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進也回來了,霍漱清過去和嶽父嶽母坐了一會兒,聊了聊兩個孩子的事,聊聊家裏的事,就準備離開了。


    “小飛的事,你知道了吧?”曾元進問霍漱清。


    “您說的哪件事?”霍漱清問。


    “就他和敏慧的事。”曾元進道。


    “嗯,蘇凡和我說了。”霍漱清道。


    “蘇靜不怎麽同意這件事,擔心敏慧會不幸福,我看敏慧那個樣子,這次是什麽都攔不住了。”曾元進道。


    “敏慧是個很執著的人呢。”霍漱清道。


    曾元進歎了口氣,對霍漱清道:“迦因情況怎麽樣?她。”


    霍漱清望著嶽父。


    他知道嶽父想說,蘇凡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怎麽樣了,或者有什麽想法,嶽父擔心舊事重演,可是又不好直說出來。


    “她不會有事的,您放心。”霍漱清對嶽父道。


    曾元進看著霍漱清,道:“迦因這孩子。也總是讓人不能放心啊!”


    “爸。”霍漱清開口道。


    曾元進看著他。


    “蘇凡她現在很多事都做的不錯,之前是因為藥物的作用對她印象太大了,現在她不會再像過去那樣了。”霍漱清道。


    “是啊。藥物。”曾元進一想到這件事,就想起江采囡。


    “之前小飛退婚的事。也不全是迦因的錯。雖然那家夥也有過錯。”霍漱清道。


    “那江采囡那邊,怎麽樣?”曾元進問。


    霍漱清便把晚上的事和嶽父報告了下,曾元進陷入了深思。


    “這件事。我會小心盯著,暫時先不牽扯到您和覃叔叔。”霍漱清道。


    “暫時就這樣比較好。”曾元進道。


    這個夜,漫漫長。


    霍漱清躺在床上。腦子裏想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今天中午和曾元進、覃春明三個人的商談、下午和領導的會麵,還有晚上和江采囡的見麵。事情,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翻個身。偌大的雙人床。卻隻有他一個人。


    那家夥不在身邊還真是不適應啊!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和她在一起久了,一旦分開就會不習慣了。


    慢慢的。霍漱清也睡著了。這個夜,越發的安靜了。


    這個小院裏。另一個房間裏,曾雨生病著,李阿姨一直在旁邊照顧著她。也許是因為發燒讓曾雨失去了力量。院子裏整個夜裏都安靜極了。


    第二天一大早,霍漱清和曾元進一起去了學校,繼續這次的學習。到了下午五點,學習班結束,霍漱清連夜乘飛機趕回烏市。羅文因提前帶著念卿去了機場,等著霍漱清一起乘機。


    念卿的離開,讓羅文因也是挺難過的,畢竟這兩年,念卿一直都是羅文因在照看。現在突然要走了,要說沒有感覺,那是假的。


    羅文因也知道過年的時候,蘇凡一家肯定會回來,可是,誰知道到時候是去榕城還是這裏呢?多半是榕城吧!畢竟霍漱清幾乎是一年到頭都見不到自己母親和家人的,唯一能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就是過年。即便是過年,霍漱清能和母親過個除夕就很奢侈了,初一都不能在一起。有什麽辦法呢?長年累月都是這樣的,羅文因自己很清楚,畢竟她的丈夫也是那樣。


    貴賓休息室裏,羅文因不停地囑咐著念卿,回去了要好好練琴啊,英語什麽都不放鬆,“你媽媽是英語專業畢業的,有不懂的就讓她教你,每天要和媽媽一起對話,知道嗎?”還有手工啊什麽的,總之孩子的寒假根本不輕鬆。


    說著說著,羅文因的電話就響了,霍漱清來了。羅文因便把自己的位置告訴了霍漱清,然後就掛了電話,對外孫女道:“爸爸馬上就回來了,去了爸爸媽媽那邊,要好好聽話,知道嗎?不要老跟你媽媽強嘴,你媽媽不會發脾氣,你不能欺負她,記住沒有?”


    “您還是偏心我媽!”念卿噘著嘴,道。


    “那當然,你媽是我親生的。”羅文因說著,見念卿盯著自己,一臉不滿的樣子,便笑著攬住孩子,道,“念卿才是姥姥的心肝寶貝兒!”


    念卿歎了口氣,道:“我知道,姥姥心疼媽媽。可我也愛我媽媽啊!我不會和她吵架的,除非她惹我了。”


    “惹你了你也得聽著,不許頂嘴!”羅文因道。


    “為什麽?人人平等。”念卿道。


    “你是小孩子,孩子在父母麵前就不能平等。”羅文因道。


    念卿又是一臉不滿,用沉默表示自己內心的不能接受。


    霍漱清就來了,快步朝著嶽母和女兒走去。


    “媽,時間差不多了,我帶念卿上飛機。”霍漱清道。


    “好,你帶孩子上去。漱清,我給念卿書包裏加了一張紙,那是她寒假的時間安排,你和迦因盯著,一定要然孩子按照安排進行作息,不能改變孩子的生活節奏。”羅文因道。


    “是,我知道了。”霍漱清應聲。


    “還有一張紙,寫的是念卿平時吃的喝的要注意的,你交給迦因,讓她好好記住。”羅文因又說。


    嶽母如此事無巨細,霍漱清很是感激,這每一句話,都是因為疼愛念卿啊!


    “好的,我等會兒上飛機了就看。”霍漱清對嶽母道。


    羅文因看著念卿,滿眼不舍。


    念卿抱住羅文因,道:“姥姥,我過幾天就來看您。”


    羅文因擦著眼裏的淚,霍漱清見狀,安慰道:“媽,您別擔心,我們很快就會帶著孩子們回來看你們。”


    “我知道我知道,沒事,沒事。就是念卿這孩子,這都三年的時間了,都沒怎麽離開過我,走到哪裏都帶著她,這一下子分開,我的心裏,唉!”羅文因道。


    念卿抱著外婆,緊緊不鬆手。


    遠遠看著霍漱清牽著念卿的手離開,羅文因擦著眼角的淚。


    飛機,盤旋在京城的上空,啟程飛往遙遠的西麵。


    念卿剛開始還覺得有些難過,上了飛機和爸爸說啊笑啊,空姐又給她送了小禮物,孩子很是歡喜。畢竟是小孩子,再小的禮物也覺得很開心。


    送走了女婿和外孫女,羅文因上車離開機場,返回家中。


    念卿走了,羅文因突然覺得心裏好像少了什麽一樣。也許,這麽幾年,她是把當初沒有為蘇凡做的事、沒有給予蘇凡的愛和物質條件,全都給了念卿。現在念卿走了,真是,很不適應啊!


    迦因,她能照顧好念卿嗎?還有個嘉漱在那裏,她還要工作,霍漱清又忙。


    唉,這兩口子,幹嘛非要把念卿接走呢?


    不過也是應該啊,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啊!


    羅文因想起自己給霍漱清的保證,睜開了雙眼。


    是啊,她答應過霍漱清,她會全力以赴去幫助霍漱清,不管結果如何,她都不能讓霍漱清失去現有的資源。即便是在曾元進這邊,她也要想盡辦法讓曾家來支持霍漱清。支持是肯定要支持的,畢竟曾泉即便成功登頂,也需要一個團隊去為他服務,這個團隊的每個人必須都上的去,而霍漱清,不知道是不是屬於這個團隊的。這是羅文因心裏的一個疑問,她並不清楚曾元進等人是如何安放霍漱清的位置的。如果霍漱清是曾泉的同伴,是協助曾泉的人,那麽霍漱清應該也不會失去太多的資源,可如果不是,那麽霍漱清的處境就會麻煩。


    可是,羅文因也清楚,曾元進未必會給她這個答案,這個答案,沒有人可以給得了。


    現在去想這個問題,除了徒增煩惱,什麽效果都沒有。


    她要做的,就是和覃家搞好關係。


    從昨天的飯局來看,覃春明還是和過去一樣,並沒有因為蘇凡和覃逸飛的事情影響什麽。可是,很多真正的有影響的東西,是看不出來的。不像徐夢華那裏。


    羅文因想了想,便給覃逸秋打了個電話。


    原本今天要和霍漱清一起去那麵的嬈嬈,因為徐夢華打電話讓她去滬城而取消了行程。明天覃逸秋要帶著嬈嬈去滬城,和她父親覃春明一起。那麽,就趁著這個機會開始走出第一步吧!


    羅文因心想。


    覃逸秋很快就接了電話,她正在家裏布置晚餐,今晚有幾個人來家裏吃飯,是父親邀請的。客人馬上就會到了,覃逸秋趕緊帶著家裏的勤務人員進行著準備。


    “小姑?念卿上飛機了嗎?”覃逸秋接通電話就問。


    “嗯,剛走了。”羅文因道,“小秋啊,你明天去滬城嗎?”


    “是啊,小姑,我和我爸一起走。”覃逸秋道。


    羅文因打電話問這件事,難道是有什麽。


    可是,覃逸秋不敢多問,多說一句話都不好。


    “額,是這樣的,小秋。”羅文因道。


    “什麽事,您說,小姑。”覃逸秋道。


    “是這樣的,我前幾天找孫大夫配了點泡腳的藥,活血化瘀的,專門給小飛準備的。你這次回去能幫我捎過去嗎?我昨天忘了和你說了。”羅文因道。


    給小飛泡腳的藥?


    覃逸秋也是愣住了,羅文因怎麽會做這種事?想著給小飛。


    “小飛的康健不是一直都在做嘛,我也打聽過了,用那種藥草泡的水泡泡腳擦擦腿,就能加快血液循環,幫助恢複。”羅文因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醫生就那麽和我說的。你明天過去,幫我捎給小飛,好嗎?”


    “好啊好啊,小姑,沒問題,那我讓正剛去您那邊拿過來?”覃逸秋道。


    “好的,那你給剛子打電話說一下。”羅文因道。


    “謝謝您,小姑。”覃逸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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