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最後一秒鍾!”


    楊凡的話音未落,魁梧男開口,“楚家。”


    這時,獄警趕到,鐵門打開,衝進去四五個。


    “幹什麽?放開!”


    其中一名獄警跑的最快,上前一腳把楊凡踢倒一邊,又過去兩人摁住他。


    “他是楚家派來的殺手,他要殺我!”


    楊凡喝道。


    “胡說八道,要是在我當班期間再惹事,別怪我不客氣。”


    說話者是獄警中的小領導,發下狠話,讓人架著魁梧男離開。


    嗯?門怎麽沒關?難道不怕自己逃走?楊凡想到了逃,但是為了陸柳兒,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守所大門打開,一輛車載著魁梧男前往醫院。


    碧水山莊一棟別墅樓裏,雖已深夜,燈火卻依然通明。


    一名男子坐在大廳裏,手指輕輕摩挲著遺像,眼球赤紅,他的模樣跟遺像中的男子非常相似,隻不過身體更壯實,皮膚稍微黝黑。


    一旁的中年男人,歎了口氣,“少傑,早點睡吧。”言畢,進了臥室。


    “弟弟,哥回來晚了,你在那邊等著,我會讓凶手去陪你。”


    男子自言自語,放下遺像,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塊潔白手帕,擦了擦手,動作很溫柔,折疊整齊,又揣入口袋裏。


    他的手機響起,僅是掃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接聽。


    “失敗了。”


    楚少傑放下手機,神色平靜,掏出一支洋煙,點燃吸了幾口,朝樓上行去。


    “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一間地下室裏,周子力渾身無力,蜷縮在牆角,想呼救,卻喊不出聲,自從被扔到這裏,就沒人過來,似乎把他給忘了。


    “凡哥,你死了沒?怎麽不來救我啊,我快堅持不住了,那些龜孫子真夠狠,不管不問,明擺著讓我自生自滅。”


    “我還沒談過戀愛,還不想死……。”


    等著別人來救是沒希望了,死前也要搏一搏,用頭撞牆,為保存體力,一下一下的撞。


    夜深人靜,撞擊聲很響,咚咚的讓人心裏發毛。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驚動樓上的住戶,大晚上不睡覺,神經病啊,有人拿起手機向小區保安投訴,也有人順著聲源尋找。


    大概用了半多小時,在保安帶領下,一眾人等尋到一樓,結果聲音沒了,大家罵罵咧咧就要走,聲音再度響起,不過,比之前弱了不少。


    “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太可惡了,等會大家下手不要留情。”


    一名壯年氣呼呼沿著樓梯朝地下室跑去。


    “沒錯,的確從下麵發出的。”


    嘩啦一聲,全部湧入地下室。


    “找到了,在這裏。”


    最先趕到的壯年,吵吵著拍門。


    “真卑鄙,大半夜製造噪聲,讓不讓睡覺!”


    一保安清了清嗓門,喊道:“裏麵的人聽著,你已經嚴重影響到大家休息,動靜小點。”


    “我已經報警了,對於沒有素質的,隻能讓警察處理。”


    “我家孩子好不容易剛睡著,好嘛被咚咚聲驚醒,太氣人了。”


    ……


    周子力頭都撞破了,腦袋暈暈乎乎的,聽到外麵動靜,生怕人走了,更加猛烈的撞擊,哪知撞的重了點,昏死過去。


    “又沒聲了,人家可能知道錯了,樓上樓下的,或許有苦衷,散了吧。”


    一位大媽勸道。


    “不行,害我們睡不成,不能這麽算了。”


    “對,要麽出來向大家道歉。”


    ……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對屋裏主人痛斥時,警察趕來。


    了解情況後,警察開始叫門,可是叫了半天,不見有人出來,也聽不到裏麵動靜,隻好選擇撞門,幸好門是木質的,警察威猛,兩腳給生生踹開。


    大家夥打開手機往裏闖,當燈光打開時,紛紛愣住,剛才還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眾人,這會兒既驚訝又同情。


    因為就在裏麵角落裏,一個被繩索捆綁的男子,臉上都是血,敢情有人被綁架,人家是在發出求救信號。


    “快幫忙。”


    兩名警察急忙衝了過去,先是撕掉周子力嘴上的膠帶,又解開繩子,背起他衝出地下室,警車一路鳴笛,呼嘯而去。


    那些罵人的戶主,愧疚不已,人家是迫於無奈好不好,那是多麽偉大的自救啊。


    市中醫院,周子力躺在病床上,當他睜開眼,便看到一張威嚴的臉,頓時激動道:“同誌,我被綁架了,你們可不能放過凶手,還有我同學楊凡,也有可能出事了。”


    見周子力無礙,該警員向他詢問情況,周子力道出詳情,並懷疑綁匪是楚子興的人,警察問完走了。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柳雪茹靠在沙發上,想著楊凡在看守所有沒有挨打,能不能無罪釋放,總之想了很多很多。


    白家。


    陸柳兒同樣沒有睡意,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是血紅一片,想想當時,不知哪來的勇氣,竟劃傷了楚少興,想到楊凡在看守所裏替她受罪,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有兩個哥哥,一個是親哥,另一個是你;哥為救人犧牲,而你為我進了監獄;哥,你若無事,今生誓死追隨,你若沒了,你替你孝敬父母;她站在窗前,打開窗戶,望著遠方天際璀璨星辰,怔怔出神。


    門開,白蘭走了進來,發現她在窗前站著,款步走了過去。


    “睡不著嗎?別胡思亂想了,楊凡不會有事。”


    她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那裏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都是我害了他。”


    在陸柳兒自責聲中,白蘭將她拉到床上。


    “好了,別想了,我很好奇,你倆是怎麽認識的?給我講講好嗎?”


    陸柳兒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那天,我帶著我哥的骨灰回家,在大巴車上遇到劫匪……。”


    慢慢地,陸柳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燦爛,那是一種幸福的笑容。


    聽完的陸柳兒的故事,白蘭似乎對楊凡有了新的認識,樂於助人,見義勇為,救死扶傷,他的形象在她心中變得高大。


    “知道嗎?如果他能夠無罪釋放,我願意守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白蘭眉頭微挑,是該祝福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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