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突然這麽說?”官景逸問。


    “一開始我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覺得我喜歡你,可是過了這幾個月提心吊膽的日子以後,我發現喜歡也好,愛情也罷,都和過日子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我現在的年紀也不小了,想過一些安穩點的生活,但是你好像給不了我。所以,很抱歉,是我堅持不下去了。”


    徐安然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句話都紮心,惹得她淚流滿麵。


    官景逸沒有像她想象中的聲嘶力竭,也沒有霸道的挽留,隻是說了一句:“真的?那安安你抬起頭來看著我。”


    徐安然抬起頭來,已經滿臉眼淚了。


    “逸哥哥,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實在堅持下去了,我好累,我快要被逼瘋了。”徐安然不敢再看官景逸,兩隻手捂著臉,就哭了起來,肩膀聳動著,彰顯著她的難過。


    官景逸不知道徐安然心裏是因為一直在糾結著那晚上的事情,他以為徐安然口中的‘累’是真的因為每天和自己裝作敵對還要提心吊膽的日子而感到疲累。


    官景逸的臉也蒼白起來,麵對這樣的徐安然,他隻恨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無能為力。


    “傻丫頭,哭什麽。這是我的錯,我不該拖累你的。別哭了,試著放手,如果過的快樂的話,逸哥哥,祝福你!”官景逸將徐安然重新摟緊懷裏,仰著頭深深而無奈的談了一口氣。


    感覺到她在自己的


    懷裏還不停的發著抖,官景逸隻有滿心的心疼。


    或許這個時候徐安然提出分手也好,官景逸知道自己不能總這樣的拖著她,反正不久以後,自己也是要離開的。


    哭夠了,徐安然也從官景逸的身上離開,她剛才哭的太忘我,以至於鼻涕眼淚什麽的都蹭到官景逸的風衣上了。


    徐安然拿著紙巾還給官景逸擦拭著他茶色風衣上的汙漬,還控製不住的抽噎著。


    “那以後,我們都不要再聯係了,私底下也不要再聯係了。”徐安然斂著眸說,剛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抿著嘴巴狠狠的控製了一會兒,才又說話,聲音已經帶了濃重的哭腔。


    “我也會好好的,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找一個平凡的人當老公,絕對不會找你這樣的!”徐安然抬起眼睛看了官景逸一眼,然後控製不住的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那手還停留在他的風衣上顫抖著,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官景逸薄唇張了很久,他分明也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對她囑咐的,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好。”官景逸費了半天的勁才吐出這麽一個字來,但是這個字好像牽動起了這個大男人並不發達的淚腺,那一瞬間,官景逸的眼眶紅了,兩行清淚瞬間滑落下來。


    他也哭了。


    “別哭,別哭。”徐安然踮著腳尖給官景逸擦拭眼淚,一邊擦一邊說,自己卻是淚流滿麵。


    這個時候,官景逸的兩隻手搭在徐安然的肩膀上,然後將她身子一轉,徐安然現在就是背對著官景逸,麵朝著的大門的。


    “安安,現在,你就朝著打著大門走出去吧,每走一步,你就放下我一點,等到你走到第一百步的時候,你就徹底把我忘了。記住每一步都不許回頭,一旦回頭就前功盡棄了,知道嗎?”官景逸在她背後輕輕的說道。


    徐安然背對著官景逸搖搖頭,這步子,她不敢走。


    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背後推了她一把。


    徐安然邁開了她的第一步。


    接著就是第二步,第三步……


    官景逸始終站在原地,倚靠著陽台上的欄杆,薄唇間叼著一顆香煙,隻是沒有點著。


    夕陽將他落寞的身影拉的欣長而孤單,遠天的火燒雲紅的熱烈而紛繁,像天空中綻開的花團錦簇的花朵,官景逸突然想起,他和她的第一次約會,也是星空的一場煙花盛宴,像今天一樣的繁複盛大,熱烈而來,壯烈而逝。


    煙花易冷,轉身即逝。


    徐安然走到第九十九步的時候,那隻腳往前邁著將落未落,她猶豫再三,然後將腳收回去。


    那瘦弱的背影映在官景逸的眼眸中,讓他突然有些心痛,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撕扯著,到最後血漬幹涸,隻剩下心髒的表皮碎成一片一片的。


    徐安然突然蹲下去,頭埋在手臂間,哭的泣不成聲。


    看到這一幕的官景逸抹了一把臉,手指間一片冰涼。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在徐安然回過頭去看官景逸的那一瞬間,官景逸將身子轉過去,背對著徐安然,模樣決絕。


    “官景逸,逸哥哥,我不想忘了你。”


    分手是一回事,相愛卻又是另一回事。


    徐安然眼中隻有官景逸那堅強而倔強的背影,這個背影,她以為可以為自己遮擋一輩子的風雨來著,可如今,她迫不得已的要離開了。


    從此,官景逸這個名字,這個人,將會被她永遠的塵封進心裏吧。即使再也不聯係,她也可以假裝,他從未離開過。


    張嘉佳的《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上有這樣一句話‘在青春的列車上,如果你要提前下車,請別推醒裝睡的我,這樣我可以沉睡到終點,假裝不知道你已經離開。’


    “你們說小徐一聲這是怎麽回事,工作都不要命了,接了多少手術啊這是,在這麽下去,身體怎麽熬得住?”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女醫生說道。


    “哎,你也不看看她是誰都徒弟,譚醫生當年不就是這個樣子嗎,都快把手術室當成家了。”另一個小護士嘟囔。


    “可是小徐醫生說到底也隻是個女醫生啊,這麽熬下去,早晚有一天身子會垮掉的。”


    幾個八卦的一聲護士都是女人,官景逸剛從病房門出來就聽到這些內容。


    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


    辦公室裏,徐安然閉著眼睛靠做在椅子上,臉有些蒼白,剛剛忙完一台大手術,她有些虛脫。


    秋美遞給她一瓶牛奶,徐安然想接過去,但是連抬手臂的力氣都沒有,胳膊稍微抬一抬,酸痛感襲來,就有些受不了。


    最終,徐安然還是搖搖頭,說了一句:“我還是不喝了。”


    “安安,你這麽下去可不行,你熱愛你的工作我沒的好說,可是你這樣可是在摧殘自己的身體,你知道全世界每一天有多少個醫生死於疲勞嗎,我跟你說你還別不信。”秋美兩隻手掐著腰警告道。


    徐安然終於可以理解當年的譚邱許了,瘋狂的工作、手術不是因為真正的有多熱愛這個行業,而是因為心裏苦,所以很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徐安然閉著眼睛聽完了秋美的嘮叨,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徐安然淡淡的說道:“秋美啊,我有些累了,能不能扶我去小床上休息一會兒?”


    秋美也歎了一口氣,嘴上說著:“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就應該不搭理你,讓你累死算了。”但是心裏又不落忍,扶著徐安然站起來。


    徐安然小心翼翼的扶著腰,隨著秋美一步一步的往床那邊挪動著步子,真的挪動,就是兩隻腳壓根就抬不起來,在地板上蹭。


    將徐安然扶著上了那個小床,秋美叮囑了她幾句就出去了。


    徐安然睜開眼睛,這幾天她瘦的都沒有個樣子了,眼球都有些突出來,胃口也不好,總是會幹嘔。又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徐安然睡著了。


    徐安然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毯子從她的身上滑落下去,徐安然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桌子上的那個保溫盒,一看就不是從外麵打包的,而應該是做的家常的飯。


    水眸顫了顫,是他嗎?


    下了床,腰還有些酸痛,徐安然走到桌子前,擰開了保溫盒,撲麵而來的飯菜的熱騰騰的香氣讓徐安然有些想哭。


    肯定是他,徐安然可以確定。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秋美端著餐盤走進來,看到徐安然手中的保溫盒問道:“我還擔心你沒吃飯給你帶來的食堂的飯菜呢,不過看你夥食不錯啊!”


    徐安然唇角扯起一抹笑,問道:“你吃了沒有?坐在這裏我們一起吃吧。”


    秋美也不客氣,說道:“好啊。”


    “哇塞,這個雞湯可真好喝,還放了枸杞哎,哪家的餐廳做的?”秋美喝了一口雞湯,豎起大拇指讚揚道。


    徐安然笑笑不說話。


    秋美撞了徐安然的肩膀一下,說道:“哎,是不是公司裏有男同事在追你?我才不相信這些東西是你買的。”


    秋美知道徐安然和官景逸早就因為徐雪旭的原因關係破裂了,所以自然也沒有往官景逸的身上想。


    “是張管家送過來的。”徐安然淡淡的說,挖了一勺白米飯,放進嘴裏卻滿是苦澀。


    “想不到官景逸那個人渣手下的人倒是還對你不錯,還惦記著給你送飯。”秋美說道。在秋美的心中,官景逸那丫的就是一個人渣,和自己老婆的姐姐劈腿,現在還大張旗鼓的秀恩愛,把原配老婆扔在一邊,哪有這樣的!


    秋美可是個嫉惡如仇的家夥,現在提起官景逸自然是憤懣死了,恨不得把他親手掐死才肯罷休。


    官景逸這三個字,像是一把尖利的刀,狠狠的刺進徐安然的心中,但是她外表還得強裝著鎮定。


    “哎,安安你哭什麽呢?是不是想起官景逸那個人渣讓你傷心了?記住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看我都不喜歡主任了!”秋美一隻手搭在徐安然的肩膀出,意味深長的對她說道。


    “什麽?你說你不喜歡主任了?”


    “昂,放棄了。”


    徐安然看著秋美腫脹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下了小晚班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徐安然腰酸背痛的坐上公寓的電梯,想到家裏還有一大堆額衣服沒有洗,瞬間感覺更累了。


    推開門,清新幹淨的家裏有些出乎徐安然的預料,打開浴室她的髒衣服籃子裏髒衣服也都消失了,甚至她早上換下來還來不及洗的內衣內褲,都已經洗好了,搭在陽台上了。


    給她做飯,還給她收拾屋子,甚至還幫她洗衣服,徐安然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他為自己做這些的時候的動作,好像官景逸就在自己的麵前一樣。


    “你究竟要做什麽,不是說我們都分手了嗎,為什麽還要為我做這麽多?”


    醫院徐雪旭的病房內,官景逸兩隻手插著褲袋,站在窗子前,仰著頭看著外麵的深藍的夜幕,不知道在想什麽。


    徐雪旭正在吃官景逸給她買的米線,很辣,將她的耳根都辣的通紅,但是也很爽,一呼一吸之間都是冒火一樣的。


    “景逸……”徐雪旭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滿意的躺在床上,撒著嬌叫官景逸。


    官景逸看著還沒收拾的碗和裏麵紅色的濃湯,蹙了蹙眉頭,有些不悅,徐雪旭很懶,吃晚飯從來不會自己收拾東西。


    “好吃嗎?”官景逸一邊將那個塑料碗端出去,那味道有些嗆,像官景逸這種飲食清淡的人比較受不了。


    “好吃,你排了三個小時的隊才幫我買回來的米線當然好吃。”徐雪旭說道。


    官景逸眯了眯眼睛,他剛才出去三個小時去了安安那裏,回來的時候在路邊隨便買了一份米線就騙她要排三個小時,徐雪旭果真信了。


    “哎呀,不行啊,我肚子痛。”徐雪旭本來想著同官景逸撒撒嬌,但是這段時間腸胃好像很不好,經常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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