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毀容的老雌性


    最後直接走進了死胡同,前方隻有一座破敗的園子,季沫回頭看著那獸人,無奈道。


    “你到底認不認識路啊?你把我帶到了什麽地方?我去晚了的話,那兩個人可能就死了呀。”


    獸人撓著頭,一副很局促的樣子。


    “千月小姐,我……這龍騰大人都一百年沒回來住過了,這裏……我們也沒來過啊,我真不認識路。”


    季沫苦著臉看著那獸人,左右看了看,似乎除了那處破敗的園子,這裏也沒有其他了,還是進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麽打掃的人還留著呢,能讓她問下路。


    見季沫推門進去,那獸人也趕緊跟上來,小聲說道。


    “千月小姐,我們還是別進去,按原路返回吧。”


    季沫扭頭看了他一眼,“那我們什麽時候能找到龍騰啊?”


    獸人閉緊嘴巴不說話了,他有些懊惱,來的時候就應該先問清楚的,現在帶著千月小姐走進了死胡同。


    季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運氣,在這個破敗的幾乎無法住人的院子裏,居然住著一個老雌性,雌性滿頭白發,正在佝僂著身子掃那滿地的落葉。


    季沫跟獸人走到了她身後她都沒什麽反應,季沫認認真真把老雌性打量了一遍,尤其是腳下,發現她穿著獸皮做的鞋子,雖然很舊了,也有些破損,但確實是長腳的。


    季沫稍稍放心,便走到了老雌性身前,一看到老雌性的臉,她心頭就是一跳,險些拔腿就跑,這個雌性的長相實在有些嚇人,不過她還是強忍住了逃跑的衝動,穩住心神開口道。


    “老婆婆,請問,通往龍騰大人居住的屋子是哪條路啊?”


    雌性的臉嚴重燒傷,已經有些看不清五官了,隻是兩個眼珠子還吊著,看人時,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季沫咽了口唾液,見老雌性隻是盯著她不說話,便又提高聲音問了一句。


    “老婆婆,我們要找龍騰大人,怎麽才能找到他?”


    這次雌性渾濁如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那早已經沒有牙齒的嘴巴張開,一道沙啞的,完全不像是人聲的聲音傳入季沫耳中。


    “龍騰大人?你是哪家的雌性?龍騰大人說不納妾。”


    季沫跟身旁的獸人對視了一眼,獸人湊過去,仔細盯著那個老雌性看了看,在她耳邊大聲道。


    “我們找龍騰大人是有正事的,您要是知道怎麽走,請告訴我們好嗎?”


    老雌性一雙幹枯如柴的手忽然一把抓住了獸人的肩膀,一把揮開他,麵容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我告訴你們龍騰大人不納妾。”


    獸人握著肩膀有些惱怒,大聲吼道,“我們說了不是納妾的事,你告訴我們去哪兒能找到龍騰大人就行了。”


    “不能告訴,”老雌性忽然驚恐大叫起來,舉著手中的掃把往牆角縮。


    “不能告訴,夫人會不高興的,夫人說不能告訴,不能告訴……”


    季沫眼睛猛然一凝,她走過去,一把抓住那老雌性的肩膀,沉聲問道。


    “老婆婆,你冷靜點兒,這裏已經沒有夫人了,你們夫人已經死了,你們夫人之前說不能告訴?是不能告訴什麽?”


    老雌性那雙死魚眼中此時滿是驚恐與慌亂,像是在害怕什麽異樣,她不停的搖頭,恐懼到了極點。


    “你胡說,夫人不會死的,夫人是絕對不會死的,別人會死,統統都死了,都要死的。”


    季沫聽的滿頭霧水,卻也焦急萬分,她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點兒很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卻怎麽也無法把這種東西挖掘出來,急的抓心撓肝的。


    “老婆婆,你先別害怕,別著急,我們進去喝口水好嘛,你現在很安全,先休息一下,別激動。”季沫一邊安撫著,一邊把她手中的掃帚拿了過來,丟給那個獸人。


    獸人把掃帚放好,跟在季沫身後一起進了那破的四處漏風的屋裏。


    一進去就是一股子黴味,還有海腥味,季沫一眼看到地上堆放的魚骨,已經壘的快有人那麽高了。


    獸人也皺了皺眉,他一直跟在龍熙宸身邊,雖然是照顧大人的侍從,可也生活的很幹淨,因為龍熙宸就是個很幹淨的人,身為海族,他的身上都沒有海腥味。


    季沫對於這種海腥味實在適應不了,隻好帶著老婆婆在盡量遠離那堆魚骨的地方坐了下來。


    獸人很有眼力見兒的給季沫也招來一個破板凳,季沫四處找了一圈兒,找到一隻缺了口的碗,盛了水遞給老雌性。


    “老婆婆,你先喝口水,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她輕柔的聲音似乎起到了作用,老雌性終於不再那麽害怕了,接了她遞過去的水,然後咕嘟咕嘟幾口喝完了。


    喝完水又休息了一會兒,她的情緒好像才好了些,季沫斟酌了一下措辭問道。


    “老婆婆,你之前是龍騰大人身邊的侍從嗎?”


    老雌性那張可怖的臉上忽然做出了一個表情,因為毀了容,季沫也不知道這個表情到底代表什麽,隻是聽那老雌性說道。


    “我哪有資格在龍騰大人身邊伺候他呢?我隻是被夫人挑中,守著這座園子的人。”


    季沫看了看這個破敗的園子,有好幾個院子,隻不過大多數院子裏都長滿了雜草,唯獨這間院子還算幹淨,看來是這個老雌性居住,時常打掃的原因吧。


    “守著這座園子?為什麽?老婆婆,這園子之前是夫人居住的嗎?”


    老雌性的喉嚨裏忽然發出了一聲冷哼,隨後便聽到她說。


    “不是夫人居住的,是那些被塞進來的小妾們居住的地方。”


    “小妾?不是說龍騰隻有一個伴侶嗎?你們水龍族難道雌性不缺少嗎?怎麽還會讓雌性給獸人做妾?”


    說到這個妾,那老雌性似乎又受了刺激,眼神再次變得陰狠,她瞪著季沫道。


    “龍騰大人那樣強大的獸人,族中巴不得他能有很多子嗣呢。”


    季沫明白了,這就跟現在龍熙宸給龍騰塞雌性是一樣的,族中希望這樣強大血脈的崽崽多出生些,所以即便大多數人都沒有伴侶,也要把雌性優先挑選給血脈強大的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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