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的確不是很願意見到他,畢竟他們第一次見麵,這個男人就差點掐死自己。從徐安然的心底對這個官黎風還是很畏懼的。


    “看起來,四嬸嬸還是怕我?”官黎風幽幽的笑著,隻是那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


    徐安然看著官景峰鍋蓋形狀的板寸頭,在耳朵上方三寸的位置有一道長長的疤,不難看出這是在特種部隊傷到的,冷酷的五官,黝黑的麵龐,加上那道疤痕的襯托,在更顯出他的狠厲來。


    “不是,你多想了。”徐安然別過臉去,不再看與他那雙狠辣的眸子對視。


    “看來四嬸嬸對我是格外的不關心啊,我出去當兵這麽多年,自從爺爺葬禮那次見過之後,咱們少說也得兩年沒見過了,您就不訝異我現在怎麽在這兒?”官黎風自說自話。


    徐安然並不想理他,拿起包包來起身要走。


    手卻被官黎風抓住。


    “你放開!”徐安然甩開官黎風的手臂,又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個官黎風的距離。


    官黎風把她厭惡自己的表情全部看在眼裏,不怒反笑。


    “你這是什麽意思,討厭我?四嬸嬸,不至於吧?”官黎風幽幽的說道。“我在部隊裏,總是控製不住的想你,聽說你和我四叔最近在鬧離婚,四嬸我迫不及待的回來,就是為了娶你的,沒想到你卻這麽無情!”


    徐安然有些訝異,不過官黎風這個人沒有正形還深不可測的,徐安然昂著頭,脖頸的曲線十分優美,她都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間哪裏來的底氣說了一句:“就算我和你四叔離婚,我和你也不能,左不過是個小毛孩子,憑什麽敢說要娶我?況且,我現在還沒和你四叔離婚,我還是你的四嬸嬸。”


    徐安然還想往外走,剛抬起腿邁了一步,就聽到官黎風說道:“四嬸嬸你想出去?外麵都是我的人,你要是硬闖的話就別怪我用硬的!”


    徐安然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的官景逸。


    “先生,咱們派去盯著官黎風的人打電話來說的,官黎風和太太在一起。”藍牙裏傳來的阿誠的聲音。


    官景逸擰眉,彼時他正在大街上挨家挨戶漫無目的卻及其焦急的找她,看到阿誠發來的位置,下一秒官景逸就拉下轉向燈的,向城市有她的一角追尋過去。


    破舊的廠房的,灰色的拴著鐵鏈的大門被人從外踹開。


    “官黎風,你放開我!”徐安然的大衣已經被官黎風脫下來隨便扔在一旁,徐安然的雪紡襯衫被官黎風拽著,撕拉一聲,伴隨著徐安然的尖叫聲,在官黎風的手中變成碎片。


    一時間徐安然露出了白色的抹胸和內衣的肩帶。


    肩帶鬆鬆的掛在她白皙圓潤的肩頭,被人輕輕一碰就掉了的樣子。


    剛剛闖進門的官景逸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他渾身披著要殺人的氣勢,那樣子,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官景逸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去,揪住官黎風的厚脖領,將他拖拽出一段距離。官黎風的鞋子蹭著石灰的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官景逸看著徐安然攏著上身破爛不堪的襯衫的樣子,急火攻心,氣血上湧,鐵拳對準了官黎風的臉,結結實實的揍了他五六下。


    官景逸是絲毫沒有留情麵的,他的拳頭比石頭還要硬,砸在官黎風的臉上,官黎風的滿嘴是血,趴在地上吐出兩顆牙齒來。


    官景逸俯視著官黎風,睨了他一眼,抬腿向徐安然的方向走過去。


    官景逸脫了西裝外套,將徐安然裹起來。


    這個時候官黎風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一記拳頭招呼過來,官景逸背對著他沒有看到,徐安然卻能看到:“景逸,小心……”


    在徐安然的提醒,官景逸也敏銳的感覺到官黎風的拳風,帶著徐安然一躲,輕輕鬆鬆就躲開了。


    官景逸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示意她在這裏等自己一會兒。徐安然卻緊緊的扯著官景逸的手不撒手,眼睛直視著官景逸的那說如墨的眼眸。


    官景逸站起身來,將襯衫的領口的扣子解開幾顆,襯衫的袖口也已經被他挽了起來,露出一截古銅色的健壯的小臂。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這幾年在部隊到底學了些什麽!”官景逸說,分明是衣服要打架的樣子。


    官黎風也擺好了架勢,他在部隊這幾年聽過官景逸的太多的傳說,事實上,他很想親自和這個傳說中的‘鐵鷹’好好的較量一番,準確的說,官黎風還是對這個四叔不服氣。


    官黎風先出的手,拳風淩厲,再加上掃堂腿,看起來倒是十分的精煉,出拳也很狠辣。


    官景逸已經退伍十幾年了,這十幾年來,也隻是和譚邱許小打小鬧的來過幾下,這次和官黎風之間的對決,才是官景逸退伍十幾年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打架。


    官景逸出手也沒留情麵,不管官黎風出什麽樣的招式,官景逸都有辦法破解。況且官景逸穩準狠,但凡出手,必定不打空拳,幾乎是找找致命,雖說是官黎風先出的手,但是卻是由官景逸牽製著官黎風的。


    官景逸騰躍在半空,抬起腿來,一腳正中官黎風的心窩處,隻聽得官黎風一聲悶哼,倒在地上。


    “別打了你們,官景逸,你這麽打下去會把他打死的。”徐安然喊道。


    結果兩個男人誰也沒聽她的話,好像故意是要在徐安然的麵前一決高下似的,兩人打的越發的狠起來。


    到底是部隊裏有‘鐵鷹’稱號的男人,近身格鬥第一的稱號不是白來的,官黎風從一開始還官景逸對抗心裏就清楚不過,自己是打不過眼前這個哪怕是退伍是幾年的年近四十的老男人的,但是既然出手了,他總要堅持到最後。


    官景逸的鐵拳對著他的心窩處又是幾下狠命的錘擊。官黎風重心不穩,往後連連後退了幾步。


    “把你送去軍營以前我就警告給你,官黎風,不要打我的女人的主意,可是你沒有聽進去,三番兩次的來挑戰我的耐心!”


    官景逸抬起腿來,在官黎風的肚子上狠狠的加了一腳,官黎風卻在這個時候抱住了官景逸的右腿。因為官景逸的左腿小腿有傷,所以基本上都用右腿出腿,官黎風抱住官景逸的右腿的快速後退。


    若是在以前,對官景逸來說的,隻需要用左腿作為支撐點,奮力翻轉,並不是難解決的事情。但是今非昔比,官景逸的左腿小腿有傷,現在他每動一下,腿部都像是劈裂一般的疼痛。


    “你們快停下,不要再打了!”徐安然正是擔心官景逸受傷的小腿,這個男人打架這麽拚命,是不打算要那條腿了嗎?


    官景逸右腿狠狠的用力將官黎風踢開,身子也受到了反作用力,連連向後退了幾步。


    官黎風抓住這個機會的一個掃堂腿就向官景逸的左右兩條腿攻過去。


    官景逸躲閃不及,手上的左腿受了官黎風一腳,跌坐在地上。


    徐安然這個時候跑過去,擋在官景逸的麵前。“官黎風你夠了!”


    徐安然蹲下去將官景逸扶起來,彼時官景逸的額頭上已經噙滿了薄汗,看他隱忍的樣子,徐安然又疼又氣。


    徐安然撫著官景逸往外走,看著兩個人麵前擋著的官黎風,官景逸白了他一眼,將徐安然擋在自己的身後。


    官黎風滿臉是血,瞪著狼眼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到了我的地盤,哪有說走就走的道理。”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阿誠的聲音:“先生,太太,請回吧。”


    官黎風訝異的看著阿誠,恍然驚覺,他門外的人都被阿誠給……


    上了車,徐安然看著官景逸的那副痛苦的樣子,將他的左腿抬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徐安然要將官景逸腿上的西褲的褲腿掀起來,卻被官景逸摁住了手。


    “都什麽時候了,還要逞這種英雄嗎?”徐安然罵道,隨後對前麵開車的阿誠說道:“去醫院。”


    “不許去。”官景逸說。


    徐安然恨不得殺了這個自大狂的男人,他還要逞強到什麽時候!


    “你老實點!”徐安然對官景逸吼道,小小的女人生起氣來倒是挺駭人。


    阿誠從後視鏡裏偷偷的看了徐安然一眼,不敢吭聲。官景逸也不敢出聲了,一隻手撫上了徐安然的手,有些涼。


    “咳咳……”因為阿誠在場,官景逸多少麵上有些過不去,拳頭抵著唇輕輕的咳了幾聲,隨後說道:“阿誠啊,暖氣調高些溫度。”


    徐安然瞥了官景逸一眼,知道他是關心自己。


    “你倒是說說剛才怎麽會和官黎風在一起?”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官景逸背後就一身的冷汗,幸好他在官黎風的身邊安插了眼線才能那麽快的找到她,否則……


    “既然昨天你都把我托付給主任了,不管我發生什麽事情都不用你管!”徐安然不再看他,賭氣的說道。


    “噯,你這丫頭!”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腰上捏了一把:“說什麽呢!翅膀硬了,不讓管了?”官景逸說道,有幾分教訓的意思。


    徐安然也不說話,瞪著官景逸,鼓著腮幫子,一臉和官景逸置氣的模樣。


    官景逸深深的呼了口氣,又換了一個話題問道:“那他剛剛欺負你沒有,碰你哪了?還有你們說什麽了?”官景逸說著就伸手掀開了徐安然裹在身上的那件西服外套,看到裏麵的春色的時候,不由得又是一陣惱火。


    “他沒打算對我怎麽樣。”徐安然拍開了官景逸胡作非為的手,重新攏緊了外套,說道:“他就是想要把我帶到他的住處去,我不願意,他就威脅我,我知道他不敢對我如何的。”


    官景逸聽著徐安然好像還在為了維護官黎風說好話,本來心裏就積著一團火無處可發,現在借著這個由頭,瞪大了眼睛對徐安然說:“官黎風那孫子什麽事情辦不出來,你怎麽知道他不敢對你怎麽樣,還敢掛我電話,嗯?你不知道現在外麵什麽人都不能相信啊,你還是在上幼兒園的小學生嗎,真不知道在美國這兩年你是怎麽活過來的,怎麽沒被人騙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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