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ne一個月後的董事會,你是怎麽想的?”在路季深準備爆粗口讓他離開自己的辦公室時,他突然恢複了嚴肅的麵貌,認真地看著路季深。


    他一愣,旋即不屑地說:“我沒什麽想法,以前怎樣,現在仍舊是怎樣。”難不成有人要造反,敢不把票投給他?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著你了。”路季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以一種俯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路季深,ne的業績越來越差了,再交給你這樣管下去,公司就要破產了。”


    路季深的嘴角冷冷地勾起一絲笑:“公司的業績上不去,想當然也是有人在做手腳,但到底是誰在做手腳,那人心知肚明。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破產了,我的損失也不會是最大。”


    “哼!”


    路季深離開後,路季深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看向那杯咖啡的眸子深邃,想摧毀他?沒門!即使是有著血緣的表哥也不可能,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掌ne。


    陽光灑落了一地的金黃。


    林清水翻了個身,伸長了手臂打了個哈欠,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麽安心了,一夜無夢。


    美眸微睜,她卻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房間,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竟然是來到了路季深的家裏,這一想,身體就便得不適起來。


    一旦和路季深沾上邊兒,她都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伸出左手,覺察到有些無力,一看,上麵有個細細的針眼,這才想起昨晚是打過針的。


    她裹了裹被子,看著幹淨的木質地板,不知該不該下床,該不該離開。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嚇得汗毛都立起來:“誰?”


    “夫人,我是阿香,這裏的傭人,早餐做好了,請您來吃早餐。”外麵傳來一個恭恭敬敬的聲音。


    “那個……路季深呢?”她急促地問道。


    “他一早就去公司了。”


    聽見這句話,她才放下心來,昨晚隻迷迷糊糊地記得他似乎在床邊看著她,但她疲憊不堪,也實在沒有精力趕他出去。現在他去了公司,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她也不必擔心白天兩人見麵尷尬了。


    她提拉著拖鞋走到洗漱間洗漱,低下頭時,猛然發現這雙拖鞋竟然還是她離開的那雙,保存的那麽完好,以至於她一直都沒有發現。看見這雙拖鞋,她的眼淚嘩啦嘩啦地掉了下來,真該死,居然這麽懷舊。


    來到餐廳,吃了阿香做的香甜可口的皮蛋瘦肉粥和煮雞蛋,身體有了一些力氣,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來到客廳看電視,還是有些拘束,阿香是個20歲左右的女孩子,長相有些土氣,穿著黑白製服,手腳麻利,是個聽話懂事的傭人。


    電視節目播出了什麽她並不感興趣,隻是不想回到那個房間——她的婚房,有太多美好的和不美好的記憶。


    阿香端過來一杯檸檬水,對林清水輕聲說:“夫人,請用,先生說您身體不好,請呆在別墅裏不要亂跑,中午他會回來吃飯。”


    林清水一愣,剛剛平靜下來的內心又波濤洶湧起來:“他中午要回來啊?”


    “是的,先生中午一般都會回來吃飯。”阿香點了點頭,側身走進了餐廳收拾碟子。


    林清水絞著雙手,糾結得很,還以為這一天他都不回來,中午若是回來,她該如何麵對?昨晚她應該沒做什麽讓他難堪的事情吧?


    她扭頭瞅了一眼自己右手的傷口,那裏被一小塊正正方方的白色紗布蓋住,有一絲血滲出來,在不小心碰到的時候仍舊覺得鑽心的痛。據醫生說傷口足有四厘米長,原本是要縫針的,可是縫針勢必會留疤,她相信自己的皮膚愈合能力,因此強烈抗議不要縫針,要讓傷口自然愈合。


    兩天的時間是不夠的,周一回到家裏,她隻能穿長袖,否則會被母親發現。


    在寬大的60寸的大液晶電視中,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好看的台,不禁自己去碟片機找碟片,一看那些碟片,整整齊齊地被串在碟片機裏,她走之前是多少片,現在仍舊是多少篇,壓根兒也沒變過。


    她從裏麵抽出一張紀錄片《帝企鵝日記》,放進dvd裏看了起來。


    不知不覺,時鍾上的時間就慢慢地指向12點。


    當門打開,路季深出現在林清水身後時,她仍舊沒有發現他。


    路季深看著整個身體都蜷在沙發上,手中抱著一杯熱果汁的她,竟然感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那時還與她生活在一起,每天最滿足的事就是下班,見她‘碌碌無為’地看著電視,吃著爆米花等發胖食物,然後喜滋滋地將她抱起來在半空中轉一個圈兒,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眼光。


    現在他也想將她擁抱,可惜有那麽多那麽遠的距離,那麽多的障礙都讓他僵硬了雙臂,然後悻悻地收了回來。


    沒有辦法再擁抱她,再一次擁抱,也會被她用力推開吧,再一次的拒絕,也隻會在他的心上刻上疼痛的烙印而已。


    “先生,您回來了!”這寂靜被阿香打破。


    林清水突地轉過頭,見路季深站在自己身後,正癡癡地看著自己,嚇得魂兒都飛上天,身體向往後一歪,腦袋就直直地碰上了茶幾,磕得腦殼一陣疼,手一摸,熱辣辣的血都流了出來。


    “季深!”情急之中,她竟然喊了他的名字。


    “我在這兒!”路季深急忙走上前扶住她,看著她流血不止的額頭問,“疼嗎?”


    “你說呢?”她沒好氣瞪他一眼,眼淚汪汪如同被欺負了的兔子。


    “誰讓你一直是這樣莽莽撞撞的,舊傷還沒好,新傷就又來了。”路季深接過阿香遞過來的毛巾蓋在林清水的額頭上,“這不行,流太多血了,得去醫院縫針。”


    “不,不縫針。”腦袋暈暈乎乎的林清水立即就變得清醒起來,她用力搖頭,可腦殼一陣晃蕩,她隻好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不,不縫針。“也不去醫院。”


    “你真以為我是神醫,什麽病都能在家裏給你治?自己按著!”路季深惡狠狠瞪她一眼,對她的倔強感到又生氣又無奈。


    看著路季深轉身走進儲存室,林清水歎了口氣,在茶幾的下麵找到一麵小鏡子,掀開毛巾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還好,是被劉海蓋住的,而且傷口也很小,還沒有手臂上的傷口大。


    唉,她忍不住歎氣起來,難不成她最近是倒黴期?怎麽每天都要負傷?照這麽說來,明天傷到的地方會是哪裏呢?


    “把頭伸過來。”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背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轉過頭,路季深提著一個小藥箱坐在了她身邊的沙發上,輕輕地捧著她的頭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這麽大的人了,每天都要受一回傷,敢問你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我覺得隻有你在的時候我的身體才會受傷。”林清水睜大眼睛,看著路季深輕輕伏下來的身體,他的睫毛細長濃密,鼻梁高挺,嘴唇薄如蟬翼,笑起來下巴上的兩個酒勾更顯迷人。


    神思便模模糊糊地,不知去向了。第一次見他時,她憤憤不已,心想怎麽還能有比她更好看的人?這簡直是妖孽嘛!不過心裏也是會有些小小的悸動,而且本能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和眼前的這個人有交集。


    說起來兩個人的初遇就像是一場泡沫劇,無非就是她與學長大哥在咖啡廳裏約會,他正與女友爭吵,隨便拉扯過一個人便是她,就說是自己的女朋友。導致她的學長大哥氣憤地離她而去,他的女朋友也被他氣走了。


    林清水起初是討厭他的,覺得他自大又情況,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和心愛的學長告白的,可才交往一天就被他給攪合了,擱誰誰不生氣呀?


    可後來仔細一看,這小夥子著實還挺不錯的,有模有樣,長得又帥又高,笑起來皓齒潔白,一閃一閃的,他要是在人群中那就不得了。看起來像一顆太陽一樣直閃閃地發光。


    可能就是因為他太閃耀了,所以才導致後麵發生了那麽多那麽多的事情吧。想來她也傻,那麽優秀的一個人,怎麽可能真正是屬於她的呢?他的身邊自然有許許多多的花邊新聞。他又ne中ceo的兒子,身世巨好。不斷有女人往上貼,即使結婚之後,也有許多女人心甘情願做小三勾搭他,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終於有一次,他被她發現正與某個女人偷情,她這才下定了決心,離婚!


    離婚後她父親的公司也終於宣告破產了。林清水傷心欲絕,帶著母親遠走他鄉,其實也就不過是住進了城中村而已……


    “好了,你睡著了?”路季深小心翼翼地打理好了她的傷口,卻發現她閉著眼睛,眉頭緊皺著,似乎陷入夢魘。


    “沒有。”她的思緒被強製性地扯回來,有些不爽。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自己放大的臉與自己對視著,她嚇了一跳,原來是路季深扶著一麵鏡子。


    穩定了心神,她認真地看起自己的傷口來,消了毒,塗上了紅藥水和雲南白藥,小小的傷口貼上了創可貼,也就不怎麽疼了。


    “好了,起來吧。”路季深拖著她的頭,輕輕一用力,她便離開了他的大腿,後腦勺的那一絲溫暖也頓時煙消雲散了,有些不舍,但卻隻能把這份不舍藏在心裏。


    “吃飯了。”他別過她的臉仔細看了一眼她的傷口,收起小藥箱,坐在了餐桌上。


    進展未免太快,她心想,昨日裏兩個人還爭鋒相對,今日裏她就已經能心安地坐在餐桌上與他相對而坐,共同進食。


    她想女人果真是心軟的,一點點的回憶,就能使得她放下防備,甚至願意重新與他和好。但她的自尊讓她無法撇下講這些話。


    阿香做的飯菜皆是些簡單的家常飯菜,但味道卻是一等一的好,她餓急,盛了一大碗米飯,就著靠近自己的糖醋排骨吃了起來。番茄汁的味道好美味,她情不自禁地揚起一個笑容,大口大口地吃起有著番茄汁的米飯來。


    路季深夾起一塊排骨輕輕地放進她的碗裏,她一楞,看著那塊紅彤彤的排骨,不知該作何反應。像接到了一塊燙手的山芋,不知道該丟給誰,吃也不是。最終她決定越過這一塊排骨,繼續嚐嚐其他的菜。


    他見她不吃自己夾給她的菜,有些不悅,厲聲命令道:“吃下去!”


    她抬起頭,有些委屈地看他一眼,盯著那塊排骨盯了許久,最終還是咽了下去,味道真是格外地酸澀,他看見她吃下去,心情卻好了起來。


    磨磨蹭蹭地吃完了飯,林清水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而他則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用他那精致又超薄的筆記本敲敲打打,林清水看了之後羨慕不已,如果她能有一台那麽薄那麽輕的筆記本,又能配一個高配置的數位板的話,她就可以日日夜夜地在電腦上忙碌,設計出精致又極具影響力的廣告了。


    路季深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目光朝自己投來,抬起頭,就看見她羨慕的眼神,他發出一陣輕笑:“看我幹什麽?”


    她連忙搖頭,心中又覺得這人實在是太自大了,她又沒有看他,明明看的是筆記本,卻還是低下了頭,幽幽地歎了口氣,問:“你怎麽還不去公司上班?”


    “怎麽?你趕我走?”他不悅地挑了挑眉,合上了筆記本。


    “這是你的家,我哪裏敢?”她立即回道,隻不過他已經許諾過這兩日內不會來打擾她,怎麽卻還是來了,教人不自在。


    “你怎麽不敢?你可是一直在盯著我看,盯的我心裏毛毛的,自然就走啦。”路季深無奈地合上了筆記本,細細地看了她一眼,不舍地說,“現在如你願啦,我要走了。”


    林清水立即抬起頭,見他已經收起了筆記本,像是真的要走,剛才他在身邊才安下來的心,現在又忽地提了起來:“你現在就要走了?”


    “你不是不希望我呆在這兒嗎?”路季深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那絲笑在林清水看來像在嘲笑,嘲笑她此時的矛盾心理。


    他在時她安心,可以吵鬧,甚至可以發脾氣讓他走;可他一旦真的要走,她又會慌了陣腳。多矛盾的一顆心啊!她想了半晌,低聲說:“你走吧。”


    路季深被她的孩子氣弄得手足無措,但近日公司業務繁忙,路季深的脅迫又時不時地回響在耳邊,他不得不匆匆忙忙回到公司工作。


    看見路季深離去,林清水的一顆心從高處又墜落了下來,嘴裏忍不住罵道:“混蛋,居然真的走了,難道不知道病人需要照顧嗎……而且她的病又都是因為他……他怎麽能一點兒負罪的心都沒有呢……”


    罵了半晌,林清水見他是真的去了公司不打算回來了,那顆心才真的失落起來,心裏一下子堵堵的,電視節目也不想要再去看了。她拿起遙控器剛想關閉電視,卻看見熒幕上居然有路季深的名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


    巨大的液晶電視的屏幕下麵,寫的是路季深麵臨四年一次的總裁重選,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的主持人正在介紹路季深的身份:“路季深的父親一手創建ne集團,並定下了每四年選舉一次總裁的規定。自2008年起,路季深就繼承ne公司,成為ne集團的總裁,那麽下個月就是每隔四年的選舉的日子了,這一次,路季深的表哥路季深將與路季深共同pk,因此有誰會獲ne集團董事們最多票數的投票就成為了大家關注的熱點。下麵,由我來報道一下這些ne集團總裁的花邊新聞……”


    林清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電視,她看著主持人的嘴巴一直動個不停,而隨著主持人的描述,一張張緋聞照也被放了出來,有的是路季深牽著某女明星手的照片,還有的是路季深與某女的床照,尺度大膽得讓人不敢相信。


    看了一會兒,林清水果斷地關掉了電視,簡直是太可惡了。真沒想到,路季深和她分手之後竟然有這樣多的花邊新聞,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大淫魔了!真是奇怪他怎麽不會被人抓起來?還是說他有錢有勢,即使是這樣也沒人會管?林清水的心一點點冷了起來,她真傻,離婚之後還在為他守身如玉,可是他卻已經新聞滿天飛了,真傻!


    在沙發坐了一會兒,她越發地覺得困意漸濃,因此找到一間客房就睡了進去。


    從這往後,林清水便沒有再看見路季深,在他家獨處的這一天半裏,她樂得自在,盡管這棟別墅有許許多多他們之間的回憶,但若是狠下心來不去想,也就能過得輕鬆自在了。


    阿香又在敲門了:“林小姐,起床吃飯啦!”


    這是周日的晚上了,林清水起了床,看著外麵朦朧的夜色,心想是該回家了,這兩天裏她什麽心也不操,因此傷口愈合得很快。路季深沒有回來,她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有些輕鬆自在,卻還有一分眷戀。每次聽見開門的聲音,心裏都會想著是不是他回來了?可惜每次都是失望。


    吃過了晚飯,林清水收拾這兩日自己換的衣服,在路季深家中她一直穿的都是睡袍,還是她以前自己買的情侶睡袍。將衣物收進袋子裏,林清水走到廚房門口,看見阿香還在忙忙碌碌,便說:“阿香,我走了,等路季深回來你告訴他我走了。”


    阿香轉過頭,很詫異地看了一眼林清水:“林小姐,您要走了嗎?先生沒跟我說您要離開呀?”


    林清水莞爾一笑說:“是嗎?我們已經說過的,我走了,你忙你的吧。”說罷,她走到大門前,剛打開大門,就聽見一個悅耳的聲音說:“親愛的!我回來了!”


    她尷尬地一楞,看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身材高挑,麵容清純如大學生。這是誰?她的腦子裏響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可是她知道,來者不善。


    “你是誰?”她還沒開口,‘女大學生’就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指著她的鼻子,又指了指她的行李,“你怎麽在我家?”


    阿香從廚房跑了出來,看見女大學生的時候十分尷尬,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女大學生顯然十分生氣,提高了聲調,再一次指著林清水的鼻子大聲嚷嚷著:“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要走了。”林清水挽了挽手上的背包,想從女大學生身邊的縫隙中走出去。


    但女大學生力氣非凡,一把抓住林清水的胳膊,往後一扯,林清水失去重心,就跌坐在了沙發上,好在沙發柔軟,要是摔到了某個堅硬的桌角,那她今天可又要添傷了。阿香一看形勢不對,立馬跑進廚房給路季深打電話。


    林清水此時心裏全都是氣,這女人是怎麽回事?瘋了嗎?她可什麽身份也沒透露,隻說了自己要走。還有,這女人是從小吃牛肉長大的嗎?怎麽會這樣力大無窮?


    更可惡的是,她原本已經差不多複原好的手臂竟然被女大學生這樣一扯,又開始流血起來。她林清水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打敗的人,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欺負的女人!她怒氣衝衝地站起來,瞪著女大學生:“你是什麽人?我還沒問你呢!我都要走了,你扯什麽扯?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什麽?你說我沒有教養?!”女大學生氣得鼻子都鼓了起來,“你又有什麽教養了?你不知道當小三兒是可恥的嗎?”


    “我不是小三兒。”林清水冷冷地撇了她一眼,如果能夠選擇,她才不會到這個家裏來。現在究竟是誰站在誰的家裏指著鼻子罵啊!


    “你不是小三兒你是誰?”女大學生橫眉豎眼地,林清水真是想不通,好好的一張臉,非要做出這麽難看的表情幹什麽,真是可惜了。


    “我現在要回家了,請你讓開。”她已經明白,和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是沒有共同話題可談的,時間也不早了,與母親說好這個時間回家的,若是再拖延下去,母親怕是會擔心了。


    “阿香,把她給我捆住!”女大學生怒氣衝衝地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奔上前來就要來抓人,林清水連忙一閃,誰知女大學生的動作更加迅速,一把就抓住了她的長發,惡狠狠地說,“往哪兒跑?你這小婊子。”


    真是遇上瘋子了。女大學生一手抓著她的頭發,一手抓著她兩隻手,力氣大得驚人,林清水痛恨自己的柔弱,怎麽連一個看似清純的女大學生都打不過。


    阿香打了電話,看林清水已經被女大學生製服了,連忙上來拉架:“楊小姐,不要這樣,林小姐是先生的客人,您這樣,先生會不高興的。”


    一聽阿香的話,那位叫楊小姐的女大學生的表情就越發地變得驕傲和不屑了:“客人?我才不相信她是什麽客人,給路季深打電話了嗎?他什麽時候趕到?”


    “他說他現在就來,請您對林小姐客氣點,否則……否則……”阿香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否則什麽?”楊小姐狠狠地皺起了眉頭,路季深現在最寵愛的女人就是她了,他敢因為一個女人就把她怎麽樣?


    “否則……嚴先生說,如果您對林小姐不禮貌的話,請您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楊小姐的功夫阿香可是見識過的,但是電話中嚴先生的語氣更為嚴厲,她不得不將這話轉告給楊小姐。她抬起頭,看了一眼正拚命掙紮的林清水,心裏疑惑著這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居然能讓嚴先生這樣重視。


    楊鈺瑩聽了阿香的話,手猛地一顫,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麽?”


    “嚴先生的確是這麽說的,我沒有說謊。”阿香低下頭,又與林清水的目光對視,她似乎疼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阿香意識到再這麽下去楊小姐很可能會遭遇非一般的懲罰,因此便低聲說,“楊小姐,請您放開林小姐,她大病初愈,折騰不得。”


    “大病初愈?”楊鈺瑩狠狠地挑起了眉毛,朝林清水射過去一股惡毒的光,“她在這裏住了多久?”


    “兩天。”阿香不敢撒謊,如實相告道。


    “客人季深會留她住兩天嗎?一看這樣貌就是小狐狸精,當小三兒當習慣的了,你就給我呆著吧,我不在的這幾天你伺候季深也夠了,給你沾沾便宜,從今天開始,我回來了,這裏就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楊鈺瑩語氣咄咄逼人,聽了她的話,林清水立即就覺得自己真的倒像是小三了,麵對楊鈺瑩時竟然有了一絲怯懦。


    “楊小姐,她隻是來這裏養病的,先生這兩日也沒有回來,請你不要誤會。”看著林清水可憐巴巴的模樣,阿香歎了口氣,楊小姐也太不好伺候了,平時對她這類下人又是罵又是侮辱的,根本不像林清水。她雖然不愛講話,但是骨子裏卻是溫柔的,阿香是個會看眼色的傭人,這短短的兩天之內,她就發覺林小姐和嚴先生的關係不一般,不僅僅限於是以前那種床伴的關係,更有一種靈魂的結合在裏頭,因此伺候林小姐時也小心翼翼的。


    “是嗎?”楊鈺瑩懷疑地挑了挑眉,看向林清水,“她說的是真的?”


    看著楊鈺瑩盛氣淩人的表情,林清水才想起自己並不是真的小三兒,於是她也理直氣壯起來,她拚了命地掙脫了楊鈺瑩的束縛,站了起來:“我是這家的客人,不是你的客人,不必聽從你的擺布,我要回家了,請讓步。”


    “我不是說了嗎?等路季深回來。”


    “我回來了。”楊鈺瑩話音剛落,一個穩重的聲音便從他們的身後響起,林清水翻了個白眼,還本打算在他來之前離開的。


    楊鈺瑩一聽見路季深的聲音,頓時就像見到了佛爺,急忙轉身,像蛇一樣掛在了路季深的身上。


    林清水輕輕地按住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臂,低著頭不去看他,但是卻還是能從眼前的動靜感知到他甩開了楊鈺瑩直接來到自己麵前:“手怎麽回事?”


    “季深……”楊鈺瑩被甩開,有些不甘心地看著站在林清水麵前的路季深,她急忙衝到他的麵前,裝作柔弱地靠在了路季深的身上,“季深,這個女人她打我,我的頭好暈,季深,你抱我去睡覺好不好……”


    林清水冷冷地瞥了楊鈺瑩一眼,真是會裝,剛才在自己麵前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現在卻巴不得路季深吃了她。她緊緊地按住自己的手臂,溫暖的血液在手心裏滲開,她低低地歎了口氣,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路季深想也不想地說道。


    “季深……你怎麽可以這樣……人家剛從國外回來……”楊鈺瑩淚眼朦朧地看著路季深,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清水,都怪這個賤女人,如果不是她在這裏,自己怎麽會受到路季深的冷落?


    “她手上的傷,是你弄的嗎?”路季深突然轉過頭,盯著楊鈺瑩的眼睛,那一雙發亮的眼睛此時森森地發起冷來,楊鈺瑩嚇得身子一縮,猛地搖頭。


    “不是我弄的……我隻不過是碰了她一下……”女大學生拚命地眨巴著眼睛,看樣子是想從裏麵擠出兩滴眼淚,可惜天不遂人願,這學生的演技尚未成熟。


    “滾出去。”路季深咬著牙盯著楊鈺瑩的眼睛。


    “季深……”楊鈺瑩可憐巴巴地看向路季深,卻發現路季深的目光根本就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因此知道徒勞無功,便惡狠狠地看向林清水,眼神幽怨惡毒,好不可憐。


    林清水捂著發痛的手臂,抬起頭看楊鈺瑩,表情不卑不亢,但她接觸到楊鈺瑩惡毒的目光時,心中還是一陣發顫,這女人,太狠毒,目光簡直要殺人了。


    她自知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站起來,轉身離開了別墅,順帶也拿走了她先前拎著的行李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總裁的不乖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d調協奏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d調協奏曲並收藏總裁的不乖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