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識破
在客棧隨便吃了點飯，裴珩就出門了，出門前他把自己化妝成了一個看不出任何特點的中年漢子。
裴珩走了以後，葉瑾也沒心思睡覺，索性找了紙筆出來，慢慢寫著，不拘寫什麽字，或幾句詩，或一兩句詞。
寫著寫著，倒平心靜氣下來。
裴珩這一走，一直到了入夜時分才回來。
“怎樣了？”葉瑾迎上去。
“我已經將周邊情況都摸熟了，守備府的兵力和換防時間也打聽了一下，這樣即便明天伏泉明有異動，我們也能順利脫身。”
裴珩以一麵說著，一麵將地圖取出來，指給葉瑾看：“守備府戒備森嚴，並不是見麵的好地方。所以我打算把伏泉明引到城外的十裏亭處，如果翻臉的話，我們可以借助周邊有利地形遁走。”
他細長的手指一路指點下去，“穿過這條路朝東走兩天，就會出現一條大河，我們坐船繼續向東走，就是宣府範圍。宣府是我的封地，隻要能到那裏，我就能集結舊部，恢複我的身份。”
葉瑾想了想：“那我們為什麽不先回宣府恢複身份，再去找伏泉明呢？”
裴珩沉聲說道：“因為我需要兵權！建陽雖小，但伏泉明手裏卻有五萬兵馬駐紮，而且距離我的封地最近。”
他頓了頓，“如果伏泉明並不願支持我的話，僅我一個封地的兵馬，僅僅隻有數百，什麽都做不了。但是這個身份我卻必須要恢複，否則我就算舉兵，也名不正言不順。”
葉瑾輕聲問道：“我能幫你什麽？”
裴珩微微一笑：“你還的確能幫得上。”
他繼續指點地圖：“十裏亭說是離城有十裏，其實真正距離不超過五裏。我約伏泉明在十裏亭見麵，不允許他帶一兵一卒。他雖然一定會孤身前來，但如果翻臉的話，他隻憑一支響箭，城裏駐紮的三千兵丁會在半柱香內趕到。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仿製伏泉明的手令，讓這三千人在明天下午申時的時候，去城外十五裏的地方剿匪。到時候就算伏泉明想要動手，可手底下卻一兵一卒都沒有，我們也好脫身了。”
葉瑾訝然道：“可是這位伏大人的筆跡，我也沒有見過啊？”
裴珩輕笑，從懷裏掏出一張奏折遞過去，“仔細看一下，這就是他的筆跡。”
葉瑾打開，裏麵隻是一封很普通的講述守備建製的奏折。
筆跡清霍剛直，鋒芒很盛。
“怎樣？”裴珩問道：“能模仿得了嗎？”
葉瑾點點頭：“我可以試試。”
她取來紙筆，照著這張奏折，將裏麵的內容重新抄寫了一遍，寫完後遞給裴珩。
裴珩接過一看，目露驚訝之色：“你果然有幾分本事！”
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這是兩個人所寫。
葉瑾自己扭頭看了看，有點小得意：“要是讓我多看幾遍他的字跡，我還能模仿的更像！”
裴珩笑道：“這樣就夠了！”
他重新取過一張紙，“來，我說你寫。”
第二天下午申時，裴珩孤身一人來到十裏亭。
這一次他扮成的是一個麵目清霍的中年書生模樣，穿著長衫，留著長髯。
等他來到十裏亭跟前，就看見亭子裏早就已經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身穿薄甲，臉頰瘦削，雙眸炯炯有神。
從裴珩的身影一出現開始，中年男子的雙目就盯在他的身上，片刻都沒有離開。
裴珩氣定神閑的走進涼亭，抱拳說道：“伏大人？”
伏泉明再一次上上下下將裴珩的書生模樣打量了個遍，神色疑惑又帶著警惕：“就是你約本將出來的？”
裴珩淡淡一笑：“正是。”
伏泉明沉聲說道：“你信中說，有睿王的消息，究竟是何目的？睿王早就已於一年多前死在京中，如何又冒出來一個睿王？”
裴珩隻說了四個字：“睿王沒死。”
伏泉明神色一凜：“睿王何在？”
裴珩輕輕一笑，神色倨傲：“死的不過隻是睿王的一個替身罷了，睿王？自然是好端端的活著。”
伏泉明神色不定，過了一陣才問道：“你是睿王的什麽人？”
裴珩道：“使者。”
伏泉明追問：“可有信物？”
裴珩淡聲說道：“我就是信物！”
伏泉明愣了一下，冷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兒不成？沒有信物，空口白牙怎麽信你？”
裴珩聲音一冷，斜睨伏泉明：“宏正二十七年，你不過隻是一個馬前卒，當時曾與年僅十五歲的睿王一起上陣殺敵，是睿王看你驍勇善戰，戰後將你破格提拔為這正四品的建陽守備，是也不是？”
伏泉明呆了一瞬，咬牙道：“此事人盡皆知，你能知道又怎樣？”
裴珩森然一笑，“那你在大帳裏，跪在睿王的腳下，又曾經對他承諾過什麽？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伏泉明終於臉色大變：“你說什麽！”
裴珩死死盯著他的雙眼，一字字的說道：“如我伏泉明有飛黃騰達的一日，願為睿王殿下鞠躬盡瘁，但凡有命，敢不從耳！”
伏泉明顫聲說道：“你……你究竟是誰？”
裴珩冷聲說道：“我剛才說過，我是睿王的使者。”
伏泉明大聲問道：“睿王何在？”
裴珩淡淡說道：“這個你不用管，我隻問你，你曾答應過睿王的事情，可還作數？”
伏泉明神色不定，半晌才問道：“睿王意欲何為？”
裴衍唇角擠出一抹淡笑：“要你建陽五萬兵馬！”
伏泉明驚呼：“睿王要謀反？”
裴珩哈哈大笑起來：“笑話！這天下本就應該是他的，明明是裴泓害他在先，奪位在後，怎能說睿王造反？睿王隻是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罷了！”
伏泉明沉沉望著裴珩，神色陰鬱。
“你就是睿王！”
裴珩的眼中帶了一抹譏諷的嘲笑，沒有說話。
伏泉明忽然手腕一揚，一支小巧的袖箭“嗖”的一聲躥上了天空。
瞬間在半空中炸裂出一朵絢爛的七彩花朵。
他森森說道：“睿王，俗話說成者王侯敗者賊，你既然已經失去了奪嫡的資格，為什麽不安安穩穩躲在民間，做一個富貴閑人呢？既然你主動找上門來，想要再走，可就晚了。”
在客棧隨便吃了點飯，裴珩就出門了，出門前他把自己化妝成了一個看不出任何特點的中年漢子。
裴珩走了以後，葉瑾也沒心思睡覺，索性找了紙筆出來，慢慢寫著，不拘寫什麽字，或幾句詩，或一兩句詞。
寫著寫著，倒平心靜氣下來。
裴珩這一走，一直到了入夜時分才回來。
“怎樣了？”葉瑾迎上去。
“我已經將周邊情況都摸熟了，守備府的兵力和換防時間也打聽了一下，這樣即便明天伏泉明有異動，我們也能順利脫身。”
裴珩以一麵說著，一麵將地圖取出來，指給葉瑾看：“守備府戒備森嚴，並不是見麵的好地方。所以我打算把伏泉明引到城外的十裏亭處，如果翻臉的話，我們可以借助周邊有利地形遁走。”
他細長的手指一路指點下去，“穿過這條路朝東走兩天，就會出現一條大河，我們坐船繼續向東走，就是宣府範圍。宣府是我的封地，隻要能到那裏，我就能集結舊部，恢複我的身份。”
葉瑾想了想：“那我們為什麽不先回宣府恢複身份，再去找伏泉明呢？”
裴珩沉聲說道：“因為我需要兵權！建陽雖小，但伏泉明手裏卻有五萬兵馬駐紮，而且距離我的封地最近。”
他頓了頓，“如果伏泉明並不願支持我的話，僅我一個封地的兵馬，僅僅隻有數百，什麽都做不了。但是這個身份我卻必須要恢複，否則我就算舉兵，也名不正言不順。”
葉瑾輕聲問道：“我能幫你什麽？”
裴珩微微一笑：“你還的確能幫得上。”
他繼續指點地圖：“十裏亭說是離城有十裏，其實真正距離不超過五裏。我約伏泉明在十裏亭見麵，不允許他帶一兵一卒。他雖然一定會孤身前來，但如果翻臉的話，他隻憑一支響箭，城裏駐紮的三千兵丁會在半柱香內趕到。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仿製伏泉明的手令，讓這三千人在明天下午申時的時候，去城外十五裏的地方剿匪。到時候就算伏泉明想要動手，可手底下卻一兵一卒都沒有，我們也好脫身了。”
葉瑾訝然道：“可是這位伏大人的筆跡，我也沒有見過啊？”
裴珩輕笑，從懷裏掏出一張奏折遞過去，“仔細看一下，這就是他的筆跡。”
葉瑾打開，裏麵隻是一封很普通的講述守備建製的奏折。
筆跡清霍剛直，鋒芒很盛。
“怎樣？”裴珩問道：“能模仿得了嗎？”
葉瑾點點頭：“我可以試試。”
她取來紙筆，照著這張奏折，將裏麵的內容重新抄寫了一遍，寫完後遞給裴珩。
裴珩接過一看，目露驚訝之色：“你果然有幾分本事！”
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這是兩個人所寫。
葉瑾自己扭頭看了看，有點小得意：“要是讓我多看幾遍他的字跡，我還能模仿的更像！”
裴珩笑道：“這樣就夠了！”
他重新取過一張紙，“來，我說你寫。”
第二天下午申時，裴珩孤身一人來到十裏亭。
這一次他扮成的是一個麵目清霍的中年書生模樣，穿著長衫，留著長髯。
等他來到十裏亭跟前，就看見亭子裏早就已經站著一個中年男子，身穿薄甲，臉頰瘦削，雙眸炯炯有神。
從裴珩的身影一出現開始，中年男子的雙目就盯在他的身上，片刻都沒有離開。
裴珩氣定神閑的走進涼亭，抱拳說道：“伏大人？”
伏泉明再一次上上下下將裴珩的書生模樣打量了個遍，神色疑惑又帶著警惕：“就是你約本將出來的？”
裴珩淡淡一笑：“正是。”
伏泉明沉聲說道：“你信中說，有睿王的消息，究竟是何目的？睿王早就已於一年多前死在京中，如何又冒出來一個睿王？”
裴珩隻說了四個字：“睿王沒死。”
伏泉明神色一凜：“睿王何在？”
裴珩輕輕一笑，神色倨傲：“死的不過隻是睿王的一個替身罷了，睿王？自然是好端端的活著。”
伏泉明神色不定，過了一陣才問道：“你是睿王的什麽人？”
裴珩道：“使者。”
伏泉明追問：“可有信物？”
裴珩淡聲說道：“我就是信物！”
伏泉明愣了一下，冷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兒不成？沒有信物，空口白牙怎麽信你？”
裴珩聲音一冷，斜睨伏泉明：“宏正二十七年，你不過隻是一個馬前卒，當時曾與年僅十五歲的睿王一起上陣殺敵，是睿王看你驍勇善戰，戰後將你破格提拔為這正四品的建陽守備，是也不是？”
伏泉明呆了一瞬，咬牙道：“此事人盡皆知，你能知道又怎樣？”
裴珩森然一笑，“那你在大帳裏，跪在睿王的腳下，又曾經對他承諾過什麽？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伏泉明終於臉色大變：“你說什麽！”
裴珩死死盯著他的雙眼，一字字的說道：“如我伏泉明有飛黃騰達的一日，願為睿王殿下鞠躬盡瘁，但凡有命，敢不從耳！”
伏泉明顫聲說道：“你……你究竟是誰？”
裴珩冷聲說道：“我剛才說過，我是睿王的使者。”
伏泉明大聲問道：“睿王何在？”
裴珩淡淡說道：“這個你不用管，我隻問你，你曾答應過睿王的事情，可還作數？”
伏泉明神色不定，半晌才問道：“睿王意欲何為？”
裴衍唇角擠出一抹淡笑：“要你建陽五萬兵馬！”
伏泉明驚呼：“睿王要謀反？”
裴珩哈哈大笑起來：“笑話！這天下本就應該是他的，明明是裴泓害他在先，奪位在後，怎能說睿王造反？睿王隻是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罷了！”
伏泉明沉沉望著裴珩，神色陰鬱。
“你就是睿王！”
裴珩的眼中帶了一抹譏諷的嘲笑，沒有說話。
伏泉明忽然手腕一揚，一支小巧的袖箭“嗖”的一聲躥上了天空。
瞬間在半空中炸裂出一朵絢爛的七彩花朵。
他森森說道：“睿王，俗話說成者王侯敗者賊，你既然已經失去了奪嫡的資格，為什麽不安安穩穩躲在民間，做一個富貴閑人呢？既然你主動找上門來，想要再走，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