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可欣緩緩的睜開眼睛,想要微微轉動身子,卻是一陣強烈的疼痛感從左臂襲來,席可欣這才猛然醒悟,連忙起身喊道:“皇上,皇上。”


    “愛妃,你沒事了?”門外端著湯藥的李天寧走了進來,看到席可欣醒來也是十分欣喜。


    席可欣看到李天寧沒事,再低頭看了看自己,除了左臂上被包紮了一番之外,身上其他的地方並沒有什麽異常,這是怎麽回事?剛才不是還在生死邊緣嗎?


    李天寧看到席可欣一臉疑惑的模樣,就說道:“愛妃,不同擔心了,我們現在是在鎮威軍的軍營之中。”


    席可欣聽到李天寧這麽說,就問道:“皇上,那我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李天寧說道:“是前天晚上的時候,鎮威軍右先鋒徐楚前來救了我們。”


    “徐楚?”席可欣疑惑道,她還記得在雲溪縣幫助客棧老孫頭,打了常武的那個場景,就問道:“他怎麽知道我們在那裏的?”


    李天寧見到手中的藥已經涼了,就說道:“愛妃,你就別問了,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快點來把這碗湯藥喝了吧。”


    席可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有些虛弱,再看李天寧的身上還是那天逃跑的時候穿的衣服,再想到剛才李天寧說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就感動的說道:“難道臣妾昏迷了一天一夜,皇上就守了臣妾一天一夜?”


    李天寧見到席可欣感動的模樣,就說道:“沒事,朕並沒有受傷,反而愛妃你受傷嚴重,要是不親眼看到愛妃醒過來,朕哪裏有心思休息,來快點把這碗藥喝了。”


    席可欣想伸手去接碗,但是卻忘記了左臂上的傷,就疼得悶哼了一聲。


    李天寧見狀就說:“愛妃你傷勢嚴重,就不要動了,還是朕來喂你吧。”


    席可欣看到李天寧溫柔的一麵,也不拒絕,就趁著自己受了傷,盡情的享受著李天寧的溫柔。


    “要不是愛妃舍身救朕,拖延了時間,恐怕朕現在已經死了,愛妃的這片情義,朕會永遠記在心裏的。”李天寧溫柔的給席可欣喂著藥,認真的說著。


    席可欣沒有客氣,理所當然的受著李天寧的這份寵愛。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為門外的一個聲音打斷了。


    “皇上,末將徐楚前來覲見。”


    李天寧聽到這個聲音,就放下手中端了的藥,然後說道:“進來吧。”


    徐楚進來看到這幅場景並沒有什麽奇怪,對於李天寧受了席可欣一天一夜也沒有勸阻,因為席可欣當晚做的事情的確是令徐楚這個馳騁疆場的右先鋒都是十分敬佩的。


    徐楚跪在地上說道:“皇上,犯人全部都已經抓住了,現在就聽皇上的發落。”


    這些犯人當然就是林逸父子了,還有與林逸父子裏應外合的鎮威軍督軍齊魯。


    李天寧想到這些人就恨不得立刻剝皮抽筋,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想要行刺自己,還有他們將席可欣重傷成這樣。但是這些人並不能夠就這樣就地正法,就說道:“派人將他們全部都押回京師,等候發落。”


    李天寧說完,就對著徐楚誇獎道:“這次真的是多虧了徐將軍了,要不是你的話,朕的性命難保啊。”


    徐楚聽了之後,趕忙說道:“末將不敢,保護皇上本就是末將的分內之事。”


    這個時候靠坐著的席可欣問道:“徐將軍,你怎麽知道我們會在那裏呢?”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李天寧也是一直心存疑惑的,見到席可欣問了出來,李天寧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徐楚。


    徐楚如實回答道:“其實是末將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著齊魯,末將早就發現了軍中糧食不斷減少的問題,就有些懷疑齊魯,但是苦於缺乏證據,所以那日才會離開軍營,去到雲溪縣查找線索。”


    徐楚說道這裏,就立即請罪道:“那日末將不知是皇上與娘娘在一旁,多有怠慢,還請皇上恕罪。”


    李天寧聽到這裏,就說道:“徐將軍你何罪之有,那日朕本來就是在微服私訪,不知者不罪。你繼續說,你是怎麽發現我們有危險的?”


    徐楚接著說道:“雖然那日末將沒有獲得證據,但是末將卻是更加懷疑這個齊魯了,堅實的也就更加嚴密,自從那日看到了一個人找到齊魯,但是被齊魯殺了之後,末將還以為是齊魯的私自偷軍糧的事情暴露,在殺人滅口,但是後來末將才知道這人原來是皇上派去求救的,我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就派人跟著齊魯派出去送信的人,後來就追到了林逸那裏,得知了林逸要謀害皇上的消息之後,末將就率人去接應皇上,但是那是皇上您已經被林逸帶走了,末將隻得一直追趕,好在有娘娘拖延時間,才能讓末將來得及救駕。”


    徐楚這麽一說,席可欣就全都明白了,不過也感歎與崔奎的死,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不過最後還是將齊魯這個幕後黑手揪了出來,也算是死的有價值了。


    不過說來這次也是極為驚險,要不是徐楚及時趕到,李天寧與席可欣就危險了。


    “那齊魯現在在哪?”席可欣連忙問道,要是讓這個幕後黑手逃掉了那才是會後悔。


    李天寧見到席可欣這麽問,就笑著說:“愛妃,放心吧,齊魯已經被抓住了,現在就關在軍營裏,朕也沒有機會審問他,徐將軍,現在就將齊魯帶上來吧,朕倒是要好好的問問他。”


    “末將遵命。”徐楚說完就走了出去,不一會就帶著五花大綁的齊魯來到了李天寧的麵前。


    李天寧看著麵前的齊魯,心中還是有些不甘,這個自己親自選的的鎮威軍督軍怎麽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呢?竟然私自挪用軍糧然後販賣給大羅國。


    “齊魯,枉費朕這麽信任你,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說你對得起朕嗎?”李天寧質問道。


    齊魯也似乎是有些愧疚,不敢看李天寧,其實齊魯也是十分感激李天寧的知遇之恩的,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而且自己還想著殺死李天寧,這些都讓齊魯不敢麵對李天寧。


    李天寧看到齊魯這幅樣子,就更加生氣了,說道:“怎麽?有膽子殺朕,難道現在連看朕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齊魯聽到這裏,才是緩緩的抬起頭來,說道:“罪臣愧對皇上,罪臣就算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李天寧看著麵前的這個齊魯,他是裏頭第一個自己培養起來,而且重用的人,安排到了鎮威軍這麽重要的地方來擔任督軍,但是沒想到這個齊魯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李天寧十分失望,想到齊魯對自己說的話,李天寧就質問道:“齊魯,你還自己你當初是怎麽跟朕說的嗎?”


    齊魯聽到李天寧的話,苦笑一聲說道:“罪臣記得。”


    “那你說來聽聽。”李天寧想到這件事情就十分氣憤。


    “罪臣當日有幸麵見皇上,就說道罪臣一定要做一個留名青史的好官,為百姓著想的好官。”


    李天寧聽到齊魯緩緩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就氣憤道:“那你現在呢?私自販賣軍糧給大羅國,而且還敢密謀殺害朕,你當了兩年督軍倒是把膽子撐大了。”


    李天寧想起當初見到齊魯的時候,一身不知道洗過多少次的素白衣裳,當時那裏有人這樣進京麵聖的,其他人都是穿的光鮮,隻有這個齊魯穿的十分樸素,也就是這份不一樣,讓李天寧關注到了齊魯,後來聽齊魯說,他的家裏十分貧寒,而且連考兩次科舉都不中,第三次才考中了榜眼,而當時他身上的銀兩都已經用光,見李天寧的時候已經是兩天沒有吃東西了,但是齊魯對著李天寧說出的那番話卻是擲地有聲。


    李天寧那個時候幾乎將齊魯當做是一名知己,但是沒有想到到短短的兩年就讓一個當年出淤泥而不染的寒門子弟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知道你私自販賣軍糧給大羅國是什麽罪名嗎?”李天寧歎了口氣,說道。


    齊魯聽了之後,頓時就是麵如死灰,虛弱的說:“這是通敵賣國的大罪,應律法應該要滿門抄斬。”


    “你既然知道的這麽清楚,你還敢這麽做,你有沒有想過你家中以你為傲的老母親,他一門心思的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國家棟梁,但是卻沒有想到卻受了自己兒子的株連。”李天寧憤怒的說道。


    這個時候齊魯才是留下了悔恨的眼淚,顫聲說道:“皇上,罪臣請求您放過我的母親,罪臣並沒有其他的家眷,就算是滿門抄斬也就隻有兩個人,而已,請皇上網開一麵。”


    李天寧見到齊魯這幅樣子,也是十分心痛,但是國有國法,豈能隨便破例,但是想到齊魯的老母親,李天寧還是心軟了。


    李天寧拔出寶劍,將齊魯身上的繩子斬斷,然後將劍扔給了齊魯,說道:“齊魯,你自己解決了吧,你的母親,朕會派人送去銀兩給她養老的,隻是以後少了個兒子服侍在身旁。”


    齊魯舉起寶劍橫在頸前,淒然一笑說道:“皇上,罪臣今世有負皇恩,來世如果還能做官的話,一定會做個好官。”


    齊魯說完就引劍自刎,李天寧靜靜的看著死去的齊魯,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帝王才有的氣勢,席可欣看了之後,心中讚歎,這才是真正的王者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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