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哭不哭了?”官景逸一說話,他的胸膛都一震一震的。


    官景逸將徐安然的頭抬起來,兩隻手放在她的耳朵旁邊,強製性的抬起徐安然的頭來。


    問道:“你剛剛想說沒說的話是什麽?現在我很有興趣聽你說話,不如你把你心裏想的一股腦的都告訴我,嗯?”


    徐安然哭的紅紅的眼睛有些躲閃,幹裂的嘴唇動了動,她說:“沒……沒什麽啊!”


    官景逸那雙眼睛精明的要命,兼職不容許徐安然有半分的退縮。


    “你最好別想著給我扯什麽謊話,你要知道,安安,你那雙眼睛隨便咕嚕咕嚕轉一轉,我知道你哪句話說的是真的,那句話說的是假的。”


    徐安然絕對相信官景逸這話沒有一點扯謊的成分。他在商場浮沉這麽多年,早已經是人精中的人精,而徐安然還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家夥,在官景逸的麵前,無論怎麽演,那演技顯得拙略。


    “我……我忘了剛剛說道哪了。”徐安然耍賴道。


    “我以後還會和誰在一起?你剛才欲言又止的那句話?”官景逸給她提醒。


    徐安然怎麽會忘,但凡是官景逸想要知道的,他不遺餘力,挖根掘地的也要知道答案。


    “我……我現在不想說了。”徐安然看著官景逸的眸子,可是誰嚐試過和要發怒獵豹對視超過三秒鍾呢,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徐安然就敗下陣來,閉上眼睛。


    “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想的還是我今後會和徐雪旭在一起。”不多時,官景逸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來。


    徐安然的心裏咯噔一下,張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官景逸。


    他怎麽知道。


    官景逸的嘴角往下拉著,看著徐安然這副表情,他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官景逸恨鐵不成鋼的晃著徐安然的胳膊,說道:“我真想撬開你那腦袋,看看你到底怎麽想的?怎麽不管我說什麽就是不開竅,怎麽就是不肯相信我?”


    官景逸說著,將徐安然甩開,徐安然踉蹌了幾步,這樣的沙灘的沙子厚的厲害,徐安然沒有站穩,一下子倒在沙灘上。


    官景逸生氣了,邁著大步子走在沙灘上。


    徐安然爬身起來,跑著追官景逸,沙灘上卻是很難跑起來的,官景逸的步子又大的厲害,徐安然已經很盡力的在跑了,卻還是沒有追上官景逸的步子。


    腳下不知道踩了什麽東西,徐安然被絆倒了,百般狼狽的趴伏在沙灘上。


    她無力的叫著官景逸的名字:“逸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麽?”


    官景逸的後背僵了僵,頓了頓腳下的步子,他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跌落在地上的徐安然,終究還是心軟了的,轉身慢慢走到徐安然的麵前,在她的麵前蹲下,官景逸幽幽的啟唇說道:“既然不信我的話,何必來找我?”


    為什麽,還不是死不了那顆心,那顆對他蠢蠢欲動,躍躍欲試的心,不是徐安然她想控製就能控製的。


    “我……”她幾乎脫口而出的就是“還不是因為我愛你。”


    但是徐安然心裏清楚,這句話寧死也是不能說的。


    “還不是因為擔心你。爺爺走了,別人沒有那麽難過是因為爺爺年紀大了,並且近幾年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好,大家心裏都有準備,可是你不一樣,爺爺和你由血緣關係的在世的親近的唯一一個親人了,他走了,你一定很難過。”


    官景逸的薄唇緊緊抿著,他的難過,小丫頭能看出來,官景逸心中已經感覺非常欣慰了。


    抬起步子慢慢的走向徐安然,然後在她的麵前蹲下去。


    徐安然微微仰著頭看著官景逸。


    “我沒你想象的那麽軟弱。”官景逸伸出一隻手揉了揉徐安然的耳垂,隨後唇邊扯起一抹笑。


    “可是你是真的打算不要我了吧?”徐安然說,扁著嘴巴,眼睛中噙著眼淚。“等著我們從這個地方回去,逸哥哥,我就和你離婚,怎麽樣?”徐安然說著,忽而就笑了起來,一邊笑,眼角處的淚水一邊下落。


    官景逸擰眉,麵色嚴肅,讓徐安然有些害怕,官景逸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徐安然吸了吸鼻子,偏過頭去不再看官景逸。心裏想道,什麽意思,何必要問呢,這話你不是遲早要對我說的麽,隻不過是我提前提出來罷了。


    所以徐安然沒說話。


    官景逸兩隻手抓著徐安然的胳膊來回晃了晃,官景逸咬牙對徐安然說道:“我告訴你徐安然,我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想的,若你是想趁早和我離婚跑去譚邱許的懷抱,剩我掛家寡人一個,看你們秀恩愛,我告訴你,做不到!”


    這話搞的徐安然倒是糊塗了,問道:“什麽叫做你孤家寡人?你不是……”後麵的話徐安然沒說,但是聰明如官景逸,怎麽會不知道她又要提徐雪旭的事情。


    “要我說多少遍,我和你姐姐早已經結束了!”官景逸兩隻手捏著徐安然的胳膊,把她捏的生疼,徐安然擰著眉毛,喊了一聲:“嘶,痛……”


    官景逸恨不得把這個小丫頭塞進自己胸膛裏揉死算了,兩隻手猛地撤開,官景逸抓起手邊的沙土來,抓了一把,憤憤的往天空中揚去。


    徐安然被這個樣子的官景逸嚇到了,瑟縮了一下肩膀,不敢再說話。


    “何必呢,你想離婚直說罷了,何苦還要把責任推到我和一個根本沒有未來的人身上。你不就是想要自由麽,看我心情。”官景逸的手搭在膝蓋處,他蹲了一會兒,腿已經有些麻了,所以站起身的時候,再加上腦部突然的供血不足,他的腳步還有些踉蹌。


    後退了幾步,官景逸才勉強站定。


    官景逸漸漸走遠了,徐安然看著麵前的沙窩的深深的腳印沉思了一會兒。


    徐安然看著那個與自己漸行漸遠的背影,暗罵自己不爭氣,不是說好了隻要官景逸不說自己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的裝著傻和他在一起麽,竟然因為昨天晚上那個夢……


    徐安然爬起身子來,跑向官景逸,然後從他的背後,一把抱住官景逸。


    “對不起……”徐安然的臉頰貼著官景逸的羽絨服,有些微涼,那是上麵滿滿的都是官景逸的氣息,徐安然感覺到安心和踏實。


    官景逸卻從自己的身前,將徐安然抱著自己的腰的手,一點一點的掰開了。


    徐安然鬆了手,站直了身子。看著官景逸的背影。


    這次官景逸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更沒有在原地停留。而是一步一步的往遠處走著。他是因為徐安然的不信任傷了心了。


    徐安然咬了咬嘴唇,又跑了幾步,跟上了官景逸的步子,她繞身跑到官景逸的麵前,擋住官景逸的去路。


    官景逸停下步子,徐安然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官景逸。


    官景逸薄唇輕啟,麵無表情的問道:“你還想說什麽?”


    徐安然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來,因為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無話可說。


    “沒什麽……”她說。原本情急之下抓住的官景逸的手也鬆開了。


    事已至此,該來的不過是提早來過了,她又有什麽好挽留的。


    “我隻是想謝謝你,給了一段和你在一起的很美好的時光,哪怕這段時光是偷來的。”徐安然說著說著,忽而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在第一滴眼淚落下之前,徐安然捂著嘴巴,跑開了,跑進了屋子裏。


    官景逸進去的時候徐安然正在屋子裏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無非是把自己的襪子和鞋子穿好,昨天官景逸為她早已經在火堆裏烤過了,現在穿起來還覺得暖烘烘的。


    官景逸走進屋子,靠在門框處,彼時徐安然正坐在床邊彎著腰係係帶,官景逸進屋的時候,徐安然正好收尾,站起身來,看到麵前站著的官景逸一個怔愣。


    “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去。”官景逸說道。


    徐安然點了點頭,官景逸也沒說話,率先出去了。


    坐在車上,兩個人一路無言。


    徐安然知道,官景逸在生自己的悶氣。


    官景逸直接把車開到了急診室,徐安然臨下車前,官景逸說:“等等。”


    徐安然原本拉著門把手的手放鬆了下來,身子坐直了,看著前擋風玻璃前來來回回走動的行人,抿著嘴唇。


    “你想離婚?”官景逸低沉的聲音冷冷的響徹在封閉的車室內。


    “嗯。”徐安然的嘴唇抿得更緊了,之後點點頭。


    “那就等你出國前吧,我們把手續辦了。”官景逸說。


    “好。”徐安然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想的,竟然還能偏過頭看著官景逸露出一抹特別明豔的笑。


    那笑,那麽出其不意的,刺痛了官景逸的眼睛。


    官景逸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的愈發的緊了,手背上的青筋突兀,下頜的弧線緊緊的繃著,他收回了看著徐安然的目光,唇邊綻開一抹嘲諷的笑:“下車吧。”


    他下了逐客令。


    徐安然下了車。


    走到急診室的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輛車還停在原地,汽車的引擎還響著,隻是徐安然看不到車內的人。


    車內,官景逸的頭磕在方向盤上,咬著牙齒,手緊緊的攥成拳頭,狠狠的捶打著方向盤。


    “安安,你當真是如此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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