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阿泉和我說的,你的那件事,你決定了?”蘇以珩問蘇凡道。


    蘇凡看了他一眼,和蘇以珩並排走著,道:“嗯,我決定了。我哥他現在遇到這麽大的麻煩,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何況,楊思齡,還是我引到家裏來的。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其實,這件事,你也沒必要太責怪自己。他們隻是利用了你的善良,利用了,念卿。”蘇以珩道,“這是他們設計依舊的計劃,總會想辦法實施的。”


    蘇凡停下腳步,望著蘇以珩,道:“以珩哥,這次,我哥應該沒問題的吧?一定沒問題的吧?”


    蘇以珩看著她,笑了下,安慰道:“有我們這麽多人在,能有什麽問題?放心吧!”


    蘇凡也知道蘇以珩是在安慰自己,歎了口氣,道:“一定要沒事才好。”


    “一定的。”蘇以珩道。


    蘇凡點點頭,便和蘇以珩一起走向了父親的書房。


    與此同時,方希悠和曾泉兩個人在警衛的保護下,來到了方家。


    正好,方慕白剛從部裏回來,正在餐廳裏吃晚飯,而方希悠的母親,回去娘家了,家裏便隻有父親一個人在。


    “阿泉和希悠來了啊!”方慕白看見女兒女婿走進來,道。


    “爸。”方希悠和曾泉問候道。


    “坐吧坐吧!你們是不是吃過飯了?”方慕白問道。


    “嗯,剛吃完飯過來。”曾泉道。


    “哦,那你陪我喝兩杯吧!”方慕白對曾泉道,“腦子裏有點累,喝點酒容易睡著,要不然我今晚又得失眠了。”


    說著,方慕白就讓管家取來一瓶紅酒,給自己和曾泉倒上了。


    方希悠看著父親的樣子,看著父親即便是在這寒冷的深夜回家,也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裏吃飯,身邊隻有他的秘書和勤務人員。


    難道說,將來她也得是這樣的日子嗎?


    方慕白沒有告訴女兒女婿,自己昨晚根本就沒有睡覺,今天忙碌到現在,身體疲憊,大腦卻是活躍的不行。


    也許,是年紀大了吧!


    “來,泉兒!”方慕白舉起酒杯,對曾泉道。


    “嗯,爸,來。”曾泉恭敬地和方慕白碰了下杯子,然後兩人就喝了。


    方慕白喝了酒,卻是歎了口氣。


    方希悠,始終不語,心裏卻是,難受極了。


    即便父親什麽都不說,她也知道父親是在為她憂心,這讓方希悠的內心,更加,難過。


    “爸,對不起。”曾泉道。


    方希悠沒有看他,卻是方慕白看著曾泉笑了下,道:“說這些幹什麽?都是一家人。你們都是孩子,難免犯點錯,沒什麽奇怪的。來,喝酒吧!”方希悠知道父親心疼曾泉,從小到大,父親都是相當疼愛曾泉的。三位長輩,首長、公公還有父親,都是把曾泉當做親兒子在疼的。或許是因為有太多人疼他了,隻有公公逼不得已才對他嚴厲。要不然,


    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父親還是這麽,這麽偏向著曾泉!


    “和那個女的聊了嗎?”方慕白問女兒女婿。


    “我去見了。”方希悠道。


    方慕白看著女兒,道:“她什麽都沒和你說?”


    方希悠對父親的猜測沒有感到意外,畢竟是父親,他怎麽會不知道?


    “說的都是謊言而已,狡辯之詞。”方希悠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道。


    曾泉看了方希悠一眼,對方慕白道:“迦因說讓我們同意她去楊家接觸。也許會得到有用的信息。”


    方希悠沒有看曾泉,隻是在嘴角漾出一絲苦笑,一言不發。


    “迦因的話,也許會有效果。”方慕白想了想,道,“畢竟迦因的威脅性沒有那麽大,反倒是容易讓對方放鬆警惕。”


    方希悠沒說話,喝了口水。


    或許,蘇凡也就這樣的角色了。


    “隻是,你們要保證好她的安全,不能出事。”方慕白對曾泉道。


    曾泉點頭,道:“我還沒有跟我爸和漱清商量。”


    “這件事要漱清同意,畢竟是很危險的一個決定。”方慕白道。


    “嗯,我知道。”曾泉道。


    “那你回去吧,你爸是不是還在等著和你商量?”方慕白道。


    “那,”曾泉看了方希悠一眼,見方希悠不理會他,便說,“那我先回去了,爸,您吃完飯了早點休息。”


    方慕白點點頭,道:“希悠等會兒就回來了,你先走吧!”


    方希悠看著父親,她原本是不打算回曾家的,怎麽父親。


    “好的,爸。”曾泉站起身,對嶽父說了晚安,又對方希悠道,“你回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方希悠沒說話,曾泉也似乎沒有計劃等待她的回答,就離開了餐廳。


    等方慕白的秘書去送曾泉,餐廳裏隻剩下父女兩個的時候,方慕白對女兒道:“你打算怎麽辦?”


    方希悠望著父親。


    “這件事過去之後,你打算怎麽辦?繼續這樣怨恨著他,還是離婚?”父親問。


    方希悠,沉默了。


    “這件事,作為你的立場來說,很難過很難堪,這些,我都理解,泉兒也是理解的。隻是,身在泉兒的位置,你覺得這件事的發生會很意外嗎?那些人連殺手都能下得了,這點招數還使不來嗎?”父親道。


    方希悠,不語。


    “還是說,你覺得對他下殺手,和這種事相比,跟容易讓你接受?”父親接著說。


    “我,我不想他死!”方希悠盯著父親,道。


    “那這件事呢?你是覺得隻有你是受害者,是嗎?”父親道。


    父親的話語,很嚴厲,方希悠聽得出來。


    而方希悠很清楚,父親極少這樣對她說話,因為,父親非常非常疼她,父親是極少對她如此嚴厲的。


    正是因為父親疼她,而現在又。方希悠的眼淚,忍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爸,難道您要讓我忍著嗎?我和他結婚這麽多年,我連個孩子都沒有,可他呢,在和我結婚的時候就跟那個女人在外麵,”淚水,從方希悠的眼裏湧了出來,她頓了下,望著父親,“他讓別的女人生下了他


    的孩子。難道,難道,您覺得我不該恨他嗎?”


    “你忘了你們結婚的時候是什麽情形了,是嗎?”父親道。


    方希悠的淚水,滯住了。


    “你忘了那些日子他是個什麽狀態,你忘了嗎?你忘了你們新婚夜是什麽樣的嗎,是不是?”父親道。


    淚水,從她的眼裏再度湧了下來,方希悠別過臉。“他被逼著和你結婚,逼著選擇了他最不想要的婚姻,在他那個最無助的時候,你覺得發生一點意外,很讓你傷心嗎?如果,如果他真的是在那個時候被那些人抓到了辮子,那麽,這件事,和你脫不了幹係


    ,希悠!”父親道。


    方希悠,盯著父親。


    “您的意思,您是說,是我把他推到那個女人身邊的嗎?是我造成了今天這一切嗎?”方希悠道。“這是他們設的局,從你們結婚之前就開始布置了,而你們的結婚,恰恰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找到了空檔,在泉兒最脆弱的時候、在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對他下了手。所以,難道他不也是受害者?”父親


    道。


    秘書進來了,一看這父女兩個的樣子,呆住了,退了出去。


    “爸。”方希悠叫了聲,哭泣著。


    “希悠,我以為你早就做好了準備迎接你們兩個要麵臨的一切困難和危險,可是,現在看來,隻是一點小小的計策就會讓你對他心生嫌隙,希悠,是不是爸爸錯了,我們所有人都看錯你了?”父親道。


    此刻的父親,在方希悠看來,完全不是往日那個慈祥的父親,更是,更是一個嚴苛的,長輩。


    方希悠的嘴巴抽動著,望著父親。


    “你一直都覺得你比迦因強,你比迦因優秀,可是,現在看起來,反倒是迦因要比你更適合那個位置!”父親道。


    “爸,您。”方希悠道。


    “迦因,她在麵對這種問題的時候,她哪一次懷疑過漱清?她哪一次讓漱清在麵對完外界的壓力回到家之後,還給他壓力?”父親道。


    方希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或許,迦因在很多方麵不如你,可是,在對丈夫的信任和支持這一點上,她比太多的妻子都要做的好。或許,是因為迦因更單純,是因為她更傻一點。即便她幫不到漱清,她也會站在漱清的身邊安慰他,


    給他信心。你呢?希悠,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父親道。


    “是,我是沒有她做的好,這一點,我承認,可是,爸,漱清給了迦因多少的關心和愛,我呢?阿泉給了我什麽?你讓我怎麽去相信他?我怎麽去相信?”方希悠道。


    方慕白看著女兒。


    “爸,我已經支持他太久了,我,我沒有,我沒有辦法,我沒有力量繼續這樣孤軍奮戰下去了,爸!”方希悠捂著臉哭了起來。


    方慕白的心,也抽痛了。


    女兒的境況,他再清楚不過了。可是。


    “所以呢?你打算就這樣繼續和泉兒針對下去、懷疑下去,是嗎?”父親道。


    方希悠抽泣著,一言不發。良久之後,方希悠的肩上,多了一隻手,她抬頭,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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