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叫醒我不就行了,幹嘛非要用冰水潑啊?沒良心的家夥!”我搥了他兩拳,氣得直跺腳。


    “少奶奶,你誤會少爺了,他是怕你……”


    方承鬱眸光一凝,唬得瑤女立刻噤聲,他扣住我的手腕拉近身前,附在耳畔吹了口涼氣:


    “老婆,我這才發現,你生氣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少貧嘴,我不吃你這套。”


    “那你想吃我哪裏?嗯?”方承鬱完全無視其他人的存在,恣意地調情。


    管家一聽,羞著老臉拽瑤女默默走開,唯恐打擾到自家少爺秀恩愛。


    我咽住話,麵紅耳赤低下頭。


    冰涼的手指在脖子上輕輕撫摸,方承鬱眉目間露出一絲心疼,“這裏痛不痛?”


    經他這麽一問,我這才想起來,剛才在夢裏有什麽東西咬住我的脖子……


    “是你,你吸了我的血?”


    他的神色沒有太大起伏,“嗯。”


    “果然,我不是吳曉玥的轉世,無法破除你封印的魂魄。”


    我大概猜到了結果,不能幫到他,心裏竟有些失落。


    方承鬱捧著我的臉,目光灼灼,“月月,有那麽一瞬間,我希望你不是曉玥的轉世。”


    “為什麽?”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不要!”


    “女人說不要就是要。”


    “……”


    祝薇的骨髓移植手術安排在後天,我本以為一切都會順利進行,可就在手術前一天的晚上,徐雲茹發生了意外,不知怎麽地從公寓頂樓墜落。


    所幸的是,她墜落的地點恰巧是後花園的遊泳池,正值炎炎夏日,夜泳的人比較多,很快就被好心人送去醫院救治。


    我接到同事打來的電話,立刻和方承鬱趕往醫院,護士推著徐雲茹從搶救室裏出來,醫生說並無大礙,有輕微的腦震蕩和皮外傷。


    懸著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方承鬱的一句話令我大驚失色,他說:“你朋友被鬼纏上了。”


    “怎麽會這樣……是不是上次趴在她肩上的小鬼?”


    “不。”方承鬱翻開徐雲茹的眼皮看了看,轉身對我說:“她身上的屍氣很濃,應該早就被邪物盯上了。”


    “你看她的眼睛,死魚一樣往上翻,跳樓前明顯受到極大的驚嚇,不是鬼附身,而是邪物將她逼迫到樓頂,無路可逃才會選擇跳樓。”


    我皺了皺眉,不解的問:“你不是說一般的鬼不會害人,隻有看得見它和生前得罪過它的人才會被其纏上,小茹無緣無故怎麽就惹上鬼了?”


    “等你朋友醒來,問問她便知。”


    方承鬱閑暇地躺在隔壁空床上,神情自若,絲毫看不出有一點緊張感。


    相反,我卻惴惴不安,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會不會像梁玲跳樓事件一樣,和我有關聯?


    我在醫院守了兩天,徐雲茹還沒有醒來,醫生說如果一個禮拜醒不來的話,她就變成植物人,讓我務必趕快通知她的家人。


    這下,可難倒我了。


    徐雲茹是個孤兒,沒有親人,除了我和她的前任男友之外,可聯係的人寥寥無幾,來醫院探望她的人,隻有醫院的同事。


    我把攢了兩年的積蓄拿出來給她治療,能頂一天算一天,隻盼她能快點醒來。


    在這個緊要的時刻,老媽打電話給我,說祝薇的骨髓移植手術將在明早進行,她想在手術前見我一麵。


    本來說好術後才去h市,偏偏這麽巧,事情全都碰到一塊,搞得我現在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方承鬱見我一臉愁眉,安慰道:“既然祝薇想見你,那你就過去見她一麵,至於你朋友嘛……我可以安排瑤女照顧她。”


    “真的?”我心中一喜,隨即又搖頭:“不行,瑤女是鬼,沒有軀體依附的話,她根本不能行動自如,除非是……”


    我的目光投向方承鬱,他鄙夷的瞥了我一眼,淡淡開口:“除非我留下來照顧她,你才放心是嗎?”


    我連連點頭,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可能,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留在這裏。”


    “什麽事?難道你也去h市?”


    方承鬱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勾了勾唇角。


    答案很明顯,他要去h市保護祝薇,隻有她的手術成功,才有機會破解封印的魂魄。


    說到底,在他心目中,情愛不算什麽,三魂七魄歸體最重要。


    許是看出我的心思,方承鬱攏了攏我的肩,低聲說道:“月月,你是我妻子,你所重視的人自然在我的保護範圍之內,再者,瑤女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弱。”


    “為夫以性命擔保,她絕對不會有事,嗯?”


    “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小茹出了什麽事,我就把玉戒摔破,看你還怎麽聚集魂魄。”


    我舉起戴著玉戒的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本以為隻是一個玩笑,沒想到最後竟一語成讖……


    晚上九點,我和瑤女簡單的交接一些事情之後,坐上祝斌傑的車,刻不容緩地前往h市。


    “月月,如果我告訴你血契有辦法解除,你會怎麽做?”正在專注開車的祝斌傑,忽然扭頭問我。


    我怔了一下,反問道:“我該怎麽做?”


    祝斌傑好笑的搖頭,“你的反應比我想象中冷淡許多,作為你的哥哥,我是不是有權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片刻,視線落在我的肚子上,“譬如,你愛上他了?不想解除血契,抑或是……你們有更深入發展進度?”


    這番話的意欲所指很明顯,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我不是處`子身,但我並不想和他討論這個。


    “老哥,你在說笑吧?我怎麽可能會愛上一隻鬼!你快說說看,什麽方法可以解除血契?”我心虛的別過頭去,不敢直視他。


    “其實方法很簡單,用七七四十九枚銅錢串聯而成的銅劍,沾染狗血和符水,在月圓之夜斬破玉戒,他就會魂飛魄散。”


    我的心微微抖顫,“一定要在月圓之夜?”


    “是,月圓之夜是獵靈徒法力和鬼氣最微弱的時候,你隻要在此時下手,他就必死無疑。當然,前提必須得趕在他沒找到身體之前,一旦他的身體和魂魄合一,就會擁有不死不滅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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