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因去了榕城了。這兩天就在滬城。阿泉領著她逛著呢!”方希悠道。


    “她去榕城了?是不是家裏出了事?”母親道。


    “是漱清媽媽住院了,迦因就過去了。”方希悠道。


    “那你去榕城看看老太太吧!畢竟都是一家人。老太太也年紀大了。”母親道。


    方希悠點點頭。


    “夫人怎麽突然讓你休息?”母親看著方希悠,慢慢往屋裏走。道,“是不是葉黎那件事?”


    “嗯。”方希悠點頭,道。


    “以珩怎麽樣?”母親問。


    “他今天下午去烏市接顧希了。顧希在漱清家裏住。”方希悠道。


    母親“哦”了一聲。


    方希悠聽了母親的話,讓秘書給自己定了高鐵的票,直接坐火車過去。隻是,蘇凡在那邊。


    夜色裏,方希悠坐在前往滬城的火車上。


    茫茫的夜色,方希悠望著車窗外。


    這個時候,曾泉和蘇凡在做什麽呢?她。


    不能這麽想了,不能這麽想了,這次的事,發生的太突然,而且,她之前對曾泉隱瞞了,結果導致了今天的局麵。那晚曾泉說不要再提過去的事了,可是,他的心裏,真的,放下了嗎?


    夫人的話,在她的腦子裏不停地縈繞著。


    是啊,她必須想辦法改變目前的狀況,否則,一切努力都是空談。


    絕對不能讓事情在她這裏出現問題。


    當方希悠乘車到達曾泉的家裏的時候,曾泉正帶著嘉漱在客廳裏玩,蘇凡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人好像在逗蘇凡一樣,哈哈大笑著。


    看起來很像是一家人啊!


    方希悠站在門口,久久不動。


    她是應該走進去,還是應該離開?


    站在門口,太久了,久到她不禁因為寒冷打了個噴嚏,久到她被家裏的勤務人員發現了。


    “夫人?”


    方希悠忙擠出一絲笑,勤務人員趕緊拉過她的行李箱,給方希悠開了門。


    整理好心情,方希悠走進了客廳。


    “嫂子?”蘇凡回頭,看見方希悠走了進來,到。


    曾泉愣住了,回頭看著方希悠,道:“你怎麽突然就來了?”


    蘇凡忙走向方希悠,微笑道:“你吃飯了嗎?要不要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了,我在火車上吃了。”方希悠道。


    客廳裏,嘉漱在咿咿呀呀說著話。


    方希悠對蘇凡笑了下,道:“謝謝你帶著嘉漱過來,阿泉一個人住在這裏太孤單了。”


    蘇凡搖頭,抱歉道:“我們兩個一來,有點吵到哥哥了。”


    “沒事,人多熱鬧一點。”方希悠微笑道。


    曾泉抱著嘉漱過來,對方希悠道:“累了嗎?”


    “沒有,挺好的。”說著,方希悠就伸手向嘉漱,笑著道,“嘉漱,來,舅媽抱抱!”


    嘉漱看看曾泉,又看看蘇凡,想了想,好像在想眼前這個人是誰,想清楚了,才把自己的小胖手伸向了方希悠,方希悠便接過了嘉漱,麵帶笑容。


    “哇,你這小家夥,這麽重了啊!都快抱不動你了啊!”方希悠笑著說著,抱著嘉漱坐在了沙發上,嘉漱站在她的腿上。


    “嫂子,我抱他吧,別累著你了。”蘇凡走過去,道。


    “沒事,好久沒見嘉漱了。”方希悠說著,笑著逗著嘉漱。


    蘇凡一直覺得念卿和嘉漱不是很像她,兩個孩子一點都不會排斥別人的親近,雖然嘉漱剛開始會有點抗拒,不過很快就熟絡了。至於念卿,從小到現在就不知道“認生”是什麽意思,是一個和胡同裏遛狗的大爺都能打招呼聊天的小孩。一定是隨了霍漱清的個性了吧,而不是她。


    曾泉看著方希悠抱著嘉漱,沒說話。


    直到他感覺方希悠可能累了,才過去抱過嘉漱,道:“你是不是該去睡覺了?一整天都興奮地不睡覺的小家夥?”


    蘇凡接過孩子,道:“那我抱他去睡覺,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方希悠和蘇凡說了晚安,看著蘇凡抱著孩子去了二樓的客房,才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你怎麽不打個電話就來了?我派人去接你過來。”曾泉坐在沙發上,對妻子道。


    “沒什麽,我知道在哪裏。”方希悠說著,坐在了沙發上,“你明天什麽時候去那麵?行李是不是還沒收拾?”


    “小岑已經收拾差不多了。”曾泉道。


    小岑就是他的秘書。


    方希悠沒說話。


    “你過來,是有什麽事嗎?”曾泉問。


    沒事就不能過來嗎?方希悠心想,可是她沒這麽說,夫人要她和曾泉緩和關係,把葉黎那件事的影響減小,所以,她盡量不說多餘的話去刺激曾泉,畢竟,那件事是她做的不對,曾泉心裏不可能舒服的。


    “額,夫人給我放假了,讓我休息幾天,我就過來你這裏了。”方希悠道。


    “放假?”曾泉愣住了,看著方希悠。


    葉黎的事剛剛爆出來,夫人就讓方希悠休假,這不是簡單的休假。


    “我明天要去那麵,得好幾天。”曾泉道。


    “沒事,我在家裏等著你。順便,額,在周圍逛逛。”方希悠道。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了。


    一片奇怪的安靜。


    蘇凡在樓上哄孩子睡覺,可是她的心裏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方希悠突然來滬城,事先沒有任何消息就來了,而且她前幾天不是一直在滬城的嗎?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蘇凡想起昨晚在路上,曾泉和她說的那些話,心裏不禁為這夫妻兩個擔憂起來。


    他們應該沒事吧!


    可是,她又不能問,也不能說,要不然方希悠心裏會不高興的,這一點她知道。隻是,這樣不聞不問,她又。


    想來想去,在保姆給嘉漱換衣服洗漱的時候,蘇凡把孩子交給保姆,就走出了房間,走到了隔壁的客房,關上門,給霍漱清打了個電話,想和他說一說。


    此時的蘇凡並不知道,在她家裏的顧希和蘇以珩,陷入了結婚以來最深的冷戰。


    當著霍漱清的麵,兩個人並沒有爭吵,而且,和霍漱清一起吃了晚飯後,夫妻二人就準備乘飛機離開。可是霍漱清說時間太晚了,要走的話,也等到明天早上再走,安全一些。


    畢竟有霍漱清的情義在這裏,蘇以珩也不好駁了他。何況他們兩個人還有事情要談,待一晚上比較好。隻是,顧希真是氣壞了,對蘇以珩不理不睬,回到了房間躺著。


    “你去哄哄她。”霍漱清道,“我還有幾份材料要看,等你們兩個說完了再說。”


    “沒事,她等會兒就好了。”蘇以珩道。


    霍漱清便沒有再繼續勸蘇以珩,給蘇以珩的杯子裏倒了些許紅酒,蘇以珩便端起了杯子。


    “那麵的葡萄品質好,釀出來的酒,別有滋味。”蘇以珩一邊晃動著酒杯,對霍漱清道。


    “你不來投資一個?”霍漱清笑問。


    蘇以珩也笑了,道:“沒問題,開春兒了就行動。就這個品質,不比波爾多差。”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霍漱清道。


    “一定!”蘇以珩笑著說,“哦,對了,霍領導,之前迦因不是想要做香水的嗎?我覺得她在那麵完全可以開始。”


    “她要來婦聯工作。”霍漱清道。


    蘇以珩愣了片刻,旋即點頭,道:“這樣挺好的,迦因的性格,和人交流溝通起來,更容易贏得信任。”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她天生就有這樣的能力。”霍漱清道,說著,他笑了下,“我其實也是有私心,首先還是私心。”


    “這很正常,畢竟你們是夫妻,要在一起生活才好。”蘇以珩道,“而且,讓她在這邊有個公職,可以調劑她的心情,也可以照顧您和家裏,也可能會幫助到您。”


    霍漱清點頭,道:“那麵的問題很複雜,想要取得長治久安,必須贏得老職工真心的支持才行。隻有全體老職工的多數來支持我們的工作,那些壞人就失去了存活的土壤。光是依靠現在的這種方式,根本不夠,治標不治本。”


    蘇以珩也讚同他,道:“如果您讓迦因來做這個工作的話,完全沒有問題。現在隻要讓她停止服藥,她的身體就會康複了。做起事來,不會再有後顧之憂。”


    霍漱清微微點頭。


    “葉領導在京裏的活動,你知道嗎?”霍漱清問蘇以珩。


    蘇以珩點頭。


    “情況是不是不太樂觀?”蘇以珩問霍漱清。


    霍漱清微微點頭,道:“這段時間,你可能會比較困難。不過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抓葉黎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蘇以珩道。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顧希衝了進來。霍漱清和蘇以珩都愣住了。


    “你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那我呢?那咱們整個家呢?”顧希質問蘇以珩道。


    蘇以珩盯著妻子,怎麽這談話就被她給聽去了?她什麽時候趴在門上偷聽的?


    可是,顧希很生氣。盯著他。


    “你不是去休息了嗎?怎麽。”蘇以珩趕緊起身,走到妻子身邊勸道。


    “你。”顧希想和他吵,可是。霍漱清在這裏。


    她什麽都說不出來。


    霍漱清放下酒杯。走到夫妻兩個麵前,微微笑了下,道:“以珩。你去和顧希好好解釋解釋。”


    蘇以珩看著霍漱清。又看看妻子。才對霍漱清說:“對不起,霍領導。”


    “沒事。”霍漱清又對顧希道,“聽以珩和你好好說。要是他再不好好講話,你就來找我,我來跟你解釋。”


    “對不起。霍領導。”顧希道。


    霍漱清搖頭,輕輕拍拍蘇以珩的肩膀,道:“你們去聊吧,我先忙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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