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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的,九月份過去了,時間來到了陰曆十月份,天氣轉冷,霎時間就來到了初冬。


    這時候的我,病已經徹底好清了,十月初一那天,我們還專門買了黃紙焚香和一些供品,給蓉蓉上了墳。我當時呢,想讓強順把陰陽眼弄開看看,看蓉蓉過來收錢沒有,卻被陳輝給阻止了,陳輝說,無緣無故、刻意去看死者亡魂,就等於是在偷窺天機,對死者和活人來說,都不是好事兒。


    陳輝說這個呢,我也知道,不過,我心裏就是特別掛念蓉蓉,就想知道她在那邊過的好不好。陳輝不讓看,我免不了又是一陣低落。


    從墳地返回的路上,因為蓉蓉的事兒,我又被陳輝數落了一通。之前腦子裏混亂,前邊落下一段沒寫。其實之前在埋葬蓉蓉的時候,我幹了件不該幹的事兒,把蓉蓉下葬以後,我沒著急讓填土,自己跳進墓坑裏,用魚骨針紮破自己的手指頭,把指血在蓉蓉臉上抹了幾道。


    這個,在末代1裏提到過很多次,死者一旦接觸到活人的血液、眼淚、唾沫,甚至是汗水,就有可能導致亡靈不安、會導致屍身化煞變僵屍。我當時那麽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蓉蓉死,想讓她再次化煞成為僵屍,繼續修煉。


    陳輝見我抹血,他也明白化煞的道理,連忙也跳進墓坑裏,把血擦掉了,還狠狠地訓了我一頓,說我這是在逆天道而行。我當時確實在是明知故犯,逆天道而為。(在這裏,我奉勸看到這兒朋友,這法子最好別拿去效仿,不然將來出了事兒,可別怪我沒提醒。)


    我這時候,無緣無故想要強順開陰陽眼看蓉蓉的鬼魂,其實也在是逆天道而行,陳輝最後無奈地說我,雖然你從小涉及陰陽事,但卻沒能蛻掉和普通人一樣的俗氣與執念。


    回到家裏,陳輝就勸我離開,去找下一個破銅牌的地方,再留在這裏,已經沒啥意義了,我有點兒舍不得蓉蓉。


    一來二去,又過了十多天,時間來到了陰曆十月中旬,這時候天徹底冷了,經過陳輝再三苦勸,我勉強答應陳輝離開這裏。


    於是,陳輝帶著我們幾個,找廚師大哥辭行,廚師大哥一聽我們要走,不同意,苦苦相留,不過,我們這時候去意已決,廚師大哥最後沒辦法,給我們拿出一萬塊錢,一是讓我們當路費用,二是我們這幾個月來的工錢。


    我們沒要,卻被廚師大哥強行塞進了強順的包袱裏,陳輝和我想從強順包袱裏把錢拿出來,廚師大哥立馬信誓旦旦的說,你們要是再拿出來,以後就恩斷義絕,再也不是朋友了,沒辦法,我們隻好讓那些錢,在強順包袱裏呆著了。


    臨走的時候,我跟陳輝說,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沒了,領著陳輝他們幾個來到了鎮上中醫那裏,當然了,我不是去找中醫,而且去找跟中醫同一個胡同的老婆婆。


    來到老婆婆家門口,我跟陳輝要了兩根金條,讓他們三個在胡同口等我,隨後,我敲開了老婆婆家的院門,開門的,是一個小女孩,我一看女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我還是勉強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問女孩:“小朋友,你奶奶在家嗎?”


    女孩聞言,扭頭衝屋裏喊了一嗓子:“奶奶,有人找你。”


    沒一會兒,從屋裏出來一個慈祥的老婆婆,老婆婆上下打量了我幾眼,“你找誰呀?”


    我連忙回道:“我就找您,您還記不記得,今年夏天的時候,您放掉過一隻黑貂?”


    老婆婆先是一愣,隨後想了起來,“對對對,是放走了一隻黑東西,那、那東西可怪著呢,還會給人作揖……”


    我一點頭,二話沒說,從身上把兩根金條掏了出來,這時候,從屋裏又出來一個小男孩,我朝男孩一看,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我對老婆婆說道:“這兩根東西,是那隻黑貂托我帶給您的,它叫我代它感謝您的放生之恩。”說著,我把兩根金條給老婆婆遞了過去。


    老婆婆聞言,臉色都變了,“不敢不敢,我可不敢要它的東西。”


    我說道:“您就收下吧,這是您應得的,您要是不要,它可要生氣了。”


    老婆婆聞言,猶豫著把金條接了過去。可能老婆婆眼神不太好了,也可能沒見過金子一類的東西,接過去以後,疑惑地問了一句,“這是啥呀?”放到眼前瞅了起來。


    這時候,小女孩和小男孩就都在她身邊站著,倆孩子都巴著臉仰著頭,朝老婆婆手裏好奇地看著。


    我隨即一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啪啪”兩下,分別在倆孩子腦袋上來了一巴掌,倆孩子幾乎同時“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心說,叫你們拿棍子捅我!


    老婆婆嚇了一跳,眼神忙從金條上收回來,疑惑地問倆孩子:“咋回事兒呀你們,咋哭起來了呀?”


    倆孩子同時一抬手,指向了我:“他打我……”


    老婆婆連忙看向了我,我一臉無辜地衝老婆婆搖了搖頭,“我沒打他們。”


    老婆婆一臉困惑,對倆孩子說道:“行了,都別哭了,回屋裏去吧。”


    我這時候一轉身,沒等老婆婆再跟我說啥,快步離開了,老婆婆在我身後喊了一聲,“年輕人,你是誰呀?”我沒理她。


    離開鎮子以後,我們四個又過上了風餐露宿的生活,所幸我們這時候手裏不再缺錢,勉強不用再沿街乞討,而且,每人都添了幾身抗寒的新衣裳和新被褥,同時,為了減輕途中的負重,還把過去那些爛的不成樣子的冬衣、被褥啥的,全部扔掉了。


    腳上的鞋子,還是蓉蓉給我們買的,穿著它們,我依舊一陣陣的心酸,蓉蓉要是沒死該多好呢。當時呢,我悟出了一句話:擁有時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有多可貴……


    瞎子留下的那張地圖,上麵還有兩處能破銅牌的地方,一處在西北方向,一處在東北方向,從地上看,西北那裏,離我們當時所在的位置比較近,我們就選擇先去西北方向了。


    先是一路朝北,出了湖北地界,又回到了河南地界,然後,由信陽沿著伏牛山脈一路朝西北而去……


    巍巍伏牛山,延綿八百裏,逶迤雄壯,隻是,深山裏人煙稀少,走半天難見一座村莊,有時候,導致上頓不接下頓,手裏有錢也不免受凍挨餓。


    寫到這兒或許有人問,你們為啥非要走這些荒無人煙的地方呢,就不能走那些人口稠密的城鎮嗎?不能,因為,我們得沿著地圖上所標注的山川地貌而行,一旦偏離方向,我們很可能就找不到破銅牌的地方了。


    半個月後,時間來到了陰曆十一月初,這時候,已經徹底進入了冬季,寒氣凜冽,我們每個人身上都穿的厚重。


    一天傍晚,幾個人又累又乏,四下卻又是漫眼荒山,正發愁沒地方的落腳休息,誰知道,老天爺還來了勁兒了,悄無聲息地飄起了漫天雪花,大雪片子借著寒風,鑽進脖子裏冰涼冰涼的,幾個人隻好縮緊脖子加快趕路。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記得繞過一個山頭,眼前豁然開朗了許多,就見前方不遠處的山腳下,星星點點出現了燈光,好像是個小村落,我們這時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要有村子,就有吃飯睡覺、避雪歇腳的地方。


    幾個人打起精神,很快來到了村子近前,打眼一看,典型的小山村,村子裏稀稀落落,大概也就那麽幾十戶人家,而且,剛才遠看村裏燈光搖曳,人口似乎很稠密的樣子,現在走進了一看,每一戶都離著老遠,而且,村裏似乎還沒通電,點的好像都是油燈,燈光在雪夜裏顯得微弱昏暗。


    走到村裏一看,家家都是石頭院牆、石頭房子,矮小的籬笆院門,不過這村子,叫我們感覺有點兒詭異,似乎家家養狗,剛一進到村裏,狗叫聲不斷,而且,似乎誰家的狗叫,誰家的燈跟著就熄滅了。


    我們在村子裏轉了一圈以後,他們村裏的燈光居然全熄滅了,整個成了一片漆黑,霎時間,我們就感覺村子裏陰森森的,好像有啥不幹淨的厲害玩意兒。


    這時候,雪還越下越大了,我們幾個迫不得已又在村上轉了一圈,在他們村子最低窪的地方,找到一個院門敞開的人家,院裏屋裏漆黑一片,也沒有狗叫聲。


    我們幾個站在門口喊了幾聲,裏麵沒人回應,仔細又朝院裏的房子一看,似乎連房門都是開著的。


    這不會沒人吧?陳輝讓我們在院門口等著,他邁腳進了院子,在院子裏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應,似乎真的沒人,隨後陳輝招呼我們幾個進去。


    進到院裏以後,我打眼朝院裏看了看,不過這時候,整個院子已經被雪覆蓋,也看出個啥,幾個人小心翼翼走到屋門口,門確實是開著的,又衝屋裏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應,似乎真是座空宅子。


    我打著火機朝屋裏照了照,屋裏空蕩蕩的,啥也沒有,看樣子,像是一座被人廢棄的宅子,幾個人頓時鬆了口氣,全都鑽進了屋裏。


    撣撣身上的雪,陳輝點著了一根蠟燭,有了光亮,再次朝屋裏一看,還是空蕩蕩的,整個房子除了一個套間,就剩下屋頂和四麵石頭牆了。


    幾個人又累又困,見房子還可以,也沒多心思,在屋裏清理出一片地方,鋪蓋鋪上,拿出幹糧和水,吃喝起來。


    吃過東西以後,因為乏累,我跟強順先睡了,陳輝帶著傻牛開始做功課,他們做著功課,我這邊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就感覺身上一冷,睜開一看,陳輝跟傻牛不知道啥時候已經做完功課睡下了,屋裏蠟燭也吹滅了,整個屋裏黑漆漆的。


    就在這時候,我聽著外麵院子裏有點兒動靜兒,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有人踩著積雪朝屋裏過來了,沒了一會兒,房門傳來輕微的響動,吱扭扭扭……


    這大半夜的,外麵還下著雪,會是誰呢?房門隨著響動聲慢慢打開了一條縫,從外麵透進來一絲雪色的白亮,突然,門縫外麵有個黑乎乎的東西一閃。


    我心頭頓時一緊,雖然沒看清楚,不過,感覺外麵這個,好像不是個人……


    感謝“風滿樓歌”的百元紅包,感謝“connie998”的百元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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