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梅被她欣賞的目光看的心裏發毛,隱隱察覺姬如雪跟以前好像又變了。


    那天在門口,她看著自己那眼中的恨意如江水般翻滾。今天卻這般親近……怎麽看怎麽詭異。


    她們兩個深情對望,冷映寒咳嗽了一聲,狐疑的看了她們兩眼,這姐妹情深的過了頭吧?


    姬如梅率先回神,朝皇上嗔怪的看了一眼。今天她來是因為姬如雪在皇上宮裏住的太久,雖然有心讓這些流言傳出去給牧懷青聽見,但細想下,也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姬如雪的容貌也不普通。何況,皇上前幾日竟然讓爹來此看望姬如雪!


    現在一看,姬如雪臉上的病態還在,身形更瘦了些,倒和皇上說的一樣大病初愈,心裏也愉悅了幾分。


    她看著皇上垂下眼眸,很是心疼道:“皇上,如雪生了一場病,身子越發的瘦弱,看的臣妾心疼。”


    姬如雪終於不用那種欣賞的目光看她,低下頭看著剛才被握紅的手心道,那就別看啊,這麽好解決的問題。


    冷映寒也很讚同,現在姬如雪的樣子,實在是很礙他眼,安慰姬如梅道:“別擔心,明日朕自會讓禦膳廚每日燉些滋補的給她,朕親自盯著她吃飯,過不了多久就恢複了。”


    姬如雪一臉驚悚,親自盯著她吃飯?皇上這是閑的吧,反正她的飯量不小,就看那些滋補的藥材苦不苦了。


    姬如梅本想讓皇上當著姬如雪的麵好好的安慰她,沒想到得到的這番回複。她當然不能露出馬腳,立馬轉而看向姬如雪,伸手握住她的手道:“那真是太好了如雪,你一定要吃多些,不可挑食。”


    姬如雪笑了起來,她怕她再不笑笑,就要被姬如梅握的齜牙咧嘴了。點了頭,希冀的看著皇上道:“聽說,魚肉滋補,皇上可不可以讓禦膳房每天燉條魚過來?可以今天燉魚湯,明天酸辣魚頭,後天烤魚,大後天清蒸魚,大大後天煎魚。”


    冷映寒冷冷的看著她,“天天吃那麽多魚,怎麽沒把你吃成一條魚!”


    姬如梅重新打量姬如雪,聽姬如雪真的那麽愛吃魚,之前不過是當她隨意說說而已。


    聽見皇上語氣中的怒氣,再看向姬如雪撇嘴失落的神情,再次心疼道:“如雪想吃了來姐姐這裏,姐姐讓人給你燉如何?隻不過可能沒有皇上禦膳廚做的好吃。”


    姬如雪當然不會去,用力的抽出被她握著的手,反握回去興奮道:“還是姐姐好!”


    冷映寒又不高興了,他竟然沒有如梅對她好?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姬如雪被瞪習慣了,對此產生免疫力,還是假裝害怕的往姬如梅身邊靠了靠,像似在尋求庇護。


    姬如梅責怪的看了皇上一眼,低頭好生安慰姬如雪,溫聲細語。


    姬如雪在暗地裏給了皇上一個挑釁的眼神,冷映寒臉色更加的冷冽。


    她心道,冷映寒的姬如梅真是真愛啊,自己一個女人稍微靠近她一些都吃醋不高興了。


    姬如梅一邊安慰姬如雪,心裏卻得意不已,皇上還是這番嫌棄姬如雪,看來真的是因為她的原因才如此勉強的照顧這個賤人。


    姬如雪裝了一會就裝不下去了,坐直了身子,朝姬如梅笑笑,端起藥碗繼續喝。


    喝完交給陶然,接過語巧端過來的茶水,是冷映寒倒的。她一飲而盡,還是一臉苦兮兮。


    姬如梅看著她難受的模樣,伸出手帕給她擦嘴角,卻在觸碰的那刹那被姬如雪躲了過去。


    姬如雪看著姬如梅委屈的神情,等等!她為什麽委屈?還有皇上尋思的目光,心裏歎氣,果然條件發射本能反應不是那麽容易克服的。


    她幹笑著拿起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歎口氣道:“姐姐的手帕那麽精致,這湯藥超級惡心,還是不要弄髒的好。”


    冷映寒這才解了疑惑。


    姬如梅想在皇上麵前抹黑姬如雪的品性,哀傷道,“妹妹,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上次姐姐沒給你那根發簪?那是皇上給姐姐的,不過你看,姐姐這支也不錯,你就別生姐姐的氣了,好不好?上次你那樣嚇死姐姐了。”


    發簪?姬如雪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冷映寒則皺起眉頭,難不成上次她那個樣子,僅僅因為一個發簪?


    姬如梅說著將手中精美的簪子放到姬如雪手上,姬如雪心中不滿,她對簪子完全沒有興趣。


    姬如梅這麽說是為了什麽?她看向冷映寒,對方也正在看著她,目光中有審視。


    頓時,姬如雪非常不想在這裏坐著陪姬如梅演戲,這種劣質的手段難為姬如梅使的出來,一點都不高明。


    她將那個發簪放在桌子上笑道:“姐姐一定是記錯了,我對這個簪子並沒有興趣,皇上臣妾回長信宮,先行告退,姐姐和皇上一定還有話要說,妹妹就不打擾了。”


    冷映寒想讓她站住,但是如梅在這裏,姬如雪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陶然看見姬如雪離開,當下也福身退下。


    冷映寒朝程天風使個眼色,程天風得令,跟上姬如雪,一路護送。


    他們走後,冷映寒拿過桌上的發簪問道:“姬如雪很喜歡發簪?”


    姬如梅哀聲道:“妹妹喜歡的不是這根發簪,而是皇上上次賞賜給臣妾那根,上麵有鳳凰的,皇上還記得麽?”


    當時她帶在頭上的時候,著實把皇後氣的夠嗆。


    冷映寒想了想,搖頭,對於首飾,他並沒有印象。


    當下也沒有在抓著這個問題不放,經過姬如梅這麽一提,他才想起來,上次姬如雪那個失常的樣子,到底是什麽引起的?如果真是一個簪子的話,他並不是很相信,看她那個不施粉黛素顏朝天的模樣,頭上整日帶著的都是兩三個簡單的首飾。


    他將簪子放回姬如梅的手裏道:“你不用管她,日後她若跟你要什麽東西,你讓她來找朕。”


    姬如梅感動的看著冷映寒。皇上這麽對她,是個女人怎麽可能不感動,不過牧懷青當年那般拒絕她,她咽不下這口氣,勢必要毀了姬如雪,讓他後悔當年沒有選擇她是他的錯。


    程天風護送如貴妃回宮,平日裏他話挺多的,這會兒卻戚戚然的跟在身後不敢亂說話。


    直到了長信宮的殿門,姬如雪回頭幽幽的看著他道:“那會我失憶的時候,程侍衛可沒少在暗地裏打趣吧,今天一路上竟然一句話不說。不知道走路很悶的嗎?”


    程天風一臉無辜。


    姬如雪轉過身進殿,道了聲回去吧。


    陶然跟在她身後進去,正麵迎來巧月初蘭等人,那一個個哭喪著一臉被拋棄的委屈感。


    姬如雪驅散剛才心中的陰霾,跟她們好一番調侃,


    巧月心疼自己主子病重一場,作為大宮女嗬退了圍在姬如雪身邊的宮人。


    她親自扶著姬如雪進去寢殿,幾天未歸,寢殿纖塵不染。


    姬如雪坐在床邊,聽著巧月說著這幾天都沒有她音信有多害怕,又說了宮裏一些妃嬪的動向。


    其實姬如雪對於那些妃嬪實在是沒有興趣,自從春香走後,她就覺得不簡單。


    巧月還差點被冤枉,想起雲妃,她也很失望,當初還以為能和她成為朋友,不成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別人設計陷害她和她的宮女。


    春香的死並不是意外,如果可以她想找出蛛絲馬跡給春香一個交代。


    巧月出去後,陶然放鬆的找了張椅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你沒事吧?”


    姬如雪站起身,走到他的對麵坐下,無所謂道:“能有什麽事。”


    她突然想起了皇上答應她的事道,“對了,皇上說我可以不必上台表演才藝,所以關於如何進入國庫的事,我們另想辦法吧。”


    陶然生氣道,“你,我費勁心思給你寫的琴譜白費了!”


    姬如雪一怔,看著他道:“琴譜落在皇上寢殿了,看什麽時候再拿回來吧。”


    陶然一臉恨恨的盯著她,幾乎想把她剝皮拆骨。


    姬如雪聳聳肩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看我的琴藝短短數日根本不可能達到奪冠的地步。要不,我跟皇上說,讓他給我賞個鈴鐺玩玩?”


    陶然一臉嗤笑,“收錄在國庫的東西哪個不是好東西,就憑你一句話,皇上就把碎玉鈴鐺賞給你玩?你去床榻躺下,墊高一個枕頭,做夢去吧。”


    姬如雪覺得陶然罵人挺講究的。


    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我答應過你,一定會想辦法拿到的。不過我就想問問你,我身上的毒解了吧?”


    陶然側身閃掉姬如雪的手,“已經解了,但是還是要觀察一下,畢竟已經對你腦子造成傷害,不是毒解了就沒事的問題。”


    姬如雪聞言放鬆下來,擺擺手道,“那個沒關係,我能控製的住,總算甩掉脖子上架把刀的擔心了,就我們這同甘共苦的關係,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陶然抽動嘴角,他也沒打算再給她喂毒藥,救她都夠折騰了。


    而程天風回到顯慶殿的時候,姬貴妃已經離開,江友安正端著一個托盤,上麵蓋著紅布,腳步不停的往裏麵趕。


    片刻就聽見江友安的聲音道,“皇上,這些都是最好的簪子了,請皇上過目。”


    冷映寒一一掃過那些發簪,他對此沒有研究,看著感覺都不差,大手一揮道:“朕看著都不錯,給長信宮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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