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曾泉便把自己針對蔣領導的計劃告訴了嶽父,請嶽父這邊配合。


    “從現在的情況看,他的確是有問題。光穀那邊的已經在查,不過我得到的一些報告是,可能並不能把他做什麽。如果荊楚的道路安全方麵真是有問題,倒是可以從這方麵入手,不過,證據必須要充分,否則不好辦。”方慕白道。


    “嗯,我明白,爸。”曾泉道。


    “你在那邊根基不夠,要調查起來也費勁。最好是你們那邊可以直接向我這裏報告,然後我派人去查。”方慕白道。


    “好,我知道了。”曾泉道。


    “我得看看這邊的人手安排,現在手頭上案子太多,人手不夠。”方慕白道。


    “能把這件和光穀的案子合並嗎?”曾泉問。


    “呃,我回頭想想怎麽做,你等我消息。”方慕白道。


    “麻煩您了,爸!”曾泉道。


    “說什麽呢?哦,對了,希悠怎麽了?嚴重嗎?”方慕白問。


    對於曾泉來說,方慕白是如師如父的長輩,而且,在自己和方希悠的事情上,方慕白很多時候都是堅持著中立的原則,甚至會比較偏向他。麵對這樣的長輩,曾泉不忍心說出來實情再讓他受打擊。


    “沒事,爸,已經找醫生看了,沒什麽大礙。您別擔心。”曾泉道。


    “泉兒,希悠這孩子,唉!”方慕白道。


    就算不知道方希悠流產的事,可是沈家楠失蹤一事,方慕白也是猜得出大概的。他沒有問女兒,也沒有問女婿,隻是根據自己的手下的調查,也大致知道沈家楠被曾泉帶走了。至於曾泉是怎麽做到的,他並不得而知。


    隻是,曾泉這樣悄無聲息就做了這件事,讓方慕白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這件事不是蘇以珩幹的,曾泉並不沒有讓蘇以珩去幹。


    畢竟是經曆並主導過許多大事件的人,方慕白對情勢的嗅覺不是一般人可以達到的。從沈家楠的失蹤,方慕白已經基本預料到了曾泉會采取什麽行動了。


    “爸,您別擔心,什麽,都很好。”曾泉道。


    “嗯,那就好。你要是需要什麽幫忙,跟我說。”方慕白道。


    “我明白,爸,您也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太累了。”曾泉道。


    “我心裏有數,放心吧!”方慕白道,“哦,對了,泉兒,春明領導那邊,你知道什麽情況嗎?”


    “您是說他被葉領導查的那件事?”曾泉問。


    “不是。”方慕白道。


    曾泉便聽著方慕白在電話裏和自己說的事,愣住了。


    “你別擔心,你爸盯著他呢!”方慕白對曾泉道。


    “嗯,爸。”曾泉道,“我想,是不是要跟我小舅說,盡快把敏慧和逸飛的婚事給辦了?免得有人從中挑撥。”


    “春明領導對咱們始終是不踏實的,他的心思就是在漱清身上,我們還是要讓他真的放心才好,要不然以後都是麻煩。”方慕白道。


    “是,您說的對。我之前也和他談過,但是,他對我們,和對霍漱清是不一樣的心思。”曾泉道。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們來處理。”方慕白道。


    “嗯,我知道了。”曾泉道。


    “好了,我快到地方了,哪天你回京一趟,咱們見麵談。”嶽父道。


    “好,那過兩天我們再約。”曾泉道。


    和嶽父說了再見,曾泉就掛了電話。


    團結自己的盟友,拉攏可以利用的力量,削弱對手的勢力,這是曾泉開始麵對的問題。對於他來說,一直站在長輩和霍漱清的背後,已經不行了。


    而此時,方希悠在自己的臥室裏,洗去了臉上的淚痕,重新化妝,然後更衣,等待領導的到來。


    等方希悠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下樓來到廚房,管家給她一樣樣展示做出來的點心,請她品嚐。方希悠一樣樣的品嚐著,選出等會兒可以吃的茶點。


    陽光,照在外麵的草地上。


    方希悠走了出去,靜靜站在樓門口。


    “夫人,這是您要的資料。”閔忠宇走過來,道。


    方希悠轉過身,拿起打印出來的報告,仔細看著。


    “阿泉看過了嗎?”方希悠問。


    “嗯,看過了。曾領導在樓上處理別的事,讓我拿下來給夫人過目。”閔忠宇道。


    “好,你就把電子版轉給李璐,讓李璐直接發給華社的謝總編。”方希悠道。


    “好的,夫人,我這就去辦。”閔忠宇說著,趕緊走進了樓裏。


    方希悠拿起手機,便給電視那邊的負責人打了過去。


    曾泉正在樓上的書房裏辦公,方希悠便敲門進來了。


    “怎麽樣?”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問。


    “電視那邊已經說好了,馬上就派記者去醫院和事故現場。”方希悠道。


    “你跟他們說了省裏那邊可能會有阻礙嗎?”曾泉問。


    “我說了。他們有辦法的,你讓公安廳的陳領導派人去協助他們就可以了。”方希悠道。


    “嗯,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他了。他會派人協助的。”曾泉道,又對秘書說,“小閔,這個事情你協調一下。”


    “好的,我馬上打電話。”閔忠宇說著,就走出了曾泉的書房。


    方希悠看著曾泉。


    他依舊在低頭辦公。


    “剛才我和爸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蔣領導的事情。”曾泉沒有抬頭,對方希悠道。


    “爸怎麽說?”方希悠問。


    “他還在檢查工作,他說過兩天我們約一下見麵談。”曾泉道。


    方希悠點頭。


    這時,曾泉的手機響了,是領導的一位秘書打過來的。


    “曾領導,領導馬上就到您家裏了,請您和夫人做好準備。”秘書道。


    “好的好的。”曾泉應聲,那邊就掛了電話。


    “領導到了?”方希悠走到窗邊,看了眼外麵,問道。


    “馬上。”曾泉起身,道,“咱們到門口去迎接。”


    說著,曾泉就朝書房門口走去。


    方希悠跟著他。


    夫妻二人站在樓門口,靜靜等待著領導的車隊到來。


    風,吹了過來。


    “你怎麽出來都不知道戴個帽子的?”曾泉看了方希悠一眼,道。


    方希悠愣住了。


    好像,徐璐和她說過,小產之後要當心不能吹風的。


    “你,怎麽知道要戴帽子?”方希悠問了句。


    是啊,他怎麽知道?


    “我從小在姐妹群裏長大的,你們女人的那點事,我早就一清二楚。”曾泉道。


    方希悠聽他這麽說,不禁笑了。


    曾泉的餘光注意到她的笑,看著她。


    “你,笑什麽?”他問。


    “沒有,隻是,呃,想起來覺得你這麽說很真實。”方希悠道,“用賈寶玉的話說,就是在脂粉堆裏長大的。”


    賈寶玉?曾泉看著她。


    的確,曾泉家裏,不管是曾家,還是葉家,都是姐妹多,從小到大,他這一輩除了他就沒有別的男孩子。要玩,也就隻能喝家裏的勤務人員的小孩,或者是保鏢的小孩,然後就是蘇以珩了。


    他就是跟賈寶玉一樣,被家裏一堆人圍著,被一堆長輩,一堆姐妹圍著長大。


    “我沒有那麽娘。”曾泉道。


    “我也沒有說你娘。”方希悠道,“不過,有那麽多姐妹也是很幸福的事。一堆小孩管你叫舅舅。”


    曾泉歎了口氣。


    “說起來,你真的是挺任性的,阿泉。”方希悠道。


    “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這一點。”曾泉道。


    “任性也不是壞事,至少,至少年輕過。年輕的時候不任性,難道要在老了才任性嗎?”方希悠道。


    曾泉愣住了,看著方希悠。


    “你,幹嘛這麽看著我?”方希悠也覺得奇怪。


    “沒什麽,就是,你從來都不會這麽和我說話。”曾泉道。


    “是,嗎?抱歉。”方希悠道。


    “沒什麽,習慣了。”曾泉道。


    “她,不就這麽和你說話的嗎?”方希悠問。


    曾泉看著妻子,道:“你很喜歡說她,是吧?”


    “沒有,我隻是,隻是,抱歉,我,不知道。”方希悠道。


    她是蘇凡,要不然還能是誰?


    其實,方希悠想說,我也想像她那樣跟你相處。隻是,這樣的話,她還是說不出來。


    車隊,遠遠的進來了。


    警衛們跑步過來,而領導的車子,也停在了曾泉和方希悠麵前。


    曾泉走上前,去為領導拉開車門。


    領導下了車。


    “領導……”方希悠和曾泉問候道。


    “這麽大的風,進去說吧!”領導道。


    “給您準備了茶點,您嚐一下。”方希悠微笑道。


    “那我一定要嚐嚐。”領導微笑著,和曾泉、方希悠一起走進了樓裏。


    曾泉請領導來到二樓的大會客室,這是當初為了準備人多一點的聚會而設計的。在遭受領導到來之前,這裏又快速重新布置了一下。


    “您請……”曾泉對領導道。


    “我這是第一次來你們家裏。”領導說道,“環境不錯。”


    領導走到玻璃邊,望向前方。


    從這裏隱約可以看見遠處的黃瓦。


    仆人忙端著茶點到了門口,保鏢檢查了一下,就端了進來,放在了茶幾上。


    “領導,您喝點茶。”方希悠道。


    “在家裏叫孫伯伯就可以了。”領導說著,坐在沙發上。


    “嗯,孫伯伯。”方希悠說著,蹲下身,給領導沏茶,“這是前幾天顧希拿過來的一盒烏龍,您嚐一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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