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我把她交給你了


    兩名黑衣人攔在馬車前,其中一人,正是奉命前來送走曲綾的灰亦。


    灰亦眯眸看著站在馬車上一襲青衣的容溪,寒聲道:“二少主,還請配合我們,將曲綾交出來。”


    容溪冷笑,“若我說不呢?”


    灰亦也跟著笑了笑,道:“那就不要怪我們冒犯了。”


    說罷,不再多說廢話,與身旁的同夥一道拔劍,朝馬車飛身而去。


    這兩人武功都不若,若是身體完好的容溪,對付他們兩個自然不在話下。


    可眼下他失去了握慣了劍的右臂,在這兩人的攻勢之下本就自保以難,更別說還要護著兩個女人。


    不過幾招之間,容溪便開始落下風。


    能繼續撐著不倒下,靠的是深厚的內力。


    馬車搖搖晃晃的,簾子因他們的打鬥猶如狂風之下的幡子一般,仿若下一刻,簾子就會被吹走,馬車也會因為這動靜弄得散架。


    容溪邊用不太熟練的左手劍抵擋他們的攻擊,邊衝著馬車內的兩個女人喝道:“快跑!”


    馬車內,錦衣和曲綾麵麵相覷。


    她們倒是想跑,但一個病,一個弱,怎麽跑?


    容溪喝完後,也反應過來了,臉上露出個無奈的神情。


    沒辦法,容溪隻好叫停,緩和了語氣問道:“義父讓你們帶曲綾去哪裏?”


    未等灰亦回答,另一人邊往馬車裏闖,邊答道:“回二少主的話,主上讓我們送她回苗疆。”


    容溪一愣,當機立斷收了劍。


    見容溪收手,灰亦和那名黑衣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畢竟他們的任務是來帶走曲綾的,而不是對容溪下手。


    盡管灰亦真的很想趁機弄死他,但隻要聞嘯沒下令,他明麵上不敢對他怎麽樣。


    在錦衣的攙扶下,曲綾從馬車裏鑽了出來。


    灰亦見著她,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主上讓我們二人送你回苗疆,還請配合。”


    曲綾問:“若我不配合呢?”


    攙扶著她的錦衣聞言,偏頭看了她一眼。


    灰亦周身殺意迸出,唇中輕輕的吐出一個字:“殺!”


    錦衣當即嚇得小臉一白,下意識護在曲綾麵前。


    曲綾麵上沒什麽表情,仿若不合作就要丟性命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隻見她點了點頭,聲音輕輕道:“看來,我是非回去不可了。”


    話罷,轉頭看向錦衣,道:“既然他們要送我回去,你們便不用再跟著我了。”


    錦衣急了,想說些什麽,隻聽曲綾又與容溪道:“你去找你哥哥吧。”


    不等容溪開口,錦衣便道:“小姐,我要跟你一起。”


    讓小姐一個人跟著他們走,誰知道半路上會發生什麽呢。


    這些人可都不是什麽好貨色。


    若不是錦衣一直吵著鬧著要跟著曲綾,容溪根本不欲多管曲綾這個病秧子。


    現在她主動提出離開,他求之不得,並不打算說留人的話,也留不住,索性閉嘴不語。


    曲綾拉開錦衣的手,淡聲道:“你跟著容溪,比跟著我安全。”


    她拖著這副身子,什麽都幹不了,錦衣跟著容溪,容溪至少能護得住她。


    錦衣紅著眼眶拚命的搖頭,緊緊的抓著曲綾的手不肯放,“不,小姐,我要跟你一起,我們一起回去。”


    現在她也不想報仇了,更不想繼續跟在這個危險的男人身邊,她隻想回到自家小姐身邊去。


    灰亦等了一會兒,見他們還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不悅道:“時間不早了,說完了趕緊出發吧。”


    曲綾深深的看了錦衣和容溪一眼,忍著心口的疼痛用力拉下錦衣的手,把錦衣推到容溪身邊,對容溪道:“我把她交給你了,你要是不想要了,怎麽帶出來的,怎麽送回去。”


    容溪目光微閃,沒有應聲。


    少頃,拉住哭喊個不停的錦衣,跳下了馬車,回頭與曲綾道:“馬車給你了。”


    曲綾輕輕的點了點頭,再也不看錦衣一眼,轉身鑽會馬車裏。


    簾子再度落下,遮擋住了內外的視線。


    曲綾整個人鬆懈下來,攤到在馬車裏麵,捂著胸口輕輕的抽搐起來。


    馬車外除了錦衣以外的其他人都感覺到了曲綾的變化,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


    灰亦和同伴相視一眼,兩人衝著容溪拱了拱手,灰亦道:“主子對大少主和二少主極盡包容,還請二少主不要讓主上失望。”


    說罷,縱身一躍,與同伴一道跳上馬車,熟練的駕馬繼續往前趕路。


    錦衣看著越走越遠的馬車,哭得嗓子都啞了。


    直至馬車消失在視線內,容溪才鬆開握在她肩膀上的手。


    錦衣退開幾步和他拉開距離,哭道:“小姐身子這麽弱,他們肯定照顧不好小姐,你為什麽要攔著我不讓我跟著去?”


    容溪收回目光,麵無表情的看向紅了臉的錦衣,不慢不緊道:“你走了,每天誰來為我針灸?”


    “……”錦衣哭得更厲害了。


    她家小姐可能會丟掉的是一條命,而他丟掉的隻是一條本就失去的手臂,手臂難道比命更重要嗎。


    像是看出錦衣心中所想,容溪近乎無情道:“於我而言,那丫頭不過是個有過過節的人罷了。”


    他不對她做點兒什麽報斷臂之仇就算了,還指望他舍己為人?


    錦衣噎了下,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道理她都懂,可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隻怪自己太過弱小,沒法自己為自己做選擇。


    ……


    曲綾氣息微弱的趴在馬車上,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疼痛不已,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所有的黴運,全都集中在這兩年了。


    不是被抓就是在被抓的路上,現在還心疾發作帶病在身,總覺得一不留神就會就地死亡。


    馬車外,正在趕車的兩個人耳聽八方,自然也沒有漏過馬車內的動靜。


    坐在灰亦身邊的黑衣人在組織裏排行第十六,本姓丘,因此被喚作丘十六。


    丘十六聽著曲綾越來越弱的呼吸,忍不住壓低聲音問灰亦:“她看起來不太好,我們要不要先想辦法送她去看大夫?”


    灰亦瞥了他一眼,語氣冰冰冷冷道:“主上隻讓我們送她回苗疆,可沒說是活的還是死的。”


    他不出手弄死她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怎麽可能特地帶她去看病。


    在組織裏,灰亦的級別很高,隻低於楚禹和容溪,聽他這麽說,丘十六當即不說話了。


    他們二人說話雖小聲,可還是被曲綾聽了去。


    曲綾身手在被褥底下摸了摸,摸出方才錦衣喂給她吃的藥丸,到處一顆敢幹吞了下去。


    他們想讓她死,她偏不死!


    藥丸下肚後,曲綾閉上眼睛,一邊休息恢複元氣,一邊用內功調理身子。


    入夜後,天空下起了大雨。


    恰好附近有戶人家,和灰亦那戶人家溝通了一會兒,主人家總算把門打開讓他們進去。


    丘十六掀起車簾子往車廂裏看了眼,見曲綾趴著一動不動,猶豫了一下,探身進去,將她抱了出來。


    雨有點兒大,丘十六弓著身子,盡可能用自己的身子為曲綾擋去雨水,快步往院子裏跑。


    曲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視線不經意劃過某處,茫然了一瞬後,猛地清醒過來,雙瞳輕縮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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