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點下去,客人們到了。”霍漱清整理好衣服,親了下她的臉頰,道。


    蘇凡猛地回頭,盯著他。


    他不禁笑了,道:“幹嘛這副幽怨的眼神?你是女主人——”


    “你,討厭死了,幹嘛——”她帶著哭腔,道。


    “好了好了,你要是再不下去,客人們肯定會知道我們剛才在幹什麽呢!”他笑著道,“難道你是想讓他們羨慕嫉妒我們兩個?”


    “你,臉皮真厚。”蘇凡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可是,他也說的有道理,要是讓客人們等久了,都是成年人,用腳趾頭想想,也都能知道。


    蘇凡整理著裙子,猛地看見玫瑰上有個牙印,道:“你,的嘴巴,漱口去。”


    “幹嘛?”霍漱清不解,道。


    “我這個是油畫顏料畫上去的,你要是不漱口,待會兒把顏料吃到肚子裏怎麽辦?而且,萬一別人看見你牙齒上的——”蘇凡道。


    “別人看見也沒關係,我就說我吃了我老婆的——”霍漱清道。


    蘇凡趕緊就捂住了他的嘴,道:“你要臉不要臉啊!丟人死了,快去漱口,刷牙。”


    “這是幸福,你懂不懂?”他說道,就被蘇凡推著進去了洗手間。


    “哦,對了,你怎麽想著畫那個?真是為了我?”他問。


    “你真是自我感覺良好。”蘇凡道。


    說著,蘇凡想起江采囡的那個,便對霍漱清說:“我是看到別人在這裏畫了,就畫了一個,你沒見過嗎?”


    “你覺得我那麽有空,一天到晚去看什麽人體彩繪?”霍漱清道。


    “人體,彩繪?”蘇凡愣住了。


    “這不是人體彩繪是什麽?”霍漱清道。


    蘇凡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套他的話,有點,對不起他,畢竟他是真的,無辜的。而她明知道江采囡是在騙人,可還這樣對他,實在是,過分了。


    “對不起!”她突然說。


    霍漱清沒明白,看了她一眼。


    蘇凡趕緊對他笑了下,看著他刷完牙漱口,就拿著毛巾給他擦著嘴邊的水和泡沫。


    “好了,走吧,帥死了。”蘇凡道。


    “你這丫頭——”霍漱清有點無奈了。


    兩個人下樓,就看見客廳裏果然是已經有客人來了。


    霍漱清便大步走過去,客人們也大步迎上,和他握手問候。


    蘇凡跟上霍漱清,霍漱清和客人們握手完畢,就開始介紹了。


    “夫人真是,年輕又漂亮!”客人們紛紛讚歎。


    今晚是家宴,出席的都是回疆省黨政軍的重要人物,以及他們的妻子。都是省級的領導了,都是年紀比霍漱清大的,妻子們也都年紀大了,在蘇凡麵前真的可以被稱作叔叔阿姨了。和她們一比,蘇凡真是年輕又漂亮,何況,就算是不比,蘇凡也是很年輕的。再加上剛剛霍漱清的一番滋潤,蘇凡的臉頰上有種很自然的紅潤光彩,眼裏也是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幸福光彩。


    而霍漱清看向蘇凡的眼神,是那麽的溫柔和憐愛,在場的人都看得見,那是真情的流露,那是,真的很愛。而蘇凡,望向霍漱清的時候,眼睛裏總有那種深深的崇拜的感覺,真是,讓在場的人無不羨慕。在他們這個位置,還能有這樣宛如新婚一般的愛情,誰能不羨慕呢?而且,這份感覺還是和自己的妻子,不是和別的女人。年輕的女人很多,他們這個級別,想要什麽樣的沒有?隻是,現在已經得到的,和將來會去得到的女人,有幾個會像蘇凡這樣?那種毫不做作、毫不偽裝的眼神和笑容,真的是難能可貴了。


    就在這時,一眾人在聊天的時候,客人陸續前來。


    “江站長到啦!”有位領導笑著說。


    蘇凡一聽是江采囡來了,便笑著挽著霍漱清的手,道:“采囡姐來了,我們去迎接一下吧?”


    霍漱清哪裏知道蘇凡的目的,作為主人,去迎接客人,也是很正常的。


    “江站長,你好!”霍漱清道。


    “采囡姐!”蘇凡笑著鬆開霍漱清的手,走過去擁抱了江采囡。


    江采囡愣了下,早上和蘇凡分開的時候,蘇凡明顯有點被她刺激到,怎麽現在——


    “霍書記、迦因,謝謝你們的邀請!”江采囡心裏覺得奇怪,卻還是很快就微笑著問候了。


    “別客氣,請進!”霍漱清道。


    “走,采囡姐!”蘇凡便拉著江采囡的手,往客廳裏麵走去,霍漱清和其他人聊著說著。


    “霍書記,宋主任來了!”李聰忙報告道。


    是回疆省的人大主任。


    霍漱清便叫了蘇凡一聲“迦因,你過來一下。”


    蘇凡便鬆開了江采囡的手,笑著說:“采囡姐,你先自便,等會兒我們再聊。”


    江采囡笑著點點頭,看著蘇凡走向霍漱清,等蘇凡走到霍漱清身邊的時候,霍漱清很自然地牽起了她的手。


    這一幕,真的,很讓人——


    “霍書記和霍夫人真是好讓人羨慕啊!”一位太太歎道。


    “是啊,他們也結婚好幾年了,看著就跟新婚夫婦一樣,我兒子兒媳婦都沒他們這麽親昵呢!”另一位夫人說。


    “霍夫人那麽年輕漂亮的,又看著性格那麽好的,霍書記疼她,也是很正常的啊!哪像我,都是黃臉婆了,自己都懶得瞧自己一眼,何況男人?”又一位夫人笑著說。


    江采囡聽著女人們聊天,心裏卻是,說不出的,不舒服。


    蘇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蘇凡臉上燦爛溫婉的笑容,在旁人看來是那麽的真誠,這是事實,蘇凡就是這樣的人。隻要她正常了,真的是很讓人感覺親近的一個人。即便是閱曆和對蘇凡的憎惡如她江采囡的人,也會不由得感覺蘇凡很親切。


    而且,蘇凡和霍漱清說話的時候的語氣和表情,那種,說不出來的是崇拜而生的愛意,還是別的什麽。盡管她不如今天這裏的任何一位女性在這種場合應付自如,可是她總是會很認真地問詢霍漱清,臉上的表情和眼裏的神情,都是,說不出的讓人羨慕。


    女人們羨慕蘇凡和霍漱清這樣自然的恩愛,不像是這個圈子裏很多夫妻那種表現出的恩愛,而男人們,誰說不羨慕這份恩愛呢?人都是感情動物,權利金錢地位是人想要的、追求的,可是,得到了這些之後,感情就變成了一份奢侈,特別是夫妻之間的恩愛。


    江采囡的心,深深沉了下去。


    不得不說,蘇凡,還是有那麽點值得霍漱清愛的地方,不光是她的年輕漂亮,不光是她的家世,雖然說不出來究竟是什麽,可是,霍漱清愛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如今晚,蘇凡雖然穿了一件很性感的酒紅色的深v禮服裙子,可是,她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麽的,讓人感覺到清純可愛。清純可愛,這個詞用在一個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身上,還是,很讓人嫉妒的。


    客人們都到了,大家也都陸續入席,霍漱清和蘇凡作為主人,端起酒杯開始致歡迎詞。


    江采囡看得出在場所有客人對蘇凡的讚美,不光是言語裏的,還有眼神。盡管今晚這些客人到了這樣的級別,都堪稱影帝影後級的演員,可是,江采囡還是覺得,他們,都喜歡蘇凡。


    怎麽會喜歡蘇凡呢?那麽個沒腦子的瘋女人,怎麽會有人喜歡?


    說完了歡迎詞,霍漱清就笑著說:“今天呢,我還要請在座的嫂子們原諒一下,我也是初來乍到,來到回疆,各項工作都不熟悉,所以讓大家呢都跟著我一起忙,對家裏都照顧不到,請各位賢內助多多理解支持一下我們的工作!這一杯,我先敬各位嫂子!”


    霍漱清說著,就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女人們也是有說不出的感動的,極少有領導像霍書記這樣,這樣把家裏女人們拿出來道謝的。


    “女人能頂半邊天,可是我們都知道,在我們這一行,家裏的女人頂的就不是半邊天了。這一點,我想大家都深有體會。像我,家裏的事都是我妻子和我姐姐在照料,孩子和我老母親,我可是一天都沒有盡到責任,真是很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我的妻子和姐姐。”霍漱清道。


    蘇凡望著霍漱清,在桌子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霍漱清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笑著對大家說:“不過呢,回疆的工作,是全國最難搞的,工作難度大,民情複雜。需要全省上下各級領導幹部群眾共同努力,也需要我們在座的各位賢內助多多支持和理解——”


    雖說是冠冕堂皇的話,可是在蘇凡聽來,卻是那樣的,真摯。蘇凡並不知道,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感覺。


    霍漱清,果然是最了不起的!蘇凡心想。


    宴會開始了,各式菜色輪序上桌,主賓交談,一片和氣融融。


    而樓外,回疆省武警部隊最精銳的戰士或明或暗保護著這一場盛宴,這是回疆省最高領導們的聚會,絕對不能出一點閃失。


    “霍夫人,您這身衣服真漂亮。”某位夫人笑著誇道。


    “這是采囡姐陪我買的,采囡姐眼光真好。”蘇凡笑著說,挽著江采囡的手。


    江采囡心裏卻怪怪的。


    “還有,采囡姐,我還學著你也繪了個玫瑰,同樣的位置。”蘇凡笑眯眯地看著江采囡,道。


    江采囡,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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