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景逸坐在沙發上看徐安然剛剛為了哄他而打開的電視,不過是泡沫劇而已,本來就沒有什麽意思。


    官景逸坐在沙發上一眼不眨的盯著電視劇在看,原來是在出神。


    廚房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鍋碗瓢鵬輕輕的磕碰的聲音傳過來,是徐安然在洗碗的聲音。官景逸的眉動了動。


    因為剛剛的徐安然在他身上又哭又笑的,在官景逸的素色襯衫上留下了痕跡,官景逸雖說不嫌棄徐安然,但是胸前有了那麽一大灘汙漬終歸是不舒服的很,便換了一件純黑色的手工襯衫。


    此時此刻他正慵懶的虛虛的依靠在沙發上,袖口挽起,露出一小節健壯的小麥色的手臂,右手輕輕的抬起來,抵在唇邊,在頭頂的水晶燈映襯下,眼中的流光有種曖昧不清的情愫在流動著。


    廚房內的徐安然正認真的洗著碗,突然自身後出來一個人,自身後圈住了徐安然的身子,徐安然微微一怔。


    就聽到官景逸的低沉暗啞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他溫熱的氣息傾吐在徐安然的耳畔,讓徐安然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今晚就別走了,留下來陪陪我。”


    曖昧至極的氣氛在空氣中流轉著,纏綿著,給人的感覺像是含在嘴巴裏的棉花糖,柔軟而蓬鬆,咬上一口,自然也是甜膩的要命了。


    徐安然的手一鬆,那碗本來就粘著洗潔精的泡沫,滑溜溜的很,一下子就掉在洗碗的水槽裏,聲音不小。


    把徐安然驚得一大跳。


    可官景逸摟著徐安然的手,反倒收的更加緊了。


    “可……可我晚上還要值班。”徐安然說,聲音很小,有些像貓咪撓著的人心髒似的,讓人心癢癢。


    官景逸沒說話,反而將下巴枕在徐安然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官景逸的脖頸,徐安然隻覺得自己心癢難耐。


    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徐安然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挽著半截袖子的柔嫩的藕臂伸手去夠口袋裏的手機。


    反倒是官景逸,長長的鐵壁環著徐安然的身子從她的口袋裏掏出手機。


    屏幕上躍動的明晃晃的譚主任三個大字,官景逸的眸光暗淡了一些。將手機遞給徐安然:“呶,是你的譚主任。”


    官景逸說話滿是酸意。徐安然看到來電顯示,接過手機來,她自然知道官景逸和譚邱許兩個人素來不合,所以在官景逸麵前和譚邱許打電話的感覺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所以想著從官景逸的懷抱中掙脫出去,卻沒想到官景逸的鐵壁將徐安然緊緊的箍住。


    “去哪?”官景逸沉聲問道。


    徐安然又推了官景逸的胳膊一下,細細柔柔的聲音響徹在官景逸的耳際:“你先放開我一下,我去接電話。”


    官景逸挑眉說道:“你們倆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要說嗎?”


    徐安然一愣,然後很老實的搖搖頭說道:“沒有啊。”


    官景逸的眼睛看了一眼徐安然手中的手機,說道:“那就在這裏接電話唄。”


    “啊?”徐安然唉聲道。


    官景逸麵上仍然是無所謂的表情,聳了聳肩膀,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繼續問道:“有問題?”


    徐安然自然是不敢說有問題。在官景逸麵前又不好拒接了譚邱許的電話,但是本來她是想等


    著主任自動掛斷了電話,可是還沒等著電話掛斷,官景逸就在一旁說:“還不接?”


    徐安然:“……”


    “主任?”摁了綠色的接聽鍵。


    “什麽時候到?”徐安然從電話這邊能聽到電話對麵的官景逸嘩啦嘩啦翻動病曆本的聲音。


    “那個,主任,我家裏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今天能不能請一天假啊?”


    徐安然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放的更低了。官景逸的嘴唇彎起了一抹微笑。


    譚邱許略微沉吟了片刻,他心裏再清楚不過,徐安然口中的‘家裏出了一些事情’不過是因為和官景逸在一起。


    “既然是你的家事,那你就先處理。”


    “好的,那謝謝主任。”


    徐安然話還沒有說完,手上的手機就被官景逸的大手奪過去。官景逸將手機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扔,徐安然對他的動作不明所以。


    這是,要幹嘛……


    “哎呀,官景逸你咬我幹嘛?”徐安然捂著被官景逸咬過的脖頸,憤憤的瞪著官景逸問道:“你屬小狗的啊!”


    官景逸的下巴枕在徐安然的肩膀上咯咯的笑。


    官景逸對於剛剛徐安然的‘妥協’很是受用。將徐安然的臉鈑過來,就要吻下去。


    被徐安然輕輕一閃,躲開了。


    官景逸寵溺的扯了扯徐安然的鼻頭,叫了一句:“你這個小丫頭。”


    徐安然還沒從官景逸編織的溫柔網裏出神,身子就被官景逸打橫抱起了,徐安然尖叫了一聲:“啊!”


    官景逸沒有理會,將徐安然重重的拋到床上,徐安然被撞的七暈八素的,看著麵前的官景逸正在解襯衫的扣子,動作不緊不慢,極其優雅。


    “你……你幹嘛!”徐安然連忙坐起身來,不斷向後推著身子。


    官景逸唇邊卻勾起一抹笑,將襯衫脫下後隨便的扔在一旁,健碩的身子爬上chuang,那蓄勢待發的模樣著實像一頭準備對獵物發起進攻的野獸。


    官景逸和徐安然的額頭相抵,兩張嘴唇之間的距離很近,徐安然忘記了反抗和逃跑。


    突然,徐安然鼻頭被官景逸刮了一下,徐安然眨巴眨巴眼睛,就聽到官景逸的聲音,有些嘲笑的意味:“你想什麽呢?”


    官景逸說著,爬下了床,坐在邊上,將纏著繃帶的後背給徐安然看。


    徐安然摸了摸頭,才意識到剛剛是自己想歪了。


    “每隔四個小時就要換一次藥,藥箱在左手邊的櫥子裏。”官景逸淡淡的說。


    微微側過的臉,讓徐安然從自己的這個角度很好的看到官景逸十分立體的五官輪廓。


    “安安?”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人回複的官景逸疑惑的看著了一眼床上的小女孩。


    “奧……馬上來。”回過神來的徐安然拍了自己的臉一下,從床上竄了下去。


    那傷口著實是深的很,徐安然當晚是見到那柄短刀的,很可怖,看著官景逸那有深又大的傷口,徐安然的手指在他的傷口邊緣輕輕的碰了一下,可想而知,當時他當時那一刀有多疼。


    官景逸的麵前正好是一麵穿衣鏡,從鏡子裏,他恰好看到徐安然的表情,很哀傷,還有一些心疼。


    官景逸知道徐安然的善良,醫者仁心,她對每一位病人都有不忍和不舍得情懷,更何況,她又認定自己是因為她所傷。


    “安安,你知道麽,以前我在軍隊的時候,什麽苦都吃過的,這點傷,真的是不礙事的。”他忽而開口。官景逸看人通透,再加上徐安然單純,所以官景逸很容易看出徐安然的心思。


    徐安然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哭了,抬眼一看,穿衣鏡上映出官景逸清冷的麵龐,正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看。


    徐安然趕忙低了頭,偏這頭用手背去抹眼淚。


    “看到這麽血腥的場麵,我隻是有些難過。”徐安然隨便扯謊。她可是醫生,以前這種外科的傷沒少見過,雖然傷重,但終究是涉及不到生命。


    可是麵前的人是官景逸啊,徐安然真真切切愛過十年的人,徐安然的心態是和作為一個醫生麵對普通病人時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大宅門》裏白家世代為醫的家族祖訓就是自家人不能給自家人看病。


    官景逸了然的一笑,沒有再多說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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