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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了看那堵矮牆,不過這次我連往跟前去都沒去,我又不傻,這明顯是有人畫圈兒叫我往裏麵跳,我才不跳呢,隻不過,錢跟銅牌都沒了,心裏挺著急的,錢倒是沒啥,主要是銅牌,沒了銅牌,我所做的一切都變的沒意義了。


    靜下心前後一琢磨,你說……這銅牌跟錢在兜裏放的好好兒的,它咋就到了那婦女跟老頭兒手裏了呢?尤其是那錢,銅牌沒了,可能是我不注意把它弄丟了,可是這錢,明明在我兜裏放著,咋會跑老頭兒手裏了呢……不對,肯定有那裏不對,弄不好我是給啥東西迷了心竅,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都是跟鬼打牆一樣的障眼法,要不就是我產生的幻覺。


    下意識又把自己的上衣兜摸了摸,這上衣兜裏邊也有東西,裝著煙跟火機呢,之前是在放銅牌的兜裏裝著,拿到銅牌以後,把它們換到了上衣兜,這兩樣兒東西倒是沒丟。


    我把煙掏出來,試著點了一根,猛抽了兩口,嗆的我直咳嗽,感覺還可以,挺真實,不像是幻覺,打眼又朝周圍看看,感覺這些老房子越看越陰森,最後一咬牙,別管啥銅牌跟錢了,先離開這裏再說吧,剛要往前走,轉念又一尋思,我還往前走幹啥?弄不好越往前走就陷的越深,不行我往回走,回到之前那條柏油路上。


    一轉身,我順著路又往回走了起來,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反正一根煙是已經抽完了,就在這時候,之前遇上婦女的那座大宅子又出現了,還是高大門樓,朱漆大門,兩盞鬼眼似的大紅燈籠,不過我連看都沒走,直接從門口走了過去,走過門口的同時,眼角的餘光就察覺到,那兩扇朱漆大門,好像又悄無聲息的緩緩打開了,我沒敢正眼看,加快了腳步。


    陡然間,從門那裏傳來一聲大喝,“站住!”


    跟一道晴天霹靂似的,吼的我渾身一激靈,慌忙穩住神兒回頭一看,大門又四敞大開了,在門裏邊,站著一個高大的黑衣人,黑衣大氅,頭上還帶著黑鬥笠,遮頭蓋臉,看不清長啥樣子。


    我停了下來,扭頭看著黑衣人,感覺這人沒前麵那倆人友善,黑衣人朝我看著,冷冷說道:“小兔崽子,非得叫我親自現身嗎,快給我滾進來!”


    我頓時一愣,眨巴了兩下眼睛,心說,憑啥呀,你誰呀你!不過不知道為啥,這黑衣人雖然對我不太友善,但我感覺他好像是在幫我,我忍不住問道:“為啥叫我進去?”


    黑衣人沒說話,遮頭蓋臉的冷冷看著我。


    我有點兒不痛快了,又問:“你憑啥喊我小兔崽子,你是誰呀你?”


    停了好一會兒,黑衣人終於開口了,“你說我是誰?我是你太爺!”


    又一道晴天霹靂,我臉色上肉頓時抽了一下,我太爺?


    在我兩三歲的時候,得過一場重病,這個在末代1裏也沒提到過,好像在過去的qq群裏提到過,當時整個人發高燒,已經燒迷糊了,迷迷糊糊的,就看見有個人站在我床頭,手裏拿著一張烙餅,我們這兒叫烙饃,喊我的名字,黃河,黃河,起來吃烙饃了。那時候我們這兒窮,就現在也不怎麽富裕,還是全新鄉市有名的貧困村,我們那小時候根本就沒零食,非要說零食,那就是紅薯、花生、棗,再有就是這烙饃了。


    一聽吃烙饃,我趕緊從床上起來了,當時奶奶跟我媽在都家,我就問她們,烙饃在哪兒呢?我奶奶跟我媽都是一愣,哪兒有啥烙饃呀。


    奶奶過來給我看了看,病居然好了,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好了,奶奶問我咋回事兒,我說,剛才有個人喊我起來吃烙饃,我就起來了。奶奶問,那人長啥樣兒。我說,長的有點兒像我爸,就是個子很高。奶奶笑了,跟我說,那是你太爺。隨後,奶奶趕緊吩咐我媽,給我做烙饃,又拉著我到墳地,給我太爺燒香燒紙磕頭。


    這時候,一聽黑衣人說是我太爺,心跳之餘,忍不住上下把黑衣人打量了一遍,還別說,這黑衣人的身形,還真跟我小時候看見的太爺有那麽一點像,而且,跟之前我看見的那黑影也特別像,還有這聲音,跟我之前我靈魂出竅聽到那聲音幾乎一模一樣,最主要的,看著他有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


    我不由自主的朝大門那裏走了幾步,問道:“你、你真的是我太爺?”


    黑衣人沒有回答我,一轉身,兩扇朱漆大門“轟隆”一聲又關上了,我頓時一愣,與此同時,大門右邊,又出現了那道矮牆。


    我怔怔地愣住了,這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覺?先是銅牌,後是錢,現在又是我太爺,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到底是有人想幫我,還是有人想害我?那我眼下該咋辦呢?


    最後一咬牙,年輕人的渾勁兒上來了,再說了,我也特別想見見我太爺,就算是鬼魂也好呀。當即下定決心,不就是一道牆嘛,翻過去看看,裏麵住的要是人,最多就給人打一頓,裏麵住的要是精怪鬼神,就憑我們家的手藝跟我這一身陽氣,還指不定誰打誰呢!


    就這麽頭腦一熱,蹬著矮牆爬上了高牆,沒著急往院裏跳,騎在牆上朝院裏瞅了瞅,院裏整個烏漆嘛黑的,不過,我頓時就是一愣,在外麵看著高牆大院兒的挺氣派,這裏麵,咋看著這麽寒磣呢,好像就是個破舊的小院落,地方也不大,裏麵就一間土瓦房子,瓦房子門口好像還放著個啥東西。


    看到這一幕,我猶豫起來,這外麵跟裏麵,看著就是兩碼事兒,外麵看著像皇宮,裏麵原來是乞丐窩,這都叫我沒辦法接受,正考慮著到底跳不跳。


    就在這時候,突然,從身後青石路上傳來一個聲音,“黃河,你爬牆上幹啥呢?”


    聽到聲音我就是一愣,強順?趕忙扭頭一看,果然是強順,就在青石路中間站著,抬頭看著我。


    我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疑惑的反問他了一句:“你咋來了?”


    強順趕緊回道:“你來的時候,我跟著你過來的。”


    我頓時一皺眉,這好像不太可能吧,別人不知道,我對強順太了解了,強順隻要喝多了一睡覺,雷打不動,誰喊都喊不醒,而且誰喊他他跟誰急,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喝的也不少,躺下就睡著了,根本不可能跟著我過來。


    正在狐疑之際,強順衝我招了招手,“黃河,下來唄,上那牆上幹啥嘞。”


    我頓時笑了,強順衝人招手的動作,跟普通人差別很大,普通人招手都是胳膊伸出來,稍稍彎曲,然後擺動手掌或者直接擺動小手臂,強順衝人招手,胳膊完全蜷起來,跟立起來的兔子似的,然後擺動手掌,看上去很滑稽,眼下這強順,招手動作對不上號兒呀。


    強順見我笑,問我:“黃河,你還不趕緊下來,笑啥嘞?”


    我笑著說道:“強順,你還記不記得咱班那倆雙胞胎?”


    強順連忙點頭,“記得呀。”


    我說道:“那雙胞胎老二,不是對胡慧慧好麽。”


    “是呀。”


    “其實……那老大呀,對王春霞好。”


    “哦。”強順麵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我一翻身,從高牆上下來踩到了矮牆,還用腳不動聲色的晃了晃牆磚,麵對著強順,蹲在了矮牆上。


    強順說道:“蹲牆上幹啥呀,直接下來吧。”


    我笑著說道:“想抽根煙再下去。”說著,從上衣兜裏掏出兩根煙,抬手扔向強順一根,強順很笨拙的用雙手接住了,我把煙叼到嘴裏沒著急點,眼睛直勾勾盯著強順,強順見我看他,趕忙把煙放到了嘴裏。


    兩個人叼著煙對視了有兩三秒鍾,我問他,“你沒帶火兒吧?”


    強順趕忙搖了搖頭。


    “我帶著呢。”說著,我又從上衣兜裏把火機掏了出來,“來,過來,我給你點著。”


    強順看看我,又看看我手裏的火機,臉色有點兒狐疑,不過還是慢慢走到了矮牆跟前,我這時候在牆上蹲著,居高臨下,打著火機給他送了過去,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在矮牆上摸到一塊牆磚。


    火機還沒給強順送到跟前,我陡然大喝一聲,“去死吧你!”另一隻手抄起牆磚,居高臨下,衝強順腦袋拍了下去。


    強順頓時一激靈,趕緊朝旁邊一躲,我一磚頭拍空,強順穩住身子大叫道:“你幹啥呀!”


    我把臉色一正說道:“強順暗戀王春霞三年了,我提她的名字,你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敢冒充我朋友,我砸死你!”說著,我把手裏的磚頭又朝強順扔了過去,強順又朝旁邊一躲,就在這一瞬間,我看見強順的臉變了,身子倒還是那身子,臉居然變成了一張黃鼠狼臉,我心裏頓時一跳,這隻黃鼠狼臉似乎惱羞成怒了,衝我像狗一樣的呲起了牙,身子還一竄一竄的,好像隨時可能撲過來。


    這時候,我倒不是怕它,我是怕從矮牆上跳下去跟他糾纏,會有啥危險,它一直在喊我往下跳,這時候我不可能主動跳下去跟他幹仗,跳下去我就缺心眼兒了。


    也不再猶豫了,迅速從矮牆上站起身,爬到高牆上,連停都沒停,刷一下翻進了院子裏,就在我雙腳落地的一霎那,外麵瞬間刮起了大風,就跟冬天裏的東北風似的,嗚嗚有聲,仔細一聽,鬼哭狼嚎,要多瘮人有多瘮人。不過,這個院落裏卻安靜的要命,一絲風都沒有,就像一個寧靜的避風港,院裏院外,那就是兩個世界。


    穩了穩神兒,我打眼朝院落裏一掃,這小院兒跟我在牆上看到的一樣,真的不大,還沒有我們農村的普通院落大,而且看著還有點兒破舊,完全沒有門口那種氣派,金玉其外。


    看罷,我朝院子裏唯一一間老式瓦房走了過去,走到門口,門口居然放著一個石槽狀的大香爐,我更納悶兒了,抬頭朝房門那裏一看,房門開著,門裏烏漆嘛黑的,不過,在門頭頂上,好像有塊匾,走到近前一看,勉強能看清上麵寫著倆字兒——土地。


    我就是一愣,回頭再看看那個石槽大香爐,心說,這裏難道是一座土地廟?


    (感謝“yanjun266”捧場的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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