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重天接過了這份文件,淡淡地說:“這是本次行動的批示,你們需要看一看麽?”


    “這……”那中年領導本來還想接過來,他心裏可有疑惑了。可不是麽,你這家夥是來搶親的,哪裏會有什麽上峰會給你做什麽批示啊。這不是誆人又是什麽?


    不過,他看見雲重天老神在在的樣子,自己接連兩次吃癟,也不好再幹預太多了。畢竟,這老臉打得太多了,可就夠丟臉的。


    “哼,能有什麽行動,可以直接跑來搶親的?說出來誰信啊!”田正曦當然不會被這個家夥嚇倒。她還幻想著,如果能夠繼續告雲重天一個師出無名,這軍事法庭,還是鐵定要坐實的了。


    雲重天輕蔑地瞟了她一眼,嘟囔了一句:“你是死到臨頭,卻還一無所知呢。”


    他把文件給打開,清清嗓子,念道:“201x年國安南越分局第17號令:五月二十八日,在本省南濱市發生了一樁惡劣性的危及國家安全的案件。一夥代號為‘沙漠猞猁’的中東雇傭兵……”


    原來,雲重天說的,是當初在淩波山莊挾持陸小瓷等一幹富豪的案件。當時他發現,挾持者竟然是“沙漠猞猁”,感覺相當的奇怪。經過一番苦功的調查,並在得到有關部門的協作下,他終於找到了這幕後的主使者。


    “經查,南越省省城任家田正曦,田家田正禮,有重大作案嫌疑……”


    “轟”,所有人在聽著這國安17號令,本來都不是很在意,覺得雲重天那是在故弄玄虛。萬萬沒想到這會兒念到後麵,卻竟然說是田正禮、田正曦兩兄妹有重大作案嫌疑。


    這……不對吧?


    沙漠猞猁的那一次行動,表麵上是挾持案,實際上是謀殺案,目標,是陸小瓷。


    可田家、任家跟陸家不是同為世家大族麽?怎麽兩人竟然想著要刺殺陸小瓷呢?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田正曦聽著雲重天念到“沙漠猞猁”四個字的時候,臉色已經開始發青。聽到最後,文件直指她和田正禮是幕後主事人,更是軟癱在椅子上了。


    她嘴裏隻能不斷地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田正智一直顯得有些波瀾不驚,這時候霍然站了起來,喝道:“夠了!你以為隨便弄一份文件過來,就能抓人麽?我要見你們上司!”


    雲重天冷冷地瞄了他一眼,隨手把文件塞給了那中年領導,道:“是真是假,自有人懂得辨別。”


    中年領導拿過來,戰戰兢兢地看了好久,終於還是低下了頭,對田正智道:“田家主,這,這確實是南越分局的紅頭印章。錯,錯不了的。”


    說完這話,他也感覺到自己渾身的勁兒被抽掉了似的。開什麽玩笑啊,任家的女人竟然是一起恐怖事件的幕後主事人?看來,以後跟任家田家,還是要少接觸點為妙。


    田正智還是滿臉的不信,他朗聲道:“任家、田家都富甲四海,用得著從中東請人來挾持富豪,敲詐勒索?不可能的,絕不可能。”


    雲重天冷笑,道:“你可要搞清楚,那一次的行動,表麵上是要挾持富豪,但實際上,卻是想要殺死陸家的陸小瓷。殺死一個能人,然後讓陸家動亂、內訌,接著蠶食陸家的資產,這才是他們田家兄妹的最終目的。”


    現場也有陸家的人,陸家代表陸廣物思忖片刻,終於暗暗地點了點頭:


    “沒錯,之前田家就想要收購我們布局在中東的石油公司,但被陸小瓷拒絕了。他們肯定對此懷恨在心,想要報複我陸家。”


    不過,這個陸廣物是個色胚,也不願意得罪任田兩家,對陸小瓷更加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這時候即使明白是怎麽回事,卻也不做聲。


    雲重天繼續說:“為了一己之私,卻不惜勾結外來的傭兵,嚴重威脅國家安全,這等罪責,要清算起來,可不是一般的輕呢。來人,給我統統抓起來。”


    他一揮手,本來已經嚴陣以待的特種兵,迅速地行動起來,把田正禮和田正曦給拉了出來。


    堂堂的任家女主人,田家長老會的二長老,就這樣眾目睽睽之下被抓了起來。


    “不!”田正智還是想製止,他的身形剛剛才動,但耗子卻異常機靈,直接把微衝對準了他。


    耗子冷笑:“田家主,你不想自己變成馬蜂窩的話,請你別亂動!”


    “豈有其理!”田正智是一家家主,威名素著,當然不會相信對方真的開槍,但他畢竟智計過人,稍稍冷靜一想後,終於還是不動了。


    這時候明著對抗,那豈不是正好落人口實?哪怕認識再多的人,也不好吧?


    於是,任田兩家的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田家兄妹被抓走了。這一鬧,什麽婚禮之類的,當然也就搞不下去了。


    看著自家二叔和姑姑被抓走,田希晨卻也坐不住了,連忙對雲重天說:“教官,這,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之類的?”


    雲重天瞄了瞄他,說道:“你覺得那會是誤會麽?”


    田希晨不敢再說什麽,看著耗子他們浩浩蕩蕩地把人給抓走,自己卻夾在中間,頓時跺了跺腳,不知如何是好。


    雲重天這麽一攪局,堂而皇之地帶走任夢璿,已經沒有任何人敢反對了。正當他想要尾隨大部隊離開時,在人群當中霍然有人站了起來,冷笑道:“雲重天,聽說你的武功很厲害,我不自量力,想跟你討教討教,如何?”


    田希星定睛一看,頓時大喜過望,原來,這挺身而出的人,竟然是他們家族的長老——勞伯。


    在各世家大族內,總是有一些修煉的武者。像任家,任雪鬆自己,便是不世出的高手。據說他的境界,早已突破了初階高手的境界,達到高階層麵了。


    也正因為這樣的傳聞,哪怕任雪鬆從來不理事,但他在任家,就是擎天柱一般的存在。


    至於田家,長老會裏,除了田正仁、田正禮兄弟以外,還有一位外姓長老,他是田家老家主的樣子,名叫勞森,他擁有高超的武力了,其境界,據說已經來到了洗髓巔峰,快要突破初階,邁向宗師級別了。


    而陸家呢,雖然說陸家紈絝子弟較多,二代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人物,但陸小瓷的父親陸廣致,其實也是一名低調的高手。此外,他們稱之為“供奉”的高手,也並不少見。


    隱性的高手,那是大家族得以長治久安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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