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學府裏,沒有陣師?!”


    秦陽皺了皺眉,陣法、丹藥、靈寶本是世間最常見的三種修真旁支。


    而既然學府中有藥門,靈寶宗,又怎麽可能沒有專門修習陣法的宗門?


    雖說如今,以他的神魂造詣,整個北江府也不見得有幾人能夠在他之上,但修陣非一日之功,縱使有鹿老引路,如今的他,也堪堪稱得上是初窺門徑。


    而且,這陣法修行,關鍵在於陣圖,陣圖越多,在對應的戰鬥下,選擇也就越多。


    “陣師?”


    閻七微微一愣,旋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秦陽,“秦大哥…你還是個陣師?!”


    毫無疑問,能夠在修真旁支上有所建樹的,多是些天賦異稟之人。


    顯然閻七也沒想到,秦陽不僅精通煉體之術,竟還對陣法如此感興趣。


    秦陽淡笑一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卻是看的身前少年眼眸又是一凝。


    “秦大哥…我們北江學府確實沒有陣師,但花溪郡另外的幾座學府裏,皆有陣宗!”


    閻七苦笑一聲,張口介紹道。


    “哦?這大炎每一府中,都有學府?!”


    秦陽眼中閃過一絲震撼,對大炎朝堂的實力又多了解了一些。


    單單一座學府的日常消耗,就是一個極龐大的靈石數字。


    而若是四州中每一府都有學府設立,其中又該有多少築基甚至結丹的強者存在?!


    “不錯!不過秦大哥,我曾聽說,我們北江以前也是有陣道大師的,可後來不知為何,那位大師卻突然離開學府,不知了去向!”


    “哦?竟有此事?!”


    秦陽腦海中,鹿老的身影一閃而過,整個北江能被稱為陣道大師的,恐怕也隻有他老人家了吧。


    一絲殺意悄然湧上心頭,既知道了鹿老隱居的原因,秦陽心底對那位從未謀麵的師兄,顯然更多了幾分怨意。


    “秦大哥…其實以你的肉身,若是入武宗修行,定會受到重視!這一宗,極講究肉身修煉!而且幾乎從武宗中走出的強者,最終都在大炎軍隊裏任了重職!就比如我們北江的鎮府守將雷震,便是如今武宗的長老,一身修為極為恐怖,據說還是極特殊的雷行之體!”


    閻七雖性格懦弱,可這些年跟著師父修行,卻沒少看了書籍學了知識。


    對於這北江府的了解,甚至不弱於府城裏那些世家之人。


    秦陽與他,倒也“般配”。


    一個強勢霸道,無所畏懼。


    一個懦弱機謹,無所不知。


    這兩人湊到一起,倒是互補了雙方的缺點。


    “雷行之體?!”


    秦陽眼眸一凝,他已從柳燁那裏得知了天下靈體的詭異,但凡是超脫五行的體質,皆是有其獨特恐怖的一麵,還未入府,秦陽仿佛已經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不愧是府城,果然天驕雲集!”


    “我還沒想好,到時候去了再說吧!對了,你方才招惹的那青年,究竟是何來曆?還有,那什麽川上一族,又是怎麽回事?!”


    秦陽忽然想起方才周圍之人聽聞川上兩字時的反應,眼神悄然凝重下來。


    越是繁華的地方,代表著越多的機遇。


    隻是,機遇越多,危險自然越多。


    府城對於秦陽而言,不僅是一處提升實力的好地方,也是他進一步了解大炎王朝的必經之地。


    同樣,也是一處凶險之地。


    且不說如今飄渺宮早已將他視作必殺之人,就連血衣衛的態度,他也不得而知。


    齊言兩人的死,說到底都與他脫不了幹係。


    雖然這一切非是他一人所為,但萬毒林裏的事情,恐怕也早已被人傳出。


    不論是齊言、曹鳴,還是那些跟隨他們進入古林的血衣衛強者,都絕非一個魏無常所能應對。


    況且,當日北江學府裏還有四名弟子一起進林除惡,可最終從裏麵走出來的,卻僅有秦陽、鄭天保、譚金陽以及付言。


    而鄭天保等人乃是追魏無常而去,可齊言等人,卻是追秦陽而去。


    結果,他們都死了。


    難以想象,當初一個煉元三層的少年,是如何殺了幾位煉元五層的強者,但非議總會招來更多的注意。


    尤其是這一路上,秦陽身上已經發生了太多的巧合,他的秘密,必然會漸漸開始被人察覺。


    所以這一趟府城之行,絕沒有想象的那般輕鬆愜意。


    “秦大哥…你連川上一族都不知曉麽?你…到底是不是北江之人?!”


    閻七有些詫異地看著秦陽,語氣裏滿是驚詫疑惑。


    “呃…我常年閉關,並不太在意世俗之事!這次若非是為了入學府修行,定也不會踏出宗門…”


    秦陽尷尬一笑,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隻是心底卻愈發凝重起來。


    他能從閻七的語氣裏,感覺到那川上一族的恐怖,想來這個世家在北江府,定是占據著極可怕的地位。


    “那柳離,乃是永昌城第一大族,柳家的少主,修為在煉元四層,隻是據說小時候受過一些刺激,導致脾性極為古怪,常穿女裝,裝女人,哄騙男子,並以此為樂!不過這柳家之所以是永昌城大家,據說是因為,那柳離之母,與川上一族的族主有些關係,卻並非是他方才所言的結義兄妹…”


    閻七臉上浮現出一絲鄙夷,忽然壓低了聲音道,“而是…“那種”關係…我聽人說,這柳離之母年輕時乃是川上少主身邊的婢女,兩人日久生情,常常在族中苟且,後來此事被當初的老族主知曉後,方才將柳母打發出了府城!”


    “不過那川上少主也算有情有義,背地裏竟給柳母尋了個人家,許了造化,那柳家主一來不敢得罪川上一族,而來也是貪心造化,竟也不理世俗非議,娶了柳母為妻,不到半年,便生下了柳離!”


    “哦?還有這等事?!”


    秦陽啞然,沒想到這些風光大族的背後,竟隱藏著如此不為人知的齷蹉事。


    “這在我們永昌城,幾乎不算什麽秘密了!那柳母隔三差五都會進府拜訪川上家主,一待就是數月!雖然礙於族規,川上家主一直未曾給柳母名分,但對她還有柳離,也是頗為關照!”


    閻七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猥瑣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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