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四嬸,你先冷靜,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肚子裏的孩子想啊。如果萬一你有什麽事情,怎麽對的起我四叔?”宇文卓說道,看著徐安然瀕臨崩潰的樣子,他不敢再多說,兩隻手撐著徐安然的腋下,防止她跌落在地上。


    事實上,徐安然也確實是腿軟的,要不是宇文卓撐著她,恐怕她早就摔下去了。


    宇文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手上撐著的徐安然的力道越來越大,徐安然漸漸有下滑的趨勢。


    “四嬸!”宇文卓一聲驚呼,徐安然已經坐在地上了。


    但是幸虧還有宇文卓的力量的緩衝,徐安然算是慢慢的坐在地上的。


    “宇文卓,你四叔或許根本就不在這裏,或許的他已經離開了!”


    “可是……”公交車上的目擊證人都能證明昨天他們是眼睜睜的看著官景逸和紅羅進了這家小旅館的。


    “現場並沒有和紅羅的身形相仿的屍體,那就證明,紅羅沒出事,如果景逸真的出了事,她是不會扔下的景逸不管的。你快點去找。快去!”徐安然又說道。


    “好,好我去找,我馬上就去找,四嬸嬸你別著急。”宇文卓覺得徐安然所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他畢竟還是不放心,離開之前對保鏢囑咐道:“你照顧好你家太太,知道麽?”


    五星級酒店的某個房間內,紅羅的手腳被綁起來,嘴巴也被膠帶封住了,整個人像是水蛇一樣在大床上扭動著。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從外麵打開了,迎麵走進來一個男人,削薄的短發,眯著鷹眸,五官棱角鮮明,整個人露出一股陰戾之色。


    看清楚眼前的來人,紅羅不禁瞪大了眼睛,在床上掙紮的越發的劇烈起來了。


    “唔……唔!”


    “紅羅,你這丫頭,可真是讓我好找啊!”官黎風一邊說著,站在大床前,坐在床的邊緣,手指穿過紅羅烏黑的長發,然後俐然,收緊了手,拽著的紅羅的頭深深的往後仰著。


    “唔……”紅羅被迫仰起頭來和官黎風直視,然後搖了搖頭。


    “想說話?”官黎風唇角勾起一抹陰測測的笑,挑挑眉,他說:“好,成全你!”他的粗糙的拇指摩擦著紅羅的臉頰,找到膠帶的邊緣處,撕拉一下,將膠帶撕開。


    痛!


    紅羅擰眉,但是好在她當年接受訓練的時候吃的苦要比這種多得多,紅羅也別放在眼裏。


    “混蛋!”紅羅罵道,雙目狠狠的瞪著官黎風。


    “我混蛋?紅羅,我再混蛋能他媽/的有你混蛋?上了我的床,還敢跑去勾搭我四叔。你他媽不知道四叔這一輩子隻愛我四嫂一個人呢?”官黎風一邊說著,不輕不重的拍著紅羅的臉頰,啪啪的想著。


    “不管我對四爺是怎麽樣,都不用你管,四爺是心甘情願的讓我照顧的,也是他心甘情願離開的徐安然!”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還不至於高估你的水平到憑你的姿色也能勾引四叔!”官黎風說著,目光在紅羅的身上掃視了一圈。


    最後,灼熱的目光,落在紅羅微微凸起的小腹。


    官黎風的腦子宛如一道驚雷,劈裏啪啦的幾聲,將他的腦子炸開了花。


    “這是怎麽回事?嗯?紅羅,好啊你,還敢給我戴綠帽子,現在還帶回來一個小雜/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官黎風眼睛冒火一般,將紅羅反手扣在床上。


    紅羅隻感覺自己的胳膊要被這個可惡的男人擰碎了。


    “額……”紅羅的臉深深的現在被子裏麵,悶哼了一聲,不過在這一聲之後,她就再沒有出過聲音,死死的咬著後槽牙,愣是一聲不吭。


    “我知道你骨頭硬的!”官黎風說道,掰著紅羅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一些。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是不是你趁著我四叔糊塗的時候,勾引他著,這個孩子不會是四叔的吧?”


    那這樣就麻煩了。


    “還是……是我的?給我說!”


    “我他媽就是給狗生也不給你生孩子,肚子裏要是你的孽種,你以為我還會留到現在?我早就打掉了!”紅羅說道。


    “你!”官黎風氣急。


    他將紅羅翻過身子來,眯著眼睛,俊臉上滿是陰厲之色:“你想用這個孩子要挾我四嬸?”


    “隨你怎麽說!”紅羅輕蔑的看著官黎風說道。


    “好啊。”官黎風冷笑,將紅羅扛在肩膀上,馬靴踩在地板上,那聲音咚咚的極具力量。“那我們現在就去把這個孩子打掉!”


    “不!”紅羅彼時已經用刀片將手上的繩子割開了,她一個手刀往官黎風的後頸上劈了下去。


    官黎風高大的身軀登時搖晃了兩下,然後栽倒了下去。


    紅羅從官黎風的身上滾落下去。


    她解開自己腳上的繩子,偷偷出去了。


    今天清晨,紅羅起床後就去敲官景逸的門,結果沒有人應聲,她踢開門闖進去,發現官景逸不見了,他經常貼身拎著的寸步不離的那個箱子也不見了。


    紅羅正要出去找,還沒走出那個小小的旅館,後頸就被人用手刀劈了,一下子劈暈了,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剛才的情景。


    所以,紅羅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去找官景逸。


    走在大街上的拎著小箱子的男人,在找自己的老婆。


    “我老婆丟了,這麽高,很可愛的娃娃臉,長頭發。”男人盡力的將自己老婆的樣子敘述的清楚一些。


    大家都搖頭,男人看起來倒是很正常,隻是目光有些呆滯,聽他說話難免會覺得有些別扭,但是說他神經有些不對吧,又不至於。


    “安安,安安……老婆,你跑哪去了,快回來啊!”四處尋找老婆無果的男人坐在馬路牙子上。


    他不記得回家的路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究竟在哪,而他自己又是在哪?


    有交警過來,站在官景逸的麵前敬了一個禮,說道:“先生,坐在這裏危險。請您離開!”


    官景逸兩條手臂搭在膝蓋上,抬眼看了那交警一眼,隨後站起身來,問道:“那我應該在哪?”


    交警挑了挑眉,官景逸的語氣有些生硬和呆滯,細心的他覺得眼前的俊美的男人有些不妥,耐著性子就問了兩句:“你的家在哪知道嗎?”


    官景逸和那個交警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緩慢的搖了搖頭。


    看著交警的表情,官景逸的自尊心作祟,又加了一句:“我找我老婆,等我老婆一起回家。”


    交警知道眼前男人應該是走丟了,便說道:“行,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找你老婆。”


    徐安然接到警察的電話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警察局。


    昔日殺伐果決的主宰那麽大的企業的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現在流落在街邊像是個找不到家和家人走失的孩子。彼時他正坐在一個小椅子上,低著頭,兩隻手交疊著放在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徐安然看到官景逸的那一刹那,有一種失而複得的驚喜。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兩個詞一個是有驚無險,一個是失而複得。真好,如今,這兩個詞在一天的時間都發生在徐安然的身上。


    他沒有出事,這是有驚無險。此刻,便是失而複得。


    徐安然站在門口,扶著門框,目光在觸及在官景逸的那一刹那眼眶就紅了。


    “景逸……”她輕聲的喊,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有了一些顫音。


    聽到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官景逸的整個身子一怔,旋即看到站在門口的撫著門框的女人。


    官景逸眨了眨眼睛:“安安?”官景逸站起來,轉眼睛已經跑到徐安然的麵前。


    “你去哪了,你嚇死我了,我找了那麽多地方,讓你還亂跑!”說話的是官景逸,雙手激動的握著徐安然的胳膊,晃著眼前的小女人。


    “現在你找到我了?”徐安然眼眶中含著眼淚,聲音也早有了哭腔。


    幾個月前,他們分別的時候,他還不是這個樣子,還是大男子主義,沉穩,默然的。


    甚至不久之前,自己躺在官景逸的懷裏的時候,還聽到他霸道的聲音來著。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麽驕傲的他有一天的會變成孩子一樣的。


    官景逸激動的一把將徐安然扯進自己的懷中。


    卻有一個大大的鼓鼓漲漲的皮球似的東西阻礙了他的擁抱。


    官景逸低頭一看:“哎?安安,你衣服裏麵怎麽還塞了一個球啊?”


    官景逸指著徐安然小腹前那碩大額‘皮球’皺眉,有些醜,他覺得也很礙事。


    “傻瓜,不是球,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兩個兒子都躺在裏麵呢。你摸摸。”徐安然說著,將官景逸的手拉過來,貼在自己的肚子上。


    官景逸卻將眉頭皺的更深了。


    “安安,是不是有了兒子,你就沒有那麽喜歡我了?”官景逸看著徐安然那一臉慈愛的笑容,突然就吃醋了。


    徐安然愣了一下,這個問題……


    徐安然抬起手來,踮著腳尖敲著官景逸的額頭一下:“我最喜歡你了。兒子是因為是你的骨血,我才愛的。”


    徐安然和官景逸坐在房車上,兩個人依偎在一起。


    “那次,你把我送去醫院,為什麽要走?”徐安然問道。


    “什麽?我不知道啊!你去醫院幹嘛?哪裏不舒服?”官景逸摸著徐安然的肚子關切的問:“是不是這兩個臭小子不聽話了?”


    徐安然汗顏,她想不到,有的時候你說官景逸傻吧,可他這個打岔的本事倒是沒變,規避問題,也不知道他是真不記得還是裝不記得。


    “好吧,這件事情我暫且不提,不過我們得約法三章,你不能再離開我,從今以後你要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好嗎?”


    “好。你不和我提,我也會和你提的,你看看你總是亂跑,走丟了吧,還好被我找到了!”官景逸煞有其事的說。


    徐安然額頭上三道黑線。


    “……好好,我不亂跑,是我錯了,以後我們兩個就是連體嬰兒,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徐安然哄著自己麵前的‘大孩子’和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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