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心痛地去檢查皇後的手腕:“皇後娘娘又何必如此介意這些陳年過往呢?那林家,那林月兒,都已經人死茶涼了……如今您為了這些人和事兒生氣,平白無故地傷了自己的身子……“


    皇後心中氣尤不解,皺眉道:“正是因為她死了,本宮才爭不過她!”


    若不是因為對林月兒求而不得,皇上又豈會對林家如此愛護?那林阮阮不過是個孤女,又豈能配得上她那地位尊崇的太子?真是豈有此理!


    金嬤嬤歎了口氣,低聲勸道:“死人都是過眼煙雲,皇上再喜歡那林月兒,可坐在這皇後位置上的,不還是您嗎?至於那林月兒,孤苦一生,最後不還是染病而死?當初她病重將死之際,心中定是恨極了這一切呢。”


    皇後心中終於舒服了些,唇角勾起一絲笑道:“你說的有道理,那林月兒在尼姑庵青燈古佛淒風苦雨的時候,必然恨死了本宮。”


    如此說來,她才是人生贏家,那林月兒又算什麽呢?


    隻是如今,皇上執意讓林阮阮做太子妃,想起這點,皇後心中就堵得慌。


    金嬤嬤知道她的心思,一邊給她捏肩,一邊寬慰道:“皇後也不必為了現在的林小姐費心,即便她成了太子妃,您也還是皇後不是嗎?而且,以後等太子登基之後,誰來坐皇後的寶座,不也是您說了算嗎?”


    說到這些私密的事情,金嬤嬤的聲音陡然壓低了,竟在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股神秘的意味。


    皇後皺眉聽著,頓時豁然開朗,臉上也由陰轉晴:“沒錯,即便林阮阮成了太子妃,那成為皇後也需要太後的寶印!本宮竟然為了這個小蹄子煩心,嗬!”


    金嬤嬤見皇後心結已經解開,頓時欣慰地笑了起來。


    溫皇後有些驚歎地看著金嬤嬤,仿佛這才看清了眼前的珍寶:“金嬤嬤,以前都是本宮不好,被那個蠢貨蒙了心,竟然冷淡了你這麽多年。”


    至於皇後口中的“那個蠢貨”,自然是辦事不力,已經被處死了的李嬤嬤。


    金嬤嬤是個聰明人,笑著道:“皇後娘娘說的哪裏話?能在您身邊,已經是奴婢天大的福分了。往日裏李嬤嬤好勝心強,處處想要壓人一頭,我們兩個又都是跟您從溫府出來的,奴婢自然不會同她爭朝夕之長短。”


    皇後欣慰地道:“你是個好樣的,本宮以後必定不虧待你。”


    金嬤嬤頷首一笑,主仆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這邊,楚國公心急如焚地去了敬王府。


    “快,快,老夫有急事要見敬王敬王妃!”


    楚鳴淵幾乎是從馬車上蹦下來,急匆匆地就要往敬王府中闖。


    “國公大人請稍等片刻,等小人前去通報一聲。”


    門房盡職盡責地把人攔在門外,客氣地道。


    楚鳴淵臉色陰沉難看:“老夫好歹也是你們家王爺的嶽父!難道連進去的權利都沒有嗎?”


    “國公大人如此匆忙,定然是有急事,讓他進來吧,王爺王妃那邊,我去稟報。”


    管家遠遠地瞧見門口有人生事,便走了過來,吩咐道。


    楚鳴淵這才鬆了口氣,撩起衣擺就往裏闖。


    管家看著他那模樣,皺眉搖了搖頭,把人安置在了前廳,自己去了書房稟報夜千丞,另外使人去了凰歌的院子。


    楚鳴淵並沒坐下,而是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前廳伺候的兩個丫鬟對視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國公大人,平日裏倒也沉穩,怎麽今天倒像是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過是過了片刻的功夫,對楚鳴淵來講,卻像是過了漫長的煎熬。


    在看到夜千丞和凰歌一起出現的那瞬間,楚鳴淵激動地迎了上去,幾乎熱淚盈眶了:“王爺,王妃,救救老夫!”


    凰歌和夜千丞皺眉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在椅子上坐定,夜千丞才淡淡地問道:“國公大人,坐下來說吧。”


    楚鳴淵焦躁不安地在椅子上坐下,開口就問:“敬王,敬王妃,太子妃沒了……你們可知道此事?”


    凰歌點頭道:“今晨已經聽說了此事。”


    楚鳴淵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椅子扶手,微微顫抖的手指透露了他的內心的恐慌:“老夫懷疑,太子妃是被人謀殺的!”


    “國公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夜千丞勾了勾唇,露出一個涼薄的笑來:“據本王所知,太子妃是死在太子府的。國公大人的意思難道是,太子謀害了她?”


    凰歌沒有說話,隻細細地看著楚鳴淵的表情動作。


    楚鳴淵是老謀深算的老鬼,而且也不怎麽在乎她們這些孩子,今天他忽然驚慌失措地跑過來求助,誰知道是為了什麽!


    楚鳴淵嘴唇動了一動,神情恍惚的低下了頭:“敬王,實不相瞞,老夫懷疑,天歌她真的是被太子謀害了的!”


    楚鳴淵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目光猛地看向了凰歌道:“凰兒,爹知道你和天歌兩人之間鬧了許多不愉快,可。


    不管怎麽說,天歌都是你的親姐姐,如今她被人害死,你可不能不管啊!”


    凰歌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來:“那國公大人想讓我怎麽管?”


    楚鳴淵眼神閃爍了兩下,虛虛地道:“爹知道,天歌人已經死了,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如果此事真的和太子有關,那咱們也隻能忍氣吞聲!可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太子把注意打到國公府的身上來,畢竟如今,鳶歌還沒長成,你三姨娘腹中,可還有個未出世的弟弟呢。”


    “說到底,國公大人也並不在乎太子妃的死活,隻是擔心國公府會不會被牽連吧?”


    凰歌聽懂了他的意思,起身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道:“所以,國公大人是知道太子妃是為何而死的。”


    凰歌 捏緊了手指,隻覺得渾身冰冷,畢竟楚鳴淵這個老賊,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著她的三觀。


    她以前也知道楚鳴淵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可她本來以為,那些冷漠和無情本來隻是針對她和蕭姨娘的,可誰能想到,對楚天歌母女,也是如此。


    “這……天歌做了很多錯事,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太子曾經威脅過老夫,若是不想辦法把你和王爺除去,國公府會和天歌一個下場啊!”


    楚鳴淵激動地站起身子來,懇切地看著凰歌和夜千丞道:“凰兒,雖然爹爹以前對不住你,可現在,爹爹不願意再看到你和王爺再受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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