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太子府中,也發生了一些變故。


    白日裏,楚天歌進了宮,給太後請了安,卻始終沒能知道上官千機,見天色已經晚了,這才鬱鬱不樂地回來了。


    “太子妃,上官大人如今正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呢,哪裏就能輕易見到了。不過您也別心急,今日不成,明天咱們再去便是了。”


    凝香扶著楚天歌下了馬車,一邊勸著她寬心,一邊往府中走。


    楚天歌裹了厚重暖和的披風,有些鬱鬱寡歡地道:“自從皇後被關了緊閉,我連個時常進宮的理由都沒有了。今天進宮還是借著去給太後娘娘請安的名義,可那個老妖婆有多討厭我你知道的,明日我又以什麽名義進宮?”


    楚天歌臉色陰沉,難受地歎了口氣。


    今日在壽康宮中,太後明言自己身體已經無恙,不需要她這個太子妃來探望,隻讓她在府中好好地修身養性,當時柳妃和眾多妃子都在,弄的她這個太子妃好生難堪!


    想到今日在宮中的場景,楚天歌不禁冷哼了一聲。


    凝香也知道楚天歌如今的難處,默默地閉上了嘴,不再作聲。


    “太子妃,您回來了?太子殿下等您好久了,請您趕快回去。”


    太子府的管家匆匆地走了過來,輕聲道。


    “知道了。”


    楚天歌皺眉應了一聲,往後院走去。


    雲燁這麽著急地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想到這些日子,雲燁那與往常不太一樣的表現,楚天歌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她如今的處境可真是太難了,紅蝶如今不肯幫助她,她也找不到什麽可靠的人,隻能盼望著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自己多心了。


    她平日裏所住的院子裏亮著燈火,楚天歌知道雲燁就在其中等著自己。


    楚天歌深深地吸了口氣,等臉上布滿了笑容,才走了進去。


    “殿下,我回來晚了。”


    看著雲燁臉色陰沉地坐在桌子邊喝茶,楚天歌心中更加忐忑了。


    這些日子,她能明顯地感受到雲燁的不對。


    雲燁的態度,雲燁的眼神,雲燁的行為,處處都透露著怪異,怪異的叫她害怕。


    雲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中盡是陰寒:“幹什麽去了?”


    楚天歌心中一緊,如實道:“進宮看望太後了,順便去母後宮門前看了看,不過父皇的禁令依然在,沒能進去。”


    雲燁冷笑一聲,聲調微微上揚:“這麽說來,你還是很賢惠的,竟然還知道記掛太後和母後。”


    楚天歌沒聽出來他是什麽意思,遲疑地笑了一下,道:“殿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外麵的事情我雖然幫不上你什麽,可孝順太後娘娘和父皇母後的事情,我總能做的好。”


    雲燁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旋即問她:“本宮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不知道太子妃可否助本宮解惑?”


    “殿下盡管說便是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見雲燁眼底的那抹陰沉,楚天歌心跳更快了。


    雲燁這話來的奇怪,他到底要問什麽?


    “楚天歌,你告訴我,水清是怎麽死的?”


    外麵進來一陣冷風,燭台上的火苗搖搖晃晃, 雲燁的臉色也跟著陰沉不定,看起來十分嚇人。


    “水清……”


    提到這個名字,楚天歌舌頭突然打了個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她別扭地看了雲燁一眼,眼神也有些閃躲:“殿下,這件事情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水清那個畜生竟然試圖非禮我,已經被我處死了。”


    “水清秉性純良,不近女色,怎麽會去非禮你?楚天歌,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嗎?”


    雲燁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發出十分有節奏的響聲,可在這樣不緊不慢的節奏聲中,楚天歌的心情卻更加緊張了。


    “殿下,天兒什麽時候騙過您啊。”


    楚天歌柔聲說了一句,臉上是無盡的委屈,她難過地走到了雲燁身邊,試圖坐到他懷中去:


    “真的是那水清對我圖謀不軌我忍無可忍,才讓人把他打死的!殿下您怎麽不信任天兒呢……”


    楚天歌矯揉造作地要坐上來,雲燁看著她那模樣,心中莫名的就是一陣惡心,大手一抬,直接把人推開了。


    當初他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了這樣做作的女人!真正的美人不該是這樣的,是該有氣骨的真正美人!而楚天歌,隻是徒有其表罷了。


    至於有氣骨的美人是什麽樣子,雲燁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人影,不過那人影也隻是一瞬間,便消散了。


    他們注定殊途。


    “殿下?”


    楚天歌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把自己推開的雲燁,眼中滿是震驚。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蠱蟲徹底失效了嗎?從她給雲燁用了情蠱以後,雲燁就算不對自己言聽計從,也是對自己溫柔恭順,他對自己的身體更是無比渴望,可今天這個男人竟然推開了自己的示好?


    楚天歌咬了咬下唇,緊張地往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今晚,她一定要找到機會再喂食那雌蠱一次!


    “楚天歌,你說水清是因為非禮你才被打死的,你可有什麽證據?”


    雲燁決定再給楚天歌最後一次機會,冷冷地看著她問道。


    “這……”


    楚天歌眼神閃爍了一下,看了看凝香道:“殿下,我沒有證據,那種恥辱的事情我怎麽可能留下證據?天兒甚至連想都不願意去想的。


    但是,我身邊的凝香和鬆香都能證明,她們當時都在場!如果不是有她們在,我恐怕真的貞潔不保了……”


    說著,楚天歌拿帕子遮住了臉,哽咽著哭了起來。


    凝香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雲燁一眼,默默地低下了頭。


    今日,鬆香和太子怕是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了,隻是不知道今日的災難會不會牽扯到她!


    “鬆香,你進來。”


    雲燁聲音低沉地叫了一句,鬆香立刻從外麵走了進來。


    平日裏鬆香都穿的是粉或者綠,今日卻穿了淡紅色,像是有什麽喜事要慶祝似的。


    “殿下,奴婢來了。”


    鬆香進門先行了一禮 ,隨後抬頭,一臉媚意地看了雲燁一眼。


    楚天歌早就防備著鬆香,不把鬆香當成自己的心腹了,今日進宮那麽重要的事情,她自然沒有帶鬆香去。


    本以為她的父母都在自己手中,這個小賤人不敢胡來的,可是誰知道,如今她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麵和雲燁眉來眼去呢?


    楚天歌狠狠地瞪了鬆香一眼,心中氣急了。


    等躲過了今日雲燁的質問,她一定要好好地收拾這個小蹄子才是!最好能想個借口讓她永遠消失一了百了!好叫她知道什麽能惦記什麽不能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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