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領導很早就認識文因了,我記得當年瑾之姐去世之前,她讓我去榕城見見文因,那個時候我就見過春明領導了。”葉承秉道。


    蘇以珩盯著繼父,道:“您的意思是”


    “你別想歪了,他們不是那種關係,至少,在文因方麵不是那個關係。”葉承秉道,“春明領導和文因的哥哥關係很好,那個時候羅家不是對文因的事很反對嘛,連文因的孩子都給送走了。春明領導可能就是對文因比較關心,和羅家來往比較多,然後文因對春明領導也是,額,感情上會比較親近一些吧!當時我見文因的時候,她是叫了春明領導陪著她見我的,她說她家裏人不讓她和我們這邊的人見麵。”


    蘇以珩“哦”了一聲。


    “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可能我的職業習慣吧,感覺春明領導對文因的感情,不簡單。”葉承秉道。


    “這個,我倒是沒想到。”蘇以珩道。


    “從這麽多年來看,春明領導還是很控製自己的,他沒有出格的行為。他是個自製力很強的人。”葉承秉道。


    “那您說的這些,瑾之阿姨知道嗎?”蘇以珩問。


    葉承秉點頭。


    “那她”蘇以珩問。


    “她知道文因是愛元進的,而元進也是,瑾之姐說她從沒見過元進會那麽認真那麽堅決要和一個人在一起,所以,所以她就同意了他們的事。至於春明領導,你也知道,感情的事,單相思也是沒用的。”葉承秉道。


    蘇以珩歎了口氣,點頭道:“是啊!可是,進叔和徐阿姨呢,他們知道嗎?難道進叔和春明領導之前不和,是因為這個?”


    “也不全是吧!但是,元進那個人那麽精明,怎麽會沒感覺呢?”葉承秉笑了下,道。


    “那徐阿姨,也就知道了吧!”蘇以珩道。


    “我想應該是吧!感情的事,就算是再怎麽隱藏,也總會被發現蛛絲馬跡的。特別是枕邊人,對於這種事很敏感的。徐夢華這麽多年寸步不離跟著春明領導,你以為就是照顧他那麽簡單嗎?”葉承秉道。


    “這倒也是。”蘇以珩笑了,道,“文姨和她站在一起,是個男人都會看文姨。”


    葉承秉笑了,道:“男人就是這樣的視覺動物,何況春明領導對文因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文因幫逸飛離開,你看春明領導也都沒有找元進,元進還不知道是文因把逸飛送走的。”


    “難怪呢,徐阿姨對迦因那個樣子,也是不無原因啊!”蘇以珩歎道。


    “其他的倒沒什麽,就怕徐夢華被女人的嫉妒心控製了腦子,做出糊塗事,影響了大事就麻煩了。”葉承秉道。


    “是啊,最怕的就是這樣了。”蘇以珩道。


    “文因又是個那樣的性格,如果不是為了個迦因報仇,她估計也不會幫逸飛離開。”葉承秉道。


    蘇以珩點頭。


    “敏慧怎麽樣?有沒有再給你打電話?”葉承秉問。


    “她給希悠打電話了,可能是想要希悠把她接出去。”蘇以珩道。


    “暫時讓她好好在那邊待著,誰都不要去見她。”葉承秉道。


    “這個沒腦子的丫頭,被徐夢華湯一灌,怎麽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呢?”蘇以珩歎道。


    “也不能全怪徐夢華,徐夢華是有她的目的,敏慧變成這樣,也是我和你媽沒有教育好。”葉承秉道,“我們兩個太由著她的性子,太縱容她了。”


    “有時候父母也沒辦法。”蘇以珩道,“您別太自責了。”


    葉承秉搖頭,道:“做父母這堂課,一輩子都學不好。”


    蘇以珩不語。


    “關於逸飛,你這邊怎麽處理?公司的事。”葉承秉問蘇以珩。


    “昨天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兩個談了下,這邊的事交給江津來處理,逸飛在那邊治療,需要他出麵做什麽,就視頻電話好了。他說他會努力盡快回來。”蘇以珩道。


    葉承秉點點頭。


    蘇以珩望著葉承秉,道:“秉叔,對不起。”


    “什麽對不起?”葉承秉問。


    “關於逸飛的事,我,我沒辦法看著那小子”蘇以珩道。


    葉承秉搖搖頭,道:“感情和工作是兩碼事,逸飛那孩子是個有前途的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被他媽逼著這些年感情生活一團糟,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蘇以珩看著葉承秉,笑了下,道:“幾乎沒有女方父親在自己的女兒遭遇了這種事之後會像您這樣。”


    “職業病吧!”葉承秉也笑了下,道,“我們的工作就是要把感情和工作截然分開,不能帶著感情帶著情緒去工作,久而久之,看問題也就自然分成了兩麵。”


    蘇以珩點頭。


    “敏慧的槍,你要處理好,別給泉兒那邊帶來麻煩。”葉承秉道。


    “嗯,我已經在做了。”蘇以珩道。


    “希望這件事盡快過去吧!”葉承秉歎著。


    和繼父分開,蘇以珩下了車,準備上自己的車子返回公司。


    冬天的風,強勁地吹在臉上,蘇以珩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天空,依舊陰沉著。


    看不見藍天,有點感覺像看不見明天一樣。


    真是矯情,明天要看見嗎?做就行了。


    上了車,蘇以珩回了公司,在路上給曾泉打了個電話。


    而和繼子分手的葉承秉,在車上給霍漱清打了電話,說起這次的事。


    電話裏,當然還是說葉敏慧的魯莽舉動對蘇凡造成的傷害,葉承秉作為父親向霍漱清道歉。霍漱清當然不會抓著這件事不放,過去就算了,也不能再揪著了。


    “蘇凡她沒什麽傷,事情過去了就算了,您別這樣說。”霍漱清道。


    “我也是不知道怎麽開口,我和敏慧媽媽都覺得很對不起你們。”葉承秉道。


    “沒事的,秉叔。”霍漱清道。


    “迦因她的精神狀態沒問題吧?畢竟敏慧用槍”葉承秉問。


    “她沒事,這次一切都好,槍也沒傷到,她的精神狀態也很平靜,沒有之前的症狀了。您別擔心。”霍漱清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擔心迦因萬一又有什麽事,沒事就好。”葉承秉道。


    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嗎?


    也許吧!


    正如風吹過的路麵,幹幹淨淨。


    與此同時,身在榕城的羅文因和滬城的徐夢華,都接到了孫夫人打來的電話,和她們約好了明天的滬城的見麵。


    兩個人都知道是什麽事,雖然心裏憋著氣,可是麵對著孫夫人,也不好駁了麵子,都約好了時間。


    到了夜晚,曾元進從京城趕赴了榕城,羅文因便在家裏等著他一起吃飯。榕城的家裏,除了夫妻二人,沒有別的人,家裏也是安靜的不行。


    “今天阿秉和以珩到我辦公室去了。”曾元進道。


    羅文因給他夾了口菜,道:“是嗎?說那晚的事兒?”


    曾元進點頭。


    “他們怎麽說?”羅文因問。


    “除了道歉,還說什麽?你覺得阿秉是什麽樣的人?”曾元進道。


    “我知道阿秉和阿靜都是好人,他們通情達理,可是這次的事”羅文因道。


    “敏慧有錯,迦因也不是沒錯。”曾元進道,“你也別總是怪別人,迦因自己做事也欠妥。”


    羅文因剛要說話,曾元進就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事兒,我沒偏袒誰。迦因是我女兒,她受傷,我也擔心。可是,仔細想想,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沒有辦法說完全是誰的錯了。何況以珩已經把敏慧送去精神治療了,我們,就別追究下去了,你說呢?”


    聽丈夫這麽說,羅文因也不能再說什麽了。


    “你說的對,我是不該再計較了。漱清和迦因今天都給我打電話勸我了,我也想通了,這件事,是該過去了。”羅文因道。


    曾元進沒說話,羅文因看著他,想了想,才說:“元進,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你,你聽了別生氣。”


    “什麽事?”曾元進看著妻子。


    羅文因這麽說,他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其實,這次,逸飛,逸飛走,是我,他走之前給我打電話,找我幫忙”羅文因道。


    曾元進驚呆了,盯著妻子。


    “你把他給弄走的?”曾元進問。


    “嗯,他之前和我商量過,說他想離開他爸媽,可是他自己一個人走不了,他爸媽會找到他,所以他想讓我幫幫他。他自己把身份證明什麽的都辦好了,我就把他送上了飛機”羅文因道。


    曾元進放下筷子,道:“你,你怎麽這麽糊塗?怎麽能做這種事呢?”


    “我,我也是氣不過徐夢華那麽對迦因啊!迦因幫了他們,她非但不領情,還那麽對迦因,對咱們。我們又不是欠她的,幹嘛要受這氣?”羅文因道。


    “所以你就把逸飛給弄出去了?”曾元進道。


    “嗯,我就要讓徐夢華嚐嚐兒子離開她的滋味!”羅文因道。


    “你,你真是糊塗,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怎麽可以”曾元進氣的在地上走來走去,道。


    羅文因一言不發。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曾元進問。


    “我,我跟春明大哥說了。”羅文因道。


    曾元進猛地轉過頭,盯著妻子。


    “我把逸飛的地址和全部情況都告訴了春明大哥,我不想他也誤會是迦因”羅文因道。


    “羅文因,你”曾元進喊出了她的全名,羅文因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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