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雲帝將沙人族趕盡殺絕,獨霸了黃沙河流域,沙人族肯定懷恨在心。


    假如,沙人族沒有出來,還在雲帝墓,這夥人會不會找到雲帝沉睡處?會不會將雲帝墓攪的天翻地覆?


    老婆子並不擔心這事,我和她聊起過,她說雲帝墓有禁靈銘文,沙人族翻不起大浪,再說,去雲帝墓的沙人多半隨著墓穴一起沉下去了,六十年的時間,等雲帝墓再上升時,肯定已經老死。


    我在村裏轉悠時,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白秀麗不見了。


    自從黃沙河水退去,附近山民回歸,白秀麗就失蹤了,白家村的人找了很久,當初走的匆忙,白秀麗到底有沒有從石山墓出來,誰也不知道。


    我倒是知道白秀麗去石山墓是為了和男屍交歡,但白秀麗失蹤,會不會是被養屍房的男屍殺了,我不得而知。


    三個月沒有回白家村,我對於此事也沒有再提,就算白秀麗還在石山墓,也不可能待三個月之久,所以我並沒有去尋她。


    從雲帝墓帶回的屍蠱解藥,我回來第二天就在老婆子的麵前服了下去,肚子疼了三天,排出一些像蠶蛹一樣的東西,被老婆子收了去。


    我最近的心情很好,因為屍蠱威脅終於解決了,雖然不是徹底解決,至少以後不用擔驚受怕哪天突然掛掉,白雲景除了我剛回來的那幾天心情好,之後又開始愁眉苦臉。


    沒有元陽鏡,他始終不能重生。


    白公回了美國,帶走了詹姆斯的兩個弟子,現在村裏就詹姆斯一個人住在白勇院子裏。


    白合寡婦去找詹姆斯的頻率越來越高,村裏傳出來很多閑話,據說去爬白合寡婦家院牆的也沒了,因為有天夜裏,白合寡婦舉著菜刀,在半夜追了一男人很久。


    雖然不知道去爬院牆的人是誰,但村裏人都知道了一點,白合寡婦家的院牆不能隨便爬了。


    陳家村一直是白家村聯婚的對象,這兩個村的女子男子,一般會被父母配對,兩個村源遠流長,偶爾敵對,大對數時候還是像親兄弟。


    今天陳家村的陳勇大婚,對象是白家村的白藝。


    陳勇原本是打算娶白秀麗的,但被老婆子攪黃了,老婆子說白秀麗是克夫命,陳勇就沒再談下去。


    那天我也在白秀麗的家,現在回想起,還記得白秀麗一個人靠在門邊哭泣的樣子。


    白藝也是村裏的老女人,比起白秀麗還要老,據說快30歲了,一直沒人娶,原因不是克夫命,老婆子說白藝是旺夫命,誰娶了都要發大財。


    但是,這麽多年來,周圍村子來看的不少,卻沒有一家娶走這老姑娘,主要原因是長的太醜。


    我見過幾次白藝,這女人五大三粗的就跟個男人樣,濃眉不說,由於長期幹體力活,上臂的粗壯比一般男人還要恐怖,滿臉麻子,臉也被曬的黑咕隆咚……


    今天白藝出嫁,全村都很高興,村裏唯一一個老姑娘終於嫁出去了,村長昨天還在感歎,說時間過的好快,一轉眼白藝這小姑娘都要出嫁了。


    按村裏的習俗,姑娘出嫁,家家都要出一點嫁妝,不論貴重與輕賤,哪怕是送幾斤糧食都行。


    我問老婆子送點什麽好?老婆子送說幾塊臘肉去,白藝家裏去年就殺了一頭豬,到時候來客人不夠吃。


    我有點舍不得,老婆子家裏雖然養2條肥豬,但祭拜河神時,老婆子就帶了半扇豬肉去,剩下的被我平時吃吃也不多了,今年這豬還沒殺呢!


    我在屋裏到處翻找,最後找出一件紅衣服,這是白雲景送我的,料子是上等的,衣服也做的好看,唯一不好的,就是這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白雲景親自幫我洗過好幾次,屍味兒倒是沒有,就是覺著惡心,我就一直壓在箱子底下。


    今天白藝出嫁,正好送給她當新娘服。


    我給老婆子商量,老婆子說隨我,又說我心歹毒,別人出嫁,我送一件死人衣服去……


    我心想,我怎麽就心腸歹毒了?好料子呢,你兒子洗過那麽多次,我都能穿,給人家穿怎麽了?


    不理會老婆子,我親自給白藝送了去,白藝高興壞了,說正愁結婚當天穿什麽,這身大紅衣服,正好可以做新娘服裝。


    我在一旁笑,說喜歡就好。


    按說,一般結婚,都是雙方父母先談,然後再安排見麵,雙方都覺得合適就訂婚,但白藝和陳勇不一樣,他們兩家直接省略了中間過程,見過一次麵就當初拍板,婚禮很快就確定了下來。


    村裏有人說,陳勇這人有問題,不然不會娶白藝。


    我見過陳勇,老婆子也見過,就在白秀麗的家裏,白勇這人一看就是個老實人,那天吃飯連筷子都不伸的,非常含蓄。


    白勇年紀也不小了,要找到合適的的確不容易,白秀麗是克夫命,嚇跑了他,估計他也是害怕打一輩子光棍,老婆子說白藝是旺夫命,就趕鴨子上架立馬答應了下來。


    一大清早,陳家的迎親隊伍就敲鑼打鼓來到白家村,我當時還睡的迷迷糊糊的,白雲景就叫我起床,說今天有糖吃。


    我聽到有糖吃,就快速去洗涮,換好衣服跟著老婆子就走了出去。


    老婆子是婚禮的重量級賓客,村裏哪家嫁娶都要親自來請老婆子,但今天老婆子沒讓人來請。


    老婆子一路和我說不容易,白藝這小姑娘她是看著長大了,三十了終於是給嫁出去了。


    我叫老婆子別說了,讓人聽見不好。


    白雲景沒有跟著來,他是陽屍,在太陽底下站久了會頭暈。


    我原本叫白雲景去幫我多領點糖,這發糖果的都是按人頭數的,白雲景死活不願意,我也是氣的不輕,威脅他今晚別想上我的床。


    白雲景屍蠱排除體外後就變的硬氣了,說不上就不上,正好圖個清靜,還說我晚上打呼嚕,他在棺材裏都能聽見。


    我不想和他吵架,知道他因為沒有找到元陽鏡,心情不好,但他汙蔑我打呼嚕,還說棺材裏都聽得見,我就不舒服了,他那棺材蓋子一蓋上,就是打雷都不會有聲音,我打個呼嚕,怎麽可能聽到?


    最後我們倆在家大吵了一架,還是老婆子拉著我出了院子,不然今兒我真要和白雲景練上兩手……


    男方的迎親隊伍一來,村裏人就圍上去要喜糖,陳勇提著個大袋子挨個的發。


    到我時,陳勇故意抓了一大把塞我懷裏,給我的糖果明顯要多,我知道這是沾了老婆子的光,也沒客氣,全部揣進了兜裏。


    老婆子譜擺的非常高,跟著迎親隊伍走在最前麵,陳勇都隻能乖乖站老婆子身後。


    到了白藝家裏,老婆子敲門,還念了幾句打油詩,合家換好,白頭偕老一類的。


    白藝家,開門的是她媽,白藝媽給老婆子遞上一個紅包,老婆子順手放進袖子裏,然後請男方進去。


    陳勇一個人走了進去,外邊劈裏啪啦又開始放鞭炮。


    鞭炮聲中,陳勇抱著白藝走出了院子。


    我在一旁嚇了一跳,這白藝平時穿著長袖子還看不出來,今兒穿上我送的短袖大紅衣,還有一條紅裙子,居然看起來還不錯。


    一條大白腿露在外邊,活力四射。


    我在一旁砸嘴,白藝其實也就是看起來骨架大,臉稍微黑了點,還長了點麻子,但你要說這身材,得算上等,至少能讓我一個女人看了都有反應,就不得不說,這老女人憋了三十年,還是積蓄了不少魅力的。


    我耳邊聽見驚呼,想來村裏人都沒看過白藝平時穿這麽暴露的衣服。


    “看走眼了……”我聽見身邊一小夥歎氣,說讓陳勇撿了個大便宜,後悔沒早前去翻白藝家的院牆,居然是個炮架子。


    我也是奇怪,這白藝身材這麽好,皮膚這麽白皙,怎麽平時裹的跟個粽子似的,她要早點穿裙子和短袖,也不至於三十歲了還嫁不出去啊!


    陳勇笑的樂不開嘴,一張臉都快笑爛了,白藝100多斤抱在陳勇懷裏就跟個棉花似的,陳勇手上有力氣,常年下地幹活的,臂力都不小。


    出了白家村,陳勇還要抱,被眾人一頓奚落,就紅著臉放了下來。


    村長在一旁說,晚上再抱,都娶過門了,不差這一時半會的,還打趣說待會別酒杯都舉不起來了。


    白家村全體出動,全部去了陳勇家吃喜酒。


    陳家村在村裏擺了幾十張桌子,但這還不足以宴請周邊村子來的山民,單單是白家和陳家二個村子就好幾百人呢,再加上附近別的認識人。


    這就突出了農村宴席的特色,按當地的習俗,這需要吃流水席。


    意思是一撥人先吃,另一撥人再吃,夥房不停,一直上菜。


    我和老婆子身份特殊,作為村子的大祭司,我被邀請上了主桌。


    這張桌子是陳勇家父母和白藝家父母,外加新娘新郎坐的,就連村長都沒資格上這一桌,而我和老婆子被安排在了這桌吃飯,這可是莫大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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