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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同時朝強順一看,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不過他這時候也不喊冷了,我走過去把他的衣裳撩開了。就見強順胸口幹幹淨淨的,昨天我剛給他抹的血不見了,應該是給雨淋掉了。


    扭回頭又朝山上看看,還是啥都沒有,這絕對是強順的陰陽眼開了。陳輝也朝強順胸口看了看,說道:“看來這山上的牲畜成氣候了,都有府邸了。”


    我抬起袖子把強順胸口擦了擦,強順趕忙一縮身子,“別擦了,涼呀。”


    我說道:“我給你擦幹了再抹點兒血。”


    強順低頭朝自己胸口一瞧,似乎這才發現胸口的血沒了,我從身上把針掏了出來。陳輝這時候朝山上被雷劈中的那塊大石頭方向看了看,說道:“現在看來,天降仙雷並非為了劈那塊石頭。”


    我拿著針一邊往手上紮,一邊問:“那是想劈啥呢?”


    陳輝說道:“為了劈山上修行的牲畜,山上這塊石頭,應該是那牲畜修煉的地方,修煉到一定時日,天上就會降下雷劫,那牲畜跳下石頭,躲過了雷劫。”


    我說道:“您的意思是說,那東西跳下石頭,石頭給雷劈中了?”


    陳輝點了點頭。


    我問道:“那為啥石頭上會出現一個神像輪廓呢?”


    陳輝搖了搖頭,答非所問說了一句:“咱這些凡人,豈能知道那麽多……”


    動物渡雷劫這個,確有其事,從古到今有很多傳說,也有很多人親眼見過,我爸就見過一次,那是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吧,也可能是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我爸去地裏打農藥,可能是給玉米打蟲子的,那是下午,本來還是大晴天,沒一會兒,天陰了,電閃雷鳴,當時藥壺裏還有少半壺藥,我爸就想著趕緊把藥打完以後回家,就在這時候,雨開始下了,沒一會兒,一道閃電從天上劈了下來,“嗵”地一聲,劈在了我爸眼前兩三米遠的地方。據我爸說,劈出來的火花,能有小水缸那麽大,雷落到眼前,這也就是我爸,要是換成別人恐怕就得癱地了。


    我爸走到跟前一看,地裏劈出一個臉盆大小的坑,坑裏躺著一隻一尺長的大老鼠,老鼠已經死了,給雷劈的渾身冒白煙兒。


    我爸後來回家一說,我奶奶就說,那老鼠應該是在渡雷劫,我們家裏人的福蔭厚,我爸身上也有福蔭,那老鼠肯定是想跑到我爸身邊避雷劫的,隻要能跑到我爸身邊,那雷就不敢再劈了,不過,還是功虧一簣。


    我爸這人向來不敬鬼神,要不是怕被我奶奶說,他非會把那隻大老鼠拎回家剝皮燉了不可。因為是在我們家地裏,地裏給雷劈了個坑,自然得填上,我爸就連同那隻大老鼠,一起把坑給填上了。我奶奶說,我爸總算做了件善事,把老鼠給葬了。其實我爸經曆的事兒也挺多的,末代1裏關於我爸的事兒,寫的不是太多,比如,坑裏撈出一條怪魚的事兒;河裏炸魚,炸出一條怪物的事兒;夜裏澆地,枕著人家墳頭睡覺,人家不樂意了,推著他硬往井裏推的事兒;小時候看見井裏有好吃的,自己跳進井裏,差點兒被淹死;還有走親戚喝多了,夜裏回家,用自行車帶著一個老頭兒走了一路,後來我奶奶說,那老頭兒是鬼。有可能的話,我會把我爸這些事兒,插進這本書裏,私下就別再問我了,還有那個,那個墳頭草為啥不能拔,山上入林解手有啥說道兒,將來都會寫的,別在微信裏扯著我問個沒完了,你們可能覺得,我就問你這麽一句,你就這麽不樂意?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問,隻要回答一個問題,緊跟著一堆一堆的問題,弄的我頭暈眼花的,書裏隻要是留下不寫的,將來都會寫,不要再問了昂。


    給強順抹好血,在路邊休息一陣以後,四個人收拾收拾行李,這就上路了。


    順著山邊的小路,一口氣走了兩天,北邊的山出現了,兩座山的那道夾溝也出現了,我當時記得,順著夾溝再走上兩天,翻過北邊這座山,就是傻牛他們家那村子了。


    這時候,一邊走,陳輝一邊問我:“黃河,你一直往回走,是不是要回去拿銅牌?”


    我點了點頭,他又問我:“你把銅片藏哪兒了,安全嗎?”


    我一笑,說道:“非常安全,在一個誰都想不到,誰也不會輕易去動的地方。”


    強順聽了,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把銅片藏哪兒了呀?”


    我笑著說道:“你猜猜。”


    強順把嘴一撇,“我才不猜呢。”


    我說道:“在一座新墳的墳尾埋著,墳裏那老頭兒還答應幫我看著呢。”


    我說完,就見陳輝跟強順對了下眼神兒,我一愣,他們這是啥意思?


    繼續往前走,天擦黑兒的時候,四個在路邊找了個草窩,從包袱裏拿出所有衣裳,鋪進草窩裏當被子,又拿出水跟饅頭。


    這時候,走了一天的路,都困了,吃過饅頭喝過水,誰也沒說話,躺進草窩,給身上蓋上一件衣裳,就這麽蜷起身子,睡上了。


    也不知道睡到啥時候,我眼前突然一亮,打眼一瞧,心說,我咋又坐到教室裏了呢?趕緊又往身邊一瞧,胡慧慧正在我身邊坐著呢,見我看她,胡慧慧笑了起來,“劉黃河,你回來了?”


    我一愣,我回來了?趕忙反問她:“你咋知道我離開家了呀?”


    胡慧慧笑著說道:“我當然知道了,你跟一個老道士離開的,對不對?”


    我又問:“你是咋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胡慧慧並沒有回答我,從椅子上慢慢站了起來,猛然離開座位,撒腿就跑,我一看,眼前的景色居然變了,我們居然已經不在教室裏了,眼前是一個草原上,一望無際,這時候夕陽西下,餘暉映紅了半邊天空,尤其的漂亮,胡慧慧朝著落日餘暉跑去,一邊跑一邊笑著喊道:“劉黃河,來追我呀,來追我呀……”


    我忍不住也笑了,撒腿剛要追,突然,胳膊上猛地一疼,就感覺好像給啥東西壓上了似的,我頓時把眼睜開了,草原不見了,夕陽也不見了,整個黑漆漆的,遠處是大山的輪廓,這狗日的,又做夢了,不過胳膊還在難受著呢,扭頭一瞧,是傻牛,傻牛一隻手摁在了我胳膊上,緊跟著,他從草窩裏慢慢坐了起來,


    我心說,剛才那夢要是真的該多好呢。這時候來不及沮喪,胳膊還是傻牛摁著呢,為了不吵醒旁邊的陳輝跟強順,我小聲衝傻牛說了一句:“傻牛哥,你抬抬手,摁著我胳膊了。”


    傻牛居然連理都不理我,就跟沒聽見我的話似的,摁著我的胳膊又從地上站了起來,我頓時感覺咋這麽不對勁兒呢,又喊了他一聲:“傻牛哥?”


    傻牛還是不理我,身子一搖一晃走出了草窩,一轉身,順著路朝西走了起來,看他這樣子,好像也不是去撒尿。


    我又喊了他一聲,還是沒反應,就好像睡癔症了似的,我也趕緊從草窩裏站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候,旁邊的強順,也詭異的從草窩裏慢慢坐了起來,無聲無息的。


    我扭頭朝他一看,眼睛居然是眯著的,就像是半睜半閉一樣,強順也從草窩裏站了起來,一轉身,跟著傻牛後頭,也朝西走了起來,我又喊了強順一聲,強順也不理我。我心說,咋這麽怪呢,我這不是在做夢吧,身後往大腿上一掐,不是夢,是真的!


    傻牛跟強順倆人,一前一後,走的搖搖晃晃,看上去就跟丟了魂似的。我下意識又朝陳輝躺的那地方一瞧,陳輝還在草窩裏睡著,似乎睡的還挺死。


    我朝強順他們兩個追了過去,首先追上強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就聽強順嘴裏居然還說著話,仔細一聽,“春霞,等等我,等等我……”


    我一愣,強順嘴裏喊的春霞,應該是我們的同班同學王春霞,班裏最漂亮的女生,好多男生都暗戀她,包括強順在內。我心說,我夢見了慧慧,強順夢見了王春霞,難道這是巧合?


    朝前邊的傻牛了看了一眼,我鬆開強順,撒腿追上了傻牛,就見傻牛居然一臉傻笑,嘴裏還喃喃著:“花花,可找見你捏,別跑、別跑……”


    我一看,這可有點兒太不對勁兒了。也就是在這時候,陳輝也從草窩裏詭異地坐了一起,我頓時大急,衝陳輝大叫了一聲:“陳道長!”


    陳輝頓時一個激靈,朝我這裏看一眼,問道:“黃河,你們三個幹啥呢?”


    我心裏頓時暗鬆了口氣,還好陳輝是正常的,趕緊回道:“道長,你快過來看看吧,他們倆有點兒不對勁兒。”


    陳輝連忙從草窩裏站起了身,我這時候想拉傻牛,但是傻牛人高馬大,我拉不住,過去一把拉住了強順,強順頓時掙紮著還要往前走。


    陳輝很快來到我們跟前,看看我看看強順,問道:“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呀,好像睡癔症了,喊都喊不醒。”


    陳輝從身上掏出一盒火柴,劃著以後在強順眼前晃了晃,強順眼睛半睜半閉著,不過連看都不看火柴一眼,陳輝問我:“過去他們倆出現過這情況嗎?”


    我搖了搖頭,回頭朝傻牛看了一眼,傻牛這時候已經走出去老遠,我問道:“道長,您剛才做夢了沒有?”


    陳輝一愣,看了我一眼,反問:“你怎麽知道我做夢了?”


    我說道:“我也做夢了,我夢見,我夢見……懷疑他們倆這時候也在做夢。”


    陳輝說道:“這像是有人要引咱們過去,我剛才也差點上當……”


    感謝“威士忌svdg”的百元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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