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婚禮沒有任何的興奮,隻有一個感覺,困。


    成群的美容師,化妝師已經嚴陣以待,薑豆豆覺得不像是結婚,完全可以去打仗了。


    在渾渾噩噩中被化妝,穿上婚紗,婚禮在本市最大的酒店進行,前幾天薑豆豆隻是坐在老宅裏對婚禮的操控指指點點,現在真的到了現場,才明白什麽叫做聲勢浩大。


    諸多世界風雲人物,名媛悉數而至,讓她都懷疑是婚禮,還是一場商業宴會。


    一到酒店就被各路媒體圍追,幸好慕容禦安排了足夠的保鏢將薑豆豆護送隻酒店的新娘房內。


    自打半夜裏慕容禦說去晨練,薑豆豆還沒有見到過他,想來一會會在婚禮上見吧,平時隻見他穿黑色的西褲襯衫,不知道婚禮上會不會像別的新郎一樣換上白色的燕尾服,薑豆豆心底裏有一股莫名的期待。


    以前奶奶總是說等將來自己出嫁的時候,要如何如何的幸福,那時候總以為奶奶會陪伴在自己身邊,做夢也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出嫁。


    現在奶奶在慕容禦手上,本來薑豆豆很擔心,但是最近這幾天不知為什麽沒有那麽著急了,似乎在心底裏已經相信了慕容禦在結婚後就會讓她和奶奶見麵。


    “薑小姐,啊不,現在應該叫少夫人了。”管家一路跟隨,貼身照顧薑豆豆,“少夫人,吉時已到,要去前麵婚禮現場了。”


    沒有伴娘,籌辦婚禮的時候,薑豆豆曾經想過找自己以前關係還不錯的老同學,但是被慕容禦一口否定了,薑豆豆問為什麽,慕容禦居然說了句,“你長得這麽醜,隨便哪個伴娘都可以在婚禮上將你秒殺,喧賓奪主。”


    當時薑豆豆大窘,不知道這資本家到底是為自己著想,還是在揶揄調侃自己。


    最終的安排是,找了兩名中年貴婦充作喜娘,攙扶薑豆豆進入婚禮現場。


    一到大堂,莊嚴的婚禮進行曲,讓薑豆豆才真正醒悟過來,要結婚了。


    花童幫她拉著婚紗,鄭重的朝著慕容禦走去,慕容禦正站在禮台上,今天這樣的場合他居然還是一身黑色,隻是由襯衫西褲換成了燕尾服,還紮著領結,薑豆豆有些許的失望,不過,這個男人無論穿什麽,都是那麽好看。


    兩旁座位上的嘉賓起立歡迎新娘子入場,薑豆豆不敢亂看,低著頭往前走,但是這不妨礙賓客們看她,小聲對她品頭論足。


    “那套首飾是歐洲某個王妃結婚時候的珍藏品吧?”


    “禦少怎麽會讓自己的女人戴別的女人戴過的首飾?你沒看出來嗎,這套鑽石首飾比那個王妃的還要名貴。”


    “聽說新娘子是個草根呢。”


    “不管新娘子是什麽出身,能讓禦少這樣明媒正娶,看出這個女人的手段來了吧?禦少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


    在所有人豔羨的目光中,有三個人的神色是與眾不同的。


    一個是楚軒的外婆,這位老太太雖然已經離休享受晚年了,但這樣重要的場合還是要來參加做個陪襯的。


    老人家麵色平靜的看著薑豆豆,內心裏卻起伏不定,一開始的時候楚軒帶薑豆豆來自己的小餐館,她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安靜秀氣的女孩子的,當得知薑豆豆和慕容禦的關係時,隻覺得她是個攀龍附鳳的女人,楚軒和這樣的人來往等於自毀前途。


    楚軒現在在國外出差,還不知道薑豆豆要結婚的事情,但是他在出國前曾經和外婆一起吃飯,話裏行間流露出的是對薑豆豆的傾心,現在薑豆豆結婚了,等楚軒回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身為外婆,她太知道自己這個外孫雖然表麵儒雅,其實骨子裏有最為固執的一麵。


    搶禦少的女人,不管這個女人是禦少的玩物還是妻子,都不會有好下場,現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外孫。


    另外兩個人是一對父子,郭弘文和郭挽歌,這對父子很少同時出席一個活動,薑豆豆的婚禮算是破例了。


    “我早就說過,這樣的女人不要招惹,太工於心計了。”郭弘文麵帶笑意的注視著薑豆豆往慕容禦那裏走去,口中卻說著告誡兒子的話,“一個草根,就應該有草根的生活,偏偏要攀附名門,沒有深沉的城府是做不到的,男人不過是她拿來墊腳的石頭。”


    “你這是在說你自己嗎?我記得你也是白手起家,而母親也算的上是大家閨秀。”郭挽歌一身白色西裝站在父親身邊,吸引了無視年輕女賓的目光,但是他的視線一直看著薑豆豆。


    “你這個逆子。”郭弘文知道在這種場合不能發作,萬一攪了禦少的大婚,他可是萬死難辭其究。隻能咬著牙訓斥郭挽歌。


    而郭挽歌沒有再理會他。


    薑豆豆被簇擁上禮台,和慕容禦站在牧師麵前。


    牧師開始了他那段著名的詢問,也就是,某某某,你願意娶某某為妻,終生相愛,無論貧窮疾病之類的都不能將你們分開嗎?


    這段話薑豆豆最早是在一個電影上看到的,當時覺得很浪漫,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經曆,以前覺得結婚就是領個證,然後辦個酒宴請請親朋就可以了,現在當聽到慕容禦鄭而重之的回答牧師“我願意”的時候,她忽然眼眶一熱,強忍住了眼淚。


    台下的人都在猜測,新娘子是喜極而泣,畢竟世上隻有一個慕容禦,能嫁到這樣的男人,偷著樂我去吧。


    牧師開始不厭其煩的用剛才那一大套話來詢問薑豆豆,如果薑豆豆也回答出最簡單的“我願意”三個字,那麽婚禮流程就可以順利繼續下去。


    但是麵對牧師的詢問,薑豆豆選擇了沉默。


    牧師以為薑豆豆太緊張沒有聽清楚,便再問了一遍。


    薑豆豆依然保持沉默,婚禮暫時停頓。


    這下牧師和台下嘉賓都不能淡定了,新娘子這是要鬧哪樣?就算是矜持害羞,也不應該是現在啊。


    “新娘,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的這位男士為妻?”牧師擦著冷汗,第三次詢問,這次薑豆豆要是還不說話,他跳樓的心思都有了,主持了一輩子的世界級婚禮,老了卻遇上這樣的事情,晚節不保啊。


    慕容禦站在薑豆豆身邊,這時候微微傾身過來,在外人看來就像在關心新娘子是否不舒服的樣子,在薑豆豆耳畔輕聲警告,“記住,你奶奶的安危。”


    現在詢問什麽舒不舒服都是浪費時間,慕容禦這樣的話才最有效。


    果然,薑豆豆開了口。


    “在我說我願意之前,我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新郎能夠答應。”薑豆豆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氣說道。


    牧師用眼神詢問慕容禦,慕容禦深深的注視了薑豆豆一眼,暗暗對牧師頷首。


    “新娘請講。”牧師這才敢允許薑豆豆的請求。


    而台下議論紛紛。


    “新娘子這是要做什麽?”


    “我猜自然是要給自己多爭取一些家產了。”


    “沒錯,肯定是要求婚後每個月多少零花錢,多少私房錢。”


    所有人中,大概隻有郭挽歌最淡然又最緊張,好像一旦薑豆豆按照那些貴婦們的議論所說後,他會很失望一樣。


    “我想在結婚前,和新郎慕容禦先生簽署一份婚前財產公證。”薑豆豆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說,現場每一個人都聽到了。


    “這新娘子有病吧?”


    “她一個草根,能有什麽財產,隻有禦少才有資格這樣要求吧?”


    “禦少都沒有說要婚前財產公證,這說明禦少願意和她分享自己的所有,這新娘子還沒睡醒呢吧?”


    台下再次炸了鍋。


    隻有郭挽歌對薑豆豆的回答最為滿意,以前對這個女孩子印象就很好,現在可以說是喜歡了,雖然她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


    慕容禦生來就是一副穩操勝券,一切都計算在內的樣子,隻有這次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意外,薑豆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這讓他對她的興趣達到了最高點,婚後的生活絕對不會寂寞。


    牧師不敢自作主張,再看慕容禦,慕容禦點頭,牧師這才敢讓兩個人簽署婚前財產協議。


    很多來賓都不能理解,既然不要財產,這個草根這樣用盡心機攀附慕容禦,為的是什麽呢?


    隻有薑豆豆自己明白,她和慕容禦的婚姻是沒有前途的,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慕容禦對她可能是一時新鮮吧,將來遲早是要離婚的,為了將來自己離開時方便,不如在結婚前就簽署好這個協議,到時候直接就可以轉身走人。


    當薑豆豆簽了自己的名字,慕容禦來簽字的時候,他意味深長的看了薑豆豆一眼,薑豆豆忽然感到心裏毛毛的,不知這資本家在想什麽。


    “我願意。”看著慕容禦簽了字,薑豆豆這才回答了牧師的問題。


    婚禮儀式就這樣完成了,新人交換戒指,新郎可以吻新娘。


    這還是慕容禦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吻薑豆豆,他給了薑豆豆深深的一個吻,讓薑豆豆幾乎喘不過氣來。


    豪門有豪門自己的規矩,接下來需要薑豆豆這個新媳婦向長輩們敬茶,也就是向老夫人和慕容夫人下跪,端上一杯茶,然後長輩給紅包。


    薑豆豆倒是不介意這樣做,反正隻是個儀式,之後就可以見到奶奶了。


    管家將一個掐金鑲銀的蓋碗茶杯交到薑豆豆手裏,老夫人和慕容夫人正端坐在禮台的一邊,等著媳婦茶,雖然這兩個人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必須完成這個儀式。


    當薑豆豆走到老夫人麵前,要跪下的時候,慕容禦卻開了腔。


    “這套禮節免了,今後我的妻子就是慕容世家的女主人!”慕容禦深邃的目光籠罩住薑豆豆,我知道你的算盤,但是永遠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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