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來趕本太子妃走?”


    楚天歌高高地坐在轎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管家,不屑一顧地道。


    她楚天歌早已今非昔比,她如今可是當今太子的太子妃,未來皇後寶座基本上在掌握之中了!敬王府的狗一般的奴才竟然也敢來趕她走,簡直是豈有此理!


    “小人是敬王府管家,姓林,承蒙太子妃詢問,賤名恐汙了尊耳,就不提了。”


    管家脊背挺得筆直,聲音不憋不抗,淡淡地道。


    “你!誰問你這個了!”


    楚天歌見一個卑賤的管家都對自己沒有半點尊敬,頓時氣的小臉兒煞白:“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整個敬王府都是一樣的!”凰歌聽見這話,冷笑一聲,一雙清清冷冷的鳳眸滿含譏誚地看著楚天歌,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子妃的意思是,本王妃和敬王這些長輩沒不正才教壞了你嗎?還是說皇


    上和皇後娘娘上梁不正才讓你這樣無禮放肆?”


    楚天歌見她把事情扯到了皇上皇後身上,頓時氣急,也顧不得臉麵了,拿手指頭遙遙地指著凰歌:


    “你!本太子妃是在說你和你家的狗奴才!你少拿父皇和母後壓我!”


    真是可笑,如今她楚天歌好歹也是皇家的人了,難道還會害怕區區一個宦官的妻子不成?


    凰歌勾唇一笑,眼中盡是譏諷:“怎麽,你如今做了太子妃,連皇上皇後都不放在眼裏了?”


    楚天歌見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氣的恨不得從轎攆上衝下來抽爛凰歌那張讓她見了就生氣的臉!


    不等楚天歌想好反駁的然措辭,就從外麵匆匆地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皇上身邊的蘇明安。


    蘇明安帶著幾個小太監走來,淡淡地行了禮:“太子妃,敬王妃,皇後娘娘聽說您和敬王妃發生了爭執,特意叫奴才來請太子妃和敬王妃進宮。”


    凰歌挑了挑眉,淺淺地笑道:“蘇公公稍等,我先去換身衣服。”


    蘇公公眼中含著詫異,但還是笑著道:“敬王妃請便,奴才在這裏等就是了。”


    楚天歌見凰歌帶著寒霜白露去了內院,想到自己就要和凰歌進宮,不禁有些得意地對蘇明安道:


    “蘇公公,你看見了嗎?這個楚凰歌根本不傻!她一直是在裝瘋賣傻!她這是犯了欺君之罪!”蘇明安長久地跟在皇上的身邊,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意,所以對於楚天歌指責的話,他也沒有過多地在意,也沒有表明態度:“太子妃,進宮之後,皇上和皇後娘娘自然會查


    證這些事情的。”


    楚天歌見他根本不接自己的茬兒,不禁有些微怒,但是礙於蘇明安是皇上近前兒的人,隻能暫時忍耐了下去。


    “紅蝶,我臉上又開始癢了!”


    楚天歌煩躁地摸了摸自己又開始瘙癢的臉頰,雖然隔著厚重的麵紗,那些突兀的疙瘩都讓她感受的一清二楚,楚天歌心中不禁更加煩躁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給雲燁下了情蠱,好不容易能讓雲燁有愛上自己的可能,如果被這些疙瘩耽誤了事兒,她如何都不會放過楚凰歌!


    易了容跟在她轎攆下的紅蝶聞言,趕緊從袖中拿出了一小瓶藥膏來,低聲道:“太子妃,這藥膏有清涼解毒的效果,能暫時壓製您臉上的毒。”楚天歌也顧不得形象,接過來之後,就當著大庭廣眾的麵兒,在那又癢又疼的臉上抹了起來,眾人都不敢看,而且她並未拿掉那幾層麵紗,也沒人能看到她臉上到底是什


    麽情況。楚天歌抹完了藥,臉上果然好了不少,但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凰歌,她不禁又煩躁了起來:“那個賤-人去哪兒了?不會知道我要在父皇母後麵前揭發她的罪行嚇得逃走了吧?


    ”


    蘇明安也有些奇怪,走過去問管家:“老管事,敬王妃怎麽遲遲不出現?要不勞煩您去請一請?”


    管家點了點頭:“蘇公公客氣了,您稍等,我這就去。”說完,便親自往內院去了。


    楚天歌不禁恨得咬牙切齒,狠狠地捏著帕子道:“敬王府這個管家,對一個沒根兒的太監都這麽恭敬,卻不把我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裏,簡直是欺人太甚!”


    蘇公公耳聰目名,自然聽到了,耳朵動了一下,唇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他是個沒根兒的東西?那也比她這個大婚當日跟一群侍衛赤身裸體混在床上的太子妃強!


    紅蝶淡淡地看了一眼管家離去的反向,轉頭安慰楚天歌:“太子妃不必生氣,一會兒去了宮中,皇上和皇後娘娘自然會為你做主的。”


    楚天歌想了想也對,便冷笑了一聲,繼續等待。


    管家從院子裏緩緩走出來,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不好意思,蘇公公,我家王妃娘娘已經從側門出去,提前進宮了。”


    管家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楚天歌和蘇明安離得不遠,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她頓時氣的破口大罵:“這個賤人竟然敢戲耍本太子妃!讓本太子妃在這裏等候了那麽久!”


    蘇明安往那邊看了一眼,忍不住皺了皺眉,一個太子妃天天大呼小叫破口大罵,簡直是有辱皇家風範!可說到底他也隻是一個奴才,有些話不是他該說的。


    蘇明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管家微微笑道:“敬王妃果然隨性,既然敬王妃已經走了,那咱家也告辭了。”


    管家頷首,送走了蘇明安,直接關上了府門。


    楚天歌氣的渾身發抖:“這不過是敬王府的一條狗而已!竟然敢如此對待本太子妃!”蘇明安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太子妃,雖然是狗,但是也要看主人,有的人反而不如狗尊貴呢。太子妃是要跟咱家一起去宮中還是稍後啊?您要是稍後的話,咱家就先


    回去複命了。”


    說完,他微微地低下頭,一派恭敬的姿態。


    楚天歌皺了皺眉,道:“既然都要進宮,那就一起吧。”


    她伸手撓了撓臉上的癢癢,忽然覺得蘇明安那番話有些意味深長,可是她一時之間,又琢磨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便也隻能放下了。此時,凰歌已經帶著寒霜來到了宮中,平日裏礙於她敬王妃的身份,從來沒人敢攔她,還對她很是恭敬,可是今日,凰歌卻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這些看她的人,眼神都


    帶著幸災樂禍和鄙夷。


    寒霜警惕地替她擋住了那些人的視線,有些不高興地道:“王妃娘娘,這些人的眼神為什麽這麽奇怪?”


    凰歌唇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可能是聽見什麽風聲了吧。”


    她懶得裝傻已經好幾天了,自然被有心人傳得人盡皆知,宮中的人自然也知道。因為皇後和太子等人一直厭惡敬王府,自然也把她這個忽然不傻了敬王妃當做是眼中釘肉中刺,皇後等人更是會抓住機會告自己一狀的,宮中這些見風使舵的人,自然會


    以為自己要倒大黴了。


    凰歌漂亮的鳳眸中神采奕奕,竟然沒有一絲驚慌。


    寒霜心中雖然有些忐忑,但是見主子這麽有把握,便也慢慢地靜下心來。


    “楚凰歌,你的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讓父皇母後等那麽久!”凰歌正準備去皇後宮中,卻冷不防地遇見了剛剛從太後宮中走出來的雲燁。雲燁蒼白的臉上掛著陰冷的笑,那冷冷地瞧人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一國太子,倒像是一個陰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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