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官景逸一秒轉變了神情,將在外麵買的午餐和水果在徐雪旭的麵前晃了晃,說道:“我去給你買午餐和水果了。”


    徐雪旭卻是已經餓了,早飯和中飯都每次,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兩點鍾了,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那些護士也給她端進醫院的飯菜來,但是太難吃了。


    看到官景逸手中的午餐,徐雪旭雖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喜了,眼睛卻還是亮了亮。


    官景逸打開飯盒,裏麵是清香的烏雞湯,隻聞了一下就勾起了徐雪旭的味蕾。


    官景逸將勺子遞給徐雪旭,隻見徐雪旭撒著嬌對官景逸說:“人家想要你喂!”


    這一聲聽的官景逸頭皮發麻,但是他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笑嗬嗬的又將拿著勺子的手縮了回去,先在罐子裏舀了一勺雞湯,看著徐雪旭長著的嘴巴就遞進去。


    借著就是徐雪旭一聲鬼哭狼嚎似的叫聲。


    那雞湯太燙,顯然是燙到她的嘴巴了!


    官景逸表麵上裝作十分忙碌著急的為她找紙巾擦幹淨,心中卻在幸災樂禍:“讓你丫的給我裝柔弱,怎麽不一下子燙死你呢!”


    麵對自己弑親仇人的女兒,官景逸每天還得笑臉相迎,心裏早就憋得難受了。


    他巴不得多找幾個機會好好的報複報複她!


    這兩天,官景逸抽空去了朋友開的私人醫院,按照徐安然的指示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不久後,徐安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郵件,看到那些片子和檢查證明,知道是官景逸給她寄過來的。


    徐安然看了看,並無大礙,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她這心也總算是放下了,官景逸暈倒那天卻是把她嚇得魂飛魄散了都。


    徐安然看到檢查結果,又拿給譚邱許看了看。畢竟當初官景逸出車禍的時候,是譚邱許接手的他,如今看來是沒有人比譚邱許還要了解他的病情的。


    譚邱許看著片子擰了擰眉頭:“這個腦部ct……”


    譚邱許欲言又止。


    “怎麽了,主任,有不對的地方嗎?”


    譚邱許的雙眸緊緊的盯著腦部的出血量。


    “他之前的腦部的出血量是五毫升……”譚邱許頓了頓,繼續說到:“也沒什麽大問題,不過也要配合治療,不管大病小病都不能拖著。”譚邱許認真的說道。


    “主任,您也知道不管大病小病都不能拖著啊。”徐安然湊到譚邱許的麵前,故意的揶揄道。


    譚邱許心裏明白,徐安然指的,自然是他自己一直拒絕做造影檢查的那回事!


    譚邱許沒搭理她,悶著頭看報紙,儼然一幅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


    徐安然感覺自己好像是碰在軟釘子上了。


    “您可真是!”徐安然見他也不說話,直起身子來,兩隻手叉著腰說道:“您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您有動脈硬化這個病才要辭職的。”


    譚邱許神色如常,翻了翻眼前的報紙,說道:“無可奉告!”


    “你……那你怎麽樣才肯接受造影檢查,您也說了不管大病還是小病都不能拖著。您也是醫生,就別為難同行了行不行!”


    譚邱許這才懶懶的抬眼看著徐安然,她兩隻手插在腰間,臉或許是被氣的紅撲撲的,嘟著嘴,看起來很可愛。


    “你先告訴我,你和官景逸怎麽回事?”譚邱許突然冒出這麽句來。


    “現在我們是在談您的事情,您別想著轉移話題啊。”徐安然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去,不再與譚邱許對視。這是因為,徐安然一直把譚邱許當作自己很要好的師長和朋友的,而她卻要向他隱瞞自己和官景逸的關係,並且上次還連累他挨了官景逸一頓揍,所欲徐安然對譚邱許實在是覺得有些慚愧。


    “好吧,你就算不說我也差不多的猜到了。”如果徐安然和官景逸真的像外界傳言那般決裂了,現在徐安然根本就不會這麽關心官景逸的病情。


    徐安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這個譚邱許像個冥頑不靈的石頭一樣,哎,勸他做了檢查和手術跟要了他老命似的,看來這次又是白跑一趟了!


    正在徐安然要轉身走的時候,譚邱許叫住了她。


    “等等。”


    徐安然扭過頭去,栗棕色的長卷發在她的背後甩了甩,形成像波浪一樣的弧度。“嗯?”


    “你剛才不是問我要怎麽樣才肯接受檢查嗎,好,要我接受檢查也可以,不過負責檢查的醫生必須是你!”譚邱許說道。


    徐安然有些不可置信。


    “您就這個要求?”徐安然問。


    “嗯。”


    “成,那我答應你,給你做這個造影檢查的醫生,肯定是您的得意徒弟。”徐安然驕傲的揚了揚下巴。


    徐安然回了辦公室,在走廊上看到手中拿著一遝宣傳單挨個的發的田主任。


    “田主任,那是什麽啊?”徐安然好奇道。


    “奧,是小徐啊,支援西部大開發的醫生現在要報名了。”田主任揚著聲音說,將手中的一份宣傳單遞給徐安然,回頭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走近了徐安然幾步,神秘兮兮的說:“說是報名,這種地方誰報名去啊,現在啊就是走個樣子,人員基本上都是內定,不過小徐你就不用擔心了,外科的好苗子,院裏是舍不得讓你去的。”


    徐安然點了點頭,她心裏明白了,跟誰也沒多嘴,但是心裏還是有點隱隱的擔心,擔心秋美那個傻丫頭。


    下了班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徐安然聽官景逸的話打算在醫院住,第二天一早回了公寓,畢竟下午才上班,也算是一早上的假期呢。


    昨天晚上她也沒吃晚飯,早上起床就出來了,隨便尋了一個找了一個早點攤吃點早餐。


    “老板,我要兩根油條,一個包子,還有一碗豆汁兒。”徐安然在熱氣騰騰的早點攤前說道。


    “呦嗬,姑娘,豆汁兒配焦圈才好呢,要不要來一個?”


    老板是地地道道的風城人,說話也是一口京腔,風城人都喜歡吃焦圈配豆汁兒,但是據徐安然這個石城的南方人來說,她還是接受不了的。


    “算了,這些就夠多的了。”徐安然婉拒了老板的推薦。


    徐安然的屁股剛一挨上凳子,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四嬸嬸,好胃口啊。”


    徐安然一愣,抬眼一看,叫自己四嬸嬸的男人,那麵容似笑非笑的帶著十足的痞子氣的不正是官黎風麽。


    徐安然皺了皺眉頭,暗自想著,她怎麽就這麽倒黴,吃個早飯都能碰到官黎風。


    徐安然害怕官黎風那是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麵,他要掐死她,就奠定的基礎。


    徐安然沒言語,低著頭悶著往嘴裏塞東西,隻想隨便吃幾口趕緊離開算了。


    官黎風對徐安然的冷眼看起來似乎是並不在乎。


    大大咧咧的從別的桌子旁抽出一個凳子來,拉過來,坐在徐安然的對麵,兩隻手肘撐著桌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徐安然哪怕是低著頭,腦袋頂對著他也能感覺官黎風那灼熱的視線。


    因為過於著急吃東西,她被噎到了,一連咳了幾聲,端起豆汁兒碗來喝了一口,堵在喉嚨的東西都沒下去。


    官黎風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你吃慢點,我又不和你搶!”


    徐安然躲開的官黎風的那隻手,抬起被噎的紅了眼眶的眼睛,瞪了官黎風一眼,然後將十塊錢的早點錢拍在桌子上,拿起手包就走了。


    “哎,我說四嬸,你這麽著急幹嘛?回家有事啊?”官黎風厚著臉皮跟在徐安然的身邊。


    “誰是你四嬸,你四嬸是醫院裏躺著的那個,不是我!”徐健年衝他吼。


    “那要不我就叫你安安好不好?”官黎風嬉皮笑臉的繼續說:“反正我娶了你,這個稱呼是遲早要改的。”


    “官黎風,我記得我和你說的很清楚,漫說我現在和官黎風沒離婚,就算是離了婚,咱們倆也還差著輩分呢。”


    其實徐安然也不想那麽激動的,但是崔雲現在可是官景逸的頭號對手,官黎風明顯是向著他奶奶的,徐安然現在看到官黎風就頭皮發麻。


    是的,徐安然怕官黎風,別看這個男人總是衣服嬉皮笑臉的小臉的樣子,上次他要掐死她的時候前一秒和對她笑呢!


    “能差什麽輩分!”官黎風拉住徐安然的胳膊,說道:“我比你還大兩歲呢,你說咱們能差什麽輩分!官景逸娶你,那叫老牛吃嫩草,知不知道你!”


    徐安然瞪著他,想要打他,礙於他一米八幾的身高,壓根就夠不到,還有他那一身的肌肉塊,比兩年前還要結實呢。


    徐安然雖然怕他,也打不過他,但是不代表她就讚同官黎風詆毀官景逸的話。


    “官景逸樣樣都好,是部隊的神話,也是商界的佼佼者,不像你,不過去了兩年就是當了逃兵!”


    “你!”官黎風被她氣急,抬起一隻手來,徐安然還以為他要揍自己,連忙趁機從官黎風的腋下鑽過去了。


    惹不過,躲得過!


    她跑到路邊,揚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她不時還回頭看一眼,看看官黎風有沒有追上來。


    可官黎風哪裏是那麽容易就甩掉的,他畢竟是在特種部隊訓練過的。


    有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徐安然剛要上車,車門就被從後麵躥出來的官黎風打開了。


    他的左手還對徐安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徐安然對他是徹底無語。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徐安然站在原地問他。


    “不想幹什麽,就像這麽靜靜的陪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官黎風的樣子,活像高中時代那些死皮賴臉追女孩的學渣渣。


    “幼稚!”徐安然關上車門,兩隻手抄在口袋裏,索性也不坐出租了,就沿著人流比較多的馬路邊走。


    這裏好歹也安全點,這麽多人,官黎風就算想要對自己做什麽也不敢在這裏下手的。


    走到一個大型超市門口,徐安然看了看走進去了,官黎風也跟著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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