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床共枕,在秒針的走動中酣然入睡。


    清晨的光線透過窗戶揮灑進來,照在兩人麵上。


    男人率先一步醒來,他看著旁邊躺著的小姑娘,眉頭微皺,將被子掀開。


    目光移到她胸前的名牌上。


    綾沫。


    那個實習醫生?


    她怎麽會出現在自己床上。


    視線從她臉上遊移著,葉晨看著看著,忘記了時間。


    小姑娘指尖微動,在晨光的照耀下,眼眸睜開,帶著一縷金光。


    “江離?”


    葉晨回過神,撐著下巴看她,“江離是誰?”


    綾清玄半坐起身,打量著他的神色,心中浮現奇怪的情緒。


    驀的刺痛,跟被針紮在心口上一樣。


    “沒什麽。”綾清玄揉著眼睛,看向窗外,天亮了啊。


    江離隻存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


    葉晨沉吟片刻,指向自己,“難不成是我發病的其他身份?”


    “嗬,為什麽連這個都有自己的姓名,他不是虛無的嗎。”


    葉晨煩躁的揉著自己的頭發,“怎麽感覺我這病越來越嚴重了,你們有好好治療嗎,另外,你為什麽會在我床上?”


    綾清玄利落下了床,“為了配合治療,你不必擔心,什麽事都沒發生。”


    兩人衣衫完好,也沒什麽痕跡,看上去確實什麽事都沒發生。


    “僅僅如此?”葉晨重新鑽進被子裏,“我現在沒發病,你出去吧。”


    綾清玄看了他幾眼,奇怪的揉了揉心口,從房間裏出去。


    捂在被子裏的人,揉著鼻尖,呢喃道:“什麽香水?這麽好聞。”


    ……


    綾清玄回了休息室簡單洗漱,沒一會兒門就被敲響。


    “請進。”


    李英昂著腦袋十分自信的坐到她麵前,“綾醫生,早啊,聽說你昨天很出風頭啊,治療做的怎麽樣?”


    “你是我上司嗎?”綾清玄目光平靜,手裏轉著筆。


    李英被懟得卡了一下,“……不是。”


    “那你無權過問。”綾清玄下著逐客令,“還有別的事嗎?”


    “你……”李英忍著脾氣道:“主任叫我過來分患者的,這些是我想分的名單。”


    她遞過來的名單上有四個人,嚴憂和葉晨也在上麵。


    看來她是專門看著臉挑的啊。


    “患者同意就行。”


    李英皺眉道:“患者同意?他們都是精神病,能分辨什麽,我們自己解決就行。”


    綾清玄轉筆的動作一頓,冷眸直直盯著她,“李醫生覺得精神病沒有自己決定的權利?”


    “再怎麽說他們都是病人,綾醫生你未免太過個人主義了吧。”李英不滿道:“還是說,因為名單上有綾醫生看上的,所以不想分給我?”


    “我沒這麽說。”綾清玄抬手撥打著主任辦公室的電話,簡單交談幾句後,綾清玄把話筒給她。


    李英暗叫不好,將話筒放在耳邊後,那邊主任說道:“綾醫生的想法並無過錯,醫生有權力選擇病人,病人也同樣有權力全責醫生。”


    “李醫生,如果你選的病人同意了你,那這些病人就由你負責。”


    “名單確認後,再來我這一趟吧。”


    電話掛斷,李英怒視綾清玄,“你好樣的。”


    “謝謝誇獎。”在李英欲走的時候,小姑娘慢悠悠道:“還有下次,如果抽煙的話,李醫生就別在我麵前出現了。”


    李英的身子一頓,把門關的啪啪響。


    綾清玄開了窗散氣。


    李英這一走,就是二十幾分鍾,她去了幾個病患的病房,隻有一個人嘻嘻哈哈同意換到她這邊。


    其餘幾個病人不是正在發病就是神誌不清的,壓根就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麽。


    到了嚴憂的病房,她整理好心情才進去。


    “你好,我是李醫生,以後你將由我負責,我這邊會……”


    “不要。”


    嚴憂直接打斷,“我不要換,我要綾醫生。”


    李英的不爽在這一刻爆發了,“她有什麽好,你們都選她,難不成是用那張臉來勾引你們的嗎!”


    嚴憂暼了她一眼,“你醜。”


    “你!”李英直接將手上的板子甩到他身上,“她一個人欺負我還不夠,你們這些神經病也來欺負我,我是看起來好欺負嗎。”


    嚴憂的臉上被擦傷,他愣愣看著發狂的李英,目光一沉,從床上下來。


    李英叫罵著,壓根沒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了變化。


    再回眸時,脖子就被男生給用力掐住。


    她揮動的雙臂也被扼住,嚴憂目光陰沉,“你很吵啊。”


    他直接將她按在牆上,“我來這是為了治療,不是為了當你們的出氣筒,作為醫生,你好好想想自己應該做什麽。”


    嚴憂朝著她的雙腿踢去,李英直接整個人跪坐在地上。


    “你、你有病啊!快鬆開我!”李英忙扭動著身子,找準警報器的位置按下去。


    該死,她差點忘了,這個病患發起病來無比暴躁。


    李英的頭發被拉扯著直接甩到地上,嚴憂拿起剛剛的板子,摸著自己的臉。


    “江怡喜歡的東西,你竟敢弄傷。”


    板子被他折成兩半合並,露出尖銳的弧度。


    “住手!你是想殺人嗎!你到時候進的就不隻是精神病院了!”


    嚴憂逐漸逼近,“你不是想當我的醫生嗎,那就得承受這些。”


    他重新捏住李英的脖子,舉起板子。


    “嚴憂!”


    門被推開,嬌小的女生穿著淺粉色的裙子,看到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嚴憂心口狂跳,他連忙鬆開手裏的東西退到一邊。


    李英從眩暈中清醒過來,她轉身就是想要還擊,一巴掌差點甩到嚴憂臉上,被後麵趕來的綾清玄抓住。


    整個人趔趄到地上,李英顫抖道:“他差點把我殺了,我打一巴掌怎麽了!”


    綾清玄對著傳呼機道:“安保,511號房。”


    李英被拉扯著帶走。


    不管怎麽說,病人發病,是她沒有做好防範措施,而且嚴憂親口證實,是她先挑事的,還不停辱罵他。


    “嚴憂。”一直站在門口的女生捂著臉小聲哭泣道:“我們回去好不好,我帶你回去。”男生逆著光,神色晦暗,偏頭道:“我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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