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要切這塊料子,我心裏就知道麻煩有了,你幫別人看石頭,贏了是最好的,皆大歡喜,如果輸了,那麽就麻煩了。


    雖然我已經表示了,這塊料子切開了我不負責,但是這塊料子是我推薦的,如果切輸了,我相信,九叔一定會怪我的。


    但是我也沒有辦法了,因為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但是九叔還是執意要切,如果我執意阻攔的話,隻會讓大家弄的更僵。


    我們站在一邊看,瘦猴把嘴裏的血水吐出來,跟我說:“那個矮子,下手真他媽的狠啊,狗日的,把我的嘴唇都給打爛了,媽的,要是有機會,老子砍掉他那雙手,看他還怎麽動手打人。”


    “什麽?想砍我的手?老子把雙手放在你麵前,你有種來啊?”矮子憤怒的說。


    他說完,身後幾個人就過來了,瘦猴嚇的不敢說話,我立馬走過去,我說:“矮子哥,開玩笑的,他那敢啊。”


    矮子指著我,說:“玩笑?哼,我看你就是背後嚼舌頭,哼,但是下次小聲點,被別人聽到了,就麻煩了,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矮子不屑的瞪了我幾眼,然後就去看切料子,我瞪著瘦猴,他臉色被嚇的鐵青,他說:“媽的,跟他媽狗似的,耳朵那麽靈啊,我說這麽小聲都能聽到。”


    我說:“閉嘴,別亂說話。”


    瘦猴沒辦法,直接拿出來一根煙抽起來了,我站在一邊看著,九叔已經把料子交給了切石頭的師父,我心裏忐忑不安,這裏的切割機,是大型的切割機,一噸重的石頭,半個小時就給你切掉了,所以這個小料子,切不要幾分鍾。


    我看著石頭被一點點的切掉,很快就被切成了兩半,我看著切石頭的師父把料子放在水裏洗了一下,沒有打開,整個的交給了九叔。


    我心跳異常的躁動,九叔拿著料子,看了我一眼,然後就慢慢的打開料子,但是當看到打開的料子見黑的時候,九叔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他急忙把料子給打開,我一看切割麵,心裏知道完了。


    “垮了。”


    料子的切割麵都是黑色的,我就知道,癬吃綠了,背麵的黑癬吃了進來,九叔急忙拿著強光手電在料子的切口打燈,黑色的,這種黑不是墨翠的黑,而是那種死黑死黑的,沒有任何的光澤。


    九叔氣氛的把料子丟在地上,直接早就走,我看著九叔,我說:“九叔,這裏的料子這麽多,咱們還可以再賭啊。”


    九叔看了我一眼,說:“不用了,我身體不舒服,你要賭,你自己賭吧。”


    他說著就走,我看著九叔的背影,無奈的將地上的料子撿起來,我看著開窗的部位,那綠色很濃,但是切開了之後,裏麵的肉質是黑的,這就是典型的癬吃綠,如果他聽我的,這塊料子不切,那麽放在店裏,當鎮店之寶是非常好的,而且,就算是自己賣,也是千萬級別的賭料,但是九叔偏偏自己切了。


    矮子看著我,說:“媽的,你小子,厲害啊,幫別人賭贏,幫九叔賭輸,你別忘了,你吃的是誰的飯。”


    我說:“你什麽意思?老年癡呆啊?我之前說了什麽,你這麽快就忘了?”


    矮子看著我,想要動手,但是段瓊立馬說:“住手,你還嫌爸爸不夠丟人是嗎?”


    矮子不屑的笑了一下,說:“那也要看看是誰讓九叔丟人的,哼。”


    矮子帶著人走了,我心裏不舒服,看著料子,實在是可惜,我就知道,如果賭輸了,氣氛會非常尷尬的。


    段瓊看著我,問我:“你為什麽那麽確定,這塊料子賭不贏呢?”


    我說:“我早說了,癬吃綠,你們不聽罷了。”


    段瓊很生氣,說:“那你就不要選這塊料子啊,這是你的失誤。”


    她說完就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裏覺得真的是惱人啊,媽的,怎麽最後都怪到我頭上了?真是出力不討好。


    但是我看著料子,已經亂了,三百萬,也是一筆大錢,九叔心裏肯定不舒服,但是我更不舒服,媽的,相玉師這個行業真的難做啊。


    我把料子丟在地上,之前它還值三百萬,甚至是上千萬,但是現在切開了,裏麵是黑色的,沒有任何價值,隻能丟在地上當做磚頭料了。


    瘦猴把煙頭滅了,說:“阿峰,我們怎麽辦?”


    我說:“走,下山再說。”


    我說完就出去,但是走出寨子之後,九叔的車已經走了,我看著就覺得心寒,媽的,來的時候,還跟我客客氣氣的,現在賭輸了,居然直接開車就走了,我深吸一口氣,媽的,把我當什麽東西?


    “狗日的,真的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啊,不就賭垮一塊料子嗎?有必要嗎?再說了,也不是我們賭垮的啊,是不是?”小江不爽的說。


    我說:“別廢話,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我們沒辦法,隻好自己走出去,還好這裏離邊境線不是很遠,過了森林,就是內地的公路,我們到了公路上,我就拿出來手機給李久慧打電話。


    “喂,慧姐,今天不賭了,但是,我給你聯係一個商家,這個商家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幫它賭贏了一塊大料,晚上在姐告看料子,行吧?”我說。


    “行,但是我不懂啊,你給我出主意啊,還有,能不能賺?”李久慧問我。


    我笑了一下,我說:“慧姐,我絕對不會坑你,我可以保證,這塊料子能有一倍的利潤,三五年你能賣完,賺個三五千萬不是問題。”


    “好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有的賺,我李久慧就做,我在姐告等你。”


    電話掛了,我舔著嘴唇,我說:“要是都像慧姐這樣就好了,媽的。”


    瘦猴說:“其實也不怪我們窩囊,沒權沒勢,誰他媽看的起咱們,等咱們有錢了,發展我們的勢力,到時候就不用看九叔的臉色了。”


    我深吸一口氣,這都是沒用的話,前提是有錢,但是我馬上就有六百萬了,哼,雖然不是一夜暴富,但是也算是不小的一筆收入,我想想也是挺興奮的。


    我急忙攔了一輛車,然後回姐告,車子開了十幾分鍾,繞了幾條路才回到姐告,我跟慧姐約定在小江的出租房裏麵見麵,這件事,雖然我沒有瞞著軍哥的意思,但是也不想在他的店裏交易,軍哥比九叔還要小心眼,他不喜歡我跟別人一起玩石頭,所以我害怕他生氣。


    我更在乎軍哥一點,所以估計他的感受。


    我們在出租屋裏等了很久,李久慧才開車過來,車子到了店鋪,李久慧就跟我說:“媽的,裝修的事情,亂七八糟的,真的心煩,料子呢?”


    我說:“不知道,要從緬甸運過來呢,如果被查了,今天的交易就取消了。”


    聽到我的話,李久慧就使勁的打了我一巴掌,說:“你能不能行?我他媽的錢都找了一千萬了。”


    我搖頭,我說:“一千萬不夠,至少得五千萬。”


    聽到我的話,李久慧有點震驚,問我:“什麽料?這麽貴?”


    我笑了一下,我說:“保證你滿意,但是,前提要看他們運不運的出來。”


    我說完就抽起來煙,心裏很緊張,如果料子運不出來,那麽我的六百萬也就泡湯了,我當然是希望料子運出來了,在中午賭石的時候,他們切開了料子就已經走了,這都八九個小時了,我看著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但是還是沒有消息,這讓我心急如焚,但是我沒有辦法,隻能等。


    “嘿,來了,來了,是那輛車嗎?我看著是朝著我們這來的。”江蕙緊張的問。


    之前回來的時候,小江跟江蕙吹牛,說我賭贏了幾千萬的大料,隻要我們把料子運回來,我們就是千萬富翁了,這可把江蕙給美壞了,她一直都在門口東張西望的,比我們都緊張。


    我站起來,看著了一眼,是一輛卡車,上麵披著雨布,殺豬匠在裏麵坐著呢,我立馬站起來揮手。


    車子朝著我們這裏開了過來,車子停下來之後,殺豬匠下車,跟我說:“媽的,真他媽不容易,狗日的,查石頭比查賣粉的還嚴格,還好老子有路子,要不然就回不來了。”


    我笑了起來,我說:“回來就好,這是慧姐,就是她要料子。”


    兩個人握了握手,沒有多寒暄,我說:“走慧姐,我帶你去看料子。”


    我說著就拉著慧姐走過去,黃三友他們,已經把車鬥給打開了,料子就在上麵,我爬上去,拉慧姐上來,料子原封不動的放在上麵。


    慧姐看著料子,臉色很高興,說:“這他娘的,好糯啊,跟他媽的糯米糊糊一樣,這是糯種的嗎?”


    我說:“你可別亂說話,這是果凍料,冰種的,帶著陽綠的,這料子比糯種的貴十倍呢,兩噸多,拉出來不容易,慧姐,我跟你保證,有一倍的利潤,但是需要時間來賣,如果三年內你能賣完,五千萬的利潤我保證你有。”


    我說完就打燈給慧姐看,燈下的料子,十分的好,慧姐看著很開心,說:“我信你,但是我隻帶了一千萬,老哥,跟我回去轉賬,信得過我嗎?”


    殺豬匠說:“老妹,你是李久紅的妹妹吧?我們賭過牌,見過一麵,我信你。”


    李久慧笑了笑,二話不說,就下車,從車廂裏麵拎出來一個大號的旅行箱,跟我說:“一千萬,你數數?”


    殺豬匠一臉的嫌棄,說:“你磕磣我啊,這一千萬我數到什麽時候啊,阿峰,你幫我數,拿走你那一份,剩下的給我,我信你。”


    他說著就把旅行箱推過來了,我抓著旅行箱,不知覺的咽了口唾沫。


    我草,這裏麵可是一千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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