯救世界,無果而終的可憐的怪人。這個家夥,或許現在還在何處生活著也說不定吧。並且就算是孤身一人,也還要為了自己被賦予的使命所掙紮著吧。不管是使用多麽背德的手段……比如說,促使法則無視覺醒,故意將災厄之數創造出來什麽的呢」


    「……」


    「打倒災厄之數的王,這是曾經羽鷺宗司沒有完成的工作。而繼承了他的意誌的人,現在也在哪裏奮鬥著也說不定……我隻是這樣猜測的哦」


    黑衣男子說完自言自語,白衣男子也什麽都沒說,離開了這個地方。


    目送著消失在道路遠方的白衣男子的背影,最終,黑衣男子也要從這裏離開,邁出了步子。


    ■■■


    學校的附近,有個不能說很大的自然公園。


    不過是一個能夠看到春天盛開的櫻花的美麗景色的地方。


    現在正值春季最美的時候,景色迷人。


    雖然平常是個除了藍天白雲什麽都看不到的無聊場所,但是今天賞花的客人很多。


    在櫻花樹的旁邊,鋪好了青色的餐桌布。


    在那裏占坐的少年少女們,抬頭仰望紛紛落下的櫻花瓣。


    利用學校的放假,誠一他們的班級,舉辦了父母參加型的賞花大會。


    學生們的家人和各位老師碰杯,談笑著。


    而學生中,有帶各種各樣零食和果汁的人,隨心所欲地享受著春天的美景。


    「嗯!果然說到春天的話,就是賞花了呢!」


    「唔姆姆~就是說呢,櫻花粉粉的好漂亮啊」


    雛木將零食的包裝袋打開,用悠閑的語氣同意弘樹的話。


    「一邊賞著櫻花,一邊喝可樂真是最幸福的了!」


    「唔姆姆~一邊賞著櫻花一邊吃薯片也最幸福了!」


    兩人將零食塞滿自己的嘴,然後用一口飲料咽下去。


    但是這時,對一幫從剛剛開始都在吃薯片和可樂的兩人感到厭煩的明津,忍不住探出身子提醒他們。


    「喂!你們也不要光吃零食啊,一定要多吃蔬菜啊,蔬菜!攝取太多鹽分對身體不好的啊!你們給我注意一下營養平衡啊喂!」


    明津將自己的午餐盒拿出來,將裏麵塞滿了蔬菜的三明治取出,強行交給雛木和弘樹。


    而被明津奪走了零食的弘樹和雛木,都發出了『誒~


    』這樣不滿的聲音。


    在明津的監督下,他們兩人一臉厭煩地將三明治吃下去,一旁看著的愛架吸著橙汁說。


    「明津,看起來就像是鬼母一樣呢,好惡心!」


    「啊?我可是擔心這兩個家夥的身體,你對這麽親切的我說惡心麽,冴上妹?」


    「了不起!愛架醬說得好!」


    一口氣將三明治吞下去的弘樹,開始讚同起愛架的意見。


    然後站起來對反抗明津道。


    「好不容易過來賞花,吃自己想吃的,喝自己想喝的有什麽不好!再說明津醬,這個三明治裏麵完全都是隻夾著蔬菜,感覺都有點惡心了!吃著完全不符和人類肉食性的三明治賞櫻花,這已經是和虐待相同的等級的暴行了!這是對賞花人的酷刑啊!」


    「什麽啊,你要說我早上5點鍾起來做的三明治不好吃麽……!」


    弘樹和明津,開始了於平常相似的爭論。


    演著相聲的兩人在班上也算是一大名產,所以沒有人去製止。


    在互相推搡,吵鬧起來的兩人,還有圍觀的學生的嘈雜聲中,有一個紅毛少女自顧自地盯著明津的午餐盒。


    「啊咧……已經沒有了麽?」


    紅毛的少女,很遺憾的樣子一直盯著午餐盒。


    坐在愛架身邊的讀著書的少年,對紅毛的少女發出了聲音。


    「……安德魯,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吃明津帶來的三明治啊」


    被搭話的少女,臉頰漲紅開始狼狽起來。


    「才,才沒有那種事啊!你難道想說我是貪吃鬼麽!」


    「不……其實我完全沒想到那方麵啦,隻不過覺得,你好喜歡吃三明治啊~什麽的」


    「唔,唔嗯」


    安德魯好戲那個很害羞地,低著頭回答。


    愛架將自己的便當盒遞給安德魯。


    安德魯有些不可思議地低頭看著遞過來的便當盒,愛架說道。


    「這個是我做的,如果方便的話嚐一嚐吧?」


    對微笑的愛架,安德魯不知道做出什麽回答才好,隻好開口嚐起來。


    但是最後,安德魯還是非常高興地露出了笑容點點頭。


    「謝謝!」


    安德魯又開始對愛架做的便當動筷。


    在遠處看著他們和諧的場景一位金發少女,稍稍露出了一個優雅的微笑說。


    「哦呀哦呀,明津君和安德魯君,看上去都像是個普通的高中生了呢」


    「就是普通的高中生哦,畢竟,他們還年輕嘛」


    回答了金發少女,賽迪斯的,是秋月杏子。


    秋月將一罐啤酒拿在手上,看著非常陌生的賽迪斯的私服樣子說道。


    「話說回來……執行官也會穿除了喪服以外的裝扮呢,我還滿以為你會穿平時的那一套過來呢」


    「好過分啊,我也姑且,算是一個女生哦?偶爾也會打扮地可愛一點的啦」


    賽迪斯將自己的裙角稍微拎起來一些,說出了不知道她是有幾分認真的話。


    聽到賽迪斯的話,秋月刑警苦笑著說。


    「……你能聽我這麽多的請求,真是謝謝你了呢」


    「沒什麽~也不是什麽大事啦。就算你拜托我,這次,教團也欠了冴上君一個大人情了呢。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也是出於當然的回禮呢」


    賽迪斯將橙汁的易拉罐靠近自己的唇邊,露出了一個惡作劇一樣的笑容。


    「內閣情報管理室襲擊了冴上君他們的學校的事,預定處理為『通過附近的卡車的翻車事故』了,卡車中有新開發的迷之化學藥品,因為出了事故以後藥品的泄漏,而藥品有著強烈的催眠效果,但是對人體無害。嘛,應該會按照這樣的劇本去報道吧」


    「……你們給政府施加壓力了麽」


    「算是吧,其實教團對各國政府的影響力要在你的想象之上呢。這次的事件,也是一部分的官員避過了教團的耳目,想要再次進行數的技術開發,所以才引起的。當然啦,這相當於對教團的叛逆行為。現在各國政府,對已經死去的官員都不會提起公訴。應該是怕受到我們的裁決吧。所以這次的事後處理,我們也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了」


    「真的是,將了不得的事情這麽輕巧地就說出來了呢」


    「但是,你也是想到我們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才來拜托我的吧」


    「……也是呢」


    秋月刑警肯定了賽迪斯的說法。


    然後秋月刑警繼續說。


    「這次最大的敵人是ain-soph,不過冴上君他們同時也敵對的,雖說是一部分的官員,但也能算是日本政府本身了吧。為了避免好不容易平安回來的孩子們,被這個國家社會性地抹殺這種事態,至少要做到這種地步來保護他們,這才是大人們的工作吧?」


    「怎麽說呢,不巧的是,我沒有那種義理或者是人情的概念,嘛,不過我對幫冴上君一把這件事是毫無異義的,怎樣都好啦」


    「說的也是呢,總之你能幫我還真是謝謝了」


    「不用說這麽多遍,你的感謝的心情已經足夠傳達給我了哦」


    賽迪斯小小地眨巴眨巴眼睛。


    隨後苦笑著說。


    「話說回來……果然冴上君超乎想象呢」


    「嗯,確實」


    「我是真的想著ain-soph蘇醒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會毀滅。這種時候為了保險起見,我才參加了冴上君的作戰,其實,心裏也沒料到他會真的打倒ain-soph哦。但是他顛覆了未來,將ain-soph消滅,拯救了這個世界。麵對教團全員出動都不會有勝算的對手,他一個人就勝利了。哎呀哎呀,我們是不是也要反省一下了呢」


    賽迪斯自嘲道,而秋月刑警也開始自嘲了。


    秋月和賽迪斯,仰望著頭頂的青天。


    冴上誠一和他重要的人戰鬥以後,才被拯救的,今天這個日子。


    就算是誰都不會記住,但是真實也會在掌握真相的人之中繼續傳承下去。


    ■■■


    離開了賞花人的喧囂,我走到了一個寧靜的場所。


    好不容易能在盛開的櫻花中讀書了。


    我是想在一個寧靜的地方,繼續讀書。


    我一個人坐在長椅上,開始讀書。


    「————今天也是一個人呢」


    於是,一位聲音很熟悉的少女出現了。


    白色的長發,碧綠色的雙眸。


    我在公園中讀著書,而雪名經常像這樣出現。


    然後她像以往一樣,坐在我的身邊,對我搭話。


    「……今天太陽好暖和呢」


    「是呢」


    清爽的風吹過。


    在雙耳能聽到櫻花樹的枝條互相攢動發出的聲音時,雪名說道。


    「……虧你還能明白呢」


    正在讀著書的我,將要翻頁的手停住了。


    我將書簽夾在看到的頁數上,合上了書。


    隨後,麵對著身旁的少女。


    少女的臉頰染上了櫻色,憐愛地看著我。


    「……是將我身體之中的ain-soph的本體分開的事情哦」


    到底應該怎麽回答呢,我撓著頭,還是回答了雪名的疑問。


    「其實有一半是猜的啦,ain-soph自己暴露了這一點的啦。『隻要自己還在雪名的肉體之中,我就無法對它出手』吧,這種說法,聽起來就好像是她也有可能從這個容器裏麵出來一樣呢」


    聽到我的話,雪名露出了一些驚訝的神色。


    自己因為我的猜想而被拯救的這個


    事實,令她感到意外。


    我繼續說下去。


    「然後我就突然想到了啊。是不是可以用什麽辦法,將ain-soph從你的身體裏麵趕出來呢。然後那個方法,其實也就是非常危險的虛張聲勢呢」


    雪名苦笑著,隻是說了『真像誠一君呢』這一句話。


    對這樣的雪名,我開始提出問題。


    「……虧你也能知道呢」


    「什麽?」


    「我,不可能會殺了你的這件事」


    這次輪到我笑出來了。


    「讓ain-soph擔驚受怕,然後將它從你的身體中趕出來再消滅掉,我是像這樣做的。明明我們事前也沒有開過什麽作戰會議……當時你難不成以為,我真的會殺你麽?」


    我一問,雪名則是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其實也一點都難啦,我隻是一直都——相信著你的哦」


    「……」


    我陷入沉默,雪名說著。


    「結果,誠一君還是打破了要將我殺死的那個約定了呢,來,你看」


    說著,雪名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將手攤開給我看。


    小巧的手掌上,出現了些微的擦傷,開始結痂了。


    如果是不老不死的雪名的話,這種傷口,早就再生成原來的樣子了吧。


    但是『沒能治好』。


    這個傷口其實也在們慢慢恢複吧。


    不過已經做不到像原來那樣急速地複原了。


    畢竟——雪名已經不是不老不死之身了。


    她會和普通的人一樣年老,受傷,最後也會麵對死亡。


    我向被打回了有限的宿命之中的雪名說。


    「其實,那個約定是我撒謊了的哦」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啦,從一開始就知道」


    我這樣輕巧地說,而雪名也給了我一個輕巧的回答。


    我和雪名再也不看對方,隻是望著遠處賞花大會中玩得酣暢淋漓的同班同學們,在數不勝數的櫻花瓣飄飛之中,雪名對我說。


    「——謝謝,謝謝你能打破約定」


    「不用客氣」


    我將背靠在長椅上,以一副懶散的樣子仰望著藍天。


    萬裏無雲的,可以說是蒼穹的天空。


    「……不過,還有一件沒搞懂的事情」


    我說道。


    「我至今為止,都認為雪名會不老不死,是因為變革之石的效力,你才得以活命。但是其實不是這樣,你是從母親那裏繼承了ain-soph才會受到不老不死的影響吧?那麽…那個變革之石,到底在你身上產生了什麽『最適化』呢」


    變革之石。


    能夠對人類最強烈的感情起反應,然後將這份感情最適化的石頭。


    能夠實現自己最大的願望的石頭,到底,將雪名怎麽樣了呢。


    該不會那個願望沒有實現吧。


    我一直看著藍天,聽到了身旁的雪名的回答。


    「……活下去,獲得幸福,我覺得石頭是將我的這個願望最適應化了吧」


    「……原來如此呢,那麽,你的願望實現了麽?」


    我對雪名發問。


    雪名沉默了一下……什麽都沒有回答。


    因為沉默的時間太長,讓我覺得身旁的雪名像是消失了一樣。


    我想要轉過頭來找尋著雪名的身影,便下意識地將背從長椅上的靠背離開,這時。


    「…………!」


    以原本充滿了視野的藍天為背景,閉上眼睛的雪名的臉湊近過來。


    柔軟的雪名的唇——深深印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一時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


    但是……最後還是了解到是自己被雪名奪走了雙唇。


    雪名離開了我的身體,然後重新坐在了我身旁。


    我實在是太過驚訝,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心髒就像是裝了炸彈一樣,激烈地跳動著,臉頰就像是被火燃盡一樣,我雖然極力想要冷靜下來,但是就連聲音都沒辦法正常發出。


    雪名自己,也是雙頰通紅,開始害羞起來。


    她扭扭捏捏地低著頭,最後,用濕潤的眼神看著我說。


    「我的願望……早就實現了哦」


    她微笑著。


    仿佛是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容。


    光是這樣做,我就感到至今為止的努力都有了回報。


    在夏日即將結束之際邂逅的雪名,現在在春天開始之際使我心動不已。


    曾經的雪名,將未來的一切都拋棄。


    但是,那樣的雪名現在已經是,變得拚命想要追求未來。


    所以,雪名早就變得堅強了。


    再與數的支配為對手,雪名也不會放棄,不會失敗了吧。


    因為她選擇——作為不屈於數字支配之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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