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開安多的前一夜開始,我就知道,這女孩還在為自己失去了初次感到神傷,我卻不能勸她什麽。</p>


    假若何瀟瀟覺得自己是失去,那我說什麽都是多餘,甚至都會叫她恨我。但假若心甘情願,這一切就成了順理成章。</p>


    此時,何瀟瀟撲在我的懷中,仍舊抽噎個不止,好像剛才真被嚇到了一樣。</p>


    我倒是不覺得有多緊張、有多恐懼,或許是我有傍身利器的緣故吧。</p>


    何璐也受了驚嚇,隻是她在看到我抱著何瀟瀟以後,就一句話也沒說地走開了。何瀟瀟則垂著我的胸口,說我不關心她,所以才叫她在剛才受了那麽大的委屈驚嚇。</p>


    我心想,這哪兒跟哪兒呀,剛才都已經算好的了,委屈算什麽,安全才最重要。</p>


    可我也不能這樣說,何瀟瀟也隻是為了要我多安慰幾句罷了。</p>


    這女孩撲在我懷中好一會兒,才從我的懷中掙紮出去,好像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樣。我心道,都被我睡了,還害羞什麽!</p>


    何瀟瀟從我懷中掙開,便兀自鑽進了帳篷,並且把拉鏈拉上。</p>


    她大概還在為安多的那一夜感到不值吧,可時間久了,我覺得她一定會接受我的,畢竟我們已經睡過了。</p>


    經過剛才那樣一鬧,起先我心裏也心神不寧的,但是隨即,我便覺得,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p>


    盡管在這高原地帶很難睡地安穩,不過,也不用再防著別人了。</p>


    有時候,人心遠比禽獸更可怕!</p>


    太陽尚未從東邊升起,我便已經鑽出了帳篷,天邊的魚肚白看上去十分的絢麗,我也從未見過如此的景色。</p>


    何璐也從帳篷裏出來,她看了我一眼,終究是什麽話都沒有說。</p>


    之前對何璐的認識,我覺得我有必要對她從新定義一下了。</p>


    其實她並不是那樣的膽小,也不是那樣的羞赧,至少在昨天晚上,她表現地還算差強人意。</p>


    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她還哭著求我不要報警,而何瀟瀟,則是用色相色誘我,叫我不要報警。</p>


    但是現在看來,何璐遠比何瀟瀟還要堅強,至少在危險的緊要關頭,她並沒有哭出來,反倒是何瀟瀟,一點也不像我之前認識的她。</p>


    或許女孩子在愛上一個人以後,便會變得脆弱起來吧,也會更加依賴吧。我也知道,何瀟瀟姐妹倆都在依賴我。</p>


    要不是何璐跟我說,竟沒發現自己的嘴唇已經裂開,隻覺得十分的幹澀。</p>


    何璐從遠處過來,想必剛才是晨起去撒尿了,她看了我一眼,問我是不是有了高原反應,我還強裝鎮定地衝她笑,我說沒有啊。</p>


    何璐就指著我的嘴唇,說,那怎麽嘴巴出血了?</p>


    我這才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唇,發現特別的粗糙,也十分的幹澀,我連忙用舌頭潤了潤。</p>


    進入藏區快有半個月的時間,我覺得自己還適應得了,不意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才展現出了我的不適應來。</p>


    這也讓我覺得接下來的環境會更加地惡劣,我不由地擔心了起來。</p>


    何瀟瀟也從帳篷裏出來,她裹著厚厚的棉衣,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整個臉色看上去十分的憔悴。</p>


    我忙過去問她,這是怎麽了?</p>


    可何瀟瀟兀自沒有搭理我,而是繞開我,直接跟她的妹妹聊了起來,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樣。</p>


    何瀟瀟跟何璐說,她自己有些不舒服!其實我也知道,何瀟瀟盡管不理我,但這話是說給我聽的。</p>


    女孩子不舒服,就要多喝熱水麽,這是多少年的老偏方了。</p>


    於是我趕忙生起了火堆,好燒一些熱水,叫這個女孩在心裏對我的好感再增加幾分。</p>


    無奈高原氧氣稀薄,加上早晨風大,若非旁邊還有一顆大石頭,還真的連一壺熱水都燒不熟,大概半個小時,才將它燒開。</p>


    四大無人區我僅是耳聞,羌塘也僅是淺入輒止,並未深入腹地,但羌塘最不缺的就是水,相較沙漠,要好了太多。</p>


    兩個女孩到不遠的水塘邊去洗臉,過了一會兒,她倆又鑽進了帳篷,估計是在裏麵換衣服了。</p>


    我便招呼兩個女孩過來,吃些東西了好上路!</p>


    何瀟瀟臉色的確是不大好看,我覺得這女孩可能是生病了,可她不說,就算我問了也沒用。</p>


    衝了些奶茶,又吃了點餅幹,我問何瀟瀟,你是不是生病了?</p>


    何瀟瀟一臉的不悅,好像我什麽時候得罪過她一樣,賭氣地沒有回答我。</p>


    何璐就跟我說,她姐姐好像有些發燒!</p>


    我心想,這下可就壞了,早不發燒,晚不發燒,偏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生病,可怎麽去醫治啊!</p>


    故而我連忙叫何璐扶著她姐姐去車裏,免得再加劇下去。</p>


    而我則趕忙將帳篷這些收了起來,何璐在將她姐姐扶進了車裏以後,便過來幫我。</p>


    我們得趕緊趕到雙湖去了,要不然這女孩在半道上出個什麽岔子,那絕對是我的不對了。</p>


    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跟她說過,這一路艱險無比,現在好了,終於生病了。</p>


    然而對於通往雙湖的道路,我們隻能摸索,隻能沿著車轍前進,根本就沒有一條明顯的道路。</p>


    車子也顛簸地厲害,何瀟瀟坐在後排,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她好像更加地不舒服了,更像是暈車。</p>


    這我倒是沒想到,我也從沒準備暈車的藥,隻能在心裏默念,叫何瀟瀟多堅持一下了,我也盡量地趕路。</p>


    開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但是覺得也沒有走多遠,導航早已經沒有信號,根本就沒有一點的作用。</p>


    眼前便出現了一條山溝,但是在這高原上,也不能稱之為山溝。</p>


    沿著山溝,卻留下了一道十分清晰的車轍,我不由地小心了起來,說明這兒發生過事故,而且,在時間上也不久,應該就在幾天之內,要不然車轍的痕跡不會這麽明顯!</p>


    但是這條道路很少會有車子通過,反正昨天一天是沒有車子通過的。</p>


    倒是昨天晚上,有一輛車子朝著這邊開了過來,我不由地心想,該不會是昨晚上那些人墜下山崖了吧?</p>


    想到這裏,我不禁好奇了起來,便將車子小心地停在了一邊。</p>


    下了車,我小心地往懸崖邊挪了挪,發現山崖並不高,崖溝裏的確是躺著一輛已經摔碎了的車子!</p>


    還真如我所料,這裏新近出了事故!</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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