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然離開五合館之後,暫時住在了尚為酒店,沒錯就是尚林家的酒店。尚林給她辦了一張超級vip卡,隨便住,怎麽住都行。


    可是鬱然並不想虧欠尚林,她執意要給尚林轉賬或者到前台結賬。尚林堅決不同意,說她這是侮辱革命友誼。


    正在爭執之際,鬱然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的竟然是馬山監獄管理處,電話裏說“鬱長安意欲自殺,現已送醫,請家屬速速到達。”


    聽到這個消息後,鬱然完全瘋狂,什麽都不顧的衝了出去,尚林抱起小甜點跟在後麵,三人一起打車去了醫院。與前來送醫的獄警交談,才得知,鬱長安幾次在監獄中嚐試自殺,都被阻撓了下來。包括吞食洗衣液,吞食牙膏,這次,竟然趁著獄警不注意,把衣服綁到了床邊上,上吊自殺,幸虧被其他獄友發現,這次撿回了一條命。


    躺在床上的鬱長安,仿佛一下子老了20歲,從前的烏發全變成了白發。鬱然心疼的使勁捶胸口,否則無法呼吸。


    尚林拿著病例告訴鬱然,鬱長安被診斷出重度抑鬱症,如果努力一把可以申請保外就醫。聽到這些話,鬱然仿佛看到了一絲生機,但是她不知道重度抑鬱的厲害。她認為父親回到現實生活中,情況肯定會好轉起來。


    在尚林的幫助下,鬱然請了北安市最厲害的金牌律師,為鬱長安申請保外就醫,沒想到過程出奇的順利。鬱長安成功獲得了保釋,但是需要每周定期匯報情況,同時,限定生活圈不能離開北安。


    出獄後的鬱長安,鬱然根本不知道怎麽安排,總不能讓脆弱的父親跟著自己一起住賓館。因為,告密事件,鬱長安又被牽扯出了以前曾經存在的一些問題,包括收賄受賄,其中他們住的房子,就被指為某公司賄賂。鬱長安原來的一切,包括房子都被法院查封了。


    看著鬱然左右為難的樣子,尚林主動說,他有一套小公寓,已經閑置許久了,沒有人氣,都有蜘蛛網了,特別希望能夠讓鬱長安住進去,他也放心也安心。鬱然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說了一句,“大恩不言謝。”尚林笑著說,“那千萬別以身相許啊。”,眼睛裏的光,一閃一閃的,鬱然紅著臉,低下了頭。


    聽聞鬱然出獄時,程瀟特別生氣,後來又知道鬱然住進了尚家的房子裏,怒氣更是暴露得無以複加。現在她已經什麽都不跟自己說了,連微信語音也沒有了。鬱長安的出獄,對他來說也是好事,給他的憤怒找一個發泄口,而且說不定他手裏還有別的秘密可以打探一下。


    舒適得知鬱長安出獄後,極為不安,不知這個老家夥是否能夠遵循他們的約定?


    當年程家一品因火災關店,後來又接連被曝出各種醜聞,比如財務造假、資產轉移、數據注水等等。其中有些是真的,有些則是眾人雪上加霜之力。多虧了舒適買通了鬱長安多年的手下老畢,把程家一品所有的注冊資料、官方內部資料,與對社會公布的信息進行了逐一核對,才發現了程正這個老狐狸在一些模棱兩可的信息上偷換概念,其實其內部虛空已久。


    偽造的證據,鬱長安百口莫辯,加之以其女兒性命相要挾,他也不敢多加辯駁。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鬱長安在他手裏的把柄也有很多,與其承認那些,不如,換他女兒平安終老。


    可是這一切要建立在鬱長安始終在大牢裏的基礎。為了加速結束這一隱患,舒適暗示以前忠心耿耿的後來違法亂紀坐牢的手下在牢裏伺機報複。


    萬萬沒有想到鬱長安有勇氣自殺,一般位居高位者最惜命,如果他嘴一軟在程瀟麵前說出實話,那一切豈不白費功夫。


    在與妻子陳可商量之後,他們決定殺了鬱長安。當然肯定不需要他們動手,他們要做的隻是換一下藥而已。


    舒業雖然百般不願意,但是這個任務還是交到了他的手中,父親告訴他的是可以讓鬱長安變成啞巴。


    在去看鬱長安時,舒適先瞅準鬱然去打飯的時機,而後利用美色故意撩撥一下小護士,趁護士嬌笑之際,舒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好像喜歡上你了。見過世麵的上流小姐都不一定頂得住舒業的一句軟話,別說是醫院裏剛畢業又受苦受累的小護士。


    他讓小護士幫他去前台拿鬱長安的病曆,然後把一瓶氯化鉀苯丙放到了托盤中,小護士回來之後都當作是鬱長安需要常規輸入的藥品,他掛在了藥水架子上。


    看著輸液針紮入到鬱長安手上,舒業才放了心離開。他默念著--鬱然對不起,我這麽做也是在救你們,你父親說不了話,就不會再有人打他主意了。


    中午的時候,鬱然給鬱長安喂粥,鬱長安總是拒絕。鬱然特別著急,不停的求他,說好了之後帶他回去看小甜點。鬱長安卻緩緩的拿下氧氣罩,然後把手伸進了私密之處,嚇到鬱然差點驚叫。他摸索半天後,遞給女兒一個特別小的芯片,然後說“然兒,爸爸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是把你養大,在養你的過程中,爸爸也做了一些不堪的事情,時而正義時而邪惡,但是大部分時候爸爸是問心無愧的。這個優盤裏或許能夠幫你獲得程瀟的諒解,爸爸守護的很艱難,咳咳”斷斷續續的說完一個長句後,鬱然趕緊給他戴上了氧氣罩,鬱長安又睡著了,鬱然萬分心憂,馬上去找醫生詢問。


    她前腳剛出去,程瀟後腳就進了病房,看著沒有意識、滿臉滄桑的鬱長安,程瀟的心裏同樣百感交集,這個人自己也曾經叫過他爸爸呀。


    仿佛是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鬱長安突然睜開了眼睛。戴著氧氣麵罩的他,使勁張嘴、擺頭。程瀟問道,“你怎麽了?是要摘掉氧氣罩嗎?”


    程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平和的和他說話,鬱長安使勁眨了眨眼,程瀟剛絆手絆腳的摘掉氧氣罩,鬱然就進來了。她看著父親呼吸費力便大喊了一聲爸爸,正在此時,鬱長安突然滿臉通紅呼吸急促、咳嗽不止。鬱然使勁按鈴,然後跑出去叫醫生救命,這期間她紅著眼睛對程瀟喊道“你要幹什麽!我爸付出的還不夠嗎!”


    僅僅三分鍾時間。醫生跑進來時,鬱長安就停止了呼吸,醫生說患者本身就有心衰和高血壓,再加上抑鬱症導致的求生意誌薄弱,最終導致死亡。


    本來之前都好好的,再說抑鬱症是心理反應,怎麽會,突然加重呢。鬱然冷冰冰惡狠狠的看著程瀟,現在我爸爸已經把所有的債都償還了,你滿意了嗎?


    發生的這一切,太突然,程瀟本能的反駁,你沒聽見醫生說嘛?跟我沒有關係。然後冷冰冰的走了,其實看著鬱然失了心智的樣子,他突然的想抱抱她,他知道那滋味兒多難受,可是怕做出來無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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