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片寂靜,氣氛壓抑至極。


    當眾搜身,那可是對人極其侮辱的事情,就算今日太子從敬王妃身上搜不出來什麽,也會有損敬王妃和敬王府的聲譽。


    而這天底下,最看重敬王府聲譽的人,便是皇上了。


    果不其然,不等凰歌反駁,坐在上頭的皇上就已經不悅地開口:“不成。”


    雲燁頓時愣住,詫異地問:“父皇,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既能安撫太子妃,又可以力證敬王妃的清白,您為何不同意?”


    雲景軒臉色陰沉如水,一雙虎眸不鹹不淡地看著雲燁:“此事事關敬王和敬王府名聲,不能這麽隨便。”


    雲燁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


    敬王!敬王府!敬王妃!都是那個死太監!


    雲燁陰沉沉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怒火,這些年他因為夜千丞所動的氣可不少,如今在胸中積累已久,這些憤怒幾乎快把他引爆了!


    “哎,如今夫君不在家中,人人都想欺負我這個弱女子。”


    大殿上傳來了輕輕的啜泣聲,眾人詫異地看了過去,聲音的來源竟是那個剛才還一臉淡然的敬王妃:


    “凰歌知道,太子和太子妃位高權重,我和夫君隻是不受寵的閑人而已,可即便這樣,太子和太子妃也不能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我們身上來啊……”


    凰歌說著說著,竟然拿出帕子委屈地擦起眼淚來,聲音哽咽地道:“看著太子那般護著自己的太子妃,如果我的夫君也在就好了,他一定不會讓人這麽欺負我的……”


    凰歌啜泣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上清清楚楚地響著,加上那委屈的梨花帶雨的模樣,簡直讓人心碎,在旁邊伺候的不少宮人都覺得,太子和太子妃今日有些過分了!


    “好了,敬王妃,太子也隻是一個提議而已,再說了朕並沒有同意。”


    皇上眼神複雜地看著凰歌,道:“你放心,朕不會讓人動你的。”楚天歌本來以為太子來了自己就多了一份能懲治凰歌的依仗,可她忽然發現這個倚靠並沒有什麽卵用,頓時氣的牙根直癢癢:“可是父皇,兒臣的臉怎麽辦?難道就這麽放


    過她了嗎?”


    皇後目光沉沉地看著凰歌,對雲景軒說道:“皇上,太子妃說的沒錯,容貌對一個女人來說,尤其地重要……”


    不等皇後說完,皇上就冷冷地打斷了她:“朕不是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嗎?這會兒子應該到了吧。”


    話剛落音,兩位提著醫藥箱的太醫就跟著小太監匆匆進來,低頭便行禮:“微臣給皇上皇後請安。”


    雲景軒抬了抬手,示意他們起來:“你們快去看看,太子妃的臉是怎麽了?”


    兩位資深太醫起身,走到了楚天歌的麵前行了一禮:“還請太子妃先把麵紗摘下來。”


    楚天歌猶豫了一下。


    她的麵上早已經醜陋至極了,方才意外拿下來,已經醜到了皇後,現在雲燁也在場,如果看了她現在的模樣,怕是會“終身難忘”的!


    “請太子妃把麵紗摘下來吧,千萬不能諱疾忌醫。”


    一個太醫又意味深長地叮囑了一句,那邊皇上也傳來了不悅的目光,楚天歌知道再也推脫不得,便咬了咬牙,一狠心把臉上的麵紗摘了下來。


    “這……”


    方才還在勸說的太醫,看著楚天歌臉上的“壯觀景象”,張了張口,餘下來的話在嘴裏打了個轉兒,又被他咽了回去。


    這也太嚇人太醜陋了吧!


    太醫們目光複雜,忍著胃裏的蠢蠢欲動,細心地檢查楚天歌的臉。


    雲燁本來和楚天歌並肩站著,但是看到了楚天歌的臉後,卻一臉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那目光好像在看什麽惡心的東西一樣。


    楚天歌看清了他的眼神,心中一疼,冰冷的感覺順著脊背爬上來,順著經脈流進了四肢百骸,她渾身上下,仿佛都失去了直覺一般。


    她最愛的、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雲燁哥哥,竟然用這種嫌棄憎惡的眼光看著她。


    楚天歌的淚水幾乎在一瞬間就湧了上來,她聲音顫抖地問兩位太醫:“本太子妃的臉還有的救嗎?”


    兩位太醫又是檢查又是把脈,從頭到尾都是眉頭緊皺,見楚天歌發問,忙跪在地上愧疚地道:


    “皇上皇後,太子妃,請恕微臣無能,檢查了許久,竟然沒發現太子妃臉上的問題是什麽引起的。”


    楚天歌重新把厚厚的麵紗帶上,隻留了一雙含淚的眼睛在外麵,委屈不已地跪在地上道:“父皇,母後,兒臣容顏被毀,如果不懲罰罪魁禍首的話,兒臣也不能活了!”


    皇後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


    她是巴不得楚天歌這個名聲早已經被毀盡了的女人趕緊去死呢,但是眼下最要緊的是一起對付夜千丞和楚凰歌,所以,對於楚天歌她也隻能暫時忍下。


    “皇上,天歌也很無辜,臣妾覺得,是該重重地懲罰凶手!”皇後歎了口氣,假裝心疼地對皇上說。


    雲景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臉上的陰雲密布:“你們兩個說,太子妃臉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位太醫跪在地上道:“太子妃臉上的疙瘩,可能是飯食不當引起的,也可能是過敏了,也可能是因為體內毒素排不出來……”


    “沒有可能是中毒?”


    雲景軒聲音有些不耐煩,冷聲問。


    “這……”


    兩個太醫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出聲道:“如果是中毒的話,可能會在全身都發作,應該不會隻在臉部。”兩個太醫話剛落音,雲景軒就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最後指著楚天歌氣憤地道:“聽見了嗎?太醫說中毒會是全身發作!你這分明就是自己不注意引發的,還要把罪責推到


    敬王妃的身上去!”


    隨後又指著雲燁罵道:“你也跟著她胡鬧!朕往日是怎麽教你的?就是這樣教你不分青紅皂白嗎!”雲燁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罵了,心中當然極其不舒服,他埋下頭去,無人能看得見他的表情:“父皇,兒臣也是聽了太子妃的胡言亂語,以為是敬王妃做的,這才關心則


    亂。”楚天歌不可置信地看著雲燁,這個男人,竟然把過錯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清晨她跑去告訴他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還讓自己去敬王府鬧事,說通過這事可以暫時壓製敬王府


    呢!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讓她失望了。


    “皇上,皇後娘娘,其實太子妃臉上的病症是如何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該如何治好。”大殿裏安靜至極,無人敢說一句話,凰歌幽幽地開口,便顯得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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