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低著頭,老老實實地道:“父皇,這個兒臣還沒有想好,但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兒臣便不準備張揚了。”


    聽了這話,楚鳴淵才鬆了口氣,試探著開口道:“太子殿下,天歌說不定是被人蒙騙了,不如等微臣細細地問過她再做決斷?”


    雲燁輕輕地笑了笑,道:“嶽父大人既然開口了,那我自然要給您這個麵子的。不過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證據確鑿,正是她無疑。”


    謀害太子可是大罪,可比他謀害小妾重上太多太多!楚鳴淵知道,若是太子和皇上真的想動他,那他國公府都要受到牽連,整個楚家、甚至連三姨娘腹中那還沒有出世的孩子都要受到牽連!


    那孩子說不定是個兒子呢。


    不行,不可以!他一定要想個辦法才好!


    楚鳴淵心頭大驚,知道這件事情自己絕對要慎重以待!


    “皇上,太子殿下,請給微臣三天的時間,微臣一定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楚鳴淵伏在地上,悲痛地道。


    雲景軒沉默了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楚國公,朕答應你,可你也別叫朕失望。”


    “微臣遵命。”


    楚鳴淵鬆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恭敬地告了辭。


    雲燁臉上含著淡淡的笑:“嶽父大人,不留下來用午膳了嗎?”


    用什麽午膳?楚鳴淵現在恨不得飛奔到太子府去呢!


    楚鳴淵一臉謙卑,歎了口氣道:“殿下,微臣心中有愧,哪裏還有顏麵留在宮中用膳,現在微臣隻想去那不孝女的麵前問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雲景軒冷淡地“嗯”了一聲,吩咐雲燁:“燁兒,既然楚國公想去看望太子妃,那你就陪著去吧。”


    聽到皇上對自己的稱呼從太子的“嶽父”變成了“楚國公”,楚鳴淵無奈地歎了口氣。


    今年他楚家走了黴運,倒黴事是一件接著一件!也不知道是觸了哪個災星的黴頭!


    仔細想想,走背運好像是從楚凰歌那個孽畜嫁給夜千丞開始的,想到這個,楚鳴淵心中就更恨了。


    敬王府始終是他的心頭大患!若是不除,他如鯁在喉!


    “是,父皇,兒臣告退。”


    雲燁恭敬地應下,轉頭看見楚鳴淵一臉仇恨眸色狠毒,唇角便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冷笑來。


    兩人一路無話,直至到了太子府門前,楚鳴淵艱難地下了馬車,這才臉色難看地問雲燁:“太子殿下,一會兒可否讓微臣獨自太子妃說會話?”


    雲燁用涼涼的目光看了他一會兒,忽而笑了:“自然是可以的。”


    兩人一路往府中走去,楚鳴淵自覺沒臉,連去大廳喝口茶的心情都沒有,便在侍衛的帶領下直奔了柴房。


    柴房位置偏僻,除了看守的侍衛自然也沒人去, 楚鳴淵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雪,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把門打開,太子殿下讓我送國公大人來見見太子妃。”


    領路的侍衛麵無表情地和守門的人交代了一句,那兩人才拿出鑰匙來,打開了上麵的大鎖。


    “國公大人自己進去吧,屬下就在人這裏等著您。”


    領路的侍衛淡淡地說了一聲,推開了柴房的門。


    “多謝。”


    楚鳴淵自然知道他們楚家現在的處境,故而雖然麵前的人隻是太子府的一個侍衛,他也不敢拿喬,笑著客氣了一句,他才走了進去。


    “爹?爹!”


    早就聽見動靜的楚天歌瑟瑟發抖地在草堆裏叫了一聲,委屈又不可置信地看著楚鳴淵,眼中一陣酸澀。


    昨天晚上她在柴房中過了一夜,誰知道還偏偏下了雪,柴房裏本來就冷,下雪便更冷了,她在柴堆裏瑟瑟發抖,一夜都沒能睡著。


    更可惡的是, 現在都已經快晌午時分了,都沒有人來給她送一口吃的!早晨聞著外麵的飯香,她都快餓哭了!


    “天歌,你怎麽樣了?”


    看著可憐兮兮的楚天歌,楚鳴淵的心中到底也是有些心疼的,楚天歌畢竟是他第一個孩子,也是他最喜歡的孩子,他對她自然是有關心的。


    “爹,你快救我出去!太子府的人是想餓死我啊!這麽冷的天兒,女兒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可都一口沒吃呢!”


    楚天歌十分委屈,抓住了楚鳴淵的衣袖哽咽道。


    “想想你是為什麽進來的!你怎麽會做下那種蠢事!”


    楚鳴淵忽然想起來了楚天歌在柴房的原因,臉色頓時寒了下來,心中那微薄的疼愛也消失不見了,他惱怒地看了一眼門外,壓低了聲音道:


    “就算做了也該做的隱蔽!怎麽會讓人查出來?”


    簡直是丟人現眼!


    想到每次楚天歌動什麽壞念頭都會被人發現,想到她除了靠著姚氏的死成功嫁給了太子之外還沒什麽事情成功過,楚鳴淵心中就是一陣嫌棄。


    他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女兒呢?這楚天歌根本一點都不像他!


    “爹,都是鬆香和凝香那兩個賤人!她們背叛了我!”


    楚天歌眼神狠毒,惱怒地道:“還有楚凰歌那個賤人,給太子解了蠱蟲的說不定就是她!”


    昨天晚上她仔細地想了一夜,發現雲燁是從那次去溫家大牢中看了凰歌之後才變得越發奇怪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在凰歌的身上!


    “又是她?”


    聽楚天歌提到凰歌的名字,楚鳴淵頓時一陣惱怒。


    今日被辱、在禦書房挨訓的事情他都還沒有忘呢!


    “這個小畜生,當真是我們楚家的災星!”


    楚鳴淵狠狠地罵了一句,把這兩日的事情跟楚天歌說了。


    楚天歌聽的一個頭兩個大:“爹,如今我被囚禁在這裏,也幫不上你什麽忙。不如你先想辦法把女兒救出去,咱們再一起想辦法?”


    楚鳴淵眼神複雜地看了楚天歌一眼,許久之後輕輕地歎了口氣。


    楚天歌心中有些慌亂:“爹,你什麽意思?你不會不想管女兒了吧?”


    楚鳴淵苦笑一聲道:“你犯下了那樣的滔天大罪,爹能有什麽辦法?如今事情已經鬧到了皇上麵前了,爹也沒什麽辦法。”


    楚天歌聽見事情竟然這麽迅速地傳入了雲景軒的耳朵,頓時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毒害太子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


    楚鳴淵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


    楚天歌隻覺得自己渾身冰涼,她鬆開了楚鳴淵往後退了一步,道:“他們不敢動我,他們不能動我!雲靜毒殺了母親的事情,可還在我們手中捏著呢!”


    說完,她瞪大了眼睛, 對著楚鳴淵道:“對,就拿這個跟他們談判!爹,女兒的性命可就在你手中了!”


    楚鳴淵歎了口氣,道:“爹一定盡力救你。”


    皇家雖然有把柄在他們手中,可現在形勢卻也容不得他們來談判!


    楚天歌戀戀不舍地送了楚鳴淵出去,自己又被關在冰冷的柴房裏,聽著冰冷的大鐵鎖被鎖上的聲音,楚天歌這才想起來原來最重要的事情她還沒有交代。


    她頭頂著幾根茅草,趴在門上透過門縫往外喊:“爹!記得讓人給我送飯來!記得讓殿下放我出去!”


    楚鳴淵還沒走遠,自然聽見了楚天歌那尖利的叫聲。


    他擰了擰眉,腳步不停地往前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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