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的已經接近尾聲,越到考試結束的時候,監場的老師越是不敢有半分的鬆懈,因為這個時候往往是巡視組來檢查的時候,徐安然兩旁都是過道,兩個監考老師在徐安然的身旁來來回回的走動著。


    監考老師剛剛越過徐安然的身旁,背對著徐安然往門口處走,這個時候,徐安然的課桌上不知道被誰擲了一個小紙團,那力道和距離掌握的剛剛好,正好砸在徐安然的手上。


    徐安然抬起頭往四處看,不知道是誰擲的。監考老師看到徐安然東張西望,走了過去。


    低頭一看就看到徐安然手邊的小白紙條。


    “這是什麽,嗯?”監考老師拿起那個小紙團來,展開看。


    徐安然連忙解釋:“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


    監考老師看到紙條的內容後,眉頭深深的擰起來,看了一眼徐安然,然後砰的一聲將紙條拍在桌子上。


    徐安然看了看那張紙條。


    小紙團上是比較不容易背下的理論知識,字眼大多比較晦澀難懂,雖然很明顯是考前做的小抄,但是不得不說,押題還挺準確,紙條上寫了不多的六七個知識點,就押中了試卷四個簡答題,足足有二十八分。


    監考老師拿起徐安然的試卷看了看,試卷上有的小紙條的提醒,徐安然答得和小紙條的內容分毫不差。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監考老師說著,收走了徐安然的考試卷子。


    徐安然追了出去,可是監考老師隻丟給徐安然淡淡的一句話:“有什麽話,或者是解釋之類的大可以去找你們院裏的領導,這種事情,我們外院的做不了主。你好自為之。”


    徐安然有些慌,垂在身側的兩隻手都捏成了拳頭。


    譚邱許在走廊深處,徐安然的背後雙臂環凶叫了徐安然一聲:“徐安然。”


    徐安然轉過頭去,譚邱許對她說了一聲:“到了辦公室。”譚邱許腳尖一旋,率先離開了。


    譚邱許的辦公室內


    徐安然兩隻手撐著桌子,對譚邱許說道:“那種東西根本就不是我準備的,主任!”


    譚邱許說道:“可是東西確實在你手上,並且,你的答案和小抄上麵的答案分毫不差,是怎麽回事?”


    “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小抄也是抄的書上的內容,我背的也是書上的內容,我寫的分毫不差又如何。再說了,你怎麽不看看我其他的題目,和書上的內容也是一樣的!”


    “你嚷嚷什麽!這件事情已經如此,抱歉,我隻相信我看到的。”譚邱許說,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那一刻,徐安然看譚邱許的臉,想起了黑白無常,生死判官。


    徐安然抹著眼淚跑了出去,她沒有想到的是,主任竟然不相信自己。


    難道自己真的和美國無緣了嗎?


    想到這裏,徐安然更加的傷心難過了。


    官景逸彼時剛剛從醫院離開,他在醫院外麵守了徐安然守了整整的一天,到考試快要結束的時候這才回公司,一來是因為公司有一些要緊的事情要處理,更重要的一點是因為,官景逸覺得陪著徐安然走了這麽長的路,徐安然的實力官景逸是清楚的,理論考試對於徐安然來說也沒有什麽難度,他不想著親眼看著她距離自己越來越樣子。


    夕陽下,官景逸的身子拉起長長的影子。


    傍晚五點半的時候,官景逸給徐安然打了了一個電話,顯示關機。


    官景逸有些狐疑,打電話給家裏,家裏說徐安然還沒回去。


    “阿誠,你去醫院那邊打聽打聽今天太太的考試情況怎麽樣?”說到底,官景逸還是不放心。


    過了不多時,阿誠那邊就來信兒了,說是徐安然再考場出事了,現在下落不明。


    官景逸將手中的文件狠狠的一擲,啪的一聲,一疊紙張和桌子相碰的聲響,官景逸說道:“好一個下落不明!”


    阿誠知道官景逸這是動怒了,對官景逸鞠了一個躬,說道:“下屬這就去找。”


    官景逸沒說話,從桌子上抄起車鑰匙就匆匆的往外走。


    醫院的停車場裏,本來徐安然以為這裏安靜,想要在這裏躲躲,她不敢回家,怕張管家問起這件事來,她不知道怎麽說,張管家隻要知道了,那就代表著官景逸肯定會知道。


    徐安然最不想的就是官景逸知道她不能去美國了。


    其實地下停車場一點都不安靜,時常有車開進開出的,並且很冷,冷風灌進這個四麵通透的地方,徐安然有種腹背受敵的感覺。


    徐安然坐在台階上,不由得環緊了身子。


    身後響起腳步聲,是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滴的一聲,車子的中控鎖落下的聲音,徐安然沒有在意,以為是普通的人來停車的。


    畢竟她剛剛和官景逸通話不過才三四分鍾的時間。


    一件外套披在徐安然的背上,熟悉的味道傳進徐安然的鼻腔,徐安然感覺自己瞬間被暖暖的包裹起來。


    官景逸坐在徐安然旁邊的石階上,一隻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臉上看著徐安然方向的。


    徐安然用鼻子想也知道是官景逸,不過她現在還沒有勇氣看官景逸一眼,深深的垂著頭,幾乎要把頭埋進膝蓋裏去了。


    官景逸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低沉的嗓音從他的薄唇間緩緩的流淌出來,他說:“安安,抬起頭來,看著我。”


    官景逸的話其實並沒有命令的意味,但是對於徐安然來說,官景逸的話的確是有一種魔力,讓人無法拒絕他的每一個要求。


    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景,她麵對的隻有他而已,徐安然現在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的世界裏隻有官景逸,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除了找他,不知道還能找誰。


    所以剛剛,徐安然打開手機,給官景逸播過電話去,聽到官景逸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在哪?”


    徐安然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哽咽著說:“在……在醫院的停車場。”


    “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方式?”官景逸問,對眼前這個小丫頭,開車找她的時候官景逸明明都要被氣死了,想著等找到她一定二話不說先揍她一頓再說,讓她好好張長記性,以後隨便失蹤亂跑這種事情,不許做。


    可是單單是從電話裏聽到徐安然委屈的聲音,官景逸就知道,自己根本就狠不下那顆心。


    官景逸硬著心腸訓示徐安然。


    徐安然看著官景逸委屈的扁了扁嘴巴,啪啪的開始掉眼淚,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我都這麽可憐了,你怎麽不知道安慰我,反而還要訓我!”


    那委屈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官景逸欺負了她。


    官景逸挑眉,攤開手掌,嘴角噙著笑,說道:“反倒是我的錯了?”


    徐安然捏著拳頭在官景逸的凶膛上捶了一下說道:“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不然怎麽辦呢,出了事情想起我了,怎麽你的譚主任不管你?”


    徐安然不打算理他了,眼前這個官景逸實在是太壞了。這話嗆得徐安然啞口無言。


    徐安然兩隻手捂著臉,也不再看官景逸,跺著腳說道:“算了算了,算是我找錯了人,我不需要你管了!”


    官景逸斂了斂眸,收起了捉弄徐安然的心,拉著徐安然的胳膊,將人摟在自己的懷裏,嘴裏說著:“怎麽,我才說了這些你就受不了了?你可知道,你對我說的話比這話還要傷人一百倍。”官景逸的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那雙手卻是無比戀愛的攏著徐安然的頭。


    徐安然推著官景逸。


    官景逸嫌她在自己的懷裏不安分,斥了一句:“好了,老實一點,不然我真的就不管你了。”


    徐安然:“不管就不管,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這句話的確是有賭氣的成分,因為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對自己好,所以這件事,徐安然料定官景逸會管。


    官景逸臉色變了變,忽然正色道:“安安,你以為這件事我願意管?我本心上,本來就不願你去美國的。出了這事,我心底多少有些慶幸。”


    徐安然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她的潛意識感覺到一點官景逸並不希望自己去美國,不過他三番兩次拿去美國這件事的威脅自己,徐安然想不出,他的真實的心,究竟是如何的?


    徐安然眼皮斂著,眼前也不知道看著什麽東西。


    不一會兒,她說:“我知道了。”說著就要離開官景逸的懷抱。


    可是官景逸摟著她倒是越發的緊了。


    “但我還是會幫你。”官景逸末了加了一句,因為我不能太自私,阻礙你尋找自己的天空和追尋自己的夢想。隨後,官景逸的手一鬆,徐安然從官景逸的懷中離開。


    兩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番凝重。


    “怎麽幫,其實沒辦法的,成績明天都出來了,我也不知道中間是哪裏出了錯,怎麽會變成了這樣。”徐安然說。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解決的,你不要多想,現在先跟我回家,吃飯,洗澡,睡覺,等著明天,我還你一個公正的分數,如何?”官景逸說著,已經站起身子來,朝徐安然伸出一隻手。


    徐安然雖然不知道官景逸有幾分把握對這件事,但是確實是了解他說到做到的為人的,將手遞到官景逸的手中,被官景逸拉起來。


    徐安然感覺,自己在官景逸麵前有些恃寵而驕了。他慣著自己,徐安然明明在躲,但是一到關頭總是控製不住的往官景逸的身上靠。


    徐安然忽然感覺到這樣的自己,有些可恥。


    兩隻手捏緊了拳頭,徐安然在心底反複告誡自己,僅此一次。


    當天晚上,官景逸把徐安然送回了家,看著她睡下這才匆忙出去,之間間隔不過一個小時,官景逸出現在譚邱許家的門前。


    譚邱許開門,迎麵就受了官景逸一記鐵拳。


    譚邱許的臉被重重打偏過去,清醒過來後,將門大開著,譚邱許抹了一把嘴角,發現拇指上沾了血,譚邱許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官景逸,你他媽的瘋了吧,打我打上癮了。”譚邱許揪著官景逸的襯衫領子。


    官景逸麵色不善,狠狠的將譚邱許推開,進了屋子,尋了沙發坐下,兩隻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仰躺著,閉著眼睛,喘著粗氣。看起來在調整自己的心態。


    譚邱許也坐在沙發上,不過官景逸是坐在那個三人座的長沙發上,而譚邱許是坐在旁邊的那個單人沙發上。


    譚邱許瞪了官景逸一眼,聯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他當然知道這廝此行是來做什麽的。


    從桌子上拿了一個白色的煙盒,從煙盒中抽出兩隻細白梗子的煙來,一根叼在嘴上,一根隔空丟給官景逸


    官景逸睜開眼睛,接住那根煙,也叼在嘴唇上。


    官景逸從風衣的口袋裏掏出一根錄音筆,丟在桌子上。


    譚邱許挑眉:“這是什麽?”


    官景逸:“證明我們家安安沒有作弊的證據。明天的時候,你最好給我們家安安一個公平的分數。”官景逸說完這話,起身就要走。


    譚邱許卻隻是笑,說道:“徐安然什麽時候承認她是你們家的了?”


    官景逸原本走已經要往門口走了,本來不想同譚邱許廢話,聽到譚邱許挑釁的話,官景逸轉過身子,看著譚邱許,手指指著譚邱許的鼻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若是沒忘我了三姐,就不該招惹安安。她單純的很,你若是不能承諾給她個幸福的未來,盡早同她說清楚,讓位置。”


    譚邱許不怒反笑,知道官景逸誤會自己和徐安然在一起了,也存著故意激一激官景逸的心情,說道:“所以,你這是在迂回的請求我把女人讓給你?官景逸你也有這麽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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