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一瓶人頭馬,徐安然掀開簾子,卻怎麽也沒想到,官景逸竟然也在這裏。儼然晴天霹靂,直中徐安然的眉心。


    官景逸當時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他的臉有些紅彤彤的,儼然剛剛喝的酒不少。


    王總說了一聲:“可算是來了。”不知道說給誰聽,徐安然裝作沒聽到,她很慶幸官景逸現在是閉著眼睛的,因為這樣,徐安然的心裏便還存著些許的僥幸,或許隻是巧合,或許他沒有見到自己呢。


    蹲在地上的,把酒打開,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甚為流利,她想要快點逃出去。


    手腕被一隻大手握住,徐安然手中的酒杯應聲而落,啊的一聲尖叫,轉眼間,徐安然已經被那股大得要命的力道扯了起來,徐安然坐在官景逸的腿上,兩隻手在官景逸的滾燙的胸膛前,隔著一件素色襯衫,她感受到他勃發的肌肉的紋理和心髒的跳動。


    官景逸沒說話,眼神中不明的情愫在暗暗波動,他對她向來紳士有禮,任何事情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從不曾如此,徐安然靠他太近,感覺到官景逸此刻作為一個男人的狂野和獸性。


    很危險,徐安然想要逃離。


    她推拒著他的靠近,沒想到,官景逸的手不但沒送,反倒扣得更緊了一些。


    “你做什麽,快放開我!”徐安然低聲驚呼。


    卻沒想到,官景逸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不似往日的充滿暖意,卻是有些冷的。


    下一秒,那張俊臉和徐安然的臉隻有一公分的距離,幾乎是額頭相抵,呼吸相聞。


    氣息相互傳遞,徐安然聞到他唇齒間的淡淡的酒精和煙草味道混合的氣息。


    他是要吻自己嗎?安安心裏想。卻再也沒有勇氣與官景逸的眼睛對視,徐安然怕陷進他給的陷阱裏,無路可退,於是眼睛閉上了。


    官景逸的臉更湊近了些,像是惡作劇一般,看著她的惴惴不安,似乎是在懲罰她的任性。


    “你把我的話都當作耳邊風了是不是?嗯?”最後一個字,淡淡的,卻警告意味十足。隻不過被官景逸拉長了尾音,又因著兩個人曖昧的姿勢,別有一分繾綣的味道在。


    官景逸說著這話還不罷休,手觸到徐安然腰間的軟肉,擰了一把。


    徐安然一個激靈。


    身後的人們說著調笑的話:“能讓官總看上眼的女人,著實是不容易啊。”


    官景逸笑著,摸著徐安然光滑如緞的手,笑的漫不經心。


    什麽謙謙公子,什麽儒雅紳士,都是裝的,看看現在的官景逸,你就知道了什麽叫暗黑,什麽叫麵善心狠。


    “你叫什麽名字?”官景逸突然開口問。


    徐安然有些詫異,不過抬眼看她平靜無波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濃妝豔抹的樣子,著實沒有辦法讓人認出自己是官太太來。


    “我叫……魅兒。”


    “確實是媚,媚到骨子裏了,沒看官總那眼神,都酥了。”其中一個老總說道,往嘴裏灌了一杯酒。


    “哼,你倒是厲害的很!”官景逸如此說了一句,在場的人,除了徐安然之外,都以為,官景逸和她是在調情。


    徐安然哪裏敢吭聲,眼前這個男人就差把自己扒皮吃骨頭了。


    官景逸隻感覺自己喉嚨一緊,渾身滿是燥熱感。腦中又出現了前幾天晚上她在浴室裏映出的影影綽綽的身影來,下一秒,他吻了她。


    時間有一瞬間的凝固,兩位主角的大腦都喪失了那麽一秒鍾的理智。


    官景逸的唇很熱很燙,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像小狗一樣,懲罰性的咬了徐安然的唇。


    徐安然徹底蒙了。


    這是神馬狀況,官景逸幹嘛吻自己,他喜歡的人不是姐姐嗎?


    腦海中騰升起無數個疑問句來,她愣了,直到官景逸擰了她臉上的軟肉,她才吃痛的清醒過來。


    竟然會痛,不是做夢?


    “你做什麽!你為什要吻我?”徐安然問,兩隻大眼睛霧蒙蒙的。


    “我……”他該怎麽解釋,剛才的一切,情不自禁?他一個年長她十歲的男人,他一直拿她當孩子看待的。


    “看你這個小姑娘,風月場所,逢場作戲誰不知道啊,還指望著我們官總給你負責。”不知哪個老總如此說。


    徐安然的腦子裏撞進這四個字來:“逢場作戲,逢場作戲,嗬嗬……”


    “是這樣嗎?”徐安然問官景逸。


    官景逸的薄唇輕輕動了動,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安安,我送你回去。”


    徐安然一把推開他,騰地一下站起來,仿佛遇到怪物一般的看著官景逸,隨後跑了出去。


    “這麽大脾氣,誰慣的這是!”王總隻當是徐安然是個夜總會普通的‘公主’。


    官景逸看著距離自己逐漸遠去的纖弱的背影,看了一眼王總,雙手插著褲袋,傲然的如同帝王。


    薄唇微吐,他冷冷的對王總說了一句:“我慣的,你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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