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和白露看見凰歌進來,頓時開心地湊了過來。


    “太後怎麽樣了?”


    凰歌朝著兩個小丫頭笑了笑,問在一邊伺候的秋蓮嬤嬤。


    秋蓮嬤嬤有些憂心忡忡:“太後已經歇下了, 隻是醒著的時候有些不太開心。”


    凰歌有些詫異,皺眉問:“發生了什麽?”


    難道剛才皇後和雲景軒進來說了什麽惹她不高興的話了?


    秋蓮嬤嬤在宮中活了多年,已經是個人精,自然看出了凰歌的疑惑:“敬王妃想岔了,皇上和皇後娘娘自然沒有惹太後娘娘生氣,太後她生氣是因為……”


    秋蓮嬤嬤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原來是為了這個。”


    凰歌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隨即又覺得有些尷尬:“那秋蓮嬤嬤就好好地勸勸太後她老人家。太後的腫瘤在腦部,若是不剃去頭發,我這裏不方便開刀,而且容易感染的……”


    凰歌說了很多專業的詞和道理來,無奈秋蓮嬤嬤接受能力很差,根本沒有聽明白,最後隻能打斷了凰歌:


    “敬王妃,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咱們誰也改變不了。但是之前您說的可以為太後做一個發套,能讓她看起來跟以前一樣的,奴婢想知道這個發套該怎麽做?奴婢想親自動手。”


    凰歌沉吟了一下:“嬤嬤想親自動手的話可以,我這便把方法告訴嬤嬤。”


    秋蓮嬤嬤頓時喜不自禁,恭敬地給凰歌行了一禮:“那奴婢就多謝敬王妃了。”


    凰歌把製作發套的方法詳細地告訴了秋蓮嬤嬤之後,又從空間中拿出了一瓶膠遞給了她,叮囑道:


    “秋蓮嬤嬤,這方法你都知道了,但是第一次做不一定能做的出來, 我建議你先找一些工具試試。”


    “敬王妃請放心,奴婢會找法子試驗一下的。”


    秋蓮細細地看著凰歌,心中越發喜歡了。


    這個敬王妃什麽都會什麽都懂,平日裏對人也沒有什麽架子,可以說是十分討人喜歡了。


    隻是可惜,她是敬王府的人,不然太後她老人家也會十分喜歡這個姑娘的吧。


    凰歌自然不知道秋蓮嬤嬤在想什麽,她想到了雲蟬的托付,趕緊把那個福袋拿了出來:


    “嬤嬤,這是蟬公主托人在雲台山求的,說是要給太後她老人家祈福保平安的,不如,您交給太後?”


    “蟬公主?”


    秋蓮嬤嬤皺了皺眉 ,卻還是把福袋接了過來,放在了懷中:“多謝敬王妃,等太後醒來之後,奴婢自然會交給她的。”


    凰歌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道:“那太後娘娘這裏,就勞煩您多看一會兒,我去旁邊偏殿休息一會兒,若是太後娘娘有什麽不好,您讓白露來尋我便是了。”


    她也忙了一天,早就累了,若是此時不趁機休息一會兒,晚上怕是熬不住了。


    “是,敬王妃放心去吧。”


    秋蓮嬤嬤輕輕一笑,道。


    凰歌也不客氣,直接去了偏殿休息。


    等人走了之後,秋蓮從懷中拿出了那個福袋,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蟬公主?她平日裏不受寵,也很少到壽康宮來,怎麽今日倒是送來一個福袋啊?


    秋蓮細細地摩挲著那福袋,又打開敲了敲,見其中確實沒有什麽刻意的東西,這才放下了心。


    這邊,雲景軒已經帶著蘇明安回到了禦書房。


    他怒氣不止,把書案上的奏折一掃在地。


    看著七零八落散了一地的折子,蘇明安趕緊跪到地上去撿:“皇上,您還是消消氣吧,為了這些事情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朕何嚐不知道?但是你看楚天歌那囂張的樣子!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還試圖用靜兒的事情來要挾朕!”


    雲景軒臉色陰沉如水,緊緊地捏緊了拳頭。


    當初若不是雲靜在楚國公府胡鬧,也不會。陰差陽錯害死國公夫人,若不是楚家拿雲靜這個把柄作為要挾,楚天歌這樣秉性的人怎麽能坐上太子妃之位?


    “皇上,老奴心裏一直有一些話想對您說,但是一直沒敢。”


    蘇明安把撿起來的奏折重新歸類放好,又給雲景軒倒了一杯溫度正好的茶,才低聲道。


    “朕跟你主仆多年,還有什麽話說不得?”


    雲景軒皺了皺眉,問。


    蘇明安笑了一下:“那奴才就鬥膽直言了,若是說錯了什麽,皇上一定要饒恕奴才。”


    “要說就說,哪裏來這麽多廢話?”雲景軒不悅地瞪了蘇明安一眼。


    “皇上,當初靜公主和楚大小姐交好,受邀去國公府做客,身上怎麽會帶著鴆毒?一定是有人慫恿她帶著的,那這個人是誰呢?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蘇明安一邊說,一邊細細地看著雲景軒的表情:“咱們當時也查到了,靜公主本來是想讓敬王妃喝了這鴆毒的,可兩人從來都沒有交集,靜公主怎麽會如此討厭敬王妃?”


    雲景軒似乎從蘇明安的話中捕捉到了什麽信息,他抬了抬手,皺眉冷聲道:


    “你的意思是,楚天歌一直都是幕後主使?也是她在利用靜兒?”


    蘇明安點了點頭:“奴才是這麽覺得,今日的情景您也看見了,靜公主又因為太子妃跟敬王妃起了爭執呢,兩人之間本不該有這麽多仇怨的。”


    “好一個楚天歌!”


    雲景軒想明白之後,怒從心來,把水頭極好的手串重重往書案上一扔:“她自己氣量小,連自己的庶妹都容不下,卻還要借朕的公主執刀殺人!


    當初她憑著朕對國公府的愧疚嫁給了太子,如今在宮中胡作非為,竟然還敢拿出來要挾朕?真是該死!”


    想到今日楚天歌險些把當初的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雲景軒就氣的頭疼。


    蘇明安勸道:“皇上,奴才也沒想到太子妃竟然這麽大膽,要不是皇後娘娘及時阻止了她,這會兒消息怕是已經傳的滿宮皆知了。”


    說到皇後,雲景軒心情更差了。


    若不是皇後在背地裏動手,雲瑄今日也不至於被人羞辱。


    想到雲瑄,他便又想起了今日的爭執來,心頭不禁有些疑惑。


    雲景軒皺著眉,問蘇明安:“你覺得,他們今日說的可是真的?”


    蘇明安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可他仔細看了看雲景軒那擔心的神色,便猜測著道:“皇上可是在說敬王妃和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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