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利用這畜生,無異於是虎口拔牙,談何容易。”慕容辛白說。


    “但它們貪婪的本性反倒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相比於我們,蛇心果才是它們夢寐以求的東西。”洛迦淵仰頭看著那青紫色的蛇心果微微笑了笑,眯眼威脅慕容辛白說,“慕容,你抱夠了沒有,抱夠了放大家下去。”


    “又不是我願意這樣的!”慕容白了洛迦淵一眼,求人辦事就該有求人的態度,他這是求人的模樣嗎!“你都沒辦法,我就更束手無策了!”


    “慕容公子!你若有辦法,就別賣關子了好不好,這巨蟒醒過來,我們誰也跑不掉!”月令掙了掙手腕上的藤蔓,倒吸了一口涼氣,擰著眉咬牙勸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洛迦淵眯著眼湊到慕容辛白耳邊,壓低聲音道,“你袖子裏藏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遞給我。”


    “你小心刺激了這蛇心果樹,它至少有五百年的樹齡,已經有了靈識。”慕容辛白艱難地從袖口裏掏出匕首。洛迦淵咬著牙抽出一條胳膊,那藤蔓立即收緊,讓兩個人不禁悶哼一聲。


    “如果有靈識,就該知道什麽人該惹什麽人不該惹!”洛迦淵抓起匕首一刀砍在藤蔓上,在藤蔓崩開的瞬間,提氣縱身一躍砍斷了結有蛇心果的枝蔓。


    蛇心果樹感覺到劇痛,藤蔓猛地縮回,將月令和伊彥摔在地上。


    雄性巨蟒先清醒過來,看到已經所剩無幾的蛇心果,以迅猛的速度朝洛迦淵衝過去。


    洛迦淵砍下最後一枝蛇心果,微微偏頭一個後空翻踩在衝過來的巨蟒頭上。


    雌性巨蟒在騷亂中醒過來,看到被踩在腳下的愛人,朝洛迦淵吐著芯子,往後一縮,猛地一彈撲了過去。


    “小心!”月令遠遠看到雌性巨蟒尖銳的牙齒,趕忙提醒道。


    “噓,你會分散他的注意力!”慕容辛白朝月令做了一個手勢,“怎麽這點兒都忘了!你來把伊彥叫醒,本公子允許你用各種辦法!”


    慕容辛白站起來看了眼地上的蛇心果,揉了揉鼻子,從懷裏摸出火折子,唇角一勾將一把火燒了。


    兩條巨蟒看到騰起的火焰,雙眼冒火,知道無力挽回,怒氣轉化為殺氣不管不顧地攻擊洛迦淵。


    洛迦淵不理會身後的追擊,沿著樹叉往樹尖兒上跑,雄性巨蟒駕輕就熟從洛迦淵前麵猛地探出頭往他頭上咬去。洛迦淵暗道不好,看到身後已經追上來的雌蟒,深吸一口氣擦著邊兒堪堪在雄蟒頭頂越過,手裏的匕首一甩砍斷了它的尾巴。


    在雄蟒哀叫的時候,衝到了樹尖兒上,舉手就能碰到最後的一顆蛇心果。


    兩條巨蟒回過神兒來緊緊盯著洛迦淵的手,恨中帶著懇求。


    洛迦淵看著兩條巨蟒,輕哼一聲,手裏的匕首在半空一掃,就在兩條巨蟒準備衝過去搶蛇心果的時候,兩枚葉片落在洛迦淵指尖,他瞥了一眼兩條巨蟒,翻身躍下,落在伊彥身邊。


    “喂,你醒醒!吃飯了!”月令蹲在伊彥身邊,手扯著他的臉皮,扭頭看著洛迦淵,笑了笑,“爺。”


    看著已經被月令折磨得已經不成人形的伊彥,他微微挑了挑眉,蹲下身卡住伊彥的下巴,將將手裏的葉片塞到了他嘴裏。


    “走吧。”洛迦淵與慕容辛白擦身而過,將匕首丟給他。


    “我以為你會殺了它們呢!”慕容辛白拍了拍手,從腰間抽回笛子,拈在指尖把玩,甩手扔給巨蟒一顆藥丸,“畢竟兩條即將化身為蛟的巨蟒,蛇膽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誒?醒了!”月令站起來踢了伊彥一下,看到他皺眉睜開眼睛,挑了挑眉,又踢了他一腳,“走了!”轉身追上洛迦淵和慕容辛白。


    月令那一腳不輕,讓伊彥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撐著地站起來,快步跟上去。


    “一進門就搞這麽盛大的歡迎儀式,真讓人吃不消!”慕容辛白打了一個哈欠,“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呢!伊彥,你剛才夢見的是什麽?”


    “不記得了。”伊彥聽見慕容辛白問他,抿著嘴角想了想,搖了搖頭。


    “該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情吧。”慕容辛白回頭瞥了他一眼,眯眼笑道。


    “應該不是吧。”伊彥撓了撓後腦勺,看著慕容辛白扯了扯嘴角。


    “按理說,外麵已經是秋天了,沒想到這裏卻依舊綠瑩瑩地。誒!前麵沒路了。”月令突然開口,指著前麵被豐茂的灌木擋住的路,“是不是走錯了!是不是該往大樹那邊走?”


    “如果真的一路暢通,才有問題。”慕容辛白上前走到灌木叢前,摸了摸那灌木的葉子,扭頭對洛迦淵說,“這裏是奇幻森林,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就連我們腳下的土地,呼吸的空氣都有自己的意識。”


    洛迦淵背著手,歪頭看著慕容辛白自說自話,冷著一張臉。


    “那又怎麽樣?你到底想說什麽!”月令站出來,不耐煩地看著慕容辛白,抿了抿嘴唇挑眉道。


    伊彥剛從幻夢中走出來,意識還有些模糊,呆呆傻傻地沒有說話。


    慕容辛白有些無趣,轉身打量著一邊高大地紅豆杉,扭頭看著站在一邊看著他的三個人。將玉笛橫在唇邊,吹出一曲雲月調,曲調悠揚,像是晨露滴落在葉片上又落在地上。


    樹葉沙沙作響,低聲吟唱。伊彥聽著那曲調,意識慢慢回歸,抬手抹了把臉,深吸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睛看著慕容辛白。


    灌木叢微微鬆動開出一條路來,三丈厚地灌木慢慢後撤,對麵是一條開滿鮮花地小路,蝴蝶上下飛舞。


    “哇。”月令瞪大了眼睛,不自覺地上前走了兩步。


    慕容辛白吹完最後一個調子,空氣中依然有餘音在空中回旋。


    “搞定,可以走了。”慕容辛白走到灌木叢讓開地入口處,對洛迦淵說。


    洛迦淵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我們這次可能會一無所獲,無功而返。”慕容辛白拉住洛迦淵的胳膊,擰眉道。


    “我知道。”洛迦淵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那你想過……這樣的後果嗎?”慕容辛白的眉頭越擰越緊,勸洛迦淵說,“你回去吧,這裏有我。”


    “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洛迦淵抿著嘴唇,掙開慕容辛白的手,往前麵走去。


    慕容辛白看著他的背影,拳頭緊握,心裏沉甸甸的。


    蘇小梧和月泠還是趕往樂遊山莊的路上,蘇小梧厭棄馬車的顛簸遲緩,在出了邑中之後就換了馬,也正是因為這個無心之舉,讓鹹熙安排的人一時猶豫遲疑,跟丟了目標。


    “為什麽現在淳璟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呢!”蘇小梧坐在一棵長歪了的大樹上,樹葉飄然落下,地上積了厚厚一層,她蕩著兩條腿看著站在下麵的月泠。


    “淳璟公子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況且迷樓的人遍布各行各界,一定不會讓他出事的。”月泠解下水囊遞給蘇小梧。


    “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吧!”蘇小梧仰頭喝了口水,到了點兒水到手裏,喂給蹲在自己身邊的小狐狸,望著遠方歎了一口氣,突然耳後一疼,蘇小梧一個哆嗦,往下麵翻。


    “怎麽了!”月泠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她,擰眉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焦急道。


    “吱吱!”小狐狸跳到月泠頭上,瞪著滴溜溜的眼睛看著蘇小梧。


    蘇小梧手按著耳後謔謔疼的地方,頭緊緊埋在月泠懷裏,咬緊牙關。過了一會兒,痛感慢慢消下去,蘇小梧胸口微微起伏,她半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睜眼看著月泠扯了扯嘴角。


    “沒事兒。”她聲音透著虛弱,拍了拍月泠的肩膀讓他放她下來,扯著耳朵讓月令看耳廓後麵,“就是覺得心有些慌。你幫我看看這後麵怎麽回事。”


    “很紅。”月泠看到那紅彤彤,像是血染了一樣的狐尾印記擰緊了眉頭,“像血染的一樣。”


    “我們回樂遊山莊。”蘇小梧心慌的感覺越來越重,她伸手緊緊抓住月泠的肩膀,“現在就走!”


    “我去找馬車!”月泠轉身就走。


    “你我同騎一騎!”蘇小梧抓住他的衣領,“現在就走!”


    “好好好!”月泠看她的模樣,攔腰將她抱起來放在馬背上,“你扶好!”說完,將蘇小梧原先騎的那匹馬的韁繩解下讓它自己回去,接著翻身坐在蘇小梧身後,將她攬在懷裏。小狐狸眨了眨眼睛,跳到蘇小梧懷裏,鑽進了她袖子。


    “走。”蘇小梧拍拍他的手,啞著嗓子道。


    回到樂遊山莊已是第二日淩晨,即便是巫山雲雨也沒有了琴瑟之音。


    “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紅月披著一件外衫打著燈籠迎出來,扭頭對跟在身邊的丫鬟說,“快去準備熱水。”


    “不用了!”蘇小梧緊緊抓著紅月的肩膀搖晃道,眼中滿是驚惶,“離兒呢!蘇離在哪兒!”


    “小主人……”紅月被勒得脖子有些緊,發不出聲音。


    蘇小梧猛地推開紅月,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


    那院子漆黑一片,沒有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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