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嫚的話讓不知所措的小雪一時間失去了主張。


    琴媽就勢說道,“小雪,你還不快謝謝小姐!不然你們祖宗八代的家當加起來都不夠這個花瓶!”


    這才反應過來的小雪慌忙對江小嫚千恩萬謝,“謝謝小姐,謝謝小姐,我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聽到!”


    琴媽和江小嫚相視一笑。


    她們料到這個小丫頭也沒那麽大的膽子,敢在墨久琛那裏亂說。


    “琴媽,讓管家給我備車,我要去醫院!”江小嫚再也忍耐不住這種煎熬了,她要親自去醫院看看墨久琛。


    “是!”琴媽趕緊去備車。


    江小嫚則去衣帽間給墨久琛準備了換洗的衣服,還準備了一些生活用品。


    車上江小嫚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安頓琴媽,“那個小雪最好找個借口打發的遠一點兒,她多在這兒一天,就多一份兒被久琛知道的危險!”


    “嗯,先熬過這幾天,我找找老鄉,把她介紹到別處當丫頭。”


    直到江小嫚出現在江小黎特護病房的門口了,沉浸在痛苦中的墨久琛依舊深情款款地盯著病床上的人,對身後的人聞所未聞。


    這樣一副場景讓江小嫚的心瞬間碎得七零八落了。


    江小嫚馬上就擠出兩行淚,痛哭著:“妹妹啊,早知道姐姐根本就不該把你接來的,要是你不來,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兒了,妹妹啊,你快醒醒吧……不然姐會內疚死的……”


    突如其來的哭聲才把墨久琛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他回頭,看到哭成淚人的江小嫚,聲音有些黯啞,但依舊溫柔,“小嫚,你怎麽來了?”


    琴媽趕緊解釋,“先生,小姐實在擔心江小姐和您,我攔都攔不住……”


    江小嫚注意到,什麽時候都籠罩著王者光環,矜貴無比的墨久琛,這三天簡直脫了人行,看上去萎靡不振。


    恐怕普天之下也就隻有江小黎有這個本事能讓無比強大的墨久琛變得如此落魄了吧?


    一股濃濃的醋意向著江小嫚的四肢百骸席卷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她對江小黎的恨意。


    “久琛,你幾天都沒回去了,我給你拿來些換洗的衣服。”


    “謝謝,讓你操心了。”感謝的話讓江小嫚感覺好生疏,別人或許不會知道,她江小嫚自然再清楚不過,這些年無論在外人看來,墨久琛對她有多溫柔和順從,他內心始終沒走近她,對她總是這麽客氣,剛才琴媽給她聽的那些話,才讓江小嫚徹底明白,墨久琛對她的好依舊是因為小黎,是他認為小黎對不起她,才替小黎贖罪的。


    真是可悲,原本以為用雙腿終於換來墨久琛對她的愛了,原來隻不過是他的補償而已。


    “久琛,我們之間能不說謝謝嗎?”江小嫚無奈地說道。


    墨久琛扯了扯唇角,薄唇間飄出“對不起”三個字,依舊是客氣的語調。


    江小嫚長歎一聲,想起今天琴媽給她聽的那些個話,不免心生懊惱,但又隻能抑製著,“久琛,你這麽不吃不喝地守在這裏,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啊?我陪你出去吃點兒東西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不僅僅得擔心小黎,還得擔心你!”


    “先生,這幾天小姐都沒好好睡覺,身子都吃不消了!”琴媽趕緊順著江小嫚的話頭說著。


    墨久琛充滿血絲的眼睛望向盡顯憔悴的江小嫚,有些內疚,“小嫚,我真的沒事的,你實在不必為我,為她這麽擔心,你好好照顧好自己就好,不然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麽辦?”


    江小嫚把輪椅移動到了墨久琛麵前,抬眼望向墨久琛,她伸出手拉住墨久琛的手,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


    墨久琛慌忙蹲下來安撫起了梨花帶雨的江小嫚,給她擦眼淚,“小嫚,你不要這麽傷心好嗎?你傷心,我會難過!”


    江小嫚伸出手捧住他那張帥氣絕倫的臉,“久琛,你這樣,我才更難過呢!說句不好聽的,小黎要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呢?難道你就這樣折磨自己一輩子嗎?”


    “她會醒!一定會醒!”墨久琛強調。


    “久琛,你還愛她,對嗎?”江小嫚忍不住問了這句話。


    這些年這樣的話江小嫚盡量避免,她從來不敢在墨久琛麵前說愛不愛的話,不敢問他是不是愛自己,更不敢問他愛不愛江小黎,因為她怕自己會失望。


    “小嫚,我送你回去吧!”墨久琛躲開了江小嫚灼灼的眼神,這樣的問題他不想回答。


    “不,久琛,我今天就想親耳聽到你所說的話,我和小黎,你到底更愛誰?”


    一旁的琴媽捏了把冷汗,今天先生和那個展韶華說的話顯而易見啊,先生從來愛得就是江小黎,她何苦要逼著先生問這個問題,自討沒趣呢!女人啊,就是這麽奇怪的動物,不見黃河心不死。


    墨久琛臉上的表情明顯地僵住了,他的情緒有些激動了,“小嫚,別說這些了,我這就送你回去!”


    說著,墨久琛起身,徑直把江小嫚抱起來,往病房外走去,“琴媽,把小姐輪椅拿下來!”


    琴媽忙不迭地把輪椅拿下樓。


    江小嫚的雙臂緊緊環著墨久琛,心酸無比。


    他居然沒有回答的勇氣,哪怕說句謊話哄哄她,他都做不到。


    墨久琛把江小嫚安頓到車上,吩咐了司機一句,“回東湖禦花園!”


    琴媽也要坐車,墨久琛吩咐道,“琴媽,你先不必回去了,在這兒看著江小黎,我把小嫚送回去,洗個澡就回來!”


    “是!先生!”琴媽應允道。


    江小嫚馬上就和琴媽對視了一眼,兩人今天還在商量,該什麽時候下手呢,想不到這麽快機會就在眼前了,真是天助我也!江小嫚心裏暗想,刻意囑咐了一句,“琴媽,那妹妹的事就拜托你了,好生照顧著!不能讓她有任何差池!”


    “是!小姐,您放心好了,不會有任何差池的!”琴媽遞給江小嫚一句放心話。


    江小嫚唇角溢出一抹轉瞬即逝的狠戾,“江小黎,別怪我無情,你必須死,誰讓久琛心裏隻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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