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應該不會吧!”霍漱清說著,苦笑了下。


    是啊,如果當初她一直在曾家長大的話,他們肯定不會結婚的,他們肯定沒有機會的。也許是小飛,也許是另一個像小飛一樣的年輕男孩出現在她的身邊,和她戀愛結婚,卻不是他!


    “那幸好我媽當時把我送走了。”蘇凡道。


    他看著她,道:“你這個家夥,腦子裏想什麽呢?”


    蘇凡笑了,道:“我沒想什麽啊!我隻是覺得,現在這是我人生裏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結果。既然我都得到了最好的,那這條路就是正確的。那麽,其他的路,就沒必要去設想了,對不對?霍漱清擁住她,一言不發。


    人生沒有辦法假設,不是嗎?


    既然現在得到了想要的,那麽現在所有的選擇就都是正確的,沒必要去想象其他的可能性了。


    可是,霍漱清是不會告訴蘇凡,現在覃逸飛那邊的情況是什麽樣的。他不能讓蘇凡擔心,更加不能讓蘇凡去涉足覃逸飛的感情事件了。因為他很清楚,小飛現在和葉敏慧在一起,絕對不是心甘情願的。


    要是蘇凡知道了,會不會又回去滬城和小飛見麵,讓他和葉敏慧分手呢?雖然他也並不想小飛委屈自己,可是,他更加不想讓蘇凡陷進這件事裏麵。


    是他自私了嗎?可是,他必須自私!他絕對不會再讓事情惡化下去了。


    絕對不要!


    “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麽來著?我當初的夢想?”蘇凡猛地想起剛才他問的事情。


    他微微點頭,蘇凡認真地想了起來,不禁笑了。


    “想起來了?”他問。


    蘇凡點頭。


    “你這丫頭,你看看,你自己的夢想,還要我給你記著,你都記不住,要想這麽久?”他說道。


    蘇凡笑了,道:“我以前啊,就想著結婚以後買個房子,然後夫妻兩個人一起供房子養孩子,早上一家人一起出門,晚上回家了,做飯陪孩子寫作業什麽的。”


    他的手,輕輕梳理著她的頭發,看著她。


    蘇凡望著他,微微笑了,道:“如果不是遇上你,可能,這就是我對自己人生最好的設想,也是終極目標了。”


    “我覺得現在,好像和你的設想也差不多吧,是不是?”霍漱清道。


    “還是差別很大。”蘇凡道,“難道你不覺得嗎?”


    霍漱清點頭。


    “那你呢?你以前夢想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蘇凡問道。


    “你這家夥,現在才想起來問我?”他看著她,笑道。


    “那是因為我以前就覺得你過的是你夢想的生活啊!什麽都有。”蘇凡微微笑著,卻慢慢斂住了笑容,靠在他的胸口,不說話了。


    她的沉默,讓他明白她要說什麽了。


    於是,霍漱清便笑了,親了下她的發頂,道:“你都知道答案了,還問我?”


    蘇凡抬頭,看著他。


    “現在擁有的一切,才是我真正夢想的生活。而我,而我以前以為這隻是夢想,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想。”霍漱清道。


    “我們想的都是一樣的啊!”蘇凡歎道。


    霍漱清點頭,道:“所以,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蘇凡笑了,看著他,道:“看來還真的是這樣。”


    霍漱清抱著她,輕輕地吻著她的唇。可她卻一下子騎在他的腿上,抱住他的脖子,道:“weetothewondend!”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她壓在了床上。


    霍漱清笑著,看著她,看著她吻著自己,看著她解開了自己衣服的扣子,看著她的吻,落在了他的肌膚上。


    這就是wondend嗎?好像還真是啊!


    霍漱清笑了,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為所欲為,可是,即便是他,也無法抵抗這樣的侵蝕,對於意誌和身體的雙重侵蝕,他又如何忍得住?


    當身體的某處傳來噬骨的快樂,霍漱清感覺全身的神經都繃住了。


    這丫頭,居然。


    “我還沒洗澡。”他啞著聲音,道。


    她沒有回答,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壓住他起來的上半身。


    “唔。”他低低喘了口氣。


    這樣的夜晚,從來都不缺少愉悅的聲音,哪怕明知第二天要早起。


    霍漱清,謝謝你給了我這麽美好的一切,如今的一切,謝謝你!


    然而,家庭的溫馨場景,無法緩解霍漱清在工作上遇到的難題。


    換屆在即,他讓那個馮繼海已經和自己選好的幾個關鍵部門的領導談了話,正式的非正式的,做了一些溝通。


    畢竟,馮繼海是被作為那麵副領導派過去的。雖然不是正職,可是馮繼海是霍漱清的嫡係,地位也是非同一般的。與此同時,霍漱清也派人證實了江采囡提供給他的那份資料的真實性,而結果,讓他頭疼。


    看來,這次是不得不動大招了!


    可是,如果動靜太大,勢必會影響到的團結問題。團結,在那麵這個地方顯得異常的重要。


    床笫之歡的確會讓霍漱清感到愉悅,可是,歡愉過後,沉重的壓力就會繼續從身體深處爬出來,壓上他的心頭。


    躺在床上,霍漱清睜著眼睛卻是睡不著。而身邊的人,早就因為疲勞過度沉沉睡去了。


    他看了眼蘇凡,起身下床,給她掖好被子。


    蘇凡並不知道,這幾個夜晚,他總是會在半夜起床,起床之後,要麽去書房,要麽就一個人坐在一樓的客廳裏,靜靜坐在沙發上。就這麽過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會起身回到臥室,重新躺在妻子的身邊。


    沒有什麽是容易的啊!


    隻是,即便是這麽幾個晚上的夜半靜思,霍漱清也沒有想到怎麽樣可以更好的解決目前的問題,既達到自己換屆的目標,又能保證眼下局麵的安定團結。怎麽做呢?


    “你怎麽了?睡不著嗎?”今晚,等他重新回到床上的時候,蘇凡卻睜開眼問他。


    “我吵醒你了?”他問。


    “沒有,我剛起來了一下,發現你不在。”蘇凡打開床頭的燈,坐起身看著他。


    “睡吧,時間不早了。”他親了下她的額頭,道。


    蘇凡看著他躺下,卻一直坐著。


    “有很為難的事情嗎?”蘇凡問。


    霍漱清看著她,沒說話。


    “我也聽到一些傳聞。”蘇凡道。


    “傳聞?”霍漱清問道。


    蘇凡點頭,道:“換屆的事很麻煩吧?”


    “是有點麻煩。”霍漱清轉了個身,望著房頂,“如果不能把人員安排好,政令就會傳不下去,什麽都做不了。”


    “問題出在哪裏呢?就是他們說的那樣嗎?是劉領導嗎?”蘇凡問。


    霍漱清微微點頭,道:“每個省都是這樣的,每個市都是這樣,每個縣,也都是這樣。大家都是不同的立場!”


    見蘇凡看著自己,霍漱清看著她,道:“曾泉那邊的情況,也不見得比我好多少。雖然覃叔叔會幫他,可是他們都是空降過去的,地方勢力很強大,也是很為難。”


    蘇凡歎了口氣。


    “那你打算怎麽辦?”蘇凡問。


    “一般來說就是大家談嘛,能讓步的讓步,不能讓步的。”霍漱清道。


    可是,這次的問題不是談就能談好的,以往都是談,而這次。他要麵臨著任命會被推翻的可能性,這幾乎就是分庭抗禮的行為。而他很清楚,如果沒有葉領導在後麵的支持,劉領導那些人是不敢這麽做,也做不到這種地步的。


    蘇凡望著他,他的表情,根本不輕鬆。和剛才那種享受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看著他這樣,蘇凡的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擔心和難過。


    她不想他有那麽大的壓力,可是。他的這個工作性質就決定了他的壓力不會小,而且。隨著職位越來越高。責任越來越大,壓力也會增加。她想要幫他,可是。她能做什麽呢?


    想了想,蘇凡便說:“你,和劉領導。或者別的什麽人好好談談呢?”


    “談了。可是,有些事,根本談不通。”霍漱清說著。長長地歎了口氣。往後一靠。靠著考證坐著。


    “以前,我開婚紗店的時候。和原料商啊場地供應商啊什麽的談判。”蘇凡說著,霍漱清看著她。


    “剛開始。我也不懂怎麽跟他們談,就會比較心裏沒底,而且。店長張姐和我說,不能讓對方看出我的心理價位,要不然就不好談了。可是我不是很會那麽做,心裏就很緊張。”蘇凡道。


    霍漱清沒說話,看著她。


    “結果呢,到了第一次要去談判的時候,逸飛,他過來接我。他就在路上和我說,其實,和人談判根本不難,就是要揣摩對方的心思,在對方找到你的心理價位之前,你先要摸到他的底線。這樣,先下手為強,就會比較容易控製談判的節奏,就會比較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蘇凡望著他,道。


    說到逸飛的時候,她的語氣明顯頓了下,霍漱清聽出來了。


    不過,他沒有怎麽太在意。


    “小飛他比較懂這些。”他說。


    “其實,我慢慢覺得,商業談判,和政治談判,或許,也是比較接近的。”蘇凡道。


    霍漱清看著她,他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霍漱清陷入了深思。


    是啊,他應該找到劉領導他們的底線,而不是在這些一個個具體的人選上麵交手。那麽,他們的底線是什麽呢?他能給到什麽底線呢?


    他怎麽會忘了呢?怎麽會忘記這一點?他本來都是運籌帷幄的人,怎麽會突然就忘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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