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的某天早晨。


    一覺醒來,全身赤裸的她就睡在身旁。


    ——欸,空太。


    ——幹嘛啊?


    ——我的事就拜托你了。


    這個女孩如此說道。


    1


    這一切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神田空太背部感受著椎名真白的體溫,一階階爬上樓梯。每踏出一步,地板便吱嘎吱嘎地發出危險的呻吟聲。


    地點是在櫻花莊——聚集了水明藝術大學附屬高校問題學生的奇特宿舍。


    木造破公寓式兩層樓建築物。空太住在其中的101號室,背上背的椎名真白住在202號室。兩人從這個春天開始都是三年級生了。


    說真的,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腦中再度浮現同樣的疑問時,真白炙熱的吐息碰觸到脖子。


    「呼……」


    這也難怪。因為真白感冒發燒了。


    空太十分明白她為什麽會感冒,原來根本沒必要思考原因。隻不過,一想到等在前方的困難,實在無法不去思考。


    就常態來說,她是個早上需要叫醒她、幫她準備衣服、連內褲都要幫她準備、洗完澡還得幫她吹乾頭發的生活白癡……這就是真白。一出門就會迷路,連買個東西都無法自己獨立完成。


    從未懂事前就開始學習畫畫至今的天才畫家,擁有世界認可的才能,但代價似乎就是缺乏一般常識。


    一年前真白來到櫻花莊之後,空太擔任「負責照顧真白」的工作,每天照顧她直到現在。


    因此,感冒的真白也理所當然得由空太來照顧。


    平常已經夠叫人耗費心力,一旦感冒了還得了。


    心中唯一明白的事,就是今日這一天絕對無法平穩度過了……也難怪會變得憂鬱,無法克製地不斷重覆無意義的思考。


    不過,空太有不能繼續消沉下去的理由。


    春假之後,先得感冒的人其實是空太。當時真白努力照顧感冒的空太,當然也是很有生活白癡風格的各種莫名其妙的照顧方式就是了……為了讓說著夢話「好冷」的空太溫暖一些,真白甚至還全裸潛入他的被窩裏。


    話雖如此,但真白想幫空太的心情確實傳達到了,整體而言空太還是很感謝她。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真白照顧的關係,今早空太的身體狀況已經恢複了。隻不過相反的,這次換成真白感冒了。這就是現在的狀況。


    不管怎麽想,真白感冒的責任都在空太身上,沒辦法責怪其他人,更別說當然也不能向真白發牢騷,完全是自作自受。


    正因如此,空太才會像自問自答一樣毫無意義地想著「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欸,空太。」


    真白從背後緊緊抓住空太。


    「幹嘛啊?」


    「我的事就拜托你了。」


    「你剛才在我房裏已經講過了。」


    正確來說,是在空太房裏的床上。


    「還沒得到確切的回答。」


    「如果希望我確切回答,就用普通一點的方式問。你那是什麽像要嫁給對方的說法啊!」


    「那我就嫁給你。」


    「不用了!」


    「好過分。」


    「隨便說說來玩弄我的你才比較過分啦!」


    走上二樓的空太,將真白送進三個並排的房門中央那一間……202號室。


    空太立刻朝向床鋪,把真白放下讓她躺著。


    「空太。」


    真白再度以炙熱的吐息呼喚,微微迷蒙的眼神看來有些性感。空太知道這樣太輕率,卻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即便如此,他仍然隱藏住動搖,仔細把棉被蓋到真白的肩膀。


    這時,彎著身子的空太耳邊傳來真白的呢喃。


    「今天請溫柔一點喔。」


    「笨蛋!」


    空太慌張地拉開距離。


    「笨蛋,你、你在說什麽啊!要是在床上聽到這種話,心情會變得怪怪的啦!」


    「我也是。」


    「咦?」


    「胸口悸動不停,腦袋昏沉沉……身體發熱。」


    「那就是典型的感冒症狀啦!」


    就算隻有一瞬間心跳加速,也覺得自己虧大了。


    「總之,先量體溫吧。」


    空太把拿來的體溫計交給真白,確定她夾在腋下後,等候五分鍾。


    「量好了。」


    確認從睡衣下拿出來的體溫計。因人的肌膚而變溫暖的體溫計,上麵顯示三十七點八度。


    「好,你今天可要老實安分點喔。」


    空太如此說著,準備離開床邊。


    「空太,你要走了嗎?」


    真白以有些不安的視線看著空太。


    雙手抓住棉被邊緣,向上看著他。


    「我在的話,你沒辦法靜下來休息吧。」


    「我很平靜。」


    「被你這麽一說,是我會平靜不下來啦!」


    「真是個靜不下來的孩子。」


    「我念小學的時候,成績單上確實被寫這樣的評語……不對,我的事根本一點也不重要。欸,我把手機放在你的床頭。」


    「嗯。」


    「有事就叫我。」


    「你會馬上過來嗎?」


    總覺得今天的真白看來有些膽小羞怯的樣子,平常眼眸裏的堅定意誌,現在也變得迷蒙。


    不論是誰,隻要感冒了就會變虛弱。這點就連真白也不例外。


    「我會馬上過來。」


    空太以最大極限的溫柔如齔回答,說完立刻覺得難為情,便把臉轉向門的方向。


    接著像是要瞞混過去般很快說了:


    「就這樣,好好休息吧。」


    「我不困。」


    「就算這樣也要睡。」


    「我盡量努力試看看。」


    雖然很在意她決心的份量,不過空太還是強忍著什麽也沒說出口。一旦回應對話就會繼續,真白睡覺的時間就沒了。


    再次仔細幫真白蓋好棉後後,空太走出房間。


    靜靜關上房門。


    雖然直到最後都還感覺到真白的視線,不過空太特意假裝沒發現。


    「那麽,今天做什麽好呢?」


    回到一樓,空太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來電者是真白。


    他沒接聽電話,直接打開了202號室的門。


    「這麽快就有什麽事了嗎?」


    「還真的來了。」


    「隻是試試看而已嗎!」


    「這很方便呢。」


    「別玩了,快睡吧!」


    空太猛然關上房門,離開房間。


    「真是的。」


    他帶著受不了卻又不討厭的心情走下一樓。畢竟不論是什麽樣的形式,受到依賴總是不會覺得不舒服。


    經過餐廳的時候,有人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是住在203號室的青山七海。在淨是些怪人群聚的櫻花莊裏,她是空太唯一可信賴的一般人,是認真謹慎的存在。


    看她穿便服的樣子,應該是準備要出門,手上還提著兩個紙袋。


    「青山,你要去哪裏?」


    「我要拿伴手禮去送給繭跟彌生。因為是生鮮的東西,所以要盡早送去。」


    看來紙袋裏麵應該就是那個了。


    「櫻花莊太家的份,我已經放在餐桌上了。」


    空太目光朝向圓桌,上麵放了生八橋還有外郎的包裝。


    「……我說那個青山啊。」


    「不準問。」


    空太毫不在意地繼續說:


    「為什麽你明明是回大阪老家,伴手禮卻是這個?」


    生八橋是京都,而外郎則是名古屋的特產。


    「沒辦法啊。我問繭跟彌生想要什麽,她們就說了這兩個。」


    「倒是也無所謂啦。」


    「快到我們約好的時間了,我先出門了。」


    七海看著掛在牆上的鍾。


    「嗯,路上小心。」


    空太送她到玄關,她穿好鞋子時轉過頭來。


    不知為何直盯著空太。


    「幹、幹嘛?」


    「你可不能因為跟真白獨處,就做些奇怪的事喔。」


    「誰會做啊!況且赤阪就在房裏,根本不是兩人獨處吧!」


    擔任櫻花莊舍監的千石千尋一早就到學校去了。雖說是春假,不過老師似乎還有許多工作。另一位住宿生赤阪龍之介則是非必要絕不走出房間的繭居體質怪人。上個學年度的第一學期,他完全沒到學校去。


    「請務必小心謹慎。」


    「我都說我不會做什麽奇怪的事了!」


    七海嘻嘻笑著走出玄關。看來空太似乎是被調侃了。


    「那麽,我該來做些什麽呢?」


    正這麽想的時候,手機再度響起。


    來電者當然是真白。


    總之,先把電話接起來。


    「怎麽了?」


    『沒事。』


    「不要打惡作劇電話啦!」


    『想聽空太的聲音。』


    「喔、喔,這樣啊……不對,我差點就要走過去了,不可以說這種話!」


    快速掛掉電話的空


    太,決定先開始準備午餐。


    2


    小砂鍋在瓦斯爐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空太茫然望著冒上來的蒸氣。


    白貓小光在腳邊磨蹭,發出「喵~~」的叫聲。廚房吧台上有兩隻,餐桌上有兩隻,椅子也有兩隻貓。黑的、花色的、茶色的、焦茶色的,還有像是暹囉貓以及類似美國短毛貓的。


    空太被視為問題學生的原因就在於這七隻貓。


    被發現在一般宿舍飼養撿來的貓咪,因此被流放到櫻花莊來。在那之後,剛開始原本隻有一隻貓,現在則增加到了七隻。


    空太離開瓦斯爐前,從餐桌底下拿出貓食,七隻貓咪便爭先恐後地聚集過來,狼吞虎咽地吃起貓食。


    「要感情和睦地吃喔。」


    貓咪沒有回應,似乎是正專注在吃飯,沒空理會空太。


    「好了,也該端飯去給另一隻大貓了。」


    熄掉瓦斯爐的火,把砂鍋移到端盤上,再加上放了薑、蔥等作料的小碟子,走出餐廳,接著走上原本應該是男性止步的二樓。


    經過現在沒住人的201號室門前,在隔壁的202號室前停下腳步。所誚的另一隻大貓,指的當然就是椎名真白。


    姑且敲個門。


    「喂~~椎名。」


    不出所料沒有回應。


    空太打開沒上鎖的房門。


    不知為何,床上不見真白的蹤影。


    「喂……」


    房間的主人就坐在桌前,認真地直盯著螢幕,輕快地操作繪圖板。


    「你在幹嘛?」


    還以為她因為感冒發燒,一定會乖乖在床上睡覺。


    轉過頭來的真白,視線捕捉到了空太。具透明感的白色肌膚,微微染上紅暈。


    「你是誰?」


    「你已經燒到喪失記憶了嗎!」


    「這個吐槽應該是空太吧。」


    「算我拜托你,可不可以用臉來認人啊。」


    「這有困難。」


    「哪裏困難了?」


    「空太的大部分都是由吐槽所構成的。」


    「聽你這麽說,我也開始這樣覺得,不過別這樣!可不可以一半就好?就像頭痛藥那樣!」


    真白似乎是對空太的意見不感興趣,才聽到一半便轉頭麵向螢幕。


    「我話才說到一半!」


    「我已經滿足了。」


    「你是任性的女王啊!」


    「……」


    看來說什麽都沒用了。


    「回到最開頭的疑問,你在幹什麽?」


    「正在畫漫畫。」


    「這我看也知道。你都已經發燒了,還是乖乖睡覺吧。」


    「……」


    空太將端盤放在書桌旁的架子上,把手放在無言地繼續工作的真白額頭上。


    好燙。


    看來還燒得很厲害。


    「空太好冷啊。」


    「你是說手吧!」


    「空太的手也很冷呢。」


    「其他還有嗎!不會是說我心很冷吧?」


    「腳?」


    「你以為我是手腳冰冷的粉領族嗎?」


    「……」


    「算了,那也無所謂。話說回來,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還畫畫,工作能進行嗎?」


    「進行得很順利。」


    空太從背後探頭看了螢幕。


    真白一如往常流暢地動著手,逐漸在頁麵上畫出角色的輪廓,隻不過並不是平常生動眩目的線條。


    角色的臉也歪得很嚴重。


    「如何?」


    「怎麽看都不行啦!最下麵那一格女主角的臉已經崩壞了喔?是被大猩猩揍了還是怎樣?」


    「那麽,我就這麽做。」


    「不需要采用剛剛的點子啦!話說回來,我才在講,你不要就一邊畫出大猩猩了!」


    雖說狀況不好,不過畢竟不愧為擁有世界認可能力的天才畫家,僅僅十幾秒便俐落地畫出漂亮的大猩猩。


    「喂,現在又因為寫實大猩猩的關係,世界觀都崩壞了喔。」


    真白現正連載的是少女漫畫。故事內容描繪在分租房子裏共同生活的六名男女的友情與愛情……如果不是去了動物園,畫麵上就不會有大猩猩介入的餘地。即使真的有,應該也沒必要認真仔細描繪吧。


    「這個大猩猩是哪裏來的?」


    「打開玄關就在那裏了。」


    「分鏡稿畫得未免太隨便了吧!」


    「唔呼。」


    連台詞都寫上去了。


    「唔呼個什麽勁兒啊!我說真的,你現在不要再畫漫畫了!」


    「為什麽?」


    「因為讀者會哭!會嚎啕大哭啦!」


    「太成功了呢。」


    「才不是感動的眼淚啦!」


    「明明就畫得很好。」


    「確實是畫得很好啦!但是不行的東西就是不行吧!責任編輯飯田小姐絕對會生氣喔,你一定會被念。」


    「那就不好了。」


    「對吧?所以你今天就乖乖睡覺吧。」


    「我知道了。」


    真白蠕動著鑽進桌子底下。她平常總是畫漫畫一直畫到睡著,然後就在桌下的窩裏睡覺。


    「你今天好歹也在床上睡吧。」


    「……」


    真白微微鼓著臉頰。


    「為什麽你看起來有所不滿的樣子?」


    「空太送我過去。」


    「你是小孩子啊……」


    「我是大人了,你明明就很清楚。」


    「那是什麽別有含意的說法?」


    「我成人的部分……」


    這個氣氛是怎麽回事……


    「哪有啊!」


    「你明明就看過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不自覺就搞出奇怪的氣氛!」


    房裏的空氣輕飄飄的,好像染上了粉紅色。


    空太沒辦法,隻好背對著真白蹲下去。


    「來吧,我背你。」


    「不要。」


    「明明是你自己要我送你過去的吧!」


    「抱抱。」


    「啥?」


    「我要用抱的。」


    真白滿臉泛紅地從桌子底下伸出雙手。


    「真的假的?」


    「竹莢魚喔(注:「竹莢魚」與「真的」日文音近」。」


    「那是魚!」


    看來她連說話都變得有點奇怪了,還是早點讓她躺平比較好。空太這麽說給自己聽,拋開羞恥心後一舉抱起真白。是公主抱。


    上半身感受到真白發熱的體溫,女孩子的柔軟觸感緊貼肌膚。多虧如此,空太已經出去旅行的羞恥心立刻又回來了。


    臉頰發燙。自己現在搞不好比真白還要燙,全身不斷冒汗。


    即便如此,因為是短距離,所以還是順利把真白送到床上放下,在她伸直的腿上蓋了棉被。


    「我煮了粥,你要吃嗎?」


    手上端著放在書桌旁的端盤。


    「我肚子不餓。」


    真白如此說完,便傳來可愛的咕嚕聲。


    「你的肚子好像說它餓了喔。」


    「等一下。我先跟它談談再說。」


    「不用做那麽無謂的對話,反正你快吃就是了。」


    「我不想吃。」


    「我也知道會沒食欲啦。不過,你不吃東西培養體力的話,感冒不會好喔。」


    「那空太你就吃吧。」


    「就算我吃了也沒辦法恢複你的體力喔?」


    「這樣嗎?」


    「你以為我跟你的身體是什麽樣的關係啊!」


    「很舒服的關係。」


    眼角下垂的濕潤雙眸凝視著空太。


    「好,反正都這時候了,我就直說,你今天很性感啊!害我興奮得都要發燒了!」


    「你是用這種眼光看我的嗎?」


    「不、不行嗎!」


    「不會啊。」


    「咦?」


    真白以炙熱的眼神直盯著空太。


    「想要跟我怎麽樣?」


    「我、我說……」


    「想要怎麽樣?」


    從真白的嘴唇發出歎氣般的吐息,蘊合著性感魅力。


    空太喉間忍不住發出咕嘟聲。


    「什、什麽怎麽樣?」


    大概是連坐著都很吃力,真白猛然躺下,半邊臉貼著床,睡衣前襟微微敞開,看得到從鎖骨到肩膀的肌膚。


    這樣的真白以斜眼仰望著空太,是帶有彷佛試探著動搖的內心那種魅力的眼神。


    「我想要空太為我做。」


    心髒劇烈跳動。


    「我、我說你啊,知、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空太想做就做吧。」


    嘴巴異常幹渴。


    「可、可是,這、這種事有所謂的步驟啦!」


    「因為空太是不管什麽事都會為我做的人吧?」


    「……咦?」


    總覺得牛頭不對馬嘴。


    「我是不管什麽事都讓空太做的人。」


    「……」


    熱度一下子全退了,張開的嘴合不回去。看來空太似乎嚴重會錯意了。


    「看吧,我跟空太是很舒服的關係。」


    「總覺得我隻是單方麵被壓榨而已,是我想太多了嗎!」


    「你想太多了。」


    「啊,這樣啊,那就好……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嗎!平常因為你總是一副沒勁的樣子才沒


    察覺,原來你有公主病啊!」


    「是啊。」


    「承認了?」


    「我已經決定了。」


    「根據剛才的對話,你是突然決定了什麽東西啊!」


    「空太喂我,我就吃。」


    「在你下定決心之前,務必先找我商量一下吧!」


    躺著的真白「啊~~」地張開嘴。


    「不、不,不管怎麽說都不行。以這種姿勢吃東西會發生慘劇,你先坐起身吧。」


    「拉我起來。」


    「果然會演變成這樣……」


    空太吞下歎息,抓住真白的雙手拉她起身,並讓她坐在床上。


    在她倒下之前,還不忘在她背後塞顆枕頭支撐。


    這段期間,真白始終「啊~~」地張著嘴。


    「真是的,隻有今天喔。」


    空太將從砂鍋分裝到碗裏的粥,用湯匙舀起一口的份量。


    吹涼了之後,再送到真白嘴邊。


    「來。」


    大概還是沒什麽食欲,真白一臉有些不願意的表情張口吃了。


    「怎麽樣?好吃嗎?」


    「不,很普通。」


    「你這種率直的地方,每次都讓人想脫帽致敬啊!」


    「空太也吃吃看就知道了。」


    「我好歹也試吃過了。」


    空太說著把湯匙移到嘴邊,吃了一口。


    確實很普通人不好吃也不難吃。


    「如何?」


    「就像椎名說的一樣,很普通。」


    「跟我間接接吻了。」


    「噗!」


    粥整個梗在喉嚨,空太激烈地咳個不停。


    「你、你在說什麽東西啊!」


    「不用道謝了。」


    「我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感謝的話喔?啊,還是那個?『剛才是感謝我的嘴唇』的意思?」


    真白沒有回應,又張口要求吃粥。


    「嘴裏說著很普通,竟然還要繼續吃嗎!」


    「因為讓空太服務很舒服。」


    「可不可以不要省略具體的內容?」


    「讓空太把熱呼呼的東西放進嘴裏很舒服。」


    「對不起!還是不用說得那麽具題也沒關係!」


    結果,真白把準備好的粥全部吃個精光,肚子吃飽飽便忘了空太的存在,香甜安穩地睡著,當然也毫不在意緊貼在空太腦海裏「間接接吻」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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