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具被我沒收了,自然就是我的了。”


    凰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學著夜千丞的模樣,淡淡地道:“你們說,這麵具是我戴上好看,還是王爺戴上好看?”


    方才她正準備把夜千丞的麵具收入箱籠裏放好,可一時之間突發奇想,想要試試平日裏夜千丞帶著麵具是什麽感覺,便戴在了臉上,恰好,寒霜和白露便從外麵進來了。


    寒霜眼睛閃光,如實回答道:“王爺戴上好看。”


    王爺戴上麵具,猶如高山之巔的謫仙一般,冷若冰霜不可侵犯,可她們家王妃呢,本就長了一張娃娃臉,圓圓的小臉兒微尖的下巴,便是戴上了這麵具,也遮不住柔美,倒像是個調皮貪玩的可愛小姑娘,偷了大人的東西來玩一般。


    “好啊,你們這兩個花癡,看了王爺的容貌,就嫌棄我了不是?”


    凰歌笑著和兩人打鬧起來,過了一會兒,也玩鬧的累了,三人一起倒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幔帳。


    “王妃,王爺是很俊美,但是奴婢最愛的人還是您。”


    寒霜眨巴著一雙的大眼睛,對著凰歌發自內心地道。


    凰歌眼角是明媚的笑容,心中十分感動。


    白露舒服地歎了口氣,感歎道:“時至今日,我終於知道王爺為什麽總是帶著麵具了,若是真的摘了,怕是要轟動京城,道路都要被那些姑娘媳婦們堵嚴了!”


    別說是外麵那些沒見識的女人了,就連她白露,看見王爺都心慌意亂!對於這樣的一張禍水般的臉,實在是沒叫人無法抗拒!


    “那也不能天天帶著麵具。”


    凰歌嘟囔道:“更何況,今日,可是他自己想要做出改變的,我不過是督促了他一下而已。”


    說完,凰歌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一陣困意襲來。


    “王妃,您昨晚就沒怎麽休息,不如先睡一會兒吧。”


    白露把寒霜從床上拉了起來,溫柔地對凰歌道。


    王妃雖然寵著她們,可她們自己還是不要過分失了分寸才好,王妃因為那些刺客和國公府的事情折騰了一夜, 一定很累了。


    “也好,畢竟晚點,我還有要事要辦。”


    畢竟,晚上她還要去問楚鳴淵她身世的事情呢。


    凰歌把自己裹進了被窩裏,打了個哈欠,很快進入了睡眠。


    寒冰和雲峰在自己的院子裏,看著兩個半死不活的刺客,對視了一眼道:“寒霜那小丫頭怎麽還沒有回來?不是去問王爺的意見了嗎?”


    雲峰張了張嘴,有些悶悶地道:“興許是王爺覺得,咱們這點兒小事兒都要問他,所以生氣了。”


    王爺生氣了,所以寒霜那小丫頭也不敢過來了。


    “那現在怎麽辦?”


    寒冰踢了踢腳下的兩個半死不活的刺客,無辜地看著雲峰道:“王爺到底是什麽意思?”


    “八成是要處理掉了。”


    雲峰斟酌了一下,道:“殺了吧,反正那刺客樓的人也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寒冰摸著下巴點了點頭,抽出長劍一劍一個:“這兩人早先侮辱王爺和王妃,早該死了!”


    雲峰鄙視地瞧了他一眼。


    寒冰尷尬一笑,道:“我這不是怕直接殺了,可能會造成什麽不良後果嗎?刺客樓那個紅袍自戀男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看起來還有點厲害呢。“


    雲峰嗤笑了一聲,道:“就算他真的有什麽來頭,也沒有王爺的來頭大。”


    寒冰挑眉笑道:“那倒是。”


    他們家王爺,才是雲墨國實力背景最為雄厚的人!


    永巷。


    白天凰歌和夜千丞所到過的那座院子,已經空空蕩蕩毫無一人了, 夜幕落下,整個永巷都靜的可怕。


    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摸黑走進了屋子裏,很是熟練地按了按旁邊牆上的一塊磚,然後,整個後牆都挪開了,出現了一個密道。


    密道裏隱隱地透出了光,那人踩著台階走了下去,下麵頓時豁然開朗!


    原來,院子的下麵,竟然還藏著一個很大的建築!


    這裏才是真正的刺客樓。


    紅袍男人坐在高位上,下麵站著大約一百多個黑衣男人,各個眼神中,都帶著殺過人的狠意。


    紅袍男人瞧見來人冷聲問道:“如何?”


    那人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尊主,三個人都死了,屬下親眼看著他們的屍體被人扔去了亂葬崗。”


    一層薄霧隱隱地遮住了紅袍男人的臉,似隱似幻,給了人一種朦朧感,可從他那冰冷的聲音裏,卻足以讓人知道,他現在極其不悅。


    “你確定?”


    “尊主,屬下特意去檢查了一下,人確實都死了,我們失去了三個兄弟。”


    男人臉上出現一抹痛惜,聲音都沉重了起來。


    刺客樓中頓時寂靜了下去,不過沉默了片刻,便有人情緒激動地叫了起來:“這敬王妃竟然真的殺了他們!我們一定要為他們兄弟三人報仇!”


    紅袍男人冷笑一聲,鄙夷的眼神在這些人身上掃過:“報仇?就憑你們?”


    “我們怎麽了?那些兄弟可是跟我們同生共死的!如果我們連仇都不給他們報,豈不是畜生不如?”


    先前那人情緒激動地道:“如果不是你說不在乎他們的死活,他們說不定也不會死!”


    “對,你根本不配做我們刺客樓的尊主!”


    他身邊的人立刻叫囂了起來。


    紅袍男人勾了勾唇角,一股淩厲的味道散發出來,他猛地一出掌,淩厲的掌風就隔空擊中了那叫囂的兩人,兩人頓時飛了出去,身體重重地砸在牆上,吐出一口血來。


    餘下的人頓時噤若寒蟬,再也沒人敢說話。


    “這刺客樓本來就是我創立的,你們若是誰不服,或者誰想來做這個尊主,盡管過來挑戰我便是了。”


    紅袍男子起身,冷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地下建築:“你們是刺客,又不是土匪,要那麽多的感情做什麽?相互之間還稱兄道弟,還要為他們報仇,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刺客這兩個字以為著什麽?”


    被打了的兩人口中不停地吐出鮮血來,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紅袍男人目光逡巡著在場的所有人,冷冷地道:“當初進來刺客樓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們若是始終記不住,那也不必做刺客了,還是上山做土匪吧。”


    下麵的百人屏住了呼吸,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動上一動。


    紅袍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手下人吩咐道:“這兩個已經不中用了,把他們也丟到亂葬崗,去和他們的兄弟作伴吧。”


    立刻便有人從命,把那兩人抬了出去。


    紅袍男人心情這才好了起來,笑眯眯地伸了個懶腰,道:“你們去盯著敬王府,記住,我要知道楚凰歌的所有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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