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和不吃,如果我想做什麽,結果有什麽不一樣?”慕容禦似是看透了薑豆豆的心思,眯了眯眼睛說道。


    薑豆豆頓時臉漲得通紅,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是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我要處理一些事情,不想看到你。”慕容禦親自拿起那杯水,“吃藥。”


    理由是不想看見她?真的嗎?薑豆豆眨了眨眼睛,很是窘,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招人待見了。


    “在等我喂你?”慕容禦拿起了藥片。


    “額,我自己吃。”這藥似乎是吃定了,薑豆豆可不想被他掐著脖子灌,隻好接過水杯和藥片,仰頭咽下藥片,咕咚咕咚喝下一整杯水,夜宵吃的有點鹹。


    “請跟我來,我帶您去臥室。”空中小姐見狀,微笑說道,在前麵引領。


    薑豆豆站起身來,走了沒兩步,慕容禦在她身後幽幽而道:“這一覺你可以睡到國內了,記得不要打呼嚕。”


    薑豆豆攥緊雙拳,她什麽時候睡覺打呼嚕了,真是欲加之罪,不過看在終於可以回國的份上,忍著沒有說話,被空中小姐帶到了先前曾使用過的臥室。


    現在她才來得及細細的打量這間小臥室,不愧是慕容禦的私人飛機,非常個性化,連顏色都是以黑色為主要色調,看上去很壓抑的感覺。


    床單和毛巾被都已經換上了嶄新的,薑豆豆懷疑這不僅是飛機上的規矩,更是慕容禦的潔癖,可是如果她睡著了,他還會悄悄的躺到她身邊來嗎?


    空中小姐非常體貼的找出一件黑色的睡衣,看樣子又是慕容禦的,“女士,請沐浴。”


    薑豆豆接過浴衣走進先前去過的那個洗漱室,這裏也打掃過了,隻是很奇怪,她總是覺得還有慕容禦早上殘留的氣息,努力呼吸了幾下,才聞出那是胡須水的味道,洗臉台上正放著那瓶胡須水。


    她以為隻是單純的淋浴,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在浴簾後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大浴缸,裏麵是滿滿的冒著熱氣的洗澡水,一旁還擺放著薰衣草精油,能在飛機上泡澡,實屬奢華。


    薑豆豆泡在浴缸裏,閉著眼睛,通身舒泰,腦海裏不斷回映著巴黎一個又一個的名勝景點,今夜的她真的如公主一般,尤其是後來和慕容禦坐在馬車的駕駛座位上,夜風吹的她的長發飛揚,但是吹不散他的氣息,慕容禦的氣息始終籠罩著她,任何味道聞的久了,都會醉。


    泡完澡,換上慕容禦的那件睡衣,因為下擺太長,拖在地上,像是漢服的裙裾,空中小姐已經在床頭櫃放了一杯熱牛奶,一切都是萬分周全。


    薑豆豆喝下牛奶,藥效開始發作,本來這一晚上夜遊巴黎就已經很累,加上藥物和熱水澡的功效,薑豆豆很快哈欠連連,但是沒有忘記在空中小姐出去後,反鎖了房門,也顧不得再去想慕容禦回不回來,直接躺平,跌人夢鄉。


    她以為自己可以安眠,但是朦朧中總是夢到凱旋門下的那一幕,慕容禦的俊臉近在咫尺,那個吻記憶清晰,出乎意料的是,在夢裏她沒有拒絕。


    慕容禦坐在機艙裏,吸完一支香煙,在小吧台裏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剛要喝,就想起了那次薑豆豆給他煮的很好喝的咖啡,後來才知道是放了澱粉的,看著麵前這杯咖啡,嘴角一抹玩味,最終沒有喝下,將咖啡倒掉了。


    然後直接在吧台旁的一個小櫃子上拿過一串鑰匙,走到臥室門前,用鑰匙打開門,他早就預料到薑豆豆會反鎖了,但是這笨女人似乎忘記了世界上還有鑰匙這回事。


    薑豆豆沒有開著燈睡覺的習慣,即使壁燈也如此,所以裏麵很黑,隻有慕容禦所站著的門口的一點光明照射進去,那光線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燈一樣,恰好隻籠罩住了薑豆豆,依稀看的清她平靜的眉眼,睡的深沉,微微打著不易察覺的小呼嚕,像一直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小貓。


    慕容禦在房門邊脫下皮鞋和襪子,關上門,光著腳走到薑豆豆旁邊,和上次一樣,和衣躺下。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但是薑豆豆沐浴後的香氣縈繞,慕容禦記得她的位置,唇準確的覆在了薑豆豆的唇上。


    薑豆豆睡夢中,隻感覺到慕容禦的淡淡煙草味道越來越近,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隻是一個吻,而後慕容禦躺好,雙臂枕在腦下,在黑暗中漸漸睡熟,他不知道以前從不打呼嚕的自己,也有了輕微不易察覺的鼾聲,薑豆豆睡夢中聽到了這鼾聲,閉著眼咕咚了一句,“原來我真的打呼嚕,這資本家沒有冤枉我。”然後,接著沉睡。


    慕容禦睡眠很淺,雖然薑豆豆在夢裏口齒不清楚,但他還是聽明白了,嘴角在黑暗中一個最大弧度的微笑,居然保持了十數秒,隻是沒有人看到,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薑豆豆感覺到眼前有光亮,才醒過來的,一睜眼就看到柔和的壁燈亮著,回想一下自己睡前的情形,嚇得一下子坐起來,明明反鎖了門,這壁燈是怎麽亮的?


    顧不得整理淩亂的長發,薑豆豆跳起來,並沒有注意到身旁有人睡過的痕跡,還殘留著餘溫,她先檢查了洗漱室,裏麵沒有人一切正常,然後才來到臥室門口,自己看了一下那個鎖,也是正常的。


    薑豆豆一把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慕容禦正神清氣爽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本厚厚的書。


    開門的聲音似乎驚動了慕容禦,他抬起頭,視線看向薑豆豆,這笨女人像隻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睡意未退,眼底裏都是彷徨,而他已經猜到了什麽,沒有說話,隻是用平靜的目光鎖定她。


    薑豆豆被看的很不自在,撓撓頭,小聲問,“你知不知道臥室的壁燈是怎麽亮的啊?我睡前關了所有燈了。”


    “你自己開的。”慕容禦淡淡而道。


    “可是,我不記得我醒來過。”一個人有沒有醒來過,還是可以確定的,何況她是個正常人。


    但是慕容禦涼涼的說了一句:“夢遊的人從來不會知道自己在睡覺的時候做了什麽。”


    “我夢遊?”薑豆豆一驚,大學的時候和杜萍一個寢室四年,從小到大一直和奶奶住,從來沒有誰說她有夢遊的毛病,這怎麽可能!


    “嗯。”慕容禦一個低沉的鼻音單音節詞,然後磁性的聲音說,“不僅開了壁燈,還到機艙裏來找水喝了。”


    說話的同時,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小吧台上的一個水杯,然後視線又回到薑豆豆那裏。


    薑豆豆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跟著他也看到了那個水杯,右手手背下意識的在唇上擦了一下,現在連自己也不能斷定有沒有夢遊喝水開燈。


    “那,我還有沒有做別的什麽事?”薑豆豆訥訥的問。


    “你還想做什麽事?”慕容禦反問。


    薑豆豆無語了,其實她是想問,如果自己真的夢遊出來喝水了,他為什麽不叫醒她,她有沒有在夢遊的時候做出什麽不雅的事情來,隻是這種事實在難以開口。


    慕容禦放下書,站起身來,身姿挺拔的朝著薑豆豆走過來,薑豆豆下意識的後退,後背一下子靠在了門框上,退無可退。


    慕容禦長身玉立的站在了薑豆豆麵前,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如果你想主動,可以直接,不用借著夢遊的名義。”


    薑豆豆明白他話裏的含義,他是說她根本沒有夢遊的習慣,是故意想出夢遊這種事情來,為的就是接近他。


    她想解釋,但是臥室裏亮著的壁燈是最好的證據,想說自己沒有夢遊都不可以,覺得自己被他看的臉上發燙,隻能低下頭,小臉上各種糾結。


    而就在薑豆豆低頭的時候,一直侍立一旁的空中小姐和阿修忽然看到慕容禦的俊臉上露出一個平時根本見不到的笑容,雖然這笑容消逝的很快,但是空中小姐卻像花癡一樣看呆了,按說空中小姐世界各地的飛來飛去,也算見過世麵的,美男子自然也是見多了的,但是慕容禦是最與眾不同的,做什麽都吸引人,阿修輕輕咳嗽了一聲,空中小姐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站好。


    而薑豆豆卻不知道阿修為什麽咳嗽,抬起頭來,慕容禦一張俊臉麵無表情。


    “也許,是我太累了,我以前在網上一個醫學網站看到過,一個人如果太累了的話,睡覺的時候就會打呼嚕或者夢遊,等生活規律起來,就不會這樣了。”薑豆豆給自己找台階下。


    “嗯,理由不錯。”慕容禦的口氣裏依然帶著揶揄的,認定了她的夢遊是裝出來的。


    “我去洗漱。”薑豆豆連撞牆的心都有了,再和他說下去肯定會發瘋的,忘記了身後是門框,一轉身,就撞了上去。


    阿修和空中小姐都忍俊不禁,慕容禦看到後,咳嗽了一聲,機艙裏立刻安靜下來,隻剩下薑豆豆窘的捂著額頭往臥室的洗漱室跑去的腳步聲。


    慕容禦看著她的背影,再看看機艙的窗戶外麵,藍天白雲,心情大好,那個壁燈是他睡醒離開臥室的時候故意打開的,並且還用鑰匙反鎖上了門,看薑豆豆這個笨女人剛才的樣子,絕對沒有察覺到他曾經睡在她旁邊,自然也不會想到所謂的“夢遊”這回事也是假的。


    薑豆豆在洗漱室裏看著自己的額頭,紅了好大一塊,也也痛,洗漱好後,鼓起勇氣走出來,“什麽時候能到家?”


    “已經到了。”慕容禦還站在臥室門口那裏,看著洗漱室門口的薑豆豆。


    “這麽快?”薑豆豆吃了一驚,終於回家了,她真的是一路睡回來的。


    薑豆豆剛想說可以下飛機了嗎,卻見慕容禦走到了自己麵前,一隻手伸向了她睡衣的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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