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回了家。上午,我跟奶奶說了這件事,奶奶聽了就說,這件事要我自己處理,她不會插手。下午,奶奶給我準備了一些物件,兩層黃紙包著,讓我裝進了書包裏。奶奶說,上李芳身的鬼肯定是一個枉死的小鬼,這種小鬼心智不全,貪玩,不過要是恨上一個人,會纏上這人一輩子,比那些大人鬼魂還要難送,我隻要把小鬼抓住,奶奶負責把它送走。最後奶奶告訴我,先找合適的地方擺下一個困鬼陣,然後把黃紙包裏的東西放進陣中心。


    我問奶奶,黃紙包裏包的是啥。奶奶笑笑說,等你明天到學校自己打開就知道了,這時最好別打開。


    星期天這一天,就這麽過去了,星期一早上,我們四個在村西頭大路上一集合,騎著自行車出發上學了。


    星期一,就好像一個新的開始,新的一天,這天最高興的就是小慶了,因為李芳來上課了,小慶不用像我一樣望梅止渴了。


    我偷偷觀察了一下李芳的氣色,還不錯,不但氣色不錯,整個人也很開朗,好像已經忘記前兩天發生的事了。


    一天無話,到了下午最後一節課課間的時候,我正跟強順、小慶,我們四個爬上了學校裏的那棵老樹,這棵老樹樹杈上有個鳥窩,我們這時候的任務就是把它掏下來,最好掏出一兩隻不會飛的雛鳥。


    沒一會兒功夫,老樹給我們爬了一半兒,這時候,李芳突然出現在樹下,我們四個同時朝她看了一眼,她趕忙衝我招了招手,喊道:“劉黃河,你下來。”


    我抱著樹幹問道:“啥事兒?”


    李芳說道:“你下來,你下來我再告訴你。”


    我朝旁邊的小慶看了一眼,說道:“你下去的吧,看她有啥事兒。”


    小慶巴不得下去呢,很快從樹幹上出溜了下去,我跟強順、新建繼續往樹上爬。


    眼看著快要爬到鳥窩那裏的時候,小慶又在下麵喊了起來,“黃河,你下來。”


    我低頭朝樹下看了一眼,到底啥事兒神秘兮兮的,我問道:“到底啥事兒呀?”


    小慶說:“李芳說你下來她才說。”


    到底啥事兒呀,我對強順新建兩個說道:“我下去看看,你們接著往上爬,今天一定要把這鳥窩掏了。”


    我從樹上出溜了下來,看看小慶,又看看李芳,問道:“到底啥事兒呀。”


    李芳說道:“老師說過,要愛護小動物,不能傷害小動物。”


    就這事兒?我一聽,二話沒說,轉身又去爬樹。


    “哎,劉黃河,沒聽見我說的嗎?”


    我這時候已經又爬開了,瞅了李芳一眼,一邊往樹上爬,嘴裏一邊說:“老師還說過好好學習,你咋不好好學習呢。”


    “你、你……我爸說了,叫你今天晚上到我們家裏吃飯!”說完,李芳一跺腳走了。


    沒想到天仙一樣的女孩兒也會耍脾氣。沒一會兒我又爬到了樹冠上,這時候強順跟新建已經把鳥窩端了,不過裏麵空空的啥也沒有,咋這麽晦氣呢。


    放了學,回到住處,連忙召集強順他們三個,再去掏鳥窩。在這個廠礦西北邊,是一片白土山,上麵亂草野樹,樹上指定有鳥窩。


    強順他們三個就問我,“為啥要掏鳥窩呀,咱都上初一了,還能像小時候那麽幼稚嗎?”


    我說道:“你們不懂,抓鳥有用的。”


    “有啥用呀?你不會是想做‘叫花雞’吧?”強順問道。


    我咽了口吐沫,我能告訴他們抓鳥的真相嗎?告訴他們一定會被他們笑死的。其實奶奶給我的那個黃紙包裏,包著一隻木鳥,我一看就明白了,奶奶說過,小孩鬼貪玩兒,特別是小男孩,這隻木鳥用秘術祭煉過,隻要擺上一個困鬼陣,把木鳥放進去,小孩鬼看見了自己就跑進陣裏去了,結果我把黃紙包打開以後,覺得木鳥挺好玩兒,過去隻見奶奶拿出來過,從沒玩兒,一個沒忍住,自己玩兒上了,還是上課玩兒的。老師發現以後,我趕忙往書包一塞,結果,把倆鳥翅膀塞斷了,怎麽都弄不上去了,這件行器算是報銷了。奶奶當時不讓我打開,估計就是怕我跟弟弟把木鳥玩壞了,不過還是給玩壞了。我就合計著,弄隻真鳥估計也行,隻要把小鬼抓住,回家以後再跟奶奶說,翅膀是給小鬼玩兒斷的,也就能交差了。


    小慶問道:“現在去抓鳥,晚上不去李芳家吃飯了?”


    我說道:“還吃啥飯呀,誰愛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


    我一說這話,小慶跟強順眼巴巴看著我,我瞅了瞅他們,這倆熊孩子啥眼神兒呀,我問他們,“你們這麽看著我幹啥?”


    小慶說道:“俺們都想去李芳家吃飯,你不去叫俺們咋去呢。”強順附和著點了點頭。


    我又朝新建看了一眼,新建一臉漠然,不過看那意思,也有點兒想去。


    我一琢磨,也行,對他們說道:“今天你們隻要能幫我抓到鳥,我就帶你們去。”


    “真的?”小慶的眼睛冒光了,我狠狠點了點頭。


    這時候,要是在冬天的話,已經是傍晚了,不過這是夏天,天黑的晚,我們四個約定好以後,一起朝他們廠礦的西北邊進發了。


    那片白土山距離我們這裏,大概也就二三裏吧,二裏地可能多點兒,三裏地不到。(白土,各位可以上網查一下,我就不解釋了,解釋起來不但麻煩,還跑題。)


    因為那裏屬於是荒山,騎自行車上不去,隻能不行,那裏也是一塊不長莊稼的地方,而且這裏下點兒雨就存水坑,水不往地下洇,這根白土有關係。


    等我們走到白土山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這是個時辰,雀鳥歸巢的好時辰,不過這時候掏鳥窩也算是件冒險的事兒,這時候大鳥都回巢了,要是遇上那些不講理的,你掏它們雛鳥,它們跟你拚命,抓你腦袋叨你眼睛,搞不好就能從樹上掉下來。


    來到山上,我們挨著尋找,一共找到兩個鳥窩,我跟強順一組,小慶跟新建一組,分別爬上兩棵樹。


    單說我們這棵樹,我跟強順爬到一半兒的時候,鳥窩裏的大鳥察覺了,兩隻大鳥撲棱一下全飛走,這好像是一種喜鵲之類的鳥,這種鳥攻擊性強,有時候你不招它它還俯衝下來叨你呢。我交代強順,小心點兒,別叫大鳥飛過來偷襲了。


    接著往上爬,眼看著快到鳥窩跟前的時候,強順突然驚呼了一聲,我扭頭看了他一眼,臉色都變了,這熊孩子,總是一驚一乍的,我問他:“咋了?”


    強順哆哆嗦嗦盯著鳥窩旁邊一根樹枝,說道:“黃河,黃河,我、我又看見了,我又看見了……”


    我說道:“你身上的血又沒了?”


    強順解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有哇。”


    “那你看見啥了?”


    “我、我看見有跟樹枝在動。”


    “你開啥玩笑呢,在哪兒呢?”我問道。


    強順抬手朝鳥窩旁邊一根樹枝指了指,“你看,還在動呢。”


    我順著強順指的樹枝一看,我的媽呀,差點兒沒撒手從樹上栽下去,哪兒是會動的樹枝呀,分明是一條蛇!


    我趕忙對強順說道:“別動了,那不是樹枝,那是一條蛇。”


    強順瞪著眼睛珠子仔細一看,臉色變的更難看了,比看見鬼還難看,“黃河,咱咋辦呢?”


    我感覺自己後脊梁都冒汗了,這要是在地上,還好說,這時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這可咋辦呢,看那樣子,這條蛇也是衝著那鳥窩去的。


    我定了定神,又朝強順看了一眼,我尋思著,這鳥窩不掏了下去算了,不過就在這時候,我發現強順手邊有跟枯樹枝,比我們的胳膊稍微細一點兒,靈機一動,對強順說道:“把你手邊那枯樹枝撅下來,我把那蛇從樹上挑下去。”


    強順顫著聲音說道:“黃河,咱、咱咱下去吧,別掏了。”


    我說道:“你把那樹枝撅給我以後你就下去吧,這蛇能爬上掏鳥窩,說明鳥窩裏有小鳥,快點兒給我撅過來。”


    強順又朝那條蛇看了看,手抓到那根枯樹枝上,使了幾下勁兒,哢吧一聲撅了下來,隨手遞給我以後,出溜溜從樹上出溜了下去,腳踩著地麵以後說道:“黃河,我在下麵給你看著,你可得小心點兒。”


    我沒吭聲,拿著那根枯樹枝有往鳥窩那裏爬了爬,目測枯樹枝能夠到蛇以後,憋住一口氣把樹枝伸了過去。


    這時候,那蛇還在繞著一根樹枝往上爬,爬的也不是很快,一圈一圈的。


    樹枝很快伸到了蛇身的中間位置,這時候,我心裏都砰砰砰跳成了一個兒,用裏一擁,樹枝戳在了蛇身上,橫著往下一挑,居然沒挑下來,為啥呢,這蛇是用身子纏在樹枝上一圈一圈往上繞的,身子纏的特別緊,我又挑了兩下,還是沒挑下來,那蛇呢,還扭頭朝我看了看,聽說蛇的視力也不怎麽樣,跟老鼠一眼鼠目寸光,也不知道它看見我沒有,不過這叫我心裏跳的更厲害了。


    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挑不下來我就敲,掄起樹枝朝蛇頭上敲了起來,因為有其他樹枝擋著,掄動的幅度不是很大,砸在蛇腦袋上的力道也不是很大,不過,力道再小,也架不住我不停敲,沒一會兒,那蛇撐不住了,估計是給我敲懵了,腦袋一耷拉,整個從樹下栽了下去。


    我長長鬆了一口氣,把手裏樹枝一扔,繼續朝鳥窩爬出,這一次暢通無阻,爬上鳥窩一看,我差點沒從樹上栽下去,費了這麽大的勁兒,又一場空,鳥窩裏倒不是沒有東西,有東西,鳥蛋!


    我要的是鳥,要這些鳥蛋沒一點兒用,等把這些鳥孵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今天有事,這章算是草稿,明天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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