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景逸伸出拳頭,往自己的腿上砸了砸,暗罵自己的不爭氣。


    官景逸悶著頭苦笑了一聲,他站在主臥的門前,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想她,卻又怕她沒有睡著,官景逸想象著和徐安然四目相對的樣子,多少還是會覺得尷尬。


    可是,若是不見她一麵,他會睡不著,會不安心。


    房間裏躺在大床上的女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的天花板,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她立刻閉上了眼睛。


    臥室一片黑暗,徐安然豎著耳朵去聽的,可以清晰的聽到男人的腳步聲。


    她的心不由的顫了顫,咬緊了嘴唇,然後她感覺到她這邊的大床的邊緣有些凹陷,應該是他坐下來了。


    官景逸摸著黑進去了,坐在床邊,那手大手拾起徐安然放在被子外麵的小手來。


    “對不起。安安,我真的不想拖累你,我這樣一個殘廢……哎,你還是今早對我失望吧。”官景逸輕聲說道,沒想要驚醒睡夢中的女孩。


    官景逸不知道他的這一番話如數的進入了徐安然的耳朵裏。


    徐安然緊緊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事實上,眼淚卻是嘩啦嘩啦的一直掉。


    “哎……你說怎麽辦才好呢。我這樣一個大男人,以前從來沒有怕過什麽,無懼生死的人,可是後來有了你和兒子們,我就有了軟肋。


    安安……真的很抱歉,我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我現在的身體很不好,頭經常痛,腿也不聽使喚了,前幾天我偷偷給愛德華打了一個電話,他說他早就預料到了我這種情況,還說,可能某一天我早晨起床,發現自己癱瘓了,嘴歪眼斜也是可能的。


    ……”


    那天晚上,官景逸在徐安然的耳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的東西。


    他說,她就躺在床上哭,最後從默默的流淚到哽咽。


    官景逸的渾身一僵,知道她早已經醒過來,他要逃也似的衝出了屋子。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她和他一樣,麵對命運的捉弄都是毫無辦法的。


    要麽癱瘓,要麽給他做手術,讓他麵對更大概率的死亡……


    第二天,官景逸又早早的出門去了,徐安然醒過來就去客房看了看,房間都已經被他收拾妥當了。


    徐安然忽然騰升的起官景逸已經離開的錯覺,她慌張的衝下樓去,看到正在準備早飯的張管家:“看到先生了嗎?”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張管家笑眯眯的對徐安然說:“太太,先吃飯吧。”


    徐安然沒有理會張管家,她有一種第六感覺,那就是官景逸是不是又像他之前變傻了那樣離開了,如果是的話……


    徐安然拿起手機來撥打了官景逸的電話,竟然是關機,她想了想,又給阿誠打了電話。


    “你知道先生去哪了嗎?”


    那天,官景逸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見了蹤影。


    徐安然命令所有的人搜索了整個風城,都沒有官景逸的消息。


    警方也一直在找官景逸,因為景致入境的消息傳來了。而景致回來,無非就是要來找他們夫妻兩個,如果再找不到官景逸的話,恐怕他會有危險。


    百盞赫家


    “四爺,您太太找您都快要把風城的地皮掀起來了,您就真的不為所動?”


    百盞赫看著坐在輪椅上喝茶讀報紙的官景逸,著了急。


    “怎麽,你這裏不打算留著我了?嫌我累贅了?”官景逸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他出走,連譚子豪還有杜樊淼都沒有聯係過,藏在百盞赫這裏有一個多月了,他兩耳不聞窗外事,對所有的事情充耳不聞。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四爺,我這裏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隻是,你難道沒有看新聞?景致偷渡進來了,本來已經被警方發現了蹤影,但是這個老小子太狡猾,給讓他逃了,現在我們掌握的唯一額信息就是他來中國了。”


    官景逸的眉挑了挑。


    “所以,我很擔心令夫人和令公子的安全。”百盞赫擔憂的說。


    官景逸的眸色暗了暗,他沉吟了半晌,然後開口:“百兄,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忙。”


    “哎,有話你就直說,什麽幫不幫忙的,要是我能做的話,自然事當仁不讓。”


    “多多加派人手,幫我照看她和孩子。”


    “你……不回去?”百盞赫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官景逸。


    “我回去有用嗎,隻會給他們娘兒三個添累贅。而且景致的目標是我,隻要安安哪裏守衛嚴密讓景致無懈可擊,景致就一定會來找我。


    對了,把我身邊的守衛都撤掉……”


    百盞赫當然不同意,但是官景逸態度堅決,他不好幹預。


    徐安然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去上班,二哥官景峰特地告訴她景致來了中國的消息,她為了自己和兒子的安全起見,一直足不出戶,身邊也一直是很多的保鏢還有武警圍著。


    可是想到孤身在外,並且腿腳不便利的官景逸,徐安然還是更擔心他。


    “二哥,怎麽樣,有景逸的消息了是嗎?”電話鈴聲隻響了一聲,就被一直守在電話旁邊的徐安然接起來了。


    “老四媳婦,你別著急,我派了人去接你,一會兒你跟著我的人走。”官景峰在電話那邊支支吾吾的對徐安然說。


    這讓徐安然皺起了眉頭,心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二哥,是不是景逸出什麽事了?”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還是先過來吧,我跟你細說。”官景峰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徐安然的心情自然事惴惴不安的,不讓她胡思亂想,可是偏偏又不告訴她究竟出了什麽事情。這讓徐安然怎麽不緊張。


    過了一會兒,官景峰派來的省公安廳的車輛就停到了主宅的門口,不一會兒,徐安然以及兩個保鏢就上了車。


    車子在護城河前停下來的,周圍圍著很多圍觀的群眾,還拉起了警戒線,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徐安然的心咯噔一下,腦海中又想起前不久,母親的臉上蓋著白布,被人從搶救室推出來的樣子。


    徐安然一隻腿邁下車,另一隻腿還掛在車上,忽然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


    身旁的保鏢見狀趕緊去扶她:“太太,您沒事吧?”


    聽到這邊的動靜,正在現場的官景峰也趕過來。、


    “老四媳婦!”他叫她。


    徐安然的臉都是慘白的,看著官景峰叫了一聲:“二哥,這是怎麽回事?是誰出事了?”


    官景峰的臉色嚴肅,被徐安然這樣一問,他提前整理好的話都哽在喉頭,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還不能確定死者,所以讓你來認屍。”官景峰在徐安然來之前心裏組織了千言萬語,那話官景峰自認為都是十分婉轉不傷人的。


    但是,偏偏他一看到徐安然快要崩潰的樣子,大腦就一片空白,選擇了這麽一種最直白最殘忍的表述方式。


    徐安然的水眸睜的大大的,就那樣定定的看著官景峰。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有可能是景逸?”


    官景峰的濃眉深深的蹙在一起,腮邊暴露出青筋來,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的點了點頭:“是,不過隻是懷疑。所以讓你看看。”


    徐安然連忙搖頭:“不可能,根本不需要我看,不是景逸,二哥你是知道的,景逸大難不死,那麽難熬的事情都撐過來了,況且他隻是有一點身體不舒服,不會死掉的。”


    徐安然搖著頭就要上車離開。


    “我不看,我不用看,那個人一定不是官景逸,他一點不是我老公。”


    官景峰也沒有說話,就定定的站在徐安然的身後,呆呆的看著上車的徐安然。


    上車上了一半的徐安然,這個時候動作忽然頓住,良久,她慢慢的轉過身來,早已經滿臉是淚。


    一個月了,官景逸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他的手下和兄弟她都一一的排查過了,他都沒有在。她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是他想不開,或者……


    可是徐安然沒有勇氣,讓手下去那些死者認領處去,她不敢承擔他真的不在人世的後果。


    徐安然慢慢的下了車子,對著官景峰說了一句:“好,我去。”


    死者遭到重物的襲擊,早已經的看不清容貌了。


    隻不過他的體型和官景逸的很相似,上半身也有很多舊傷疤,甚至還有槍傷。


    “死者是機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說應該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死亡後被人推下的護城河的。他的左小腿有傷,應該是這幾年內做過手術,單憑這幾點來看,確實很像四爺。”法醫說道。


    徐安然掀起白布,看到那個男人光滑的小腹。


    徐安然忽然就笑了。


    “老四媳婦,你怎麽了?”官景峰看著徐安然有些不正常的樣子。


    徐安然笑著笑著都笑出了眼淚,她用力地搖頭:“不是,不是他,這不是我老公,我老公的小腹位置又一道刀疤,當年是為了救我傷的,後來,他的傷口還是我包紮好的。”


    官景峰也走過去,看到男人光滑的小腹,輕輕的鬆了一口。


    “還好,不是就好。”


    官景逸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然後站起身來,對身後的人吩咐道:“繼續調查死者身份,看看最近還有哪家有人口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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