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為什麽突然會犯病?”徐安然看到病床上的母親還戴著氧氣罩,臉色蒼白而消瘦,不禁又是一陣心疼,也是一陣愧疚,媽媽在老家生活了這麽久,這些年心髒病幾乎都沒有犯過,可怎麽一來風城,到她這裏生活了才幾天而已,就變成這副樣子了呢。


    徐德化看著自己的女兒,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難道告訴她是因為他們在街上遇到了徐雪旭嗎,你媽媽承受不了這種痛苦,所以才會心髒病發的?


    這種話,徐德化說不出口,他怕自己的小女兒傷心,也怕小女兒會因為這件事情怨毒自己的母親。


    “就是突然之間,你媽媽就捂著心口躺下去了,什麽也沒有發生。”徐德化別過臉去,不再和徐安然對視。


    徐安然的臉上騰升起一摸疑雲,無緣無故的,怎麽會心中那個病發?況且聽剛才醫生的口氣,母親是因為受到了什麽刺激。


    “爸爸……”徐安然還想對徐德化說一些什麽。


    這個時候,從外麵想起官景逸的聲音:“安安。”


    徐安然轉過頭去,看著官景逸正邁著步子走進來。


    “我看爸也很累了,這樣咱們出去買一些吃的,讓爸爸和媽媽都好好休息一下。”官景逸摟著徐安然的腰,讓徐安然和自己的距離更小一些,隨後這樣建議到。


    徐安然扭頭看父親,那張臉或許因為過分疲憊和精神怏怏的因素顯得蒼老了許多,她心中一緊,登時隻有對父親的心疼。


    “好吧。”徐安然應聲。


    “爸爸,我和景逸出去買一些東西,您想吃什麽了?”


    徐德化擺了擺說,說道:“你媽媽醒過來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至於我,隨便吧。”


    徐安然點點頭,嗯了一聲,轉身隨著官景逸一起出去了。


    出了病房的門,官景逸和徐安然站在走廊,徐安然仰著頭問官景逸:“你是不是和我有什麽話說?”


    她了解官景逸,一般像是這種買東西的事情,他直接交給阿誠他們去做就可以了,再不濟他自己也會解決的,不會還單獨把自己叫出來。


    官景逸點了點頭。他轉過身子,兩隻手扳著徐安然的肩膀,讓她麵對自己,四目相對,官景逸那雙如墨潭一般的黑眸中似乎帶著某種吸引力,直接把徐安然要吸進去了。


    “徐雪旭從監獄出來了。”官景逸低聲說。


    徐安然秀氣的眉頭微微一皺,沒有聯想到徐雪旭從監獄裏出來能和她母親的病有什麽關係,當下的反應隻是以為官景逸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而已。


    “她怎麽出來的?是被無罪釋放還是逃獄?”徐安然問。


    “都算不上是。”


    “那是什麽?”


    “精神病。所以她被從監獄調到精神病院去了,隻不過,後來她從精神病院逃了。”


    “是不是景致回來了?”徐安然緊張的抓住官景逸的袖子問。


    她很擔心,自己的全家老小,丈夫,父母,還有兒子都在風城,如果景致回來了,他們一家人豈不是又沒有安生日子可以過了。


    徐安然想到這裏就感覺一陣膽寒。


    那個景致,和崔雲同流合汙的家夥,手中自然是沾過人命的。


    徐安然越往深處想越覺得膽寒。


    感覺到徐安然緊張的情緒,官景逸意識到她是多想了,連忙寬慰她:“放鬆點,不是景致回來了,他還在國外,警察和我們的人遍布世界的撒網都在追捕他,放心他不會回來的。


    安安,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官景逸有心為這件事情做鋪墊,主要還是擔心如果徐安然知道母親是因為遇到了徐雪旭才變成這樣的而心受打擊。


    徐安然從小就沒有接受過父母過多的關注和感情的傾注,尤其是和徐雪旭對比起來,徐安然對於父母對自己的情感本來就很不自信,如果她知道媽媽是因為徐雪旭才病的,難保徐金奶奶不會多想,認為茹雪一直是偏愛徐雪旭的。


    所以官景逸沒有打算告訴徐安然,自己通過小李聽到的轉述的實情。


    而是打算告訴她,徐雪旭把茹雪氣到了,兩個人在街頭發生了爭執,這樣一來,茹雪心中那個病發的罪過就全被推到了徐雪旭的身上,但是那樣也好過他的安安自己難受。


    這個時候,官景逸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人,仔細一聽是秋美。


    “是秋美,她說她給你打了幾通電話,都沒有接通,所以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就是問問媽媽的病情。”官景逸掛斷了電話對徐安然這樣說。


    徐安然奧了一聲,低頭從包包中翻找手機,可是卻沒有找到。


    “哎,我手機去哪了?”徐安然喃喃自語。


    “是不是落在病房裏了,要不要進去看看?”


    徐安然重新推開病房的門,躺在病床上的茹雪喃喃的發出聲音來。


    一開始茹雪的聲音並不算是清晰,不過就聽她這麽喃喃自語了一會兒的時間,便完全聽懂了。


    “雪旭,雪旭,我的孩子,你別跑……”


    徐安然清晰的聽到的這句話無情的衝撞著自己的耳膜,徐安然往後退了兩步,有一些踉蹌,幸好被同樣隨著她走進來的官景逸及時的穩住身形。


    “原來媽今天心中那個病發的事情,是因為碰到了徐雪旭,媽媽因為過分擔心和想念徐雪旭,所以才會病發的對不對?而你本來也是要對我這麽說對不對?”


    徐安然說後麵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徐安然仰著頭看著官景逸想要從官景逸的口中或者是臉色中察覺到一丁點的否認的意味。


    但是沒有。


    官景逸深深的蹙著眉頭,眉和眼睛之間的距離壓得很近,足以見得他心疼和愧疚的情緒。


    “安安,不是你想的那樣……”官景逸說。


    徐德化也站起身來,對徐安然說:“安安,你媽媽她……”


    徐德化還沒有說出口話,被徐安然擺擺手製止了。


    “好了,爸爸,您好好照顧媽媽,我出去買些吃的東西。”徐安然抹了抹臉,臉上又恢複了鎮定,她麵無表情的說出這些話,轉身拉開門就出去了。


    她平靜的不像樣子,讓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官景逸隱隱的擔憂起來。


    “景逸,你快點跟出去看看,別出什麽事情才好。”徐德化擔憂的指著被關上的病房的門。


    說話間,官景逸對徐德化點了點頭,已經跟了出去了。


    “安安……安安你等等我。”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身後叫她的名字。


    徐安然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置若罔聞的隻顧自己邁著大步子往前走。


    “安安……”官景逸跑了幾步追上去,一把將徐安然的胳膊抓住,隨後,他將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攏在自己的懷裏。


    這個時候,一輛快速行駛的汽車和徐安然官景逸兩個人身邊擦身而過。


    官景逸餘驚未定,徐安然也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剛才要穿馬路,連紅綠燈都沒有看一下。


    “你生氣歸生氣,總不能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官景逸將徐安然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裏,下巴抵著徐安然的頭頂,手在她的脊背上推著,想要疏解她的煩躁的心情。


    徐安然不為所動,將摟著自己的官景逸推開,現在在她心中,官景逸也是徐雪旭那個陣營裏麵的人了。


    “你別碰我了,你早就知道徐雪旭從監獄裏逃出來了是不是?你為什麽不抓她回去,或者,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冤枉……我也是才剛剛知道的。”官景逸苦笑著,雙手攤開,一臉無辜的樣子。


    “那……”徐安然還想說些什麽,不夠後來想了想,她發現自己對官景逸是強詞奪理了。這件事情,和官景逸有什麽關係呢?根本是半分關係都沒有。


    自己之所以生氣,鬱悶,是因為媽媽的偏心,明明徐雪旭都搞的自己家破人亡了,母親卻還惦記著她。這讓徐安然怎麽會不生氣。


    “好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老婆大人您別生氣好不好。”官景逸笑著將徐安然重新抱在懷中。


    對於徐安然,他有的是耐心,不管是不是自己錯了,總之,她傷心,就是他錯了。


    他對她的包容,簡直可以大到不能想象。


    徐安然都意識到自己無理取鬧了,官景逸卻還在百般的包容。


    “我就是氣媽媽……她怎麽可以這樣,我現在都有些懷疑,我和徐雪旭究竟誰才是她親生的呢,她為什麽總是偏心她,明明徐雪旭做了那麽多壞事,媽媽為什麽還總是掛念著她?


    景逸,我覺得真的好不公平!”


    徐安然窩在官景逸的懷裏,委屈的說道。


    “自從爺爺走後,都沒有人愛我,我好想念爺爺。”


    徐安然指的是自己的爺爺和官景逸的爺爺。


    官景逸對徐安然的感覺似乎也能感同身受了一些。


    “好了,好了,你還有我。”官景逸拍著徐安然的背,給徐安然安撫。


    誰知道,徐安然窩在官景逸的懷裏哭的更大聲了。


    她小的時候這種事情,這種感覺也沒有少經曆過,感覺自己像是父母撿回來的小丫頭,徐雪旭才是親生的那種孤苦無依的感覺。


    隻是,自從爺爺沒有了之後,便再也沒有人這樣抱著她,提醒她:“你還有我。”


    還好有你,隻有你,是永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


    官景逸吻了吻徐安然的額頭,安撫她,她也不像剛才那麽激動了,也閉著那哭成核桃一般的眼睛等著他來吻。


    官景逸的吻很溫柔,哪怕是在大街上,他也不在乎,嘴唇慢慢往下移,吸掉她的未幹的淚痕。再往下,吻過她小巧的鼻頭,嘴角,下巴,再最後就是她微微張開的粉紅色的唇瓣。


    “我愛你,我把全世界的愛都可以給你,老婆。怎麽可以說沒有人愛你呢,那你把我放在那個位置了?”


    官景逸說話,嘴唇一張一合的,他輕輕的含住徐安然的嘴唇,然後又退開,嘴唇一張一合,輕輕掃過徐安然的唇瓣,那微微傾吐的熱氣也盡數的灑在她的唇上,曖mei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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