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覃東陽便對霍漱清道:“要不咱們吃飯吧!邊吃邊聊。”


    “你也沒吃?”霍漱清問。


    “等你呢嘛!”覃東陽笑著道,又對婉兮說,“讓他們趕緊上菜,你把酒給漱清倒上。”


    婉兮便起身了。


    “最近抄了多少的經書?”霍漱清笑著問覃東陽。


    “就一點兒,練練字。主要還是學習了。”覃東陽道。


    “學習?學什麽?”霍漱清問。


    “政治學習啊!唉,我這麽多年,還真是荒廢了,老跟你和老羅在一起混,也沒跟你們提高一下理論水平,現在才後悔了。”覃東陽道。


    “你啊,是該好好學習學習了。”霍漱清道,“有些事兒,你自己心裏有點底,也就能兜得住。”


    覃東陽點頭,道:“你說的對,上次那事兒,我也算是真的明白了。”


    “明白了?那就好啊!”霍漱清歎道,“以後這樣的事兒,可多著呢!你自己心裏沒個分寸,就真的兜不住了。到時候再想辦法解決,可就費事了。”


    “是,我知道了。所以這些日子我就好好在家學習呢嘛!請了幾個教授在家裏聊著給我講,也算是知道了一些理論。公司裏,我也打算開始布置學習,過幾天就開始。”覃東陽道。


    “現在來,也不算晚。”霍漱清道,“哦,對了,聽覃叔叔說,讓你把小遠接回來進公司?”


    “他說了,可是現在小遠還沒畢業,我想讓他畢業了再進公司。多讀點書,總是沒壞處的嘛!”覃東陽道。


    “你現在也算是明白了。”霍漱清說著,婉兮就進來了。


    “霍*,覃總,現在上菜嗎?”婉兮問。


    “上吧!”覃東陽道。


    於是,仆人們便端著飯菜上來了,婉兮走過去,把爐子上溫的酒提了過來,給霍漱清和覃東陽各斟了一杯。


    “來,咱們先碰一杯!”覃東陽說著,端起酒杯,霍漱清和他碰了下。


    “覃叔叔的想法沒有錯,你還是盡快得把小遠培養起來,羅大哥那邊在這方麵就做的很不錯,他家的芷青算是個很優秀的孩子了。”霍漱清喝著酒,道。


    婉兮起身,給霍漱清夾菜,放進他的碗碟裏。


    霍漱清沒說話。


    覃東陽看了婉兮一眼,對霍漱清笑著說:“芷青那孩子一直都是以曾夫人為榜樣的,差不了。”


    “既然覃叔叔跟你提了這件事,這事你就得重視起來。”霍漱清道。


    “嗯,我明白,這事兒我開始準備。”覃東陽道。


    “還有,小飛和葉敏慧正式結婚後,你這邊能幫他的,還是盡量幫一點。”霍漱清一邊吃菜,一邊說道。


    “那是自然。不過,有件事,我覺得你還是要知道。”覃東陽道。


    “什麽事?”霍漱清問。


    覃東陽吃了口菜,道:“小飛,開始做香水了。”


    霍漱清一愣,看著覃東陽。


    “哦,那就,做吧!隻要他喜歡。”霍漱清喝了口酒,道。


    “漱清,你,真的就這樣無所謂?”覃東陽問。


    霍漱清淡淡笑了下,道:“有句話,你得聽我的。”


    “什麽?”覃東陽問。


    “小飛和葉敏慧結婚了,過去的事,不管他心裏放沒放下,我們,都要當他放下了。否則,葉家的臉麵,覃叔叔的麵子,怎麽辦?外麵那些人,有多麽不想讓這樁婚事促成,你應該很清楚。我們自己人要是還不依不饒、互相猜忌,不是幫了他們了嗎?”霍漱清說著,慢條斯理地吃著菜,婉兮在身邊無聲地為他斟酒夾菜。


    “你還真是心大啊!小飛要是真的放下了,就不會想著去做香水了。你知道嗎?他已經在和我說,讓我投資一起做,他連花的供應商都選好了。”覃東陽道。


    “那你答應投資了嗎?”霍漱清問。


    “答應了,總不能讓他拉蘇以珩入夥吧!”覃東陽說著,喝了口酒。


    “那就沒事了,他要做什麽,就讓他做吧!咱們不要老往那個事情上想,他也就慢慢正常了,要不然,我還怕葉敏慧抓著我老婆不放呢!無妄之災!”霍漱清說著,不由得苦笑了下。


    婉兮小心地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神情無奈,心裏也不禁有些不舍。


    他說的這些話,話裏的意思,婉兮是知道的。關於他妻子和小覃總之間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往,覃總和她都說過了。


    覃東陽看著霍漱清,端起酒杯,和霍漱清碰了一下。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就,就照你說的辦!”覃東陽道,說著,他頓了下,“就是做兄弟的,心疼你啊,漱清!”


    霍漱清笑了,沒說話,隻是喝了口酒。


    “我這是真心話!”覃東陽道。


    “知道。”霍漱清道。


    “哎,我說,漱清,你,真的,就能這麽放下嗎?咱們先不說小飛那邊怎麽樣,你這裏,你真的能……”覃東陽問。


    “揪著那種事有什麽好處呢?我和你說了,如果我們都把那件事當做不正常的事,用不正常的眼光去看待,去揣測的話,那件事,永遠都不可能正常了。”霍漱清道。


    “你這話說的是沒錯,就是,就是覺得這樣的話,你,太憋屈了。”覃東陽道。


    “做男人,要是連這點都承受不了,還做什麽大事?”霍漱清道。


    覃東陽點頭。


    “何況,蘇凡這裏已經沒什麽了,小飛那邊一頭熱,不會有什麽結果的。”霍漱清道。


    “說的也對。”覃東陽道。


    婉兮一言不發,隻是給霍漱清斟酒添菜。


    不過,聽他這麽說,難道說他妻子和小覃總的事,不止是傳言那麽簡單?不止是小覃總單相思那麽簡單?他妻子對小覃總也是……


    小覃總那個人,她是見過的。曾經在覃東陽的一處別院見過,那個小覃總,儀表堂堂,長的很帥氣,也很有活力,看著是個外向的人,一點都沒有其他那些*的高傲和輕挑,他很有教養,說話也很客氣,動不動就說“麻煩了”、“辛苦了”、“謝謝”之類的的話。真是個很優秀的男人!雖說覃*的家境和葉家不能比,可是,光是看小覃總的素養,配葉家小姐也是絕對綽綽有餘的。


    隻是,沒想到那樣的小覃總竟然對霍夫人癡心一片,這麽多年都無法忘卻,甚至還因為霍夫人出了那樣的意外,差點沒了命。


    真是可惜啊!


    現在小覃總又為了霍夫人和那個葉家小姐結婚……聽霍*的意思,葉家小姐對霍夫人有敵意,那小覃總對霍夫人的愛,應該就是很深很深了。身為丈夫的霍*,一麵是自己的弟弟,一麵是妻子,真是難為他了!


    想到此,婉兮給霍漱清夾了一口菜。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她猛地一怔,麵頰上掠過一絲緋紅。


    霍漱清收回視線,看向覃東陽,道:“等我和覃叔叔的事定下來,你就開始出來繼續工作吧!不過,你得盡量小心些,多留個心眼,別再被人抓到把柄了。”


    “我一定會小心的。”覃東陽說著,起身,主動給霍漱清倒酒。


    雖說他和霍漱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可是,畢竟霍漱清身份地位不同。


    “有拿不定主意,我會來找你。可以吧?”覃東陽笑著問。


    霍漱清笑笑,不語,隻是和覃東陽碰了下酒杯。


    “哦,對了,你走了之後,疆這邊,我的生意……”覃東陽問。


    “小馮還在,你有什麽事找他就可以了。”霍漱清道。


    覃東陽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這麽快就從疆調走,真是有點可惜啊!”


    “疆,是個好地方!”霍漱清道。


    “是啊!”覃東陽道。


    “小馮還在這裏,你呢,這些年可以繼續在這邊追加一些投資,肯定會賺的。順著絲路走出去,眼光放長遠一點。”霍漱清道。


    “我們公司已經專門成立了負責和絲路計劃對接的部門,老羅在負責。隻是,你看,這絲路計劃裏,大項目都是大公司,要不就是京通那種級別的,我們想要拿到好項目,不容易啊!”覃東陽道。


    “不管是大公司的,還是京通,和你們公司的專注點不一樣,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別去和他們撞,他們有做不到的地方,你可以上。”霍漱清道。


    “你給我出個主意?”覃東陽道。


    霍漱清笑了,道:“做生意的事,你比我懂。”


    “政策方麵,我哪有你通?”覃東陽道,“我現在就是緊著你幫忙,多賺點錢養家糊口。”


    霍漱清笑著,不說話,隻是喝酒。


    “你看,你這要走了,口岸那邊,能不能給我……”覃東陽道。


    “你說的是哪一個?”霍漱清問。


    覃東陽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霍漱清,霍漱清聽著,婉兮則在一旁繼續為他斟酒添菜。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了雪。


    蘇凡走到窗口,看著外麵的雪花,拉開陽台門,走了出去。


    伸手,雪花便落在掌心化了。


    他,還沒有回來!


    霍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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